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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占道胸有成竹的道:“这个容易,这些年来,我们曾针对种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反覆推敲出各种应变的方法。只要两位当家点头,整个同兴杜立可销声潜迹,不让敌人找到半点影子。”
寇仲大喜道:“这就成哩:但现在尚未是时候,否则只教妖妇妖女们生出警觉。”
雷九指道:“听希白刚才的语气,阴癸派并不会因得到圣舍利而满足,对吗?”
侯希白冷哼道:“这个我可作万二分的肯定。阴癸派之所以能成魔门势力最庞大的教派,全靠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祝玉妍更是绝情无义的人,若她们肯和别人分享成果,太阳会改由西边升起来。”
寇仲同意道:“我也不对她们存任何幻想,但她们的确神通广大,像神仙般无所不知。唐宫内究竟谁是她们的人呢?这人的身份地位绝不会低。”
雷九指道:“这问题该由你自己来答,谁比你更熟悉宫内的情况。”
寇仲沉吟片晌。道:“宫内势力最大的不出张婕妤、尹德妃两女,但究竟谁是妖女,我实在瞧不出头绪。”
侯希白点头道:“我们若因张婕妤中了焚经散而认定她不是妖女。会是非常不智。”
雷九指道:“有机会可设法试探,谁肯为莫神医你掩饰,谁的嫌疑最大。不过行事可要特别小心,否则弄巧成拙。反暴露身份。”
寇仲向一直没有作声的查杰道:“你是否看上喜儿姑娘?”
没有人想到他忽然岔到这话题去,还是开门见山,查杰立时非常狼狈,尴尬的道:“属下……唉……属下……”
寇仲笑道:“这里全是自己人,有那句就说那句,我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
查杰脸孔全胀红了,垂头道:“仲爷明察,小杰绝不会因私而误公。”雷九指倚老卖老的笑道:“那即是对喜儿情深一片哩!”寇仲问道:“那喜儿对你又如何?”
查杰苦恼的道:“她对我比对其他人好。可是……唉,我也不懂怎样说才好。”
寇仲微笑道:“这个没问题,我会为你给她来个爱情把脉,查个一清二楚。”
侯希白一头雾水的道:“请恕在下愚鲁,仲少你是否想插手此事呢?”
寇仲昂然道:“小杰是我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当然要为他尽心力。”
查杰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仍未明白这种事他能帮上什么忙。
寇仲又道:“我们今晚该各自回家睡觉,还是听涫妖女的话去寻赵德言的晦气?”
侯希白道:“只是赵德言一个已可教我们头痛,何况尚有其他突厥高手,子陵以为如何?”
徐子陵道:“眼前头等大事,该是先把不死印卷从杨虚彦身上抢回来。”
侯希白目射出感激的神色,旋又颓然道:“我们恐怕很难办到,有时我真想把手上的半截印卷毁去,让杨虚彦永无可能得到完整的印卷。”
徐子陵道:“想抢回另半截印卷当然难比登天。但想得窥全豹却非绝无可能。师妃暄是曾遍阅印卷的人,只要……”
侯希白斩钉截铁的道:“限于敝门规矩,我绝不能从外人处学得不死印法。”
寇仲竖起拇指赞道:“有志气,办法总会有的,例如我们倘能买通荣妖女,要她诓得他脱衣登榻,他没可能把不死印卷挂在颈上来干那事儿吧!”徐子陵心中一动,闻言道:“长安有没有澡堂温泉浴室那种堂子?”
寇仲拍腿道:“果然厉害,连这都给你想到。”
高占道、查杰和雷九指都听得一头雾水时,侯希白“啊”一声叫起来,脸露喜色,道:“我差点忘了,安胖子最爱在温水内练气功。既舒服又特别有利他那家的内功修为。”
最后这点寇徐两人并不晓得。心想原来如此。
查杰道:“长安共有大小净堂百余所,最著名的三所是东市的清风泉、西市的凝翠堂和北里的乐泉馆,用的都是温泉水。”
高占道道:“只要我晓得安胖子的模样,查出他到那所澡堂该非常容易。”
徐子陵和寇仲的目光同时落在侯希白身上。
侯希白道:“要把他描画出来只是举笔之劳,问题是我们如何从他处去对付杨虚彦呢?”
寇仲向徐子陵使个眼色,徐子陵会意,道:“有几句话。我想单独和侯兄说。”
寇仲起立道:“我们这些闲人避席片刻吧!”侯希白微笑道:“少帅请留下。”
寇仲受宠若惊的重新坐好,到雷九指等难开,小厅剩下他们三人,爆竹烟花和喧哗欢笑声,仍不住从街外传来。
徐子陵有点难以启齿的。默然片晌,才道:“据涫妖女所言,令师最厉害的除不死印法外,尚有幻魔身法,所以无论敌手如何人多势强,仍能突围而走,对吗?”
侯希白点头道:“正是如此,涫涫没有骗你们。这两项功法,都是石师自创的,两者间还有很密切的关系。”
寇仲沉声道:“侯兄懂幻魔身法吗?”
侯希白摇头道:“这是石师的看家本领之一。除非我能胜过杨虚彦,否则石师不会把这种秘技传给我。”
徐子陵和寇仲听得脸脸相觑,之所以会提到幻魔身法。原意只是件开场白,好弄清楚侯希白对乃师石之轩真正的心意,岂知却问出另一件事来。
侯希白见两人神色古怪,心中涌起不祥的感觉,愕然道:“有什么问题?”
寇仲道:“不知涫妖女是否胡言乱语,她说杨虚彦已得令师幻魔身法的真傅。想击败他容易,杀他却是难之又难。”
侯希白虎躯剧震,脸上血色尽退,失声道:“什么?”
旋又摇头道:“不会吧?唉,真的很难说。”
徐子陵了解的道:“侯兄定因当日在四川争夺印卷时,杨虚彦没有施展幻魔身法,而认为他尚未得到令师传此秘技。但也有可能是他蓄意隐瞒,所以一时难下判断。撇开这事不说。假设侯兄当日不是遇上我,是否根本不知印卷的存在呢?”
寇仲拍腿道:“我明白啦!”侯希白茫然往他瞧来,苦笑道:“说吧,我现在乱成一片,极须有人指点迷津。”
寇仲道:“石之轩想害死自己的女儿。”
连徐子陵也失声道:“什么?”
寇仲道:“我这叫旁观者清,石之轩或者没有亲自下令杀害女儿,却把印卷所在透露与安隆,其他的事便由得他两人去做。唉,虎毒不食儿,石之轩太狠心啦!”侯希白点头道:“石师确是心如铁石的人,唉!”徐子陵和寇仲只能呆看着他。
侯希白俊脸阴晴不定,好一会才颓然道:“太不公平啦,石师摆明是褊袒杨虚彦,还要让他来宰掉我。”
徐子陵道:“这是因为杨虚彦生性与他相近,且利用价值大得多。”
寇仲不解道:“若我是石之轩,绝不会浪费侯兄这等人才。为何不命候兄去和杨虚度合作,反要借杨虚彦的手来杀你?”
侯希白道:“这是我们的传统,外人很难理解和明白的。石师的原意是培肓我出来专门对付慈航静斋的传人。不过我却有负所托,或者因为这个原因。他决定把我放弃。”
徐子陵道:“侯兄以后有什么打算?”
侯希白勉力振起精神,道:“幸好有两位支持小弟,否则我侯希白定会一蹶不振,只能有多么远逃多么远。”
寇仲喜道:“果然是好汉一个,现在是否改变主意,央师妃暄念不死印法你听听。”
侯希白回复一贯的洒脱,哑然失笑道:“根深蒂固的思想,怎会一下子改变过来,按敝门法规,在现今的情况下,无论我或杨虚彦,只可把不死印卷二合为一,才能从中学习印法。”
徐子陵道:“假若令师像私传幻魔身法般违规传了杨虚彦不死印法,侯兄岂非很吃亏?”
侯希白道:“子陵有此想法,皆因不明白我魔门的规矩。石师把秘法记于卷内,是为‘立法卷’,好让我们去争夺,更受到咒誓的约束,不得另以其他途径传授于任何人。除非他不立法卷,才可不在此限。”
寇仲断然道:“好吧:我寇仲亦立誓无论以任何手段,也要把杨虚彦身上那半截印卷抢回来给侯兄。”
徐子陵微笑道:“我们对印卷是志在必得,杨虚彦何尝不如是。只要好好利用这双边的关系,又有安胖子作诱饵引子,说不定真可办到。”
寇仲正容道:“根据贵门的规矩,师傅要杀门徒,徒弟该怎么反应?”
侯希白嘴角飘出一丝冰寒的笑意,淡淡道:“当然是全力反抗,难道坐以待毙吗?”
寇仲哈哈笑道:“那就成了。今晚如此美景良辰,我们又闲着无事,不若按图索骥的到外宾馆踩踩盘子,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徐子陵和侯希白欣然答应。
第三十三卷 第八章 幸中副车
外宾馆位于皇城西的市政里内,与皇城只隔开一道安化大街,共有十所,每所均有独立院落,大小建筑物十多座,占地广阔。
由于最近下过几场大雪,屋顶堆上厚达数寸的积雪,树木更结满冰串,对高来高去的夜行踩盘者已是非常不利,今晚更另外多出一道难题。就是整个里坊内的官邸华宅,无不张灯结彩,热闹喧天,映得处处明如白昼,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去,只是痴心妄想。
经雷九指的妙手易容成为三个粗鄙江湖汉的徐子陵、寇仲、侯希白绕着东突厥人居住的外宾馆走足两个圈,仍找不到偷进宾馆的方法。幸好街上全是趁热闹的人,他们亦不虞惹人怀疑。
最后三人在宾馆两旁其中一座瑞兽石雕的底座处挨坐下来,相视苦笑。
大傩戏的鼓乐声阵阵从皇宫方面传来,此时是亥时中,离元旦只有半个时辰,街上放烟花、燃爆竹、趁热闹的人人情绪高张,迎接新一年的到来。部份人开始往大傩舞驱鬼下河的必经之路涌去,好沾染些吉祥气,以求得来年的平安。
寇仲把宾馆图则取出,摊开道:“若我们从后院跨墙而入,可借东北角的园林作掩护,但出园后将寸步难行,除非我们想大干一场。”
徐子陵摇头道:“这是下下之策,大干一场,对我们有害无益。”
侯希白道:“但若要杀死赵德言。这确是个难得的机会。至少我们知道可达志、康鞘利和其他有身份地位的突厥人,都去了皇宫参宴。”
寇仲苦笑道:“这叫聪明人出口笨人出手。涫妖女现在是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侯希白提议道:“不若我们再到后院门去,若找不到机会,就各自回家睡觉。”
寇仲和徐子陵只好同意,于是又绕回后院,这条里巷只有大街的二成的宽度,远及不上大街的热闹,有的只是疏落路经的人。
忽然后院门张开少许,一个把帽子压盖至眉眼处的人鬼鬼祟祟的闪身而出,挤进人流去。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剧震。
侯希白盯着那人的背影,问道:“是谁?”
寇仲双目涌起浓烈的杀机,沉声道:“香玉山!”
※※※
三人在永安渠的东岸,瞧着小艇把香玉山送往停在河心的一艘大型风帆,此时河渠泊满大小船只过千艘,全都是张灯结彩,映得河水闪闪生辉,大增潜上敌船的困难。
寇仲皱眉道:“究竟这是谁的船?香玉山到长安来干什么?”
两人当然没有答案,徐子陵目光扫过岸旁趁热闹的人,道:“无论如何冒险。我也要刺探香玉山去见的是什么人。只要给我接近船底,我有办法听到香玉山说的每一句话。”
侯希白咋舌道:“子陵这探子真厉害,不过只要你浮上水面换气,很容易会被岸旁的人瞧见。”
寇仲的目光在河渠上下游巡逡,最后落在泊于岸旁的一排小艇上,道:“只要我们偷一艘小艇,可解决往返上落的问题。”
又伸手搭上侯希白肩头,微笑道:“若香小贼不是和人说足三天二夜,我和陵少都不用到水面换气的,去吧!”
※※※
徐子凌从小艇滑入水中,迅速贴着渠底潜游过近七丈的距离,来到目标大船的底部,水蛭般贴附上去。
为怕弄湿衣衫,他身上仅穿内褂。河水虽是冰寒澈骨,但他内功深厚,不畏寒冷。
当他把耳朵贴在船身,运功收听,整座大船的空间和不同部份的音源,立时活现在他脑海之内。
在眨眼的高速中,他追踪到从船舱部份传来香玉山可恨的声音。只听他道:“此事尚须从长计议,若给李世民有任何反扑的机会,会前功尽废。”
徐子陵听得心中愕然,香玉山为何会卷进对付李世民的阴谋中?
一个女声轻柔的道:“香公子啊,现在那还有时间从长计议呢?一切均准备就绪,只要我们照计划行事,保证李世民难逃大限。”
徐子陵依稀把到这声音是认识的人。一时却想不起是谁,心中苦恼时。另一把陌生低沉的男音道:“香兄在担心什么?”
香玉山微作沉吟,叹道:“不知如何我总有点心绪不宁,但真正因的是何事,我却说不出来。”
女子笑道:“香公子是否因寇仲和徐子陵那两个小子而不安哩!”男子冷哼道:“香兄这担心是否过份了点?”
女子柔声道:“这两个小子确最擅长捣蛋。不过长安可不同洛阳,他们为寻找宝藏自顾不暇,都还有能力去管闲事。”
徐子陵心中一震,终猜到说话者正是身份暧昧的荣姣姣,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