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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千年史诗
下午，夏夜和茱莉雅站在幕后，看着座无虚席的剧场，心中都不由得忐忑起来。尤其是最后的场景，居然要在如此多的学生面前表演这样的镜头。这令夏夜窘迫起来。旁边的茱莉雅也好不了多少，此刻，她不止暗暗的恨着克里斯汀的，但同时，又对克里斯汀的安排有淡淡的感激。
“快开场了，你们快准备一下吧。”伯明威看看时间，对两个主角说道。看着两人心神不宁的样子，好笑的同时为她们打气：“加油，你们会成功的。”
夏夜和茱莉雅对望了一眼，向台前走去。片刻后，身着外黑内白礼服地夏夜独自站在舞台的一侧，她拽了拽领子，心头紧张起来——平时外边可都是没人观看的，哪像此时人山人海。突然，“啪”的一声响，局院内暗下来。瞬间，本来略显嘈杂地剧院安静了下来。随后，一束灯光照射于舞台上，在黑色的画布上映出一个光圈。然后，负责旁白的伯明威慢慢走上台来。用悠扬嘹亮的声音诉说着一个久远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甚至是比神圣若玛建立更久远的年代，有一位勇士离开了家乡，来到繁华地若玛城。在这陌生的环境里，他茫然着寻找自己生存的意义。”随着伯明威的话语，夏夜定了定神，换出冰冷的表情走上台前。观众看到这个瘦小的身影，暗自笑了起来，这样的演员实在难以负担“勇士”的称号。
“他在若玛的竞技场内与对手搏斗，在高山峻岭上与南大陆的敌人入侵者厮杀。”这时，群众演员扮演的南大陆士兵走入场内，看着几名演员壮硕的身体与手里的金属质地武器，夏夜皱着眉看向伯明威：“不是玩真的吧？”
“当然了，要不怎么吸引观众？”伯明威眨眨眼，示意你好自为之。学生们看到柔弱的夏夜面对凶悍的敌人，都屏声静气，静待勇士战胜敌人的那一刻。那些明显是刚从武技院拉来的学生冲向夏夜，大步的迈起中气势汹汹。夏夜看着这几个学生，感觉有些面熟，当发觉他们眼中的凶狠时才想起来，这不是上次和迪亚哥去武技院时碰到那些人吗？随后，最靠前的武技院学生已全力挥舞武器道具向夏夜袭去。后者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面对在她眼中慢慢悠悠地攻击，她脚步一扭身体微微侧过。
“即使是道具，砍到身上也会很疼的。”在武技院学生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带着摇摆地马尾夏夜已躲过了他的攻击。身材只有壮汉脖颈高的她小手握拳自下而上，重重地击在那人的手肘处，后者手臂剧痛下武器拿不住脱手落向地面。下一刻，夏夜左手按住握成拳的右手，右臂曲起，一声轻喝中肘部已重重的顶在学生的腹部。
当那名最强壮的学生口吐白沫缓缓向后倒下时，他的武器发出那久违的落地声。顿时，全场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惊讶于夏夜短短瞬间表现出来的力量——尤其是那鬼魅般的速度。
“不好，点子太硬！”见到夏夜的武力，他们知道这方几个人是出不了上次的气了。于是，武技院学生B对学生A说道，A的眼中冷芒闪过，“启用X计划！”
“好！”面对冷着脸走过来的夏夜，学生们连忙应道，既然敌人如此强大，就不能怪他们不择手段了。
“为了和平！”一声大喝，学生B挥刀砍向学生C，C一声惨叫：“你这个叛徒！”随后死不瞑目的倒下了。
“杀死叛徒！”学生D砍死了学生B，A杀死了D。。。一会后，当夏夜目瞪口呆的看着最后一名学生高呼“我有罪”挥刀自尽时，冰冷的表情再也保持不住，嘴角抽动了起来。观众们也是嘘声四起，本来以为可以看到一场激烈刺激战斗的，谁知道这些演员如此不敬业。
“呃……”伯明威也是阵阵无语。本来他抱着试试这个夏夜到底有几斤重的目的，才设计的这么个突发事件，谁知道不仅没看出他的水平，又要搭进去不少医药费了。同时觉察到幕后茱莉雅杀人的目光，他的汗水涔涔流下。等扮演南大陆士兵的学生被抬下去后，他继续着旁边：
“战斗中…敌人被勇士所感动，最后纷纷倒戈……于是，勇士得胜返回首都若玛，此时，他不再是默默无名的平民，他以英雄的身份进入城内，无数的人夹道相迎，在人群中他见到了一位美丽的小姐。”说完，茱莉雅慢慢走上前台。看到会长亲至，而且还在台上，刹那间，观众席里发出一片怪异的声响，正在喝水的同学不是被呛到了，就是变成人形喷壶；而吃着东西的同学则更不好过了，直接噎着食道导致呼吸不畅昏迷过去。
“勇士深深为她的容貌所吸引，于是他跳下马来，站在那位小姐的身旁。”
“我叫乌达维。”夏夜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茱莉雅也优雅地行了一礼：“我叫弗伦蒂娜，尊敬的勇士。”
“就这样，两个年轻人相遇了，他们在若玛的夜晚共赏天上的星辰，在温尼士水乡的夏季同游水城的风光。”
“但是，身份与地位的悬殊让他们无法走到一起。”
“我警告过你，不许和那个人在一起！”扮演弗伦蒂娜的父亲——诺曼底总督的学生轻声规劝道，他可不敢忘记自己真实的身份，在学生会会长的面前撒野。
“不，我只爱他一个人！”茱莉雅偷偷点了点眼药，泪眼婆娑滴说道，令无论是观众还是演员的学生们汗颜无比。
“那个人的身份不配！”
“后来，弗伦蒂娜不舍乌达维，欲与心爱的男人私奔，却听到一个消息：他参加了与东方入侵民族的战争中。”
“帕斯帝国的数十万铁骑已然奔踏在我们的土地上，我怎能坐视不理？”慷慨激昂中，夏夜说道，那一刻，她居然有恢复男儿之身的舒畅感觉，“而且，我将在战争中立下足够的战功，让我有迎娶你的资格。”
“我等你。”茱莉雅说道，仿佛看着心爱的男子在黄昏之下跨上战马，挥手而去。
“年轻的男人随着无数同样年轻的男人坐上战船，劈波斩浪中前往安条克，那座历史悠久与耶路撒冷一样伟大的城市。在海浪中，他们遇到了传说中的沙拉曼九头蛇，于是，一半的人死在了与海怪的战斗中；随后，他们遇到了数年难见的巨大暴风雨，又一半的人死在了灾难中。当他的船到达奥克利的码头时，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人还活着了。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帕斯帝国的大军围剿。”
“安条克已经失陷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夏夜对着追随于身后的群众演员说道。
“乌达维作为著名的勇士，很快便将士兵们召集起来。失散的若玛士兵们在敌人的重重围剿下杀出一条雪路，当到达凯撒利亚时，他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在那里，乌达维见到了若玛共和国的最高领导者——凯撒。”
“你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很不错，而我，希望能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继承者。”扮演凯撒的学生，身着高贵的长袍，对夏夜说道。
“于是，他成为了最高统治者的养子。凯撒授予他统领军队的权利。在战场上，他面对的是帕斯帝国的铁骑、怪兽以及从远东那个称号为“汉”的王朝带来的木制机关军队。但是，面对这些，乌达维毫无惧色，镇定地击败敌人后，他再次以勇士的称号返回若玛城。志得意满的他为了自己的爱人，前去拜访诺曼底”
“希望您能允许我迎娶弗伦蒂娜小姐为妻。”夏夜对扮演诺曼底总督的学生陈恳地说道，后者回忆不屑的表情：“不行，除非你肯为我做一件事。”
“乌达维对弗伦蒂娜思念之下，轻信了诺曼底总督的话，于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杀死了自己的养父——凯撒。”
“你这个不孝子！”看着声情并茂的的学生，夏夜捅在那学生身上的手越发用力起来，“让你在‘子’那里念得那么重！”
“结果，诺曼底总督骗了他，弗伦蒂娜的父亲回去后即刻召集军队准备叛乱。作为凯撒的继承人，乌达维被授予最高执政官位，然而，统治超过两千万平方公里领土几乎半个西方世界的他却茫然无措。”
“弗伦蒂娜被她的父亲带回去了，我该怎么办？”失去了目标，夏夜喃喃自语。
“他的颓丧导致共和国的平乱军队节节败退，一时间各地纷纷宣告独立，那一年，成百上千的国家在若玛的土地上分离出去。”
“他已经靠不住了，我们需要新的领导者。”扮演元老院的学生说道，其他人纷纷点头。
“废黜的提议在元老院中举手表决，只有一个人坚决不同意。”
“他曾经是一个英雄，以后也一定是。”一个学生说道。
“他是谁？”扮演元老的学生纷纷质问道。
“这个叫菲烈特。霍亨斯陶芬的漂亮年轻人是乌达维的崇拜者，也是他坚定的支持者。在他的鼓励下，乌达维终于重拾勇气。”
“用我手中之剑，迎回爱人！”夏夜说道。
“菲烈特手执黑色重剑，与乌达维并肩作战。他们带领尚忠诚于乌达维的军队，开赴战场，一点点的收复着叛乱的土地。当从伊比利亚到凯撒利亚的广阔领土终归于乌达维的控制下时，十年已经过去了。年轻人已不再年轻。他带着庞大的军队，来到的决战之地——诺曼底。”
“我来终结你的罪恶，以及带回我的爱人。”夏夜说道。
“罪恶不止属于我，也同样属于你！若玛的士兵们，看看你们的领袖，就是他杀死了凯撒！”扮演诺曼底总督的学生说道。
“于是，士兵们迟疑起来，将领也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效忠的对象。面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兵变，菲烈特站了出来。”
“我不知道之前的事，也不知道凯撒是谁，更不知道若玛共和国所为何物，我只知道，我们效忠的领袖是乌达维！”扮演菲烈特的学生大声说道。
“受到他的感染，军队终于恢复士气。看到一计不成的诺曼底总督，又出一计。”
“看到她是谁了吗！？”扮演诺曼底总督的学生用眼睛比了一下茱莉雅，本来这里是需要他抓住女主角的，可他实在是没那个胆量去做。
“弗伦蒂娜！？”夏夜惊讶的喊道。
“没错，只要你退兵，我就将她送给你。”
“父亲……”茱莉雅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就这么对待你的亲生女儿？”
“哼，女儿又怎么样，和这江山比一文不值！”
“不，和我的爱人比，这江山才一文不值！”夏夜走上前去，轻轻的拉起茱莉雅的手。后者面带笑意的目光投向黑发的英雄。
“结果，诺曼底再次欺骗了乌达维，他用手弩指向乌达维的后背。”
“小心！”茱莉雅喊道。
“一支箭射来，却被弗伦蒂娜挡住了，而那箭，射穿了她的身体。”随着旁边的诉说，哀婉的背景音乐悄然响起，观众们也是心有戚戚。配合那音乐，茱莉雅突然倒下，被夏夜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
“为什么？”夏夜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傻？”
“因为……抱紧我……”茱莉雅断断续续地说道：“因为，我不想离开你……让我们在一起，永远也不要分开……”
“……”在哀婉的音调催眠下，夏夜的目光开始涣散起来，似乎眼前的情景与记忆中那痛苦的时刻重叠在一起。
“嗯，我们永远也不分开。”将茱莉雅错当成曾经爱人的夏夜，不由自主的吻了下去。小嘴与茱莉雅的樱唇紧紧贴在一起。虽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也把观众和演员们狠狠的吓了一大跳。几位爱好不良地大姐更是惊呼不虚此行。
感受着从女孩嘴里传来的香甜，夏夜才发觉自己在做什么，惊慌中急忙退后，然后，歉意地笑了笑，拉着银发的女孩站起身。
“弗伦蒂娜死后，乌达维用愤怒的火焰消灭了诺曼底的叛军。带领军队回到诺玛后，他解散了元老会，宣布成立若玛帝国。于是，一个年轻人在失去爱人后，成为了帝国的皇帝。而他与弗伦蒂娜之间的爱情，也流传千年，直到现在，激励着无数的年轻人为爱与荣耀勇敢的迎向暴风雨！”悄悄擦掉汗水，伯明威用一段话结束了这次的演出。当局院内重新恢复明亮之时，山呼海啸般地掌声骤然响起。夏夜与茱莉雅手牵手，躬身等待舞台的谢幕。
“还好……”夏夜擦掉汗水，想起刚才那一吻，脸上红了起来，偷偷的看向茱莉雅，却发现后者也在看向自己，于是，她尽快的转移视线。然而，茱莉雅走向夏夜，看着后者目光真挚，以温柔的语声说道：“可以与我共进晚餐吗？”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进来，似乎在找人。他看到夏夜后面色焦急地快步走来，这也打断了茱莉雅的邀请。夏夜皱眉看着这个人，“罗林，你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