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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妃暄洒然起立,回复一贯的恬静平和。
寇仲忙起立相送。
师妃暄别转娇躯,面向他盈盈浅笑,道:「少帅贵人事忙,不用送哩!告诉子陵,妃暄和师尊会在净念禅院等待你们的好消息。」在小尤的院舍东厢内,小尤和小鹤儿抱头痛哭,没有人分得清楚那滴泪是渲泄心中的悲楚,那滴泪是因欢喜而泻出来。
徐子陵、雷九指、侯希白和王玄恕坐在另一边毫无办法,只好任她们藉哭泣泄尽心中的情绪。
阴显鹤和纪倩正继续十多天的寻人努力,尚未回来。
侯希白低声向旁边的徐子陵道:「我们应否出去找他们?」徐子陵另一边的雷九指道:「他们肯定会到城外去碰运气,如何找他们?」小鹤儿呜咽著站起来,道:「我要去找大哥。」小尤一把搂著她臂弯,哭道:「他们会在城门关上前回来的。」话犹未已,「咯!咯!」敲门声起。
小鹤儿不顾一切的直冲出大门,徐子陵一众人等连忙跟随,到外院时,小鹤儿问也不问的把门拉开,接著娇躯一颤,极度失望的道:「你是谁?」秦叔宝现身门外,换回便装,目光越过小鹤儿,落在徐子陵身上,讶道:「这位小哥儿因何事哭得这么伤心?」徐子陵移前道:「秦大哥请进来说话。」小鹤儿转身投入追到她身后的王玄恕怀内,没有大哭,而是肩头抽搐的饮泣。秦叔宝边往她瞧,来到徐子陵前,一把搂他个结实,激动的道:「我们又是好兄弟哩!」雷九指等恍然,徐子陵没有猜错,李世民果把与他们和解的事尽告几个与他们关系密切的心腹大将,显示出他争皇位的决心。
雷九指把大门关上,移到小鹤儿后,探手抓上她两边香肩,柔声道:「不要哭哩!哭得我快要陪你掉泪。」小尤也道:「你大哥快回来哩!」小鹤儿呜咽道:「我怕他们有意外!」秦叔宝放开徐子陵,大惑不解道:「究竟是甚么一回事。」徐子陵要说话,忽有所觉。
「咯!咯!咯!」纪倩的娇声在大门外响起道:「快开门!」小鹤儿娇躯剧震,离开王玄恕的怀抱,别转过来,面向大门。
时间像于此一刻凝止不动。
小尤扑前把门拉开。
纪倩和阴显鹤神疲色倦的颓然立在门外,纪倩正要说话,瞥见各人,张开的小嘴再不能合拢,只发出「啊」的一声。
除显鹤则瘦躯猛颤,不能置信地瞪著小鹤儿,接著浑身抖震,泪如泉涌。
小鹤儿发出惊天动地的悲呼,箭矢般投入阴显鹤怀内去。
除子陵忍著热泪,拍拍秦叔宝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下细谈。」书斋内,虚行之和宣永听毕寇仲的话,出奇地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
寇仲仍未摸清两人心意,总结道:「助李世民登上帝位,有两个先决条件,首先是李世民须在各方面作出承诺,最后是要得宋缺的同意,二者缺一,一切仍依原定方向进行。」宣永恭敬的道:「一切听少帅指示。」寇仲大讶道:「你竟没有意见?」宣永露出真诚的笑容,轻松的道:「不瞒少帅,起始时我只是一心为大龙头报仇,从没想过打天下,只因仰慕和崇敬少师及徐爷,故决定舍命陪君子。坦白说,我还是较欢喜闯荡江湖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若大功告成,属下希望能回去助大小姐打理生意,官场的生活实在不适合我。」寇仲疑惑的道:「小永不是故意说这番话来令我没那么难过吧?」虚行之微笑道:「行之可保证宣永字字发出肺肺,事实上少帅军绝大部分将领均像宣永的心态,全为少帅而卖命,所以只要少帅能作出妥善的安排,解甲的解甲,爱当官的继续做官,各得其所,仍是皆大欢喜之局。说到底,我们虽对少的信心十足,可是李世民亦是从没吃过败仗的无敌统帅,洛阳更是天下三大坚城之一,纵使我们取得胜利,接下来攻打关中仍非易事,重大的伤亡在所难免,可以避过这两场激烈的剧战,后果还是那么美满,谁会蠢得去反对?」寇仲如释重负,大喜道:「这么说,行之也没问题哩!」虚行之欣然道:「不但没有问题,欢喜还来不及,行之读圣贤之书,若连何者为万民之利?何者为万民之害?竟地分不清楚,便是愧对圣贤。行之不但不反对,且对少帅的胸怀远志钦敬至五体投地。」寇仲拍案叹道:「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放下心事,得到你们一致的支持,令我信心倍增。现下我们该怎么办?」虚行之道:「在未解决少师先前提及的两大问题前,我们定要保密,不可泄漏任何风声,免乱军心,只有一个人是例外,就是麻常。」寇仲点头同意,因杨公卿的阵亡,麻常一系的军队与唐军结下深仇,不像宣永和虚行之般没有这感情的负担。
宣永道:「麻常在我军中有极大影响力,他的问题须由少帅亲自小心处理。若少帅待事成后才告诉他,他会有被出卖的感觉。」寇仲胸有成竹的道:「所以我先决条件之一是李世民必须答应我一些事,好吧!我立即和麻常说话。」秦叔宝和徐子陵在西厢坐下,前者叹道:「幸好你和小仲肯改而支持秦王,秦王现在的形势愈来愈不利哩!」徐子陵吓了一跳,道:「他挡不住刘大哥吗?」秦叔宝一呆道:「刘大哥?啊!你是指刘黑闼那小子。子陵误会!不过刘黑闼确是了得,秦王派罗士信代王君廓守洛水,被刘黑闼昼夜不停狂攻八天,不但攻下洛水,罗士信且于是役阵亡。但这只是刘军的回光反照,其手下猛将刘十喜和张君立先于彭城惨败,丧师八千人,被我们重夺洛水,然后秦王不理刘黑闼多次挑战,坚壁不出,再沉其舟、焚其辎重,断其粮道,令刘黑闼军粮草匮乏,急于决战。而秦王则暗派人往洛水上流筑堰,引刘军出战后决堰放水,刘军被淹死者达数千之众,刘黑闼领残军仓皇逃走,我们则散播谣言,说他投靠突厥人去了,更指他丢弃手下逃亡,以动摇其军心。照我看,刘黑闼完蛋哩!」徐子陵听得眉头大皱,但却无法怪责李世民,成王败寇,战争就是这么一回事,双方各自不择手段打击对手。
苦笑道:「那秦王该是形势大佳才对,为何秦大哥有先前的忧虑?」秦叔宝叹道:「秦王晓得刘黑闼与你们的关系,所以手下留情,放他逃生。可是由于秦王再立奇功,威望日高,使李建成愈觉受到威胁,建成遂向皇上请求领军出征,代替秦王,皇上竟一口答应,秦王被迫撤往洛阳。唉!如让建成捡个现成便宜击垮刘黑闼,秦王势被召回长安,形势岂不是非常不妙。」徐子陵听得一颗心直沉下去,李建成可非李世民,绝不会放过刘黑闼的。
沉声道:「我要秘密和秦王见个面,秦大哥可否安排?」秦叔宝拍胸道:「当然没有问题,子陵准备何时起程?」徐子陵道:「今晚如何?」虚行之和宣永去后,跋锋寒步入书斋,在寇仲对面坐下,微笑道:「看你的样子,便知一切进行顺利,得到各方面的支持。」寇仲道:「还有一道难关要闯,就是你老哥最欣赏的麻常,我只有五成把握可说服他。若他一怒下拂袖而去,更把事情散播出来,我真不知怎办好。」跋锋寒道:「我们来个奇兵突出如何?由我这一向主战好战的人来说他,效果或会比你更好。」寇仲大喜道:「你老哥在此事上如此积极,确教小弟出乎料外。」跋锋寒笑道:「还不是因为兄弟之情,既希望能完成子陵的心头大愿,更想你可使宋家小姐回心转意,说到底是我对李世民并无恶感,只要干掉李元吉和杨虚彦,我已心满意足,何况更能重重打击颉利,明白吗?」此时麻常在门外扬声道:「少帅是否要见属下?」寇仲起立道:「快进来!」麻常跨步而入,在跋锋寒下首坐好,跋锋寒从容道:「如若我们成功攻陷关中,麻常最想亲手干掉的是谁?」麻常想也不想的道:「李建成。」跋锋寒道:「还有其他人吗?」麻常道:「其他依少师指示,属下没有意见。」跋锋寒哈哈一笑,长身而起道:「问题解决啦!其他由少帅亲口说!」言罢悠然去了。
麻常呆在当场的瞪著寇仲。
寇仲瞧著跋锋寒远去的背影苦笑道:「好小子!最易说的由他包办,难出口的却要我去承担,他奶奶的熊。」麻常感到事情的不寻常,微楞道:「少帅有甚么指示?尽管吩咐。」寇仲坦然道:「大家兄弟,我不想瞒你,我们统一天下的大计有变。」麻常变色道:「发生甚么事?」寇仲一百一卡的把事情详细道出,然后道:「李世民必须答应让我们杀死建成和元吉,我们才会全力助他登上皇位,否则一切休提。」麻常终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垂首恭敬的道:「一切听从少帅安排。」寇仲愕然道:「你没有任何意见吗?」麻常答道:「杨公临终前,多次告诫属下要忠心不二的追随少帅,更何况少帅现在为的非是个人私利,而是天下的和平统一。只要下属能手刃李建成,其他一切均无关重要。」寇仲大喜道:「那我现在真的放下心头大石,我本以为很难向你们交待的。」麻常欣然道:「我们随少帅打天下,为的是爱戴少帅,当然也贪图功名富贵,成不朽功业。现今少师与李世民联手,天下尚有甚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且我们还不用冒兵败伤亡之险。杨公最大的心愿是天下的和平统一,若李世民是李唐的太子而非李建成,说不定我们早归降唐室。所以少帅的决定,属下只会衷心赞成而不曾反对。」寇仲拍桌笑道:「李世民啊!你当上皇帝的机会又多几分哩!现在就看你能否拿定主意。」
第五十七卷 第四章 三项条件
寇仲往历阳见过杜伏威,匆匆从水路赶返梁都,一心以为可见到宋玉致,岂知来接船的虚行之告诉他,宋玉致拒绝到梁都来。
虚行之皱眉道:「宋三爷没有解释玉致小姐的事,怕要少帅亲自问他始肯直说。」寇仲像给一盘冰水照头淋下,满腔情火烟灭无痕,苦笑道:「有没有子陵的消息?」虚行之以颔首作答。
两人踏蹬上马,在亲卫前呼后拥下,往城门进发。
码头上泊著近十艘少师军的水师斗艇,旗帜飘扬,在斜阳照射下,工事兵正不断把粮货送往船上,好运往前线的陈留城。
一天李世民未是皇帝,少帅军仍处于与大唐军全面交战的紧张状态。
虚行之道:「谢天谢地!阴爷终与妹子重逢,刻下正在回梁都的途上,徐爷则孤身潜往洛阳见李世民,少帅此行是否有好的成果。」寇仲叹道:「老爹不但没怪卖我,还说这是明智之举。做皇帝有啥瘾儿?若不是立意当荒淫无道的昏君,皇帝绝不易为。不但要规行矩步,甚么娘的以身作则,还要每天面对没完没了的案牍文件,更须天天早朝,主持大小廷议。他奶奶的!真不是人做的。我把李小子捧上皇座,就当报仇好哩!」虚行之哑然失笑道:「他真的这么说?」寇仲道:「后半截只是我的想法,老爹的明智之举,指的是宋缺若不参与,我和李世民鹿死谁手,尚未可逆料,最有可能是南北对峙,争战不断,那会便宜突厥人,所以他支持我们的造皇大计。」虚行之道:「关中完全控制在李渊和建成、元吉的强大势力下,我们又不能大举起兵,即使阀主肯点头,前路仍是困难重重。」寇仲微笑道:「怎都该比攻打有李小子镇守的洛阳城轻易些儿。呀!差点忘记告诉你,我和志叔提过此事,他说到时只要赏他做个刺史或统镇遇过管治城池的瘾儿,便心满意足。」虚行之欣然道:「行之就在他当官的城池经营书院,让学子们修读圣贤书好哩!」寇仲想起白老夫子,喜道:「你那书院最好是不收费的,让穷家子弟有人读的机会。」虚行之露出憧憬未来的神色,旋记起另一事,道:「跋爷收到边不负在林士宏地头出现的消息,昨夜匆匆赶去,说回来再和少帅喝酒。」寇仲叹道:「边不负啊!你也好事多为哩!应有此报!」两人穿过城门,来到城内大街,街上行人见到寇仲,无不欢欣雀跃,高呼万岁。少帅府内堂。
宋鲁呷一口热茶,道:「你不必紧张,玉致只是因不明情况,故不愿来见你。因为我总不能把这么机密的事书于信内,一旦出岔子会弄出轩然大波。」寇仲苦笑道:「与李世民谈妥条件后,我只好亲到岭南走一趟。唉!她对我的误会太深哩!竟吝啬一见。」宋鲁道:「玉致一向是这样的脾性。师道派人送一封信来,我怕有甚么急事,所以代你拆看。」说著从怀内掏出一封书函,递给寇仲。
寇仲接信后纳入怀内,问道:「有甚么好消息?」宋鲁道:「你不自己看吗?」寇仲道:「我有点怕信内写的是我不愿看到的事,例如他仍要坚持回娘的小谷隐居诸如此类。」宋鲁欣然道:「你大可放心,师道现在是如鱼得水,乐不思蜀,大哥若晓得此事,必非常高兴。」接著往他瞧来道:「如师道肯积极继承大哥阀主之位,消去大哥横亘心头的忧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