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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听见影尘的解释,天佑顿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道,“影老,您做什么,为何要抵触,这混沌之元可以保你暂时平安,只要随我回家族,您就可以恢复了。”
“哎,少爷,老仆是回不去咯,而且,老仆也没脸回去!屠盟已灭,老仆无法向主人交代!”说到这里,影尘挣扎了一下,努力的抬起手,摸向了天佑的脸庞,道,“少爷,老仆时间不多了,您能听老仆说几句吗?”
看见影尘那虚弱无力的样子,天佑又再度忍不住轻泣起来,一把按住了影尘摸着自己脸庞的苍老手掌,道,“影老,您说,我都听着!”
“呵呵!”影尘和蔼一笑,道,“少爷,老仆自小就被老主人收养,后来老主人仙逝,老仆便跟着主人,再后来,主人器重老仆,将屠盟交给老仆打理,又命老仆照顾小主人。主人对老仆的器重与信任,让老仆无以为报。可是今次,老仆却令主人失望了,所以死,对于老仆来说,是最好赎罪的方法,还请少爷尊重老仆的选择。”
说到这里,影尘顿了顿,继续道,“少爷,老仆自小看着您长大,可以说对您是极为了解。老仆知道您很不喜欢家族对你的束缚。可是少爷,您要知道,这是您出生在家族所必须肩负起的使命,因为家族并不只有您一个人,还有着众多的宗族亲戚。少爷你们这一脉,便是楚家的守护神,老主人、主人也都是为家族,将一生奉献给了家族。至少,在老主人和主人看来,个人的得失,与整个家族相比,根本是无足轻重。少爷,您能明白老仆的意思吗?”
“影老,您别说了,我明白,我明白的!父亲逼我,是想让我成为一个合格的家族继承人,可是影老,我真的做不到,我真心不想违背自己的心做事,我不想变得麻木,变得冷血!”天佑有些抗拒地摇头道,其此刻看起来,显得是如此的无助与彷徨。
影尘瞧见,惆怅一叹,再次轻声道,“少爷,老仆知道您的心思,老仆也不想看您如此难受,可是少爷,凡事都有两面性,您失去了一些,但也得到了一些。想要完全按自己的心思做事,那您就必须拥有这样的资格。老仆这么说,少爷或许应该理解了吧……”说到这里,影尘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呼吸越来越急促,显然,影尘的时间不多了。
“影老,我知道了,您是想让我成为人上人,这样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才能去改变这样的现状,可是影老,所处的位置不同,届时也是别无选择,我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天佑有些苦涩道。影尘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天佑继承皓天子的衣钵,成为皓天府的主人,届时,如果天佑不想与羽天齐为敌,也可以做主。只是对此,天佑极为清楚,届时身处高位,家族内的人虎视眈眈,自己即使再一意孤行,也不可能代表整个家族的意愿。有些事,就是已经注定,无法改变了。
“呵呵,少爷,您不做怎么清楚,或许,这便是你与天齐少爷唯一能冰释的机会。再者,老仆也真心不想看见少爷你伤心难过。”说着,影尘看向了远处的羽天齐,对着天佑继续道,“好了,少爷,不管你最终的选择是什么,老仆都尊重您的决定。还有,请少爷记住,如今的天齐少爷,已经今非昔比,怕是少爷与其拼斗,也没有绝对的胜算。元鼎仙会召开在即,还希望少爷回族内继续潜修,准备仙会,勿要因老仆的事耿耿于怀!”
“影老……”看着影尘那慈祥的笑容,天佑心中也说不出是何感想,一阵踌躇后,天佑神色终于一凛,再度抱着影尘飘飞而起,口中坚定道,“影老,随我回家族,您不能死,我还要您亲眼看着我达到您所期望的目标!”说着,天佑已然抱着影尘来到了空间通道前。
羽天齐看着这一切,没有阻止,虽然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但是羽天齐却能体会到天佑那正在转变的心,似乎影尘此次的劫难,对天佑打击很大。
然而,也就在众人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时,那还未踏入空间通道的天佑突然神色大变,身形爆退而回,然后,在天佑身前的空间通道,突兀的炸裂而开,瞬息间便飞灰湮灭。
看见这一幕,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怔,就连羽天齐,也是颇为意外,因为羽天齐没想到,有人会毁掉那空间通道。
“是谁做的?”这一刻,还不待天佑说什么,羽天齐的目光便扫过全场,特意在天机子身上多留意了一番,因为要说有理由阻断影尘的,就只有自己和天机子。可是自己没有出手,那无疑天机子的可能性最大。
只是,令羽天齐疑惑的是,天机子此刻仍就在屠杀着屠盟的强者,根本没有过多关注这边的情况,显然此事不是天机子所为。
“不是天机子,那又是谁?”羽天齐皱着眉头看向了高空,只见那方退到远处的天佑,神色变得无比难看,因为其怀中影尘的气息愈发的微弱,脸色也是不断的在红白之间转换,已然进入了回光返照的阶段。
“吼!给我出来!”对此,天佑变得无比愤怒,大声对着高空怒吼道。然后,在众人惊颤的目光中,那虚无的空中传出一股空间波动,只见又一条空间裂缝打开,自其中鱼贯走出了十人。
这十人,尽皆身着与天佑同样的服饰,无疑,这些人都是皓天府的人。而且其中站在第二位的人,羽天齐认识,正是天佑的堂弟,楚子明。
“是皓天府的救兵到了?”羽天齐目光一凛,这到来的十人,各个修为不凡,除了楚子明,最弱的都有通天八境修为,而且最强的,都已经达到了通天九境的程度,与天机子都相差不多。
“空间通道,是他们毁灭的!”看见这些人的到来,羽天齐心电急转之间,立即有了猜测,之前毁灭天佑空间通道的,恐怕是这到来的十人。只是羽天齐很疑惑,为何他们会毁掉通道,阻扰天佑搭救影尘呢?
第一千四百五十九节 离殇
这一刻,怀带着疑惑,羽天齐静静地注视着。只见高空中,天佑目光死死地盯着这到来的十人,眼眸中充满了怒色。在彼此的一阵对视后,天佑终于咬着牙,对为首的那名老者冰冷地说道,“暗长老,你这是何意?为何要毁我的空间通道!”
此时此刻,天佑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显然,天佑此刻气得不轻。
面对天佑的质问,那为首老者的神色并没有任何波动,仅仅平静地看着天佑,古井不波道,“佑少爷,影尘任务失败,老朽奉主人之命,特意来此了结此事,还请佑少主行个方便。”虽然这姓暗的长老说的隐晦,但其话语中的意思极为明显,就是影尘此次令屠盟遭受大难,罪不容诛,只能以死谢罪。
天佑听闻,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没想到这暗长老是故意针对影尘的,而且,其到来还是奉自己父亲的口谕行事,这直叫天佑恼火不已,因为天佑知道,这些人是奉命行事,自己也奈何不了他们。当即,天佑也懒得和这些人理论什么,直接大袖一挥,道,“我不管你们为何而来,但是现在,我要回去,我会亲自和父亲解释,你们给我让开!”
说完,天佑浑身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目光死死地盯着暗长老。只是,暗长老等人一直拦在通道前,并没有让开的打算。
“好!好!你们不让,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天佑怒吼一声,直接将影尘背在了身后,一往无前地冲向了十人。
眨眼间,天佑便来到了十人近前,一出手,就是强大的攻击元技朝着人群中轰去。顿时,那拦路的十人各个神色一凛,楚子明直接退到了远处保持了观望,而暗长老,则是带着其余八人闪开,没有硬接天佑的攻击。只是,在天佑打算就此突围而去时,暗长老九人却是齐齐地追击而至,又再度拦在了通道前方,联手布置了一道强大的防御结界,一举封住了通道入口。
看见这一幕,天佑无疑惊怒到了极点,自知以一己之力是破不了这结界的,索性,天佑直接朝着暗长老九人杀去,想要阻断九人的能量灌输。
对于天佑此举,暗长老九人也是颇为无奈,在天佑杀来之时,九人便再度齐齐退去。他们并不会与天佑真的动手,毕竟,天佑的身份摆在那,是他们不能得罪的。
“吼,你们躲什么,不是要拦阻我吗?拦啊!”看见九人又是选择了躲闪,天佑愤怒的吼了句,然后灌注全身元力,一拳朝着结界砸去。顿时,那结界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裂缝。
“哼,想凭此结界拦我,你们做梦!”说完,天佑眼中流露出抹坚定,再度聚力轰去,而这一次,天佑也是打算一举破掉结界,进入空间通道回皓天府。
只是,也就在天佑出手时,暗长老九人却又出了手,而这一次,九人再度结成了结界,只不过九人并不是封住洞口,而是直接包裹住了天佑,令得他那一拳直接轰在了九人突然布置出的结界上。
顿时,随着一阵轰然炸响,结界内荡漾出一股狂暴的能量浪潮,天佑的身形第一时间被震飞而退。而那结界,则纹丝不动地散发着淡淡光晕,天佑那一拳,郝然没有对其有任何破坏。
“佑少爷,收手吧,你是走不了的。”暗长老神色平静地说道,其九人联手,那结界的威力之强,已然不是如今的天佑可以破除。九人为了避免与天佑正面对撞,只能采取此法困住天佑。
天佑瞧见,心无疑沉到了谷底,不过天佑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略显疯狂的再度冲向结界壁,奋力的轰击而去。可惜,这样做的结果,只是天佑再度被震飞而去,那结界纹丝不动,而且,这一次天佑的嘴角也溢出抹鲜血,显然已被反震之力所伤。
“你们拦我!你们凭什么拦我!你们阻拦不了我的!”二度失败的天佑,无疑已经变得狂暴起来,仰天不甘的怒吼一声,再度冲上,不顾自己的伤势,疯狂的对着结界攻击。只是,一次次的攻击,并没有令结界破裂,反而令得天佑伤上加伤,气势一降再降。
不一会的功夫,天佑身前的衣袍便被自己的鲜血所染红,同时,天佑的脸色也微微泛白,已然受了不轻的伤势。不过尽管如此,天佑还是不放弃,继续攻击着。
场外的暗长老九人瞧见这一幕,都是暗暗叹息,不过九人都没有就此收手,仍就是稳固着结界,阻断着那近在咫尺的生机。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天佑攻击了几次,也不知天佑喷出了多少鲜血,众人只知道,天佑的气息是越来越弱了,同时,那被天佑背负在身后的影尘,也已经气若游丝。
羽天齐看的真切,此刻的影尘,已经无药可救,即使自己全力出手,也维持不了他的生命,更何况将影尘带回去救治,可以说,如今的影尘,已然是半个死人了。
果然,羽天齐这个想法刚有,那结界中的天佑便浑身猛然一颤。因为就在这一刹那间,天佑突然感受不到影尘的心跳声,这顿时让天佑有些六神无主。
“影老!影老!”试着轻声的呼唤了几声,可惜,并没有声音回答天佑,这不禁令天佑更加害怕。这一刻,小心翼翼地将影老从背后扶下,天佑有些惶恐地朝着影尘的心脉按去,那颤抖的手,在触碰到影尘心脉时就僵住了,因为天佑已然感觉不到影尘的心率,显然,此刻的影尘,已经真的离世了。
“影老,不要吓我!影老,这不好玩,你快点醒醒,快点醒醒啊!”此时此刻,天佑脸上也不知是哭还是笑,或者说,此刻的天佑在强颜欢笑,试图用自己的呼唤唤醒影尘,只可惜,一切的努力都是无用,因为影尘已死。
天佑不停的呼唤,可是一声声的呼唤终究都石沉大海。而天佑的神色,也渐渐变得难看,变得彷徨,变得无助。到了最后,天佑已经忍不住心中的恐惧,放声大哭起来,只可惜,这一切,都已经扭转不了局面。
第一千四百六十节 背水一战
羽天齐看到这里,也同样感觉心中难受。这种至亲的离世,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更何况羽天齐深知天佑和影尘的关系,两人虽名为主仆,但情如爷孙,两人之间的那段感情,根本不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
此时此刻,看着天佑的表现,羽天齐暗叹一声。因为羽天齐从未看过天佑会如此伤心,如此无力,此刻在天佑的身上,羽天齐只能感觉到悲伤。
“或许这就是命吧!”虽然羽天齐很不愿看见天佑伤心难过,但有些事,早已是注定,羽天齐别无选择。杀了影尘,虽然愧疚天佑,但羽天齐并不后悔,因为屠主必须死,自己必须给联盟一个交代。
这一刻,羽天齐就静静地看着,也没有做什么。不过,也就在羽天齐沉默时,一道身影却是突兀的出现在他身旁,正是屠戮完毕的天机子。
之前在天佑救助影尘时,天机子凭借一己之力,不仅灭杀了屠盟的所有强者,更是连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