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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双翼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走到了前面,缓慢的敲了七下房门,然后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伸手按住自己的命门猛得一使劲,一口猩红的血就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不偏不正正好喷在了那道门的鸡毛上。
南真紫鹭担心的看着舒双翼,他的脸色白得让人恐怖,他的身体在空气中微微的颤抖着,真不知道他就会轰然倒下。不过还没有等南真紫鹭把担心冲出口,便发生了一件让她诧异到极点的事情——那道原本紧紧关闭着院门就那样吱吱嘎嘎的打开了,就好像是被风吹开的一样,就好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开的一样,总之,无论是像什么,只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从头到尾根本没有人去碰那道门。
随着院门的打开,里面的一切就展现在几人的面前。
这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小院子,和一般的白族人家没有任何的区别,唯一和别人不一样的就是那院子里地上厚厚的一层鞭炮的碎屑。南真紫鹭的眉头皱了一下,想说什么,可是始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荆棘的嘴角微微的一颤抖,然后说:“这里是才办过喜事吗?为什么有这么的鞭炮碎屑?”他顿了一下然后眉头皱得更加的深了:“难道这里是刚才那些迎亲队伍出来的地方?可是,为什么没有贴喜字?”
舒双翼叹了一口气,虚弱的摆手:“不要猜了,快点进去。”
几人见他开口说话,也不多问直接的就扶着他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阳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亮得如此的通透,将人的眼睛都刺到泪流满面。
“碰!”的一声,那道院门猛得关上了,仿佛是把所有的尘世都隔在了外面。而院子里好像是一个单独的空间,荆棘看着南真紫鹭和舒双翼没有表情的脸,那种极度不踏实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让他在这样明媚的阳光下冷得彻骨。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怪异的代嫁姐妹(下)
魏延大气也不敢喘下,他轻轻地咽了一口水,甚至连下咽的声音也不敢发出来,他告诉自己不用害怕,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手脚冰凉。他狠狠地吸了几口带着阳光的空气,可是却被呛得咳嗽了起来,他连忙捂住了嘴角,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把一张脸憋得通红。
莫笑离抬头看了一眼紧张到极点的几人,微微的叹息着,然后他轻轻巧巧的一跳,就越上了主房前面的台阶上,伸出爪子,朝西边的房门挠了几下,回头冲着几人张开嘴发出了一声绵长的叫声。
在如此寂静的院子里,莫笑离的叫声显得诡异而凄厉,让荆棘的后脊梁直接冷得像冰一样。他轻轻地碰了碰站在自己身旁的南真紫鹭,然后压低了声音:“你的猫怎么了?怎么突然叫了起来?”他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全部说完,因为他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只全黑的猫这么叫实在是让人汗毛直竖。他的脑袋里翻江倒海出现的都是香港鬼片里诈尸的恐怖情况。
舒双翼只是看了荆棘一眼,什么也不说,然后慎重的走向那间房间,将手举了起来,犹豫了好一阵子,最后终于将那道虚掩的门推开了。屋子里漆黑一片,站在门外的他什么都看不见,他的心里有种淡淡的寒冒了出来。
南真紫鹭几个大步就走到了舒双翼的身边,然后将他拉到了身后,轻轻地笑:“你不要逞强,我来,你身上那么重的伤,怎么进去。”
舒双翼只是愣了一下,看着南真紫鹭那窈窕的背影发起呆来,一种久违的温暖不经意间就涌上了心头,他轻轻吸了一下她发间的清香,心就这样浮了起来,直到南真紫鹭扭头怪异的看了一眼:“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他才猛得回过神来,拉回了自己飘忽的思绪,含糊的答了一声后退到了南真紫鹭的身后,一边轻轻的说:“我在你后面,不要担心。”
南真紫鹭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伸手从怀里掏了一下,然后几根尖利的银针就出现在她的手中,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轻轻地一抬手,手里的银针尽数朝黑暗里飞过去,接着就听见一声微微的娇喘声,那黑暗的房间里就亮了起来。
南真紫鹭微微的一秉神,接着就看见了在那昏暗的房间正中间放着一张雕刻得极精致的红木大床,看起来少说也有一两百年的历史,实在是名贵的很。而在那张床上盘坐一个和刚才那个新娘子一样打扮的女子。她此刻头上的盖头半斜,露出了一张如花一样娇羞的容颜。只见她的嘴角紧闭,眉头紧蹙,而在她的人中上面正正的插着一根银针。
南真紫鹭的心轻轻的放了下来,不过却不敢大着胆子朝里面多走一步,她只是看着那个新娘打扮的女子,完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舒双翼这个时候缓缓地开口:“你骗了我。”
南真紫鹭一惊,看着舒双翼,一张花瓣一样的嘴唇怎么也闭不上,一张脸上写满了诧异。舒双翼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拨开南真紫鹭然后走了进去,他的身体站在门槛里看着床上蹙眉的女子:“你骗我,为什么?”
床上的女子微微的抬起了头,然后一把拉下了头上的盖头,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无畏的看着舒双翼:“骗你又怎么样,是你自己傻到让我骗,我能说什么?”
舒双翼摇头:“你不该这么做的,你应该知道我放了你一次,就不会放你第二次。花娇。”
那个叫做花娇的女子从床上猛得站了起来,直直的站在舒双翼的前面,面上表情凝重,不过却气弱游丝。她的眼睛看着舒双翼身上的鲜血,冷笑道:“八角镜的感觉怎么样?痛快吗?”说着她一双好看的眼睛就抬了起来看着舒双翼:“我知道你迟早会知道的,不过,那又怎么样?”
“我一旦再次找你,你必死无疑。我有心放你,你为什么还要来送死?”舒双翼皱着眉毛实在是很不理解。
“只要能救我妹妹,我死又怎么样?”花娇冷笑着:“你确实是个厉害的抓蛊人,但是,你最大的缺点是对女人太心软,特别是对和你上过床的女人,你会心软到没有了原则。”
舒双翼的脸上微微的露出了一丝不安,他偷偷的瞟了一眼没有表情的南真紫鹭,然后叹息:“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再放过你后远远的走开,还要留在这里?”
花娇的眉毛抖了一下,然后转过背去,露出了一个桀骜的背影:“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不怕死,反正,我要的都得到了,无所谓你想怎么样!”
舒双翼摇头:“你要是只是去求了蛊,我大可装做看不见,可是,你怎么可以用傀儡蛊来操纵一个死人!”
跟着舒双翼站到了门口的魏延和荆棘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花娇不在乎的冷笑,然后走到了床边,又盘腿坐下,嘴角含笑:“你可说错了,她可不是死人,她是活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又温暖又柔软的女人,就跟我那个时候一样。”
“你觉得吸了一半命的傀儡蛊真的得能带给你妹妹活命的机会吗?”一直没有说话的南真紫鹭缓缓地开口说着。
花娇的眼睛这才挪到了刚才用银针伤了自己的女人身上,她的眉毛挑了起来,然后摸着自己的肚子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你就知道是我一个人的吗?”
舒双翼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你让她嫁人!你的目的……”
花娇笑得愈发甜美起来:“不是我让她嫁人,那个可是我的丈夫,我只是身体报恙不方便自己出嫁,让她代嫁一下又如何?”
舒双翼身体轻轻一跳然后一把捏住了她的喉咙然后怒道:“你居然还要害一条人命!说,到底是谁给你的傀儡蛊!”花娇原本惊诧的表情突然变得冷酷起来她的眉毛微微挑了起来:“不知道。”
舒双翼大怒,刚想捏断她的脖子,手上却猛得刺痛起来,他忙放开了花娇,定睛一看,一根银针插在上面放出了冰冷的寒光。回头看去,只见南真紫鹭的嘴角轻轻的翘着,美艳如花。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傀儡美人
舒双翼收回了双手,转头看着南真紫鹭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了一阵子后。他低下了头,轻轻的拔下了虎口上的银针,退到了她的身边,然后将那银针放在了她的手上,接着合上了她的手掌,笑了起来,眼睛里却有着无法琢磨的情绪:“为什么阻止我?”
南真紫鹭看了一眼舒双翼,然后推开了他的挡在自己前面的身体,缓缓的走到花娇的旁边轻轻的抬起了她的下巴,笑着说:“这么美丽的人,你怎么舍得下手杀呢?而且,而且,杀人是犯法的啊。”
舒双翼伸手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摆,嘴角稍稍的往上面翘了一下,然后走出了房间,“那交给你处理好了,我什么都不再说了。”
南真紫鹭微微的点头,笑着,扭头看着花娇:“就交给我处理好了。”
一边的荆棘这个时候终于再也忍受不住的跳了起来,他瞪着坐在门外凳子上的舒双翼大声的质问:“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你刚才是不是要杀了那个女人?”
舒双翼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的冷笑着:“是又怎么样?你想如何?想发挥你作为记者的社会地位,想发挥无冕之王的厉害?想曝光这件事情吗?还是别的什么?你也太可笑了。”
“可笑?”荆棘的声音尖利了起来,“你说我可笑?你居然说我可笑!我才觉得你们可笑呢?你刚才居然想杀了她?舒双翼,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抓蛊人,可是你站的这块土地是中国的,你还有没有王法?你居然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你现在还居然说我可笑?难道你要这个世界上都变成杀人犯你才觉得不可笑吗?”
对于荆棘的义愤填膺,舒双翼并没有表现出被激怒的样子,反而微微的闭上了眼睛,然后靠在了后面的桌子上,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神色,过了几秒钟他才开口说:“魏延,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我是杀人犯?或者叫杀人未遂?”
“是的。”魏延虽然一直没有开口,但是从他低沉的语气中不难看得出,他对于舒双翼的做法是极度的不赞成:“我其实并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刚才说的那些操纵死人之类的话,我永远只觉得是一个可笑的笑话,没有任何一点可以信服的程度。”说着他抓了一下头:“虽然我原来也是不相信蛊这个东西的,但是我中了,说实话吧,其实我到现在都觉得中蛊是一个很让我迷惑的事情,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梦,我都没有搞明白,而你现在又要杀人,我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或者说,你们本来就是疯狂的人,你们的行为,我想我永远不用去理解,也理解不了。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所以从刚才开始,我都没有说话,因为我很无耻的在想,是不是她们就是母蛊,我只是普通人,对于死亡的恐惧是无法忽略的。”
舒双翼睁开了眼睛笑得有些嘲讽:“紫鹭,我突然觉得满好笑的。”
一直在屋子里的南真紫鹭扬起了眉头,看着舒双翼问:“好笑什么?”
“我们一直这样奋不顾身的帮助他们,甚至不惜杀人,他们却反过来说我们残忍,说我们没有道德,真是喜剧啊。”舒双翼说着微微的咳嗽了一下,一丝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我们这么做还有什么意思呢?”
南真紫鹭冷冷的声音从房子传了出来:“我可和你想的不一样,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要帮他们什么,我和他们来找你,来找这个女人呢,其实无非是相互利用而已,他们不满意大可以顶着死亡的危险离开就是了,何必废话。又想活命又要道貌岸然的做救世主,搞错没有,就跟又做婊子又立贞洁牌坊有什么区别?”
荆棘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他无法反驳南真紫鹭的话,他确实是没有立场说不,没有任何立场来指责南真紫鹭和舒双翼的不近人情和残酷,只是,只是他真的很难过奇∨書∨網。来云南的一路上,为了迎合事情的发展他不断在修正着自己的想法,终于到了最残忍的一项了嘛?难道他也要变成那种有人死在眼前还要拍手叫好的冷酷的人吗?他蹲了下去说不出任何的话。
舒双翼冷冷的看着一脸崩溃的荆棘和内心激流矛盾的魏延,笑得愈发残酷:“紫鹭,你要做什么就快点做,要是你刚才不拦我,这个家伙早就死了,还等你在这里啰嗦?”
南真紫鹭巧笑倩兮,她笑吟吟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指中捏着几枚银针,然后冲着舒双翼点头:“我哪有你们粗鲁,我要的是很完美的结果。好了,搞定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舒双翼偏着头看了一眼已经平躺在床上的花娇,然后摇头:“有什么好看的,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又不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说着他的眉毛皱了起来,看着荆棘和魏延两人嘲笑:“不过,说到兴趣的话,我想他们会更有兴趣一些,你们要不要去看一下?”
荆棘的头猛的抬了起来,他跳了起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