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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芬甚至怀疑,是不是连续的胜利,已经把领导者自身的理智都冲淡了。
最终,事实证明了格里芬预见的正确性。老谋深算的帝国首席元帅打败了起义军,格拉罕又忧又怒,带领残兵败走菲尔帕行星时,已染上了恶疾。
但是,谁也不能解释,为何那个一向英明无比的起义军首领,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年里,却表现的如此狂暴、背离常理。
首先,在起义军占领的地区内,格拉罕下令展开了残酷的大清洗,将任何有可能倾向于帝国军的人全都予以监禁甚至杀害。许多已经投靠了起义军的旧贵族,就这样被残酷地清洗掉了。而最为灾难性的后果是,这样的做法使起义军失去了民心。很多人恐惧着,认为起义军的统治只会比帝国来的更暴虐,因而不愿再相信这支革命军的合法性。
失去了民心的革命军,很快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格里芬临危受命,指挥残存的精锐部队,在巴林姆行星构筑了一个死亡陷阱,成功地杀伤了帝国军近三十万人。然而,当他回到大本营时,所听到的却是未婚妻克莱迪被强抢进了格拉罕大营的事情。
格里芬当时还残存着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去找格拉罕复仇,那只会使已经摇摇欲坠的革命军彻底崩溃。但是他最终不能忍受这种侮辱,独自一个人找上了格拉罕。
其间的详细情节已不得尽知,后世史书上只这样记载着:叛军内讧,两位将军与元帅格拉罕形成僵持之势。不久格拉罕突然病逝,叛军土崩瓦解。两将军不知所终。
而对于格拉罕这种完全不可以人伦论之的做法,后世只能解释为,是残酷的病痛,侵蚀干净了他最后的理智。从那一刻起,诡道兵法学史上最杰出的兵家,就沦落为与一个魔鬼无异了。
只有格里芬自己知道,克莱迪被格拉罕奸污之后,怀上了他的孩子。那时的格里芬几乎马上就要冲上门去找格拉罕血债血偿,却被战友金拦住。从那一刻起,格里芬才知道,原来不仅是格拉罕,金也爱慕着那个一起长大的美丽女子。
克莱迪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当她生下那个体质虚弱的男孩之后,便猝然与世长辞。格里芬的悲痛达到了极点,然而就在这时,却传来了格拉罕病逝的消息,令他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格里芬颓然地离开了革命军,因为他觉得,革命军再也不是当初的革命军了。这个曾经令他充满希望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他的伤心之地。而那个虚弱的男婴,则被托付给了金。
格里芬离开革命军后,在某处行星隐居下来,过起了平凡的日子。而后革命军崩溃,金率余部又在暗中组织抵抗活动,就这样维持了几年,抵抗活动失败,金便也失踪了。
一场轰轰烈烈、横扫半个宇宙的大起义,就这样迅速地熄灭掉了。
※ ※ ※ ※ ※ ※ ※ ※ ※ ※ ※ ※
“喂,爷爷,10月30日快到了哦。”苏格对伯德老人宣称,“今年过了10月30日,我可就满十八周岁啦!”
“恩,是啊是啊。”伯德心不在焉地答道。他当然很清楚,10月30日——宇宙教的圣诞节是苏格的生日。这从宗教意味上来说,|奇…_…书^_^网|或许意味着苏格是救世主也说不定呢。
——“其实,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个孩子身上,毕竟流着诡道的帝王之血啊!”伯德想。
当苏格不在家,跑出去约会时。伯德老人便会懊恼地问自己:“我到底在沮丧些什么?”
“或许,因为她是格拉罕的孙女。或许,是因为她太不听话。”斜靠在门上的卢曼说道。
伯德的身体仿佛震了一下。
半晌,他才开口说道:“都不是的……其实我知道,是因为她要满十八岁了。”
“哦,我能理解。”卢曼点了点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那本是平常之事。身为父亲的话,会因为女儿的出嫁而感到失去了一半的自己一样。没想到身为爷爷的你也会有这种感受。”
“不是的……”伯德并没有对他怒吼“闭嘴”,而是喃喃地翕动着嘴唇,“卢曼……金,你没有发现吗,她长的那么像克莱迪。”
“那,毕竟是她的孙女,怎么会不像呢。”金好象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他转换了一个话题,“话说回来,格里芬,你做冒牌爷爷都18年了。在你亲爱的孙女18岁之际,准备做点什么礼物送她?”
“呵呵,这个嘛……自然是一份很贵重、很贵重的礼物了。”格里芬仿佛忽然放开了束缚,畅快地笑了起来。
随着他的笑声,金却变了脸色:“喂,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
“是啊。”格里芬笑着说,“就是那个。”
他释然地拍着金的肩头:“我们都已经一把老骨头了,又何必拘泥于那些旧日的恩怨啊。还是想着用这点力量,还能做些什么吧。若没有苏格,18年前我就了无牵挂地去了,正是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又足足牵绊了我18年的岁月啊!”
“不行啊!喂,混蛋,你听我说!”金激动起来,一把抓住格里芬的肩膀,“老家伙,你年轻时用那个尚且要修养三个月!现在你身体都这副样子了,天天抽烟就快得痨病痨死了,还想骑哈雷?!”
“就是因为快要痨死了,才不得不选择它啊。”格里芬微笑着,“半年前我就去医院看过了。我这个病,也就是古代地球上通称的‘癌症’,本就是无药可医的嘛。”
“什么。”
“所以说啊。在病床上死去,那太不符合我的个性了,你知道的。”格里芬继续微笑着,“我应该死在一个绚烂的星空中,死在我的哈雷上!”
金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你真的心意已决了?”
格里芬点了点头。
※ ※ ※ ※ ※ ※ ※ ※ ※ ※ ※ ※
18年前的那个夜晚。格里芬在小镇附近意外地邂逅了金。
“金?你来做什么?”
“混帐家伙,当初那样就把克莱迪的孩子扔给了我。现在我不对你做些什么,都感到难消心头之恨啊!”金一把把一个包裹得严密的婴儿塞进格里芬怀中。
“干什么?这……这是什么?”
“你不是关心克莱迪吗?这是她儿子的女儿!她的孙女!”
“什么?!”格里芬如遭雷击。
“没错!拿着吧!她的父亲病死了,母亲战死了。以后,把她当作你的孙女抚养!”
在灿烂的星空下,一个英雄与另一个英雄订下了这个约定。
“她是克莱迪的孙女,也就是我的孙女……”
有的时候,爱真的很博大。
临别之际,格里芬问金:“最近是不是情况不大好了?”
金没有任何表示。
“如果实在不行就不要硬撑了,来这里陪我度过余生吧。”格里芬对金说。
5年以后,金来了,化名为卢曼,与伯德共同扮演起了苏格的爷爷的角色。
※ ※ ※ ※ ※ ※ ※ ※ ※ ※ ※ ※
灿烂的星空下,格里芬骑着他最心爱的老摩托车,站在亚雷斯最高的山峰之上。他年轻时穿过的风衣,也已旧的不成样了,但仍迎风招展,有如猎猎的旌旗。
金站在他身后。
“的确,流星就该有流星的死法。只有这样,他的敌人才永远找不到他的尸体。
话说回来,谁会想到,那一身破旧的风衣,那一脸胡须,会是当年以一人逆转星辰之力的‘流星’?
谁又会想到,那已经掉光了漆的老摩托车,便是可以叱咤风雷、载他翱翔于天空的‘哈雷’呢?”
这时,格里芬回过头。
“金,有件事还想拜托你。”
“还是不用说了。”金点点头,“我知道的。”
“那就好。”格里芬的笑容和天上的星光一样灿烂,“不要因为‘流星’选择了‘流星’的死法,‘火狼’就一定要把‘火狼’的命运进行到底啊!”
“放心吧,我比你这个糊涂鬼聪明一百倍!”
“哈哈,是吗……就算是吧。”格里芬猛然一脚踩下去,发动了油门,“再见了,老朋友!来世再会!”
金摘下帽子,对着那男子的背影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革命军的军礼。
“来世再会!”他在心里默默地念道。
※ ※ ※ ※ ※ ※ ※ ※ ※ ※ ※ ※
哈雷猛然腾空而起,格里芬兴奋地在空中发出各种怪叫。
“咿——哈,老朋友,你还是这么矫健啊!”
格里芬扭动身体,避过了一枚陨石。
“差不多了,放焰火吧!”
夜幕笼罩之下,亚雷斯行星的人们看到了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的奇景——无数奇异的光芒在空中绽放,犹如一团团巨大的礼花。当然,这可不是普通的礼花,那是宇宙里,千亿颗星辰爆发的光芒!
没有人注意到,在最灿烂的两道光芒之间,一团小火花爆裂开来。
最终,光带在空中投射成几个字:“苏格,18岁生日快乐!”
苏格看着那些字,激动地流下了眼泪。她就那样一直仰着头看啊,看啊,直到所有的光芒都散尽了。
一只大手拍上了她的肩头,她抹着眼泪回过头,却看到同样流着眼泪的卢曼老人。
“苏格,回家吧。”
(大地的史诗)时间中的故事02龙虎系列·龙虎再见
在一片模糊的世界中,张斩看到那个男孩,他一脸倨傲,身边站慢了面目可憎的侍卫。
这个男孩杀了人,虽然张斩不知道他是怎么啥的,是他亲自动手、还是指使他的侍卫干的,但他就是知道,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个男孩杀了人,而且,杀的是很无辜的人。
依丹国法律,杀人就要偿命。张斩感到自己的血脉急速贲张,那是一股支持他驰骋于沙场的火热力量。
那是愤怒的力量!
这个孩子让他愤怒——明明只是个孩子,却那样的张狂、跋扈、漠视生命。在他的目光中,张斩看到了天潢贵胄那股天生的高傲,杀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就像是杀自己家的一只鸡。
张斩愤然前冲,一把抓住那男孩的手腕,三拳两脚打倒了几个扑上来的侍卫,喝道:“为什么杀人?走,跟我去见官!”
那男孩没有挣扎,只是扫了一眼抓住自己手腕的彪形大汉,目光中充满了蔑视。张斩听到男孩用那清脆的、尚未变声的童声问:“你可知道我是谁?”
张斩微微一愣,问道:“你是谁?”
那男孩根本不屑回答,只是嘴角微微一撇。他的一个侍卫立即上前,推了一把张斩但没有推动,不过这不妨碍他趾高气扬地开腔:“这位是武亲王幼子——雷郡王!你这老东西,活得不耐烦了吧!”
听了这话,张斩又是一愣。他虽脾气暴躁,却知道武亲王是朝中红人,与皇帝是亲兄弟。手下能人不少,更是丹国自开国以来,唯一一个有封地、有私兵的亲王,在自己的封地之中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一手掌握军政,那是绝对的特权阶级,他的封地在丹国几乎就是独立的国中之国。这个雷郡王,是武亲王的第六个孩子,也是幼子,向来最得武亲王宠爱。连皇帝也封他一个郡王衔,以示对武亲王的笼络,也就难怪他如此恃宠而骄了。前几日,武亲王派了自己的四女儿飞鸿郡主为特使,入京朝见皇帝,这顽劣的小子想必就是跟他姐姐一起来的了。
似是看出他的顾虑,那侍卫狗仗人势,气焰更加嚣张,嗤笑道:“怎么样,怕了吧!老东西,还不快把你的狗爪放开!”
张斩常年带兵,从来只有他骂别人,哪里容得别人这样辱骂他?张斩浑身血液一下子全冲进大脑,大吼一声:“老子管你什么幼子,什么郡王!走,跟我面见陛下,非得治治你这小混蛋不可!”
他一把拽起雷郡王,奔着皇宫方向大步疾驰而去。那几个侍从出手想要拦阻,张斩大吼一声:“我乃神威大将军、御赐猛虎旗张斩是也!谁敢挡我!”吼声如雷,须发戟张,将那几个侍卫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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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即便在梦里,也是这般急躁。”全身披挂、面目却清秀有如读书人的将军淡淡一笑,“不过,你还真是神了,做梦都能预测到未来。”
须发皆白的张斩坐在他对面,阴沉着脸:“这些都是真的,你少跟我扯那些子不语怪力乱神的穷酸词儿。”
清秀将领毫不介意地一笑:“我不读圣贤书很多年了。张斩,你接着讲。”
在他的甲胄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栩栩如生的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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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斩拽着雷郡王奔入皇宫。侍卫都认得他,神威大将军的暴躁脾气,和他的赫赫战功一样广为流传。看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哪里敢拦,任由他一路冲进皇宫。
重重地一把推开门,张斩愣住了。室内熏香袅袅,歌舞翩翩,殿堂之上一男一女正在觥筹交错。男的五十来岁年纪,须发斑白,身穿黄袍,正是丹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