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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身上还有些叶子钱,想找间最好的酒楼好好请张兄喝上几杯,不知可否赏脸?”刘乾坤煞有其事的躬身行了个礼道。
“哈哈!别说赏脸,就是我这张脸让你扇个几巴掌都行!”张辰眉开眼笑,额头的肉痣也随之轻轻跳动。
在张辰这酒坛子的带领下,两人赶着个破牛车一路吱吱呀呀!不多时便来到青岚郡最大的酒楼‘定波楼’门前。
常言道:酒楼与客栈是三教九流龙蛇混杂的场所,同时也是四面八方消息汇聚的枢纽,刘乾坤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打探消息的机会。只可惜现在修为尽失,丹田内灵丹就像个干瘪小皮囊,静静躺在他小腹的某个角落之中!
他同那甘氏兄弟硬碰硬拼了一记之后便直接晕了过去,至于后面发生什么状况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有来这酒楼内坐上一阵看看能不能听到些有用的消息。
张辰屁颠屁颠的去找地儿停牛车,刘乾坤独自一人走进大堂便有一位扮相利落的酒保哥儿上来陪着笑脸儿招呼入座。
“这位公子您请这边坐!”酒保唱咄一声,躬身将刘乾坤领到靠窗的桌子旁坐下,南来北往的人儿见得多了,自然一眼看出这位满脸病容的公子哥儿一身行头已非凡品,酒保儿招待得自然也热络得多。
“把你们这店里的招牌菜同我拣个十样弄来吃吃,再来两坛子好酒,记得不要啥‘拖泥带’!”刘乾坤翻手掏出几片黄灿灿的金叶子轻轻拍在桌上道。
“爷,这拖泥带是啥酒?”酒保有些犯迷糊,弱声道。
“不要掺水的!”刘乾坤笑道。
酒保恍然大悟,点头笑道:“爷还真会说笑,这就给您上最好的美酒!”眼睛却瞟向桌角那几片晃眼的叶子钱。
刘乾坤捏起一片金叶子递到酒保手中,笑道:“拿去置办双新鞋,催勤些爷要的吃食!”细心的他一进门就见到酒保儿鞋帮子上破了个小窟窿。
酒保乐得连舌头都有些打结,双手紧攥住那片金叶子,朝刘乾坤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颤声道:“小的谢过爷打赏,小的这就帮爷置办去,要是也不满意,用大嘴巴子抽掉咱这一嘴大牙!”
望着酒保跑得飞快的背影,刘乾坤哑然失笑,暗道:看来不管在哪里,这钱还真是个让人疯狂的好东西啊!
张辰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径直走向刘乾坤落座的桌子,刚一坐下神情就有些不自然了,因为他也看到了桌角那几片金灿灿的叶子钱!
转过头四下瞟了一圈,张辰压低了嗓门道:“公子爷,你这也太张扬了些吧?随便就把咱几万斤鲜鱼摆在这桌角儿上头!”那语气颇有些责备败家子的意味。
“呵呵!那大哥就拿去帮嫂子置办点衣衫水粉啥的!”刘乾坤微笑着一把抓起桌角那几片叶子塞到张辰手中。
这一举动让张辰惊得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虚虚推辞了几下也就乐滋滋的揣进怀里,一只手还紧紧捂住胸口不停搓揉,那模样让刘乾坤忍俊不禁,活脱脱一个自恋加自摸的大老爷们……
少顷,酒菜便尽数上来,荤如玛瑙红玉,素似翡翠新绿,阵阵香味飘来,让两人不由得食指大动,酒保笑盈盈的揭开一坛子美酒,用个银白的金属酒壶倒上,还不忘给两人满上一杯,这才垂手里在一旁。
张辰端起酒杯凑到鼻尖狠狠吸了口气,道:“好酒啊!恐怕着实有些年头咯,来,公子爷,走一个!”说完媚笑着将酒杯伸向对面的刘乾坤。
“咣!”两杯轻轻一碰,刘乾坤浅浅尝了一口杯中美酒,端是甘醇无比,虽然不比猴儿酒芬芳清冽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张辰本是个粗人,自然也没有太多局促,自顾自喝酒吃肉大快朵颐,刘乾坤却浅尝即止,小心的聆听着周围食客们的谈话。
食客甲:“听说那西平王大军驻扎在奉天郡外已有三日,至今还未南进,也不知道会不会折道来这青岚郡……”
食客乙:“据说蒙奇大军被屠龙国师一人之力挫败,现在正畏缩不前,说不好会灰溜溜的滚回蒙奇帝国去……”
食客丙:“我还听说三日前那场大战有仙神降临,好像还有啥金龙现身……”
食客丁:“瞎扯,我听说是一群兽首人身的妖物冲上去撕了几个,又嚼了几个,那肠子肚子流了一地,吓得那西平王差点尿了裤子……”
刘乾坤眉头微蹙,心里暗暗揣摩食客们所讲的只言片语,脸上的表情一片肃然,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就在他昏迷之后穹洪来了,九十八名兽将也来了,但我又是怎么稀里糊涂被带来这青岚郡呢?
刘乾坤当初吞下那地灵珠原本就是一种赌博,赌的就是那百万年的地灵之气无法冲破他那强悍的身体,说不定能助他击退四神将,没想到却反倒会失去一身修为……这一点他是怎么也无法猜透的!
也许冥冥中自有定数,他思来想去最后也只能归功于人品,唉!被四位地仙围攻也能大难不死,只是失去一身修为,这不就是人品爆发么?
就在刘乾坤愣愣发呆之际,那张辰已经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菜肴尽数纳入腹中,正捧着一坛子美酒仰头牛饮,滴下的酒水将他下巴上的络腮胡子浸得湿嗒嗒一片。
此时门外走进来两位黑甲军士,胸前那块千字徽章格外引人注目,两人大大咧咧的找了张空桌子坐定,将手中的长刀重重拍在桌子上,放出一声呯然闷响,高声道:“来两斤牛肉,一坛子竹叶青!”
酒保认得这两位军士,忙不迭上前招呼,赔了个笑脸道:“原来是两位夫长爷,不知今儿个怎么有空出来喝酒?”一边说笑,一边麻利的翻起桌上的平口杯为两人倒上一杯热茶。
一位千夫长看样子同这酒保也还熟稔,随口笑道:“你这猴崽子今天是得了什么便宜,笑得嘴丫子都到了耳根子上咯,过几天咱爷们做了道士,还不知道能不能喝酒吃肉……”
酒保不解道:“爷真会说笑,好好的夫长爷不做,做哪门子道士哦!”这酒保本就姓侯,被熟人们叫做猴崽子倒也没啥脾气。
“哈哈,十日之后天行国君便要禅位给那东圣上人,你说爷们不是统统做了道士么?”那千夫长笑道,言语中隐隐透出一丝不甘。
“说笑,说笑,小的这就帮您张罗酒菜去!”酒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乾坤听到那千夫长无意中说出的话心头狂震,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虽说自己对那楚天行谈不上有啥好感,但皇城之内还有一个让他割舍不下的人儿!
唇边的美酒早已苦涩无味,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谁做国君与他无关,但是倘若有人伤害到他心上的人儿,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咬下他一块肉来!
第九十二章买马风波
酒是美酒,菜是佳肴,但刘乾坤早已没了食欲,低声对眼前还在抱着个酒坛子不舍得放手的张辰说道:“张兄可知这青岚郡何处能买到快马?”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张辰已经喝得有了五分醉意,刘乾坤的话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忙道:“城北的老拐子处就有好马,但价钱也不含糊!”
刘乾坤面色一肃,道:“只要是好马就成,现在就带我过去!”话锋如刀,一股不容反驳的霸气油然而生。
望着对面气势徒然改变的公子哥儿张辰手一抖差点没将抱着的酒坛子摔到地上,连忙起身应道:“好,好,好,我这就带你过去!”说完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酒坛子。
“伙计,结账!”刘乾坤高喊一声,那酒保立马一溜小跑赶了上来。
“爷,这顿就算小的请你成么?”酒保弱弱开声道。
“屁话,这帐我来结!”张辰忙不迭将手插入衣襟。
刘乾坤一摆手,指尖撮了两片金叶子塞到酒保手中,道:“够了么?”
“足够了,小的这就帮你去换些碎叶子!”酒保说话都有些结巴,像这样多金的公子哥还真是少见。
“算了,就当我在这里存了几坛好酒,等下交给他便是!”刘乾坤拍了拍张晨肩头道。
酒保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还不忘盯着张辰多看了几眼,也好记住他那副模样。
两人大步朝门口走去,引得楼中的食客纷纷侧目。
张辰取了牛车载上刘乾坤长鞭一甩,啪!老黄牛屁股上便多了一条白印,车轱辘吱吱呀呀一阵呻吟朝城北驶去。
刘乾坤很累,失去了一身修为之后人也好像变得极容易疲倦,加上破牛车那阵杂乱的吱呀声,不多时竟躺在粗糙的牛车上沉沉睡去。
一位白袍男子剑指长空,天空中闪动的电光像无数狂舞的银蛇,乌云蔽日,飙风阵阵,男子纵声狂笑,手中的长剑划出道道银光,竟连虚空都被斩出道道裂痕……
他在战斗,在搏杀,但却看不到眼前的敌人。
轰!虚空中伸出一只硕大的拳影,重重擂向男子胸口,男子挥剑斩去,那拳头竟被斩成两瓣,在空中一折而回,一分为二,化作两团乌光重重击打在男子胸膛。
男子仰头喷出一道血箭,双目如电,手中的长剑一引,两道剑光霹雳般斩向暴射而至的拳影……
轰隆!天地为之一颤,光华散去,白袍男子仗剑而立,双目一片赤红,满头长发如瀑布般散开,头顶竟然出现一个漆黑的空洞,四周围卷起一阵狂暴的能量风暴,整个空间都在疯狂的扭曲……
篷!白袍男子整个人轰然爆开,化作一篷血雨,顷刻间被头顶的黑洞吸得干干净净……
“啊!”刘乾坤猛的坐起身来,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汗珠子自额头上簌簌滚落,惊恐万状的打量着四周,却发现原来是一场噩梦。
张辰正同不远处一位年过半百的坡脚老者商量着什么,听到车上传来的惊呼声忙不迭跑了过来,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场虚惊!
“公子哥,咋了?”张辰低声问道,言语中充满了关切。
刘乾坤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苦笑道:“唔!没啥,作了个恶梦。”
“醒来得正好,老拐子这里马是不少,我张辰自问相鱼还行,但相马还真没那能耐!”张辰干笑了两声道。
“相鱼?”刘乾坤一阵愕然。
“嘿嘿!不是老张我夸口,这童子河里的大鱼小鱼只要给我看上一眼便能分出公母,也晓得是啥鱼,长了几年……”说到老本行张辰立马来了兴致,口若悬河讲起鱼经来。
“打住!小弟还有急事,你这相鱼之道还是等到以后再说吧!”刘乾坤一骨碌爬下牛车,大步朝那坡脚男子走去,因为他见到男子身后的木桩上拴着几匹健马。
走到近前,刘乾坤还未开声,那张辰早已抢先一步站在老者跟前,道:“这位就是买马的公子,同我老张可是过命的交情,这价钱可要算公道点。”
张辰边说便将胸脯拍得山响,才认识人家不到半日便成了过命的交情,让刘乾坤额角又蹦出一滴热汗。
“好你个卖鱼张,就你这满身鱼腥味的浑人也能同人家攀上啥过命交情?我看多半是讹了人家请你喝了几壶好酒吧?”坡脚老者晒然笑道。
“额!”张辰被人一语道破心事不由得老脸一红,窘得说不出话来。
刘乾坤上前一步,拱手道:“不知此处可有能跑上三五个昼夜的好马么?”
坡脚老者闻言反问道:“公子可能跑上三五个昼夜么?”言语中颇有几分不屑。
张辰听到这话心中有些不悦了,心中暗骂:娘的,有钱不赚的拐脚驴,活该你找不到老婆,只能天天搂着个母马亲热……
刘乾坤随手一指不远处拴着的一匹健马,道:“就要它了,你开个价吧!”
“不卖!”老拐子冷声道。
……俩人微微一愣,那张辰牛眼一瞪破口大骂:“你这该死的拐脚驴,是不是和母马亲热多了坏了脑子?老子以后再有鲜鱼就是拿去喂狗也不给你这拐脚驴一片鳞,小心那天卵蛋给马踢了……”
这张辰骂起人来还真是不留口德,吐沫星子一阵横飞,骂得那老拐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终于伸手一指,道:“你,你……”
“你找不到老婆关我屁事,你睡你的母马驹儿,我睡我的大脚婆娘……”张辰逮住个话尾巴又是好一阵发挥,那一溜骂词让刘乾坤苦笑连连。
“算了,这青岚郡也不止他这一家有马,趁天色还早另寻别家就是!”刘乾坤上前打了个圆场,张辰的骂声咔然而止。
坐上牛车张辰还不忘回头甩上一句狠话:“老拐子你听好了,老子明儿个起只要到郡城卖鱼就过来骂你一通,做不到老子不姓张!”那模样活脱脱一泼皮无赖。
坡脚男子脸上的肌肉狠狠抽动了几下,沉声道:“公子若不爱惜马儿,即便是抬来座金山我也不卖!”
刘乾坤闻言转过身来,快步走到男子面前打了个拱手,正色道:“适才在下唐突了,还请老丈割爱,在下定会做个爱马之人!”
他生平最服的就是有气节之人,眼前这位拐脚老人这份气节让他由衷佩服,也坚定了他定要买上一匹骏马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