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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兴耸肩道:“这个很难说,或者他把金子带回天竺,建立他的妖僧国也说不定。”
寇仲点头道:“杜霸王言之成理,言归正传,你老哥可有美艳的消息?”
杜兴摇头道:“我早告诉达志,美艳行踪诡秘,我虽发散人手查探,恐怕今天内仍难有结果。”
寇仲断然道:“既是如此,我们索性不去想她。目前只剩下一个杀深未桓和呼延金的机会。”
杜兴兴致盎然的道:“愿闻其详!”
寇仲道:“我们两人受伤的事,已街知巷闻,深未桓更比任何人更清楚我们确被他们成功重创。所以必会尽快再来一击,而最佳的机会,就是我两人今晚赴宴离宫的一刻,既有伏难陀在他们的一方,我们离开的路线和时间,又全在他们的掌握中。若你是他们,肯放过这机会吗?”
杜兴摇头表示:“换作是他绝不肯放过这千载一时的良机。”
接着微笑道:“你们是否真的身负重伤?表面我丝毫看不出来,只是脸色没以前般好看。”
寇仲淡淡道:“我们真的伤得根厉害。若你老哥和达志兄立即全力出手,大有机会干掉我们,要不要试试看。”
杜兴哑然失笑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是出名打不死的寇仲和徐子陵?不要说笑啦!”
可达志皱眉道:“少帅把事情说得似乎过份轻松容易。假若今晚大草原三股最厉害的马贼,精心设下一个刺杀布局,你们能保不失已非常难得。倘武功深浅难测的伏难陀亲自出手,就算加上我可达志和杜大哥,顶多来个平分春色,那还要两位的伤势不致影响武功才行。跋锋寒能否及时赶回来?”
徐子陵道:“老跋能赶回来的机会很微。”
寇仲笑道:“事情的趣味性正在这里,所谓出奇制胜,我们的奇兵正是两位,你们有多少人可用,我要的是真正的高手。”
杜兴道:“大约可动用的人手在一百至一百二十人间,都是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精锐。问题是马贼作战的方式,均是一击不中,立即远扬。龙泉街巷纵横,人车众多,他们若见势色不对,分散窜逃,我们再多一倍人手恐仍截不到多少人。”
寇仲胸有成竹的道:“所以我们必须收窄打击面,集中对付深未桓一个人,他们如分散逃走,就正中老子的下尘。”
可达志双目亮起来,道:“与少帅并肩作战,确是人生快事。只是我有点担心,在那种战况纷乱的情形下,如何把深未桓辨认出来,他定会乔装改变外相的。”
寇仲道:“在情在理,拜紫亭会用马车将我们两个贵宾送回住处,也使我们成为箭矢的明显目标。深未桓肯舍得不用他的‘飞云弓’吗?可兄放心。”
杜兴拍桌叹道:“我操他十八代的祖宗,现在连我都觉得非是没有作为。”
寇仲微笑道:“在那种情况下,要杀深未桓和木玲这等高手,其实仍难比登天。但假若可兄能钉紧他,看他避到那个洞窟去,我们可尽起人手,将他重重围困,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可达志欣然道:“此等小事,包在小弟身上。”
杜兴皱眉道:“若深未桓夫妇逃进皇宫,躲到宫里伏难陀的天竺庙去,我们岂非望洋兴叹?”
寇仲道:“这虽是一个可能性,但机会不大。除非拜紫亭有份三与此事,又通告所有守卫宫禁的侍卫任从他两人自出自入,否则他们绝不会避进皇宫去,无论事成事败,他们均应逃出城外,以免遭到报复,又或牵累拜紫亭。”
杜兴点头表示有道理,道:“别勒古纳台兄弟若能来助拳,我们杀深未桓一事,将更十拿九稳。”
寇仲先看徐子陵一眼,摇头道:“我们不会有任何帮手,古纳台兄弟因事远行,怕明天仍未能回来。”
徐子陵听得心中一震,接着涌起寒意。寇仲为何说谎?他们根本不晓得古纳台兄弟是否在回程途中,说不定能于黄昏前赶返龙泉,偏他说得如此肯定。寇仲是不会向战友撒谎的,除非是他在怀疑杜兴或可达志,究竟他们在甚么地方露出马脚,让寇仲起疑防范。
他心念电转,立即配合寇仲道:“可惜师姑娘向不卷入人世间的斗争仇杀,且说给她听亦怕污这她的仙耳,否则她会是很大的助力。”
杜兴哈哈笑道:“我们四人联手,难道还收拾不了区区一个深未桓?两位只须安心做鱼饵,达志负责跟蹑深未桓,我和手下则做你们间的联系,保证深未桓活不过明天。”
可达志欣然道:“大哥肯在此事上仗义出手,我们当然胜算大增。”
杜兴冷哼道:“只懂奸淫掳掠的歹徒,人人得而诛之,我早对他们看不顺眼,以前是苦无机会,今趟怎肯放过。”
四人商量妥所有细节后,为掩人耳目,匆匆分手。
寇仲和徐子陵在附近一处挢底避雨商议。
寇仲神色凝重的道:“幸好有你配合,杜兴令趟肯定中计。”
徐子陵一脸茫然道:“我只是顺着你口气说话,到这刻仍不晓得有甚么地方出问题。”
寇仲道:“首先杜兴不该对诛杀深未桓一事表现得如此热心,我们去找他主要是弄清楚许开山的身份,他却有意无意的一变而为我们的战友。”
顿了顿续道:“其次是他善意的解释他因颉利和突利的修好而和我们化敌为友,又深入分析因李世民击败宋金刚,所以颉利对我们改变态度。种种作为,并不似他一向强横霸道,老子爱怎么做就怎么做的作风。适足显示他自己心虚和使诈。”
徐子陵点头道:“你的感觉不无道理,不过若凭此两点断定杜兴口不对心,仍有点武断。”
寇仲沉吟道:“还记得在山海关小桃源晚宴时,我们提及狼盗正逃往大草原一事时,感觉到杜兴和许开山心内的惊栗,那是绝无花假的。他们正是怕我们真的追上没有防范的狼盗,才要自己假扮狼盗,将我们引到燕原集,来个一举两得。”
徐子陵一震道:“我开始给你说服。回想刚才的情况,他确在设法摸我们的底子。”
寇仲道:“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两个都没有甚么筹码和敌人周旋,倘不慎陷入重围中必死无疑,所以不能出错。”
徐子陵皱眉道:“你看可达志会否有问题。”
寇仲道:“照我看可达志并非这种人,问题全出在杜兴身上。他根本晓得许开山的真正身份,更与他狼狈为奸。”
徐子陵不由想起阴显鹤说的话,指杜兴是个双面人,表面疏财仗义,主持公道,暗里则无恶不作,纵容许开山的北马帮,寇仲愈来愈厉害,想骗他再不容易。道:“那应否对可达志说清楚我们对杜兴的疑心。如若杜兴真的与许开山合作做坏事,他也大可和深未桓、呼延金及韩朝安等勾结。可达志在不知就里下,根易着道儿。”
寇仲摇头道:“杜兴于可达志有恩有义,这关系非是凭我们几句话可改变过来的,可能反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放心吧!先不说可达志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凭他身为颉利爱将的身份,给个天杜兴作胆,他也不敢拿可达志如何。且能有个像可达志这样的人在颉利身边为他说好话,对他有利无害。”
徐子陵忍不住叹道:“你这小子变得愈来愈精明厉害。”
寇仲伸手搂着他肩头,笑道:“这全是迫出来的,其实自杜兴肯说出谁劫去羊皮,我已心中生疑,到说出来竟是韩朝安,实教人难以置信。杜兴为何要这样?一言以蔽之,羊皮该是狼盗下手截劫的。而马吉则和杜兴关系密切,一个负责在塞外接赃,一个在关内散货,大做本少利厚的买卖。”
徐子陵道:“杜兴会否并不晓得许开山在大明尊教的身份,当我们说出证据时,他的震骇并非装出来的。”
寇仲点头道:“大有可能。”
接着精神一振道:“今晚的二度刺杀必然凶险异常,我们须另觅帮手,你去寻师仙子和阴显鹤那古怪家伙,我去找越克篷和宋师道,然后再往皇宫赴宴,看看伏难陀如何舌灿莲花,辩才无碍。哈!真的愈来愈有趣哩!”
徐子陵探头看看天色,道:“这场大雨是对我们行踪最好的掩护,趁雨停前,我们赶快把事情办妥。”
两人各自打起杜兴赠与的伞子,分头行事去也。
第四十二卷 第十章 冤家路窄
寇仲溜进朱雀大街,冒雨朝外宾馆举步走去,街上行人大减,各式雨具则洋洋大观,檐篷下挤满避雨的人,酒馆食店均告客满,又是另一番情景。
寇仲胸口的创伤仍隐隐作痛,幸好体内受损的经脉经调理后处于迅速的复元中。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不由暗抹一把冷汗。
杜兴是半个契丹人,与同是契丹人的呼延金理应关系密切,而呼延金则晓得他们和越克篷的关系,假若自己这样摸上门去找越克蓬,很可能避不过杜兴的耳目。
自己刚才半句不提越克蓬,杜兴已或生疑,现在他寇仲又匆匆往找越克蓬,杜兴定想到他是另有图谋,那今晚的计中之计将不会奏效。
想到这里,转进横街。
杜兴有千万个杀他和徐子陵的理由,首先若八万张羊皮是他和许开山劫去的,怕两人追究,遂来个先下手为强。其次更重要的是,杜兴和许开山怕两人支持荆抗将他们逐离山海关,假若徐子陵猜测无误,杜兴并不晓得许开山在大明尊教的身份,那杜兴和许开山便是各怀鬼胎。而安乐帮惨案则是许开山瞒着杜兴干的,为的是被安乐帮帮主发现许开山在大明尊教的身份。
兜兜转转下,他们的思路虽曾误入歧途,最后仍是回到最先的结论去。
只有在杜兴和许开山的包庇下,狼盗始能横行无忌,行踪如谜。亦只有像许开山这样的财势,才能收买安乐帮的副帮主舒丁泰。后者在饮马驿被骚娘子杀死灭口,正因舒丁泰晓得许开山是安乐帮惨案的幕后主使者。
一理通百理明,想不到与杜兴一席话这么有用。
但这仍是一场大赌。
他们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去断定杜兴今晚会与呼延金勾结来害他们,假若错的是他们,而杜兴是无辜的,那今晚不但杀不到深未桓,还会开罪杜兴和可达志。
看准左右无人,寇仲从怀里掏出“神医莫一心”的面具,戴到脸上,接着转进一间成衣店,出来时摇身变成另一个人。
圣光寺的禅室内,宁静平和,与世隔绝。
大雨下个不休,打在瓦顶沥累成无数临时小瀑布,哗啦啦的沿瓦面凹坑倾泻而下。
虽有伞防雨,徐子陵仍湿掉半边身子,在伤重之后,份外有箫条落难的感觉。可是面对师妃暄的仙容,所有这一切都变得无关重要。
今趟是他起床后第三次见仙子。
师妃暄坐在他旁,细审他的脸容,讶道:“子陵是否受伤?”
徐子陵点头道:“还差点丢命。”扼要的把今早遇刺的事说出来。
师妃暄叫他把手举起,温柔的把纤指搭在他的腕脉处,徐子陵心中涌起无限温馨时,她骇然道:“你真的伤得很重,短时间内不可与人动手。”
又皱眉道:“寇仲到那里去?我现在立即和你去寻他。否则若被深悉你们伤势的敌人截着,将非常危险。”
徐子陵很想说若寇仲被宰,李世民不是少去最大的劲敌吗?但此时当然不会说出如此大杀风景的话,还感激师妃暄对他们兄弟的关心,微笑道:“我们正在玩一个虚虚实实的游戏,以胆博胆,至少到此刻仍属成功,所以能安坐于此。”
师妃暄嗔怪的横他一眼,精纯无匹的真气从指尖输入,助他行气疗伤,语气却非常平静,淡然自若的道:“若寇仲的伤势和你接近,你两人根本没资格玩任何游戏,寇仲想逞强,你该劝阻而不是附和他。”
徐子陵道:“这叫置诸于死地而后生。我们今晚有两个目标,无论如何艰难,必须设法完成,就是杀死深未桓和石之轩。”
师妃暄没好气道:“你们最应该做的是躲起来好好休息,石之轩的事由妃暄和祝后去办。”
徐子陵坚决的摇头道:“妃暄放心,受伤有受伤的打法,我们必须一出手就教石之轩逃不掉,否则将是白费心机,且永远失去围剿石之轩的机会。”
师妃暄讶道:“我不明白,你们在现今的情况下,如何应付石之轩这种魔功盖世的高手。”
徐子陵道:“时间不容我作详尽解释,简言之是我和寇仲有一套自创的联手奇术,重伤至此仍可威胁石之轩。我想请妃暄去联络祝玉妍,告诉她今晚的情形,令大家能互相配合。大事要紧,妃暄必须信任我们。”
师妃暄叹道:“你们总爱做些出人意表的事。好吧,今晚有甚么情况?”
徐子陵将杜兴、可达志、保未桓、呼延金、韩朝安、伏难陀等人的事,包括前因后果、他和寇仲的猜想判断,无有遗漏的说出来,然后道:“今晚即使我们不能成功诛除深未桓,至少可以证明杜兴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师妃暄淡淡道:“倘若敌人在你们赴宴前进行刺杀,你们不单妙计成空,还要赔上性命。”
徐子陵愕然道:“我们真糊涂,竟没想过这可能性。”
师妃暄微笑道:“人家旁观者清嘛。唉!你这人哪,真叫人担心。”
徐子陵感到她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