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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望中庭,心想,看来是到了擒贼先擒王的时候了。三道身影穿过了枪林弹雨,只往内堂冲去,只看的那些黑龙会成员目瞪口呆,他们不曾想竟然还有用枪打不到的怪物。
曹天宇一脚踢飞了黑龙会大厅的木门,两扇厚重的大门轰然倒在了地上,立刻发出了低沉的碰撞声。只是他们才进内堂,立刻有几个人手持日本刀的武士扑了过来,虽然武士的身手已然不俗,刀也既快又狠,十几个人饶有默契地从四面八方不同的角度砍向了曹天宇。不过在当事人眼中,这却像轻歌曼舞一般全无杀伤力,他甚至没有出手,一旁却闪进了另一个娇小的身影,却是疏着短发的李飞影。
身为黑帮的大姐大,李飞影手中却既不见手枪,也没有砍刀,只在出手的瞬间,一根擀面杖出现在了她手上,只见她左敲右打,不想精钢锻打的武器竟不堪一击地纷纷折断,小木棍将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武士统统打飞了出去,每个人的脸都被打肿了一圈,好像猪头一样。只是不等众人落地,她已停下站住了,手中却又空无一物,不禁令人感叹其中动静转换实在匪夷所思。
曹天宇三人站在堂中,眼睛紧紧盯住了居中而坐的一名老者,此人恐怕已有六七十岁光景,可是双眼依旧炯炯有神,他似乎全不理会自己的手下满地打滚,却笑着说道,“没想到曹先生今天竟带人来拆我这个不起眼的小帮派。”
曹天宇眼中寒光一闪,“山木冈口,识相的话就快把人交出了,不要逼我动手。”
山木冈口依然笑容不改,“先生说笑了,我这哪有您要找的人,若是先生看得起我这些不成器的手下,尽管带走。”
虽然老人还在强颜欢笑,不过却能发现他的笑容越来越勉强,曹天宇身上渐渐提升的威势压在他的身上,只把他压得呼吸困难、痛苦难言。曹天宇的语气也越发冰冷,“我不想再重复一遍,我知道月度仙子在这里,快把人交出来。”
山木冈口其实这时哪里还说得出话了,巨大的压力让他连喊都喊不出来,几乎窒息的感觉让人真实地感受到了死神的接近,还好曹天宇发现及时,连忙稍稍放开了锁在他身上的威势,他只觉浑身轻松,又强挤出了笑容,“曹先生,现在整个黑龙会下都填满了炸药,而你要找的人就在我脚下的密室里,只是机关正被我踩着,只要我稍加用力,或者身体移开就都会爆炸。”
李飞影和高梦云都吃了一惊,曹天宇却毫无表情地说道,“那又怎么样?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得逞了吗?难道你忘了道上的人是如何称呼我的了吗?”
山木冈口先一惊,旋即又歇斯迪里地喊道,“曹弑神,就算你神通广大到连神都不怕,那又怎么样,我今天要拉你陪我一起下地狱。”
第一集 第十五章 镇魂之舞
“地狱?!”,曹天宇冷冷地哼了一声,“你看到过真实的地狱吗?愚蠢的家伙,你以为地狱和天堂都是神话中那样的吗?凡人死了,灵魂根本去不了那里,地狱只是骗人的东西。”
山木冈口表情惊讶地长大了嘴,很快他又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完全僵化,就连声带也僵硬地发不出一个音来。此时曹天宇对身旁的李飞影说道,“叫你的人通通立刻这里,退得越远越好,只怕再过一会儿这里就不会存在了。”
李飞影一听连忙拿出一个小巧的对讲器和手下联系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斧头帮的人马就退到了黑龙会二百米外,曹天宇接着又被高梦云说道,“用你所有的力量,制造一道防御屏障,我可不想成为第一个被火药炸死的使者。”
高梦云全神贯注地开始冥想,只见青色的光芒从魔杖里升起,一道光罩从三人头顶撑开,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球体,只是随着光芒越来越亮,球壁也不断地厚实了起来。曹天宇看得颇为满意,这才聚精会神地办起了自己的,只见赤澄黄绿青五色符纸在他手中点燃,竟有五个小人从火中蹦了出来,只是他们的身影却像气雾般缥缈不定。高梦云完成了防御,看到这不由吃了一惊,“天啊,这是什么?”
“不过是五鬼,道术中的雕虫小技。五鬼听令,去!”,随着曹天宇的一声号令,五鬼一下子窜入了地下,似乎物质的地面根本无法影响他们的行动。而此时曹天宇的双眼也金芒大盛,五鬼身边的地下景象全部印入了他的眼帘。复杂交错的机关,不可计数的火药,最重要的是无力地躺在狭小空间里的瘦弱身影,而她正是自己辛苦找寻的月度仙子。
曹天宇的伤的确很重,可尽管如此,他却再一次施展了自己的能力,虽然难免伤上加伤,可他却全不在乎,而更重要的是,若非他还有这五张高级符纸,可以施展五鬼搬运术相助,就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断无可能成功一试。五鬼的身形包住了月度,曹天宇身上光如残烛连闪,突然一阵剧烈闪光,五鬼形成的气团竟浓缩成了一点,消失不见,月度仙子竟出现在了三人身边。
曹天宇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喷出,他强自支持着说道,“机关触动了,快把山木冈口拉进去。”
还是李飞影手急眼快,不等曹天宇说完,已将山木冈口拽进了护罩里。几乎同时,深埋在黑龙会地下的炸药同时爆炸,不可计数的黑色火药在顷刻之间就将整座会所都送上了天,地上只留下了个巨大的坑洞。随着烟尘冲天而起,强大的冲击力几乎在二百米外依然能清晰感到,走边的建筑都被殃及,即便是每天刀头舔血的黑社会成员也都看得心惊肉跳。
只等尘埃落定,巨大凹坑里却出现了一个青色的光球,虽然罩壁比原来稀薄了很多,可这次的防御总算扛住了疯狂的爆炸。曹天宇让李飞影抱住了月度,然后关心地为她把脉,只是他眉头皱了又皱,终于摇了摇头,失望之情写满了脸上。他还是度了一股真气进去月度体内,然后恶狠狠地一脚踹醒了山木冈口,只是浑身传来的刺痛感觉却又差点让他昏了过去。
山木冈口才醒,只听曹天宇在旁说道,“你最好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法知道,我可是有不少缺德的办法,即便你死了,我也能从你的身体里套出有价值的情报来,你应该也不想让我这么做吧。”
山木冈口只听得浑身发冷,连忙点头,哭丧着脸说道,“不要啊,先生,你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我一定有问必答。”
曹天宇问道,“究竟是什么人干的,他们什么来历,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他们都是八叶会首介绍来的,来历连我也不清楚,我不过是按会首们的指示,配合他们行动,他们这次行动死了不少人,只是一早他们就丢下了月度仙子全部撤走了”,山木冈口紧张地说道,“曹先生,黑龙会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棋子,我知道也只有这些,呜呜~”
眼看这个曾经大佬此时竟像小孩子般哭个不停,曹天宇心中难免还是动了点恻隐之心,“小影,这个家伙我就交给你处置了。”
山木冈口眼睁睁看着自己才出虎穴,又入了狼窝,这次栽到了冤家对头——斧头帮手里,他哪里还讨得到好,一想到这里这个七老八十的大佬哭得越发伤心了。也不知是不是被这哭声吵到了,还是曹天宇的真气起了作用,原本昏迷的月度竟醒了过来,只是这莲花般美丽动人的少女脸色却过于苍白了一些。曹天宇见状,连忙赶到了近前,“你终于醒了。”
月度一眼就看到了曹天宇,高梦云她也是认识的,可另两个就很陌生了,只见她嫣然一笑,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曹先生,是你啊,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
“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你……”,曹天宇很久都没有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月度却先说道,“先生放心,我现在好得很。”
曹天宇默然了一会儿,终于说道,“仙子,你还记得掳走你的那帮人吗?”
月度笑着摇了摇头,“不记得了,脑子里的印象模模糊糊。”
“那些人竟对你的记忆也动了手脚”,曹天宇只恨得咬牙切齿,“不要让我找到他们。”
月度又笑了笑,却神色渐渐黯然,“东京好像一夜之间死了很多人,我能感到无数可怜的灵魂围绕着我。”
“仙子,你还是保重你的身体要紧。”
月度却摇了摇头,“灵魂也会伤心迷茫,也会恐惧、害怕,而我们神官的职责正是安抚这些可怜的灵魂,指引他们前往正确的方向,我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即便这样又如何,到头来灵魂还不是注定要消亡,就算你不指引他们也一样。”
“先生,你知道吗,今天灵魂的负面情绪十分激烈,而这样的精神波动只怕会诞生可怕的东西,我可不想我喜欢的人和我喜欢的这个世界因此受到任何损伤。”
“傻丫头,可是你自己呢,你从来都没有关心过自己,就算是诞生一些恶鬼,那又能怎样,你们这里反而有的是灵鬼师,还怕摆不平他们嘛。”
“作为神官,这是我们天生的职责,我实在不忍心看到灵魂们痛苦的样子”,月度看到曹天宇很不服气,似乎又要申辩,不由笑着说,“你这人就是嘴上不肯服输,我不和你争了。”
曹天宇长叹了一声,“傻丫头,即便你一辈子都在指引别人,可等以后你自己走的时候呢,身为神官的你却什么都没法留下,唉~”
月度指了指曹天宇的心口,“先生,你错了,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是留下了一点东西,它,它就在这里。”
高梦云早就热泪盈眶,忍不住插了一句,“像仙子这样的好人,来生一定会有好报的。”
“来生?”,曹天宇一阵狂笑,“生命是一种很奇妙的存在,每人都只有一次。不要相信什么轮回,那根本就是虚构的东西,即便真有来世,可那个人还是你嘛?”
“先生不要老是凶高姑娘,其实你平时待人接物不是挺温柔的吗”,月度双颊一红,轻声说道,“先生,感谢你这些年来经常来陪月度喝茶。”
“唉~,我以后会注意的,你放心”,曹天宇轻叹一声,接着又说“其实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我骗了你这么多好茶喝,却不曾为你做过什么。”
“那先生能否再满足月度一个心愿,为我吹奏一曲”,月度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曹天宇点了点头,又突然摇了摇头,“我本来就答应过你,这一曲不算,不知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月度已再无所求了”,月度笑了笑,竟坚持着站了起来,只见此刻她脸上泛起了红晕,往昔的风采却突然回复了,似一朵含苞的莲花突然绽放,美丽不可方物,却又充满了圣洁的气息。眼看月度已捻指伸手,摆出了起首式,曹天宇从指环中取出了玉笛,轻轻吹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接着一连串音符都在低处徘徊。月度跟着这惆怅的旋律,缓缓舞动,只是不经意间却有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了下来。
曹天宇看在了眼里,情何以堪,只好强打精神,将曲调缓缓提高,月度的舞步也渐渐轻快了起来。只见大地中竟有无数淡影光球随着舞蹈飘出,慢慢地跟着月度一起起舞。只是歌舞到了高潮,月度脸上的神采也渐渐黯淡了下来,不过她还在坚持,牙齿咬得下唇已渗出了血来,一身香汗已打湿了身上的薄衫。
曹天宇又偷偷减慢了曲调的节奏,竟也禁不住落下一滴热泪,谁道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随着月度踩出了最后脚步,她所经过了的地方都出现了金色的条纹,所有这些则组成了一幅巨大的螺旋图案,所有的光影都顺着这个神秘的图形汇聚到了中央,只见天空中落下了一道洁白的光柱,所有的灵魂都冲了进去。
即便最后一个灵魂也随着光柱消失而消失了,可月度却丝毫没有停下地意思,她仍然坚持着舞动着孱弱的身躯,只是这一刻间她突然感到所有的痛苦都离她而去,她的心只因这歌舞而愉悦无比,即使燃尽了生命最后的光彩也在所不惜,只见她的身体竟化作了无数樱花随风飞散了开来,直到最后一片花瓣离去,曹天宇这才留着泪吹出了最后一个音符,“一首断肠曲,天涯何处觅知音,既然镇魂舞从此已成绝唱,玉笛啊玉笛,我还留你何用?”
只听一声脆响,曹天宇竟亲手折断了心爱的玉笛。这时,斧头帮的几千号人马已围到了坑外,他们自然只是关心自己的大佬,不想竟成为了这最后一舞的见证,而这美轮美奂的技艺令他们完全感动,那悠扬婉转的笛声,那优雅神圣的舞蹈,许久萦绕着众人,所有人都落泪了,更有人感动得痛苦流涕,不少人甚至因此对人生也生出了新的领悟,以至于一小撮人事后竟退出了黑社会。
第一集 第十六章 神秘的血咒
曹天宇静静地站在了原地,抬头痴痴地望着漫天飞舞的樱花,他似乎又从其中看到了好友的身影,时间在这一刻却像是凝固住了。可此时眼光犀利的李飞影却莫名地“咦”了一声,她推了推身边的曹天宇,说道,“叔叔,这些樱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