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转向徐子陵道:“子陵立即去见李世民,着他修一封密函,先发制人的告诉李渊他和你们达成密议,决定联手对付即将压境的塞外联军,然后再瓜分天下。这类结盟在近十多年间是平常不过的事,纯粹属战略和形势上的需要。至于其中过程细节,用词轻重,由子陵和秦王斟酌。事不宜迟,子陵立即起程。”
寇仲听得大为兴奋,精神回复过来,点头道:“既有五万两黄金正在运此途上,子陵离长安去看看是应该的。”
徐子陵皱眉道:“你二叔的问题如何处理?”
宋师道冷哼道:“此事关乎天下苍生,没有人情可言,我会使人知会三叔,爹必会妥善处理,可保他不会再泄机密。”
寇仲道:“智叔难道不晓得封德舞是我们的人吗?”
宋师道道:“他远在岭南,并不清楚长安的人事关系与形势变化,更没想到李渊会找封德舞商量此事,反而避过建成和元古。或者是昨夜的爆炸有功,今李渊对建成生出芥蒂。不过此事也转移李渊的注意力,再无暇想到惩罚建成。”
徐子陵起立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依计行事。”
寇仲离开东大寺,心情与今早有天壤云泥之别。
他已下令查杰停止一切监视合昌隆的行动,待他想清楚应否立即撤离长安。
幸好杨公宝库的秘密没有泄漏,否则李世民除拥兵自立于关外,再无其他选择。可是主动在握的上风优势,一扫而空,所有本是天衣无缝的部署乱成一团。
眼前还有最头痛的两个问题分别是石之轩和香氏的罪恶世家。
前者若知道被骗,反应难测,刺杀赵德言的合作计划更是休提;难道他们一边说与唐室停战共御外敌,一边却大闹皇宫去杀人放火?
至于香贵,既知他们与李渊讲和,大有可能离开长安这险地,以策安全。
李渊接到李世民先发制人的信函,会有怎样的反应?他不想去猜测,只肯定李渊会下严令李世民立即回京当面解释,那将是李世民小命最飘摇难测的时刻。
唉!
事情怎会变成如此。
魏徵年近半百,保养得相当不错,没有丝毫老态,腰板出奇地挺,神态轩昂,中等身材,修长的脸孔配上有大耳垂的变耳,两眼精灵睿智,却略带忧郁,使人感到他是那种不畏权势,悲天悯人的饱学之士。
寇仲抵达后,尚未有机会说话,沈落雁把他领往书斋与魏徵相见。
寇仲入书斋前脱去面具,与起立相迎的魏徵两手紧握,四日交投,颇有一切已会于心、如见故友的亲切感觉。
在旁的沈落雁道:“魏大人已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大家可放心说话。”
寇仲本来最想间李建成对大爆炸的反应,但这心情早不翼而飞,相对李世民面临生死关头这问题,其他一切无关痛痒。
魏徵以他沉厚的声音道:“少帅确是非常人,只有非常人才能作出非常事,魏徵钦佩至五体投地。”
接着两眼转红,惨然道:“实不相瞒,当日是我力劝密公归顺李唐,却令他落得如此下场,魏徵难辞其咎。”
寇仲暗忖这才是魏徵不满李渊的主因,李渊杀李密的一着确是不可原谅的过失。道:“我们坐下说。”
寇仲抱着用人勿疑,疑人勿用之旨,更相信魏徵是忠肝义胆之辈,一股脑儿把情况说出,没有隐瞒被李渊从王通处得悉他们和李世民间密约的事。
沈落雁色变道:“这消息从何而来?”
寇仲解释清楚,说出宋师道先发制人之计。
魏徵双目闪动智慧的光芒,神态沉着的道:“少帅放心,此制人之计定可生效。因为我从建成太子处知悉,今趟秦王出征刘黑闼前,于一个皇上在内廷主持的只限几位亲信大臣,包括秦王、太子和齐王出席的军事会议上,皇上普问及如何应付颉刊在北疆集结大军的办法。当时秦王提议只要少帅肯暂息干戈,颉利联军之危自解。”
寇仲喜道:“竟有此事。”
魏徵道:“确有其事。太子事后还以此作文章,通过尹德妃向皇上进馋言,指秦王与你们交情仍在,在洛阳之战故意放走你们。”
沈落雁道:“当时皇上有什么话说?”
魏徵答道:“皇上问秦王,我大唐与少帅军势不两立,少帅军只会乘机发难,岂肯成人之美。秦王的答覆是他清楚少帅和徐子陵的为人行事,是不会置中土大局不顾、只谋私利的人,所以要说动少帅肯暂息干戈不是没有可能。”
寇仲苦笑道:“此事有利有弊,敝在更坚定李渊认为秦王会出卖家族的信念,最大的问题是秦王事前没有得他饮准。”
沈落雁皱眉道:“皇上听后对秦王有何反应?”
魏徵道:“皇上不置可否,太子、齐王和裴寂却以不同理由同声反对,终不了了之。”
寇仲拍几道:“这就成哩!不行!我要立即赶往洛阳,提醒他们。”
魏徵微笑道:“少帅不用多此一行,秦王是当事人,深悉李渊好恶,如下笔轻重。”
沈落雁道:“李神通若肯站在我们一方,帮秦王说上两何好话,该可化解此事。”
魏徵点头道:“皇上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少帅军甚或宋缺,而是在北疆集结前所未有庞大兵力的塞外联军,如若处决秦王,与少帅你再无任何缓冲,是智者不取。”
顿了顿续道:“少帅可知为避突厥狼军,朝廷近日有迁都的事论吗?”
寇仲失声道:“什么?不是说笑吧?迁往什么地方去?”
魏徵道:“此议由裴寂提出,太子附和,迁往何处未有决定,我曾大力反对,只换来太子痛斥,更令我意兴阑珊,曾想告老归田。唉!大唐自崛起以来,所向无敌,若因胡寇扰边,竟迁都避之,希望胡寇不敢深入,知难而退,这想法简直天真荒唐,更贻四海之羞,为百世之笑柄,如此人物,岂是良禽择栖之木。若少帅早出,魏徵必向少帅投诚。李渊诸子中,惟世民一人可取,此为定谕。”
寇仲的脑筋活跃起来,原来李渊对突厥人惧怕如斯,难怪要请毕玄来示好。问沈落雁道:“有没有公主的消息?”
沈落雁摇头道:“待会我入宫见她。”
寇仲长长叮出一口气道:“我们就暂时什么都不干,以不变应万变吧。”
寇仲回到司徒府,发觉烦恼陆续有来,见过黄河帮帮主“大鹏”陶光租的电九指刚回来,在内童和宋师道密斟,神色凝重。任俊的福荣爷则在大堂独自应付长安想洽商入股的各路人马,由富商巨贾到帮会头领,诸式俱备。
寇仲尚未坐稳,雷九指劈头道:“怎办好呢?陶光祖已正式下战书,约好他生春再豪赌一场,由‘大仙’胡佛作见证人,双方可派代表下场,池生春且点头同意。”
寇仲皱眉道:“可否延期两天举行?”
雷九指摇头道:“赌徒讲的是一诺千金,怎可无故延期,难道告诉他我们的代表外游末返吗?”
宋师道问道:“有没有说明赌博的形式。”
雷九指苦恼道:“下战书的是我们,依赌场规矩,当由对方选择赌法。”
寇仲不解道:“陵少只是徒弟,何不由师傅亲自下场呢?”
雷九指微一错愕,好半晌才颓然道:“我怕输掉老陶的家当。”
寇仲笑道:“输掉又如何?我们最重要是把香贵引出来,异日我们的李小子登上皇位,黄河仍是老陶的天下。”
雷九指脸色转白,叹道:“我更害怕受不起另一趟惨败的打击。”
宋师道和寇仲你眼望我眼,始知雷九指曾栽在与他齐名的香贵手上,一时不知说什么话好。
寇仲忽地哈哈一笑,道:“雷大哥怎可如此没种。他娘的!我认为雷大哥怎都要下场与香贵再作较量,且要教陶光祖把由你代表他下场的消息泄漏出去,那香贵必会亲自出马,不敢怠慢。”
宋师道皱眉道:“香玉山清楚雷大哥是我们的人,会否有问题?
雷九揩道:“这方面反没有问题,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何况今趟赌局举行处是在长安外人大河口的一艘大船上,官家想管也管不到。”
寇仲断然道:“就这么办,雷大哥,重振你声威的日子到哩!得刀后要忘刀,得赌当然须忘赌。后果虽难避胜负,过程中却没有胜败之心,就当作玩场马球游戏好哩!”
徐子陵立在船首,思潮起伏。
他乘的中型快舟由原双龙帮熟悉黄河水性的兄弟操持,顺风顺水的朝洛阳驶去。
两岸的冰雪开始溶解,严冬彷如正挥手道别,不久后大地将回复青绿遍野的美景。
宋智的诡谋对他们的大计做成可能是致命的打击和伤害,他们能否应付尚是末知之数,而对付石之轩更忽然变成燃眉急事。
无论寇仲有多么好的理由,把与世无争的石青璇卷入此事情内实非他所愿,只恨别无他法,希望请她为乃父吹奏一曲,没有太为难她。
每趟对付石之轩,他们都是弃兵曳甲的铩羽而逃,但愿今趟是唯一例外。
于大唐宫刺杀死不足惜的赵德言,于他和寇仲有着巨大的吸引力,现只能眼白白瞧着此事泡汤,还要在石之轩晓得前除去石之轩这个大患。单是此事已教他感到未来成败难测,他和寇仲再没有丝毫必胜把握。
心中浮现师姐暄的仙容。
伊人究竟身在何方?
想到她,心中涌起温馨难言的动人感觉,他和她之间发生的事,将永远藏在他内心至深处,永志不忘。
河风呼呼,风帆述如奔马的朝洛阳进发。
就像他们目前的处境,只有排除万难,破浪前进,希望有抵达目的地的一天。
第五十九卷 第 五 章 一石二鸟
黎明时分。
洛阳城皇宫的议政厅,李世民听罢徐子陵带来的坏消息,神色出奇地平静,只是双目精芒闪动,一副在战场上面对敌人千军万马毫无惧意的主帅本色。
思索片晌,李世民沉声道:“我今趟出征前,在父皇主持下普和太子、齐王举行会议,我提出联少帅抗狼军的策略,父皇颇为意动,却被太子嗤之以鼻,反提出与突厥修好之议,邀请毕玄来长安便是当时裴寂、齐王推波助澜下仓卒决定的。”
徐子陵不解道:“突厥人既摆明有南侵之意,建成怎有把握毕玄肯应邀而来?”
李世民苦笑道:“其中该是由赵德言穿针引线,目的是针对我而发。当时太子建议说,突厥人之所以入侵,意在中土的于女玉帛,只要我们与毕玄谈妥条件,满足颉利的要求,颉利会打消南下之意。这是痴人说梦,更荒诞者是如若突厥真个南下,则迁都以避之议,亏太子说得出口。”
徐子陵不解道:“赵德言在其中穿针引线这种事建成怎敢说出口来,我想知道的是建成凭什么说服令尊,认为毕玄真肯应邀。”
李世民答道:“他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毕支会非常有兴趣与傅采林碰头。于龙泉一役,高丽和突厥透过拜紫亭暗中较量,高丽落在下风,若毕玄能在武功上压倒傅采林,对高丽的损害更是难以估计,所以毕玄该不肯错过这机会。”
徐子陵皱眉道:“建成难道没想过颉利不论形势如何发展,南侵之势已是如箭在弦,不得不发。”
李世民道:“太子最怕的不是突厥人,而是怕我外托抵御狼军之名,内欲总揽兵权,故对突厥主张退让之策。”
徐子陵不解道:“令尊出身将门,深谙兵法,理该有自己的主见,不会轻易被人左右。”
李世民颓然道:“自攻陷长安,登基为皇,父皇变了根多—直接点说是胆子变小,只愿能保持眼前所拥有的一切。天下间在战场上能令他害怕的只有宋缺和颉利两个人,而后者因全无顾忌,破坏力强,尤令他担忧。只要颉利肯息止干戈,我相信他肯付出任何代价。”
徐子陵欣然道:“这就成哩!”
李世民大讶道:“子陵竟能在这情况下想到对付办法?事实上若我瞒着父皇与你们接触,实犯下欺君之罪,不是一封先发制人的信函能胡混过去。”
徐子陵道:“我有个一百二鸟之计,令尊怎不济总是曾领兵出征,见惯大场面的人,该晓得唯一迫退颉利之法是大唐军与少帅军结成联盟。所以只要我们有一个确切可信的方法,先应付塞外联军的威胁,包保令尊会不理建成、元吉的反对,接受你的提议。”
李世民大喜道:“子陵请说。”
徐子陵微笑道:“假若寇仲肯亲到长安,作出姿态与令尊商议停战,向颉利宣示大唐军和少帅军联成一线应付他的入侵,颉利岂敢南下?且因塞外联军中不乏曾与寇仲共过患难并肩作战的兄弟,例如突利和古纳台兄弟,更可动摇塞外联军的军心十气,令尊若真的为抗狼军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怎会拒绝?”
李世民皱眉道:“你这提议虽似大胆却属可行,不过似乎不该由我在信内提出。”
徐子陵道:“由封德彝或李神通提出又如何?还可指出可以此证明寇仲的诚意。”
李世民道:“另一鸟是什么?”
徐子陵道:“当然是建成和元吉,他们要在中途借西突厥人行刺你的大计早告吹,被迫要在长安与我们较量。目下见到你与我们公然联手,只好孤注一掷尽起所有以图一举摧毁我们。此计既可使令尊忍耐你的欺君行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