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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耸耸肩膀，表示赞同。上万人的大会战，个人的力量会被缩小到一个极致的地步。除非开巨神兵，否则就是再强也会被湮没在无尽的人海中。
但传奇是个例外，法师就不说了。战士一旦达到传奇的境界，斗气能够源源不断的使用，基本上可以无视数量了。这就是传奇的可怕之处，能以个人之力扭转战局。
不过传奇也同样不会轻易出手，那会直接导致战争升级，如果用地球上的说法就是核战争。造成的破坏难以想象。
而后的日子里，亚瑟就真的像一个旁观者，跟着凯勒看他集结部队，开秘密作战会议。一系列让他眼花缭乱的调动在凯勒的手里却举重若轻，随意无比却又能滴水不漏。
不由感叹，有的人天生就是干这行的。
也有人怀疑亚瑟的身份，但凯勒的积威已深。亚瑟又挂出施法者的名头，也就轻轻掠过去了。
亚瑟作为一个旁观者，清楚的看到，几十万人所凝聚出来的战争巨兽，怎样弓起身子，露出獠牙。要与面前的另一头巨兽做一场生死之搏。
战争无需解释，战争不需要理由。正义与荣耀只是虚伪的标榜。
真正的战争只是为了生存，为了更好的生存。
巍峨的宫室中，凯撒五世，静静的靠在他那庄严的王座上。他何尝不知道这是一场赌博。若赢了就是大智大勇，千古明君。后人将崇拜他如神，拜倒在他的画像前。
若败了，就是愚不可及，昏庸透顶。后人将从对他的鄙弃中获得一点点快意，仿佛比他更聪明。
凡人就是这样，看到的永远是结果。
只是他的大将军太不能体谅一个老人这一点小小的愿望了。
士兵的生命？如果棋手对棋子产生感情，就不能将这些棋子或者说筹码随意的挥洒，又怎么能赢得胜利呢？而当你胜利时，棋子的牺牲就有价值。反之则毫无价值。
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正文 第五卷 天空的回响 第十章 攻城（上）
只黑色的鹰在天空中盘旋，起伏波澜的大地在它眼小，群山像是大地小小的起伏，村庄像是模型玩具。
冥冥之中似乎感到了呼唤。它像着地面上一只蜿蜒游动的银灰色长蛇飞去。
黑鹰扑闪着翅膀，落在亚瑟的手臂上。此时的亚瑟和身后的无数士兵一样穿着银甲，骑在马上。
旁边的凯勒问道：“怎么样？”
亚瑟说：“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但黑石城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来不及集结部队而已。现在正是秋收的时候，以他们的军制难免受到影响。不能不说，这时候进攻还真是合适！”
他们三日前出发，绕过重兵防守的边境线，击杀了几只侦察队，现在已经深入圣奥兰开司米尔地区腹地，兵锋直指黑石城。数量却只有五千，一方面是因为不对越多，辎重负担越大。另一方面则是要主力部队拖住边防军。
凯勒却没这么乐观“如果我们短时间拿不下黑石城，马上就会被包围，到时候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亚瑟的心情倒是轻松的很，对他来说，这里的人都死光了他也死不了。只要巨神兵一出，传奇也挡不住他。不过巨神兵是他最大的底牌，自然不会为了旁人的战争拿出来炫耀。
“只要攻下黑石，居城而守，立刻就能截断边防军的补给线，后援部队源源不断，开司米尔地区也会有我一块领地，就可以正式册封你为骑士了。”凯勒担心亚瑟不尽力，一支军队中，能有这么一个施法者是非常难得的，更难得的还是这个施法者是个德鲁伊。
亚瑟微笑道：“明天这个时候大概会有雾气，看南边云雾的形状，这几天会有秋雨，很长时间的那种，对我们攻城很不利。这个黑石城主倒是好魄力，竟然干脆不设防。”
自从最初地遇敌后。他们深入敌后。竟然在没有受过一次阻击。这自然是领主地命令。因为短时间内集结不了大部队地话。所形成地埋伏阻击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反而会用胜利不断地滋长他们这只队伍地士气。
凯勒不屑道：“他若成功了自然是魄力。若失败了。就会成为笑柄。敌人犯境。竟然不做抵抗。最后将黑石城拱手让人。他们地国王想必会很愤怒吧！”
亚瑟哈哈一笑：“这当然了。难道失败还有理了？失败者总是在找理由。不管是不是真地有理由。但结果却总是没理。成功者一句话都不用说。无数人会去总结你成功地道理。”
凯勒皱眉道：“我们就是为这样地愚民而战吗？”
亚瑟道：“不。是愚民为你而战。你用大义将他们绑在你地战车上。让他们为了你去牺牲。而你吃地美食。穿地甲胄不都是出自他们地手吗？你是为了自己而战。”
勒倒是笑了起来：“还是为自己而战比较好。而他们其实也是为了自己而战。只是有时候搞不清什么是自己而已。”
二人纵马在前，只是低语。凯勒大声道：“加快速度，明天有一场大雾，我们那时候攻城，为了德意志而战。”
无数人轰然应诺“为德意志而战！”
黑石城内，城主法诺是个伯爵，开司米尔是他家世代相传的领地。近年来来自德意志地蛮子让他焦头烂额。进攻、骚扰、再进攻，源源不断。
如果不是为了消化被割去卡什地区，德意志的大举进攻早就来了，而卡什的那个老对头西蒙科斯侯爵失去领地后的惨状，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而现在，轮到他了。对方的部队已经出发了，虽然只有五千人，却都是最精锐的部队，没人刚小瞧德意志地军人素质，那些都是真正的钢铁战士。而他手下地士兵多半是一些农夫，如果不是保卫家园的信念支撑，恐怕见到血就会溃散。
如果是在平原会战，没有五倍兵力，那根本是自寻死路。
法诺并非完全没有军事头脑，自从卡什地区被割去后，他每天都用几个小时研究军事理论，他以前最爱地可是长诗。所以他作出了目前能够作出的最佳决定。收拢兵力，向王都求援，相信用不了支援地部队就会到来。
但这个用不了多久谁也不知道会是多久，伯爵对自己说：如果你还想活的久些，就别对圣奥兰官僚系统的效率抱任何期望。依靠领地附近的其他领主？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明白，但真正到了那个时候。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对卡什侯爵派出的求援的。现在别人也一定会那么对他。
不过惊喜的是，国王竟然派了一个宫廷法师到这里，这些人对战争的帮助是难以想象的。虽然个个怪僻骄傲，但现在伯爵原因像对
一样尊重这位老法师。
只要靠自己的力量，也一样能够获得胜利。他能从书里找出十几个这样的例子。他的骑士们已经有一半去各地集结部队了，只要自己能守住两天时间，就能吃掉这只部队。他不相信，依靠黑石城的坚固，他连两天时间也守不住。想到这里，他内心中充满了自信。
大雾，攻城。
清冷的早晨，大雾弥漫。在亚瑟的推波助澜下，更是浓烈起来。军队原地休整了两个小时，让士兵不至于太疲惫，但是这样的天气太难得了。
但是就在凯勒要下令攻城的时候，突然起了大风，雾气顿时消散，原本模糊不清的黑石城顿时清楚起来，双方的意图都暴露无疑。
亚瑟惊异道：“对方有法师，而且估计在十级以上，大概是宫廷法师团的成员。精通的应该是气系，飞行术的水准应该很高，否则绝不可能这么快到来。”
短短数语，已将城内法师的身份，等级，精通都分析出来了。但这也体现出法师对于战争的作用，绝不是放几个火球炸死几个人而已。而是能够影响局势的人。
凯勒皱眉犹豫，最终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以疲兵攻坚城，而且还是在没有任何攻城器械的情况下。要知道为了轻装简行，连军粮都只带了七天的，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天了。
根本没有带回去的军粮，因为没那个必要。如果失败，就只有死路一条。
凯勒不由看向身边的亚瑟，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亚瑟当成现在最值得倚重的人了。
亚瑟苦笑道：“控制天气，是七级才能学会的法术，等我想想办法吧！”
然后就他们大模大样的在城外安营，升火造饭。士兵们确实需要休息了，不体恤士兵的将军寸步难行，但若真的爱兵如子，那连不体恤士兵的将军都不如。
爱兵如子，用兵如子。只是后面那个子是棋子的子。
黑石城内，法诺伯爵用近乎谄媚的姿态向着**师致谢。一个法术就解除了一次攻击，这样的威能，确实是凡人所难及的。但法师再强，也只能被人畏惧，而不能被人尊重。
这时候一个骑士进言道：“德意志人长途奔袭，现在一定疲惫不堪，我们应该趁势攻击才是。”法诺伯爵顿时犹豫起来，军事典籍上确实是这么写的，但也有很多夜袭被埋伏的案例。顿时有点左右为难起来。
骑士看出了领主的犹豫，接着说：“大人是担心有没有埋伏吧，您可以请伊凡大师帮我们看一下。”
法诺顿时心中大悦，暗道我怎么没想到呢？但面上不但不动声色，却还继续保持着忧虑的样子，“法师都是不熬夜的，我担心触犯了伊凡大师的忌讳。”
骑士不由心中赞叹，领主大人不愧是领主大人，我还以为他没想到，原来他不但想到了，还比我想得更深远。
伊凡大师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但实际的年龄应该还要大些，须发皆白，终日穿着一身精致的法师袍，上面挂着雄狮的徽章，只是狮子的鬃毛是由无数烈火构成的。那是圣奥兰宫廷法师的标志，象征着护卫皇室。
今天他举手之间就退去德意志五千重兵，回来之后，众人更是将他捧在天上。心下的得意早就溢于言表，看法诺伯爵也是越看越顺眼，此刻听法诺这么一说，哪有不应允的道理。
于是夜袭就这么定下来，法诺心中暗骂白痴，面上的崇敬之色却更加浓烈，连麾下骑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待伊凡提前去睡觉，只剩下法诺的时候，法诺突然站起来说：“你们一定觉得我今天的表现很无耻吧！”
骑士们连说不敢，但心中却是这么想的。
“你们知道我这是为了什么，为了我自己吗？放下我们世代相传的荣誉，去卑躬屈膝的讨好别人，我倒是宁可让德意志人杀了。”法诺脸上满是悲壮之色，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大人别这么说！”“您不能死啊！”众骑士熙熙攘攘的劝起来。
法诺继续道“如果我们失败了，无数的领民就要成为德意志狗的奴隶，你们的妻子儿女都要成为别人手中的玩物，卡什地区的事，你们没有人不知道吧！无数的爱国者被那个杀人狂像猪狗一样屠杀。我们不是为了自己生命而战，是为了家园，为了荣誉，为了尊严。请你们把这些话告诉士兵。如果他们觉得做德意志的奴隶更好，我现在就将头颅送给各位，让你们在德意志谋个爵位。”说到后面已经是泣不成声。
正文 第五卷 天空的回响 第十章 攻城（下）
士们也跟着流起泪来，今天法诺的一番作为顿时变这时候忠心骑士长拔出腰间的长剑，大吼道：“同德意志狗决一死战，我们圣奥兰的男儿宁死也不做德意志的奴隶。”
骑士们轰然应诺，面上的悲伤化作熊熊的战意。原本对德意志人的那一点畏惧也消失无踪。
宴会终了，法诺回到他的房间，今天晚上他没有找女人侍寝。黑暗的房间里，他抹去眼角最后一点泪滴，暗自叹息，他刚才已经把自己都感动了。做一个伯爵实在是太难了，不但要对付外敌和上面来的古怪法师，还要对付自己的骑士。今天一天真有点心力憔悴的感觉，但这样难的伯爵，他还想继续做下去，做到死为止。
骑士长和一个新晋的骑士回到家里，除了伯爵的城堡，他家的房子应该是最豪华的。那个新晋的骑士是他的儿子，此刻正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父亲，刚才他父亲挥剑领导众骑士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让他激动。
“父亲，今晚的夜袭请派我去吧！”年轻骑士大声道，他觉得他父亲一定会为他的勇气而骄傲的。
但没想到的是，“啪！”的一声，老骑士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年轻骑士捂着脸满脸不解望着满脸怒容的父亲，自己当年任性说不做骑士他也未曾这样愤怒过。
老骑士看着委屈都要落泪的儿子，不由脸色缓和，认真的对他说：“你可以当着众人的面提，但绝不能去！”
年轻骑士愕然道：“为什么？”
老骑士有些愤怒的说：“当然是为了让你活着，德意志的军人你没见过，都是些没头脑地疯子，除了打仗就是打仗，即便是偷袭也可能让你丧命。”
年轻骑士简直要跳起来，用几乎是质问的口气说：“可您刚才不是那么说的，所有人都流泪发誓要，战斗到底的。”
老骑士拍着儿子地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