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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便是一片混乱。
当一个女人心意已决时,她会十二万分决绝,绝对死心,绝对斩钉截铁,绝不拖泥
带水,绝不留情!
太乙夕梦很快便走至大树下,曼陀罗笑着下来,她立即坚决道:“我爱浪漫、爱嘻
笑、爱不羁、爱风流、爱真情的你,我确实曾深深对你曼陀罗着迷,但一切都过去了,
因为我更爱云傲,一个更值得我彻底去爱的人。对不起,我不能再爱你!”
坚决的话语不留牛分余地,曼陀罗绝对可以感受得到,太乙夕梦是想得通通透透,
明明白白,她,是不会再分任何一点一滴的爱给自己了,他,只能死心。
泪,从曼陀罗眼眶掉了下来,一滴,又一滴,伤心的泪珠儿,为失去爱而忧伤,为
失去情而流下。
失恋,也许是曼陀罗的最大打击,失恋好痛、好苦,滋味好难受,说不定比死更难
受。
“哈……哈……你的心愈痛,我太乙夕梦便愈快乐,哈……”
“你笑得真的好自然,是发自内心的情狂。”
“我曾经沉溺错爱,最了解你的相思情苦,哈……”
“我始终不及云傲,他真的比我完美?”
“哈……他比你完美十倍、一百倍,满意么?”
“满意,当然满意!”
“从今以后,你还要饱受失恋相思折磨,痛不欲生,爱上我太乙夕梦,你便注定惨
痛一生,每当想起这段苦痛失恋,便心里垂泪。”
“还心如刀割,摧毁斗志,彻底崩溃。”
“这便是爱我的代价!”
“这便是对爱认真的代价!”
“付出了,却一无所获,只余苦痛。”
“付出了,却竟能收回,此情不再。”
“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双份的爱,只余单相思。”
“永无尽头,永没结果的单相思,哈……”
曼陀罗突然发泄似的重力拍在身旁大树干上,击得树皮散射,震成碎屑,直射向太
乙夕梦。
夕梦惊愕之余,已不知如何退闪,树皮碎屑刺入胸口“玉堂穴”、“膻中穴”、
“神封穴”三大穴,封死截气,立时令她动弹不得。
曼陀罗眼眶泪珠仍在滚动,左手一挟,已把太乙夕梦提起,直飞入丛林内,瞬间失
去踪影。
在“万岁林”外的一众官兵,谁也不敢妄动,但又守着不敢散去,“祖仙山”,每
个兵丁的祖坟都在那里,谁都害怕祖先受罪,坟头动土坏了风水,毁了平安,故都心焦
如焚。
“传令下去,多调来二万只众,合共四万兵,分东、南、西、北四方,挖掘地道,
直通‘祖仙山’,七天内必须完成。一举封死围住,攻其不备,再杀他奶奶的一个措手
不及,哼!”城主始终是城主,韦九少收拾悲愤,便下命令,要全力扑杀曼陀罗!
韦九少跪在地上,捧起父亲头颅骨灰道:“曼陀罗,你要我爹灰飞烟灭,我也不会
让你好死!”
………………………………………………
刘定坚《六道天书》第一部 神宗四圣 第三卷
第 八 章 一瓶新生命
摇曳生姿,然而姿采不一定迷人,也许,会令人迷茫、迷惑,甚至迷失,甚至哭干
了又再泪流。
在太乙夕梦胸前摇曳晃动的,是“蝴蝶结”下的玉佩“鸳鸯舞”。绿白相衬,说不
尽的水乳交融,谐和配合。
订情古玉,沾上一滴又一滴的伤心泪水,是来自被单思苦恋折磨的曼陀罗眼眶,他
突然好羡慕云傲。
失恋,原来真的好难受。
太乙夕梦好轻松,她终于冲破烦障,不再被三角恋情所困,她仍好爱不羁的曼陀罗,
但这一份爱,与云傲之间的爱,已相距愈来愈远,云傲,始终才是她最心爱的,她已握
得好紧。
她已学会如何衡量爱情深浅,学会保护自己,学会拋弃、决绝、拒绝,她始终是了
不起的女人,又美丽又了不起的女人。
无论曼陀罗手段如何,他再也不能胜过自己的云傲,他已不可能夺走自己芳心。因
此,自己不妨由他,带到“万岁林”哪里也没关系,他的一切挣扎都是徒然。
终于,走了好一会儿后,曼陀罗在一间茅舍前停了下来,茅舍好简陋,看来是不久
前才建好,还是用了林内木料、禾草搭建,简单得大风一吹便倒,单薄得很。
“你是被邀请的两个客人之一,我和你,大婚的两个宾客,我必须带你前来看他俩
行礼。”曼陀罗放下太乙夕梦,也同时解去身上穴道,让她往茅舍里去。
“到了,到了,好得很呢,多谢你来参加咱们大婚之礼,好多谢啊!”从茅舍出来,
穿得一身礼服作新郎打扮、相貌堂堂的,正是神圣痴风飞凡。
看他笑容亲切,喜不自禁,内心的喜悦满溢,当然是因为今天便是梦寐以求的大婚
日子。
风飞凡痴心静候离家远走高飞的白雪仙,今天,终于如愿以偿,能迎娶白雪仙,欢
欣狂意不言而喻。
风飞凡笑不拢嘴道:“哈……快恭喜我连生贵子,百子千孙,哈……我的孩子一定
快高长大,比我更高、更威武,对吗?”
曼陀罗勉强点头,他实在很难投入风飞凡的快慰心境里,看着别人大婚,交拜天地,
偏偏自己刚好失恋,如何能回复本来不羁、玩世不恭的嬉闹性子,暂且也难算准。
风飞凡拉着曼陀罗开心谈笑之际,太乙夕梦已走入茅舍,去看一身全是金红锦绣嫁
裳的白雪仙。
太乙夕梦上前,为白雪仙轻柔地扎头,缓缓把秀发束起,悦容更见清丽脱俗。
太乙夕梦道:“下嫁心爱的人,是每个女人最大心愿。”
白雪仙道:“每个女人,只能倚靠一个男人一生一世,这个下嫁的抉择,相当难。”
太乙夕梦笑道:“妹妹有一位对你千依百顺的男人,可以依靠。”
白雪仙道:“姐姐却有两位你愿意对他们千依百顺的男人,要从中取舍依靠。”
二人对话间,白雪仙抹上口红,涂上胭脂,更觉艳色无双。
太乙夕梦道:“因此,我作了抉择,放弃了曼陀罗!”
白雪仙惊愕道:“怎么姐姐突然能明白如何能验证爱,倚靠谁、舍弃谁啊?”
太乙夕梦笑道:“不错,曼陀罗对我很好,他冒险来访,明知山有虎,仍苦爱痴缠,
又有哪一个女人不被他的真情吸引、打动。反之云傲,他离我而去,而且以我为饵,图
捕杀曼陀罗。二人相比,当然是曼陀罗可爱得多,更该爱得死心塌地。”
白雪仙道:“对啊,但姐姐却偏偏选择云傲!”
太乙夕梦淡淡道:“在‘万岁林’前,我静静观看曼陀罗的动态,他真的佻皮得很,
可爱好玩,有此男人为伴,必定终生快乐无忧。我便问自己,怎么二者相距如此远,还
不能作取舍抉择啊?这个问题,终教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终于想通了!”
“是曼陀罗主动的爱、付出,挑动了我心底的爱,相互有爱响应,曼陀罗绝对爱我,
比我对应的爱强上十倍、百倍,咱们的爱,是他爱我。相反云傲与我的爱,我一直为他
付出,为他杀人、为他险死还生,我却从未愿意为曼陀罗如此付出过!”
白雪仙道:“由此证明,姐姐更爱云傲,比爱曼陀罗爱得更深、更投入、更忘我!”
夕梦道:“一个女人,可以拥有许多段情,但终生倚靠的男人就只得一个,曼陀罗
是我情爱一生的点缀,好有趣、好浪漫,但绝对不是永恒,我真正的爱,终生倚靠,是
我唯一深爱的……云傲。”
白雪仙突然露出俏丽笑容道:“世间上,就只有姐姐最配俊逸非凡的云傲,妹妹十
分羡慕、嫉妒!”
夕梦坚定道:“谁也再不能挽回什么,情爱完了便是完了,毋庸欷殻В膊槐乜上В
白雪仙浅笑道:“情爱完了便是完了,毋庸欷殻В膊槐乜上В
“哈……怎么了,还不快出来交拜天地?‘天鹰血柱城’是风家祖宗故乡,咱们回
来成亲,正好配合。”风飞凡与曼陀罗守候良久,忍不住便进来催促。
白雪仙站了起来,对风飞凡笑着道:“飞凡,你对我真好,真的好爱我。”
忽然吻向风飞凡,就在其脸上留下嫣红深色唇印。
风飞凡不明所以,却又如醉如痴之际,白雪仙把桌上凤冠拿起,突扔在地上,一脚
便踏扁破烂。
谁都讶然失色,呆若木鸡。
“对不起,我白雪仙没福份当风家媳妇,这是我第二次悔婚,也绝对是最后一次!”
说罢,便脱去锦绣衣裳,扯下衣饰,就拋在地上。
门外冷风疾吹进来,也就把原来燃点的一对龙凤烛吹熄了。
风飞凡一手捉住白雪仙臂弯,呆呆道:“但……这一回不同……你……腹中已怀有
我风家的孩子啊!”
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就在风飞凡眼前,瓶内,有一点点污血色素,散发着令人毛骨
耸然的诡异。
白雪仙冷冷道:“你的骨肉,就在这小瓶子内,先前,我已把他打掉,咱们不再拖
泥带水了!”
睛天霹雳的震撼,剖心裂胆的悲痛,一下子把风飞凡从最快乐推向最惨愁,今夜明
明是成亲好日子,怎么白雪仙要舍情拋爱,要打掉孩子,可爱、无辜的孩子?
“为什么?”饱受苦惨打击的风飞凡,激动尽在心底,极力压抑,他只想知道“为……
甚……么?”
白雪仙仍在撕脱身上衣饰,冷冷道:“一个女人,一生只能倚靠一个男人,不能选
择错误。你要我下嫁,我便清清楚楚、反反复覆的剖析我们之间的关系、情爱。云傲责
骂我不明白情爱、不尊重情爱,对啊,从前的我原来真的对情爱毫不认识,因此,我完
全投入的去爱你,发展一段真正的情爱,疼你、想你、爱你。”
白雪仙抚摸风飞凡的脸庞,轻轻道:“咱们的爱发展得很好,好愉快、好温馨,我
真的也自以为会一生一世跟着你风飞凡,真的以为我从前错过了一段应该永恒的爱。直
至,你向我提亲,到此成亲,我才彻底的想个清楚透彻,我最爱的,根本不是你,而是……
云傲!”
“我的心一直记挂着他,原来一直以来,我只是把你视作云傲的替身,我拥着你,
却想着云傲,把你幻化成他的影子,带给我温暖,带给我梦想的拥抱。”
“你毁灭了我们孩子的生命!”风飞凡已泪流满脸,泣不成声。
白雪仙冷冷道:“正好不再纠缠不清。谁也再不能挽回什么,情爱完了便是完了,
毋庸欷殻В膊槐乜上В
白雪仙斜视太乙夕梦,两个女人一同发出会心的微笑。两个钟情云傲的女人,毁碎
了两个云傲敌人的心!
“喂,帅哥,听说你又被女人甩了,失恋喽,何不请我喝一杯,看着今晚有没有着
落?”白雪仙突然拍拍曼陀罗胸膛,一脸嘻笑爽朗,笑容满面地道。
往昔的大情大性,在“慈京城”初遇时的不羁豪放,又来了。白雪仙原已失去的
“原来面目”,又再重现。她的确焕然一新,浪荡豪情,才是真正的白雪仙,她,又找
回自己了。
放弃了一段不适合自己的痴恋,找回失落了的自我,谁都该感受得到,白雪仙实在
不该爱风飞凡。
“喂,美人儿,你身材好正点啊,胸大臀突,今晚凑个对,铁定没问题啦!”曼陀
罗也回复了他的不羁豪情,单手托着白雪仙的下巴,刻意注目“欣赏”,一脸趣怪。
两段恋情,顿然裂散,余下来的,当然是不胜欷殻В鹁',我们需要放纵,
哈……
“哈……”曼陀罗与白雪仙大笑,笑得自然畅狂。
垂钓静思,安心虑意。
要洗去愁苦烦忧,来“静虑渡头”正好,这里每天都吸引无数钓叟老翁,拿着长长
竹枝垂钓,半天工夫,便大有收获。
合共十七位老翁闲坐在钓,静心养神,不久便有大鱼上钓,人人身旁竹箩都大有所
获,只余一位七十余岁瞎了双目的枯瘦老头儿,一直被鱼儿戏弄,半天也没钓到一尾鱼
儿。
“静虑渡头”不比一般垂钓地方来得平静,总是人头汹涌,四周堆得黑压压一片,
原因好简单,因为这里是渡头。
而且,是“神庙”直通住“大理国”的唯一渡头。当初臣不二领兵占据了大理,其
后又为宰相胡越攻陷取代,一齐合共六万大军,紧守“大理”。大理国让出一块地给胡
越练兵屯守,国王段情义现已复国,对于投向胡越支持太子叛军,还是回归太后旗下,
始终犹豫不决,未作明确表示。
“神朝”只好派船封住渡头,避免胡越大军冲出。在渡头前,也有官兵设立关卡,
查截疑人。
大理仍与“神朝”有商旅往来,只是一般军用物资、粮草或被怀疑为探子者,便不
能登船,故关卡的检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