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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种复杂的感觉在见到面前这个慈祥的老地精的时候到达了极致,那梦中的人物此时正坐在面前的椅子上,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格鲁顿时痛哭流涕,他想要忏悔,但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说出了事情的真相,那么连阿诺先生都会有危险。
夏洛克议员已经步入了地精的老年期,大把的白色胡子遮住了他半张脸,一身合适的套装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地精,倒像是个老绅士。眼眸里也有了一种叫做淡定的东西。如果谁不相信气质可以改变人的形象,那真该看看他,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从容大气,已经不是任何相貌上的美丽可以匹敌了。
可惜的是,他只是个地精,有一句俗话道:地精再好也无法做国王。刚好是夏洛克议员最好的写照。因为他是地精保护协会的会长,所以地精们更愿意称他为会长,他也更乐意他们这么做。
夏洛克拄着拐杖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扶趴在地上的格鲁,格鲁缩着身子避开了他的手,夏洛克叹了口气道:“站起来,孩子!”
格鲁不敢违背“神”的命令,畏畏缩缩的从地上站起来,但身体下倾,却和跪着没有多少区别。夏洛克愤怒翘起胡子,的用拐杖敲击地面,让大理石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站直身子,不要像条狗一样!”苍老的声音像是最庄严的神谕,格鲁的身子立刻触电般挺的笔直,满脸的泪痕鼻涕让他显得滑稽可笑。
夏洛克深感无奈,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地精的卑微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他用尽量温和的声音问道:“孩子,你叫格鲁是吧!我的孩子也像你这么大了,但是他最近死了,你能告诉我是谁干的吗?”
格鲁再一次倒在地上,放声大哭,却不说一个字。
夏洛克松开一直持着拐杖的手,伸向跪伏在地格鲁的头颅,轻轻抚摸,像是爷爷安慰爱哭的孙子。在他的抚摸下,格鲁的哭声渐渐变成压抑的抽泣。
“孩子,我知道你在图书馆看了很多书,我很欣赏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收你做我的儿子,那样你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看你想看的书,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你,地精需要你这样的小伙子。”夏洛克温和的说。
格鲁摇着头带着哭腔说:“夏洛克会长,我不配做您的儿子,我有罪。”虽然心里想着:能够成为夏洛克会长儿子,能够随便的读那些书,那该是多么好的事啊!但是我不能,我对不起这个夏洛克会长。
夏洛克突然厉声道:“你害死了我的儿子吗?”
格鲁浑身哆嗦了一下说:“是的,请,请您杀了我吧!”什么都知道了吗?如果自己死了能平息面前这个老人的愤怒和悲伤,那就让自己死了好了。
夏洛克又叹息了一声道:“我事情的起因不怪你,也知道你没这个能力,只要你告诉我是谁做的,我就既往不咎,依旧会收你做我的儿子。”
格鲁抱着脑袋一下下撞向地面,痛苦的说:“您杀了我吧,都是我干的。”虽然杀夏洛克公子并不是自己的本意,但确实是因为自己。就用自己的生命来终结这一切吧!
夏洛克皱眉道:“是那个阿诺吧,难道他是你的主人?你要这么维护他。”地精对主人的忠诚是任何种族都赶不上的。
格鲁赶忙分辨道:“不,不是的,不是阿诺先生,都是格鲁的错,阿诺先生是格鲁的朋友!”格鲁并不愚蠢,他已经明白了,夏洛克会长什么都知道了,但他只是徒然的分辩着。提起朋友这个词,似乎有一种光辉在他脸上闪过。
夏洛克愤怒的打断道:“朋友?地精没有朋友!你竟然为了一个人类而欺骗我,你知道吗?那个家伙甚至没有告诉你他的真名,他不叫什么阿诺,他叫亚瑟!”
格鲁此刻反而平静下来,脸上充满了殉道者一般的光彩。摇摇头说:“不是的,夏洛克会长,阿诺先生就是格鲁的朋友,我已经怀疑过阿诺先生一次了,到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恨自己。我不能再怀疑了,即使名字不是真的,那也一定有阿诺先生自己的原因,阿诺先生为格鲁做的一切都不是假的。即使,即使阿诺先生真的没把格鲁当成朋友,就像狮子不会记得对老鼠的恩惠,但老鼠也不可以随便忘记。因为那是一只老鼠仅存的尊严而已。这也是阿诺先生讲个格鲁的故事。所以请您杀了我吧,用我来抵您儿子的命,但请放过其他人吧!”
格鲁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就认命的趴在地上,等待死亡的来临,但他此刻,随着那些话语,他心中所有的恐惧愧疚都渐渐消失,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喜悦充斥心间,也许活的如此卑微,但至少死的时候,不再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他明白,或许他的死不能改变什么,但他自己知道,他是为一个朋友而死的,这对一个地精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
死亡可以是没有价值的,但却不能没有意义。
注释:
《狮子和老鼠的故事》:很久以前,有一只小老鼠爬到一头熟睡的大狮子身上,小老鼠想:“他一定不会知道我在这里!”就爬过了狮子的尾巴,爬上了狮子的背,最后沿着狮子的腿滑下来。
狮子猛的睁开眼睛,把小老鼠抓在手中。
小老鼠说道:“狮子先生,请不要伤害我,请放我走,也许有一天,我能够帮到你。”
狮子哈哈大笑,嘲笑小老鼠的无知,自己是万兽之王,何曾需要一只老鼠的帮助,但还是放过了小老鼠。
有一天,狮子被猎人的网网住了,狮子奋力挣扎着,但是他的力量毫无作用。就在狮子快要绝望的时候,一只小老鼠过来帮他把绳子咬断。
狮子已经忘了当初的老鼠,连忙感激。小老鼠说:“我是您当初放过的小老鼠,今天特地来完成当初的允诺。只是我想告诉您,小老鼠也可以报答大狮子的恩惠。”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死亡车轮
已是黄昏时分,阴沉的雨幕中,一辆黑色马车停在门外,车夫穿着雨衣立在车门口,恭请亚瑟上车。细密的雨水在雨衣上凝聚然后淌下,大大的兜帽遮住了他全部的脸庞,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是迎接主人的奴仆,还是运送尸体的车夫。
天空还微微透着光亮,亚瑟走出去,抬头望了望天空,感觉自己的心情已经渐渐恢复平静。轻嘘一口气,走上马车。马车内部的装饰并不华丽,但是的非常宽敞舒适,亚瑟端坐在车座中间,然后马车微微颠簸然后行驶起来,感觉的出来,车夫的技术非常好。
亚瑟感觉有些气闷,拉开窗帘,往外望去,却突然看到瑰儿站在窗前望着自己,亚瑟冲她微微一笑,但她却干脆的拉起窗帘,把亚瑟留存的善意挡在窗外。亚瑟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最近的魅力实在是够差劲的。
马车在石板路上轻驰,溅起一层层水花或者涟漪。路上还有稀稀落落的行人,结束了一天叫卖的小商贩,干完一天活的工人等等,都匆匆忙忙的往家赶。只有亚瑟坐在这黑暗的马车里驶向未知,虽然口里说的义无反顾,但内心却是一直在犹豫,去还是不去?瑰拉真的会没事吗?对方真的不会杀了自己吗?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相信瑰儿的判断,自己如果选择离开,没有人会拦着自己,就算是现在,这辆马车也没有任何人押送自己,车门一推就可以推开,然后就是潮湿而自由的黑夜与雨幕,他几乎要把手放在车门上了,但他不能,他不能放弃瑰拉,也不能带着迷惑离开。如果今天逃跑,未来这种种疑团会像是蛛网缠绕自己,然后背负着恐惧、愧疚、迷惑的生活又算是什么“自由”的生活呢?自己离开血棘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能这样走下去,那里是自己的命运,人不能逃避命运,命运就像条恶狗,你越是逃他就越是追,直到你筋疲力尽为止。
令亚瑟惊讶的是,马车驶向的方向是金辉城堡,把头伸出窗外,即使在黑夜,那座城堡也散发着照耀整个城市的光芒,在丰收祭的前后,所有的魔法灯都会亮起,让这座城堡变的名副其实。
马车迅速接近那团光芒,,然后进入那团光芒中去,直到城堡中一个角落里。车夫跳下车为亚瑟打开车门,将亚瑟引进一个他从未注意的角门里,然后是长长的甬道,一路上只有前面马车夫手中的一盏魔法灯不断的驱散前面的黑暗。通过石质亚瑟判断,这里应该是同城堡一起修筑的密道,只是不知道通向哪里。一个用来折磨与拷问的地牢?还是一个充满危机的陷阱?
直到甬道的尽头,一道石门打开,刺目的光亮让亚瑟的眼睛骤缩,但却什么都不是,而是一间空空的屋子,屋子里只有一个石凳,其他什么都没有。灯光是从一面玻璃墙面透进来的,亚瑟的视力恢复正常,透过玻璃向外望去。
像是一个巨大的室内篮球场,只是中间是一个高高的擂台,四周是许许多多的看台,穹顶上巨大的魔法灯照亮了整个空间,看台上面是一些大大的阳台刚好嵌在黑暗里。这里是一个真正的地下斗场。这时候已经有不少观众坐在看席,正无聊的和周围人打招呼。看齐穿着非富即贵,绝非酒馆斗场里那些小商人可比。
亚瑟感到了深深的不安,自己所有的猜想都落在空出,仿佛下楼梯时一脚踏空的感觉,但这里不是楼梯,而是万丈深渊。
一直沉默的如同死人的车夫突然开口了,回答了亚瑟心中的疑问:“这里是,地下斗场的最终站,剩下的十六名选手会在这里决出冠军,这里是无限注的下注,是塔门的另一个丰收祭的另一大盛事之一,所有的权贵会用他们的财富与眼光在这里一决雌雄。”
他的声音比他说的话还要让亚瑟惊讶。亚瑟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冷冷道:“我们就是他们赌博的工具喽!菲尔德。”
菲尔德摘下兜帽毫无愧疚,一脸微笑的望着亚瑟,施礼道:“亚瑟国王,您最忠实的臣民菲尔德恭候多时了!”那正是他们刚刚见面的时候,菲尔德同亚瑟开过的玩笑,但亚瑟现在却笑不出来,只感到深深的悲哀。他以为对方至少该有哪怕一点点的愧疚,但是亚瑟即使再怎么努力寻找也无法发现他想找的东西,面前的菲尔德似乎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亚瑟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努力用最平静的声音道:“菲尔德,夏洛克议员,或者说祖父大人,准备用这种方式发挥我的利用价值吗?真不愧是塔门最成功的商人啊!”
其实血棘的情报部早有猜测,祖父一定是塔门十二议员之一,只是现在亚瑟才能肯定,夏洛克就是祖父,组织这样的比赛,驾驭叔叔级别的盗贼。一直领导兄弟会对抗血棘的地下势力的祖父大人竟然是个地精,大概是谁都没想到的。
一个地精无论获得怎样的成就,他的种族还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轻蔑他,无视他,他的地精身份反而成了他最好的保护色。只是这个发现丝毫不让亚瑟感到高兴,对方泄露出这么多的东西,奇'+'书'+'网那就意味着他们有让亚瑟保密的方法,而死人,一向最会保密。
菲尔德呵呵一笑不予置评接着解释道:“不过今年的规则,和以往有所不同,今年夏洛克先生要采取‘死亡车轮’的方法,由一位选手挑战所有其他选手!那个十六位选手正象征着十六根辐条。”
亚瑟淡淡打断道:“如果我没猜错,我就是那个轮圈喽!”心却一点点下沉,不间断的挑战十六个人,对现在的他来说,那简直是九死一生。
菲尔德赞叹道:“真是聪明,不过本来不是你的,但现在是你了。”
亚瑟不耐烦的道:“好了菲尔德,不要废话了,告诉我瑰拉怎么样了!”他一直在克制一拳打在菲尔德脸上的冲动。
菲尔德装作伤心道:“竟然只关心瑰拉,我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不过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会杀了穆兰家的人吧!而且说起来,那个家伙也算是骗了你吧!”
亚瑟松了口气,不屑的说:“我相信他至少不会有意害我!”
菲尔德微笑道:“那你怎么肯定我是有意害你的呢?说不定你将来会感谢我也说不定。”菲尔德说完不等亚瑟询问就走了出去。
石门紧闭,即使是亚瑟操纵石头的力量也无法撼动它分毫,而玻璃的另一面,亚瑟注意到,随着越来越多的观众涌入,大批穿着盔甲的精锐卫士守卫在一旁,现在冲出去那是找死而已。似乎真的陷入了一个不能自拔的泥潭陷阱,无论怎么挣扎,都只有下陷而已。
空寂的房间里,亚瑟像是被困的野兽,只能徒然的等待命运的到来。
但命运之所以是命运,那就是谁都猜不透明天会怎样,即使你给自己的未来做了一千种设想,他也总会随意的走出第一千零一种道路。这是命运的可怕之处,却也是命运的魅力所在。想要反抗吗?或许连命运是什么都还未看清吧,无论是已经发生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