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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的是那花瓶。”
“那个不在计算范畴之内，但我把它纳进了变量因素内，虽然不可计算，却是可以应对的。”沈奕笑答。
洪浪晃了晃大头：“我不明白。”
沈奕耸耸肩：“老实说我也不太明白，我只是尽量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去战斗，去思考，去尝试多种可能。当我踢中你膝盖的时候，我迅速分析了你可能做出的动作以及可能会产生的各种后果，我并不能确定花瓶会倒，但它会不会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否在合适的时间进入了正确的位置。”
“搞这么复杂干什么？”
沈奕把自己刚才进入天赋苏醒期的事情说了一下。
“你是说，你已经可以觉醒天赋了？”金刚大感好奇。
沈奕摊手：“只是进入天赋苏醒期而已，和正式觉醒完全是两码事。天赋是血腥都市的武力系统中唯一因人而异的能力，每个人的天赋都有不同，能发挥的作用也不同，可以说是血腥都市中最不具备公平性质的奖励吧。”
“那么你的天赋到底是什么？”温柔关切地问。
“我也不知道。”沈奕无奈回答。
在天赋正式觉醒前，沈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天赋到底是什么，他只能尽可能去尝试各种方式，看看自己到底擅长什么。要知道一个人可能擅长很多东西，比如沈奕擅长烧菜，而且他自己动手做吃的也向来很有兴趣，但他可不希望血腥都市因此认定自己的天赋就是烹饪，而把自己的天赋定在做菜上。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大糟特糟了。
所以即便开启天赋就是开发自身特长，同样要谨慎对待。
几个人说笑了一会，沈奕让胖子把那男孩带过来。胖子别的本事没有，哄小孩子的水平到是不错，而且他任劳任怨，把大家不愿做的累赘活计全部承担起来。
男孩进来的时候，沈奕正拿着那副电子地图仔细查看，不远处是温柔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沈奕的手每指到一处地方，地图相应的建筑就会呈现出立体影象放大眼前。
小男孩从未见到过如此科技，眼中露出巨大的惊奇。
“坐下。”沈奕头也不抬指指对面沙发道。
男孩站在那没动。
沈奕抬头看看他，然后说：“那不是一个请求。”
男孩不甘愿地坐下。
沈奕继续低下头观察地图：“你叫什么名字？”
“杰瑞。拉西奥。”胖子连忙回答。
沈奕冷冷道：“我没在问你。”
胖子立刻闭嘴。
沈奕再度问：“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不甘愿的回答：“杰瑞。拉西奥你这个魔鬼！”
沈奕吃吃笑了起来：“罗昊，这小家伙可比你有胆色多了。”
胖子嘿嘿笑着摸摸后脑勺。
“那么杰瑞拉西奥，你能告诉我有关变种人聚居点的一些消息吗？由于你的调皮，导致我失去了寻找变种人的线索，你必须为此做出补偿。”
小男孩把嘴一撇：“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看来你是知道的了。我劝你最好说出来，尽管我不愿意对一个孩子下手，但如果你真要逼我”
“你想干什么就来吧！我不怕你！”小家伙大叫。
那一刻，这个小男孩倔强的表情在沈奕印象中形成了一个鲜活的画面——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沈奕怔怔看了他一会，他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摇摇头，沈奕走到温柔身边道：“你猜我刚才想到什么了？”
“什么？”温柔问。
“我想到了我们的上个任务，那个德军少将。威胁那个孩子的话，那个少将也曾对我说过。我突然觉得我这会就象是个纳粹，对一个孩子施以威胁，逼着他说出他同类人的下落，出卖他的同胞。我就象是个搞种族清洗的党卫军军官，到处寻找犹太人”
“那不是你的错，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可那不意味着我可以做和他们相同的事。”沈奕回头看看那孩子。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了，我做不到对一个孩子下手。”沈奕回答：“我们还是放弃从那孩子身上得到信息的想法吧。”
这个回答让温柔和胖子同时叹息了一声，小男孩则面露喜色。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象是战胜了敌人的小英雄，高高的扬起自己的头颅。
每个人都显得有些丧气，至于小男孩，好象每个人都没有兴趣再管他。
小家伙闲着无事，钻研起台子上的地图。
他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可以把地图上的每个点都具现放大成三维影象的高科技地图，感觉好奇极了。
他一会点点这幢建筑，一会点点那个建筑，玩得不亦乐乎。
“这地图是怎么做的？简直太神奇了？”男孩惊呼。
“超时代的科技，不过却不能用来帮助我们找到想要寻找的人。”沈奕叹息着回到男孩身边，和孩子一起玩起了缩小放大影象的游戏。
他的手指落在198大街的一处商场上，那商场的三维影象立刻出现，包括门，窗，楼层，纤毫毕见。
沈奕指着大楼说：“我们知道变种人就在198大街的某一处角落里，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也许就在这大楼里？又或者在别的其他地方？198大街至少有数十家商场。”
“你们这辈子也别想找到他们。”男孩得意洋洋地回答。
“那也未必。”沈奕把刚才点的大楼又按回去，把手指放在198大街的路口上：“变种人要想藏匿自己，就必须符合几个最基本的条件。一：必须要是一个合适的藏身点，空间需要足够大，而且来往人最好多一些，这样有利于他们隐蔽行踪。二：他们必须有退路，因此藏身点最好是道路四通八达的地方。他们不会选择在街的中央藏匿自己，如果是那样的话，美国政府的部队只需要从大街的两头分开包抄，那么除非是拥有逃生能力的变种人，否则大部分人将无法逃逸。三：人多了就得吃饭，变种人也是人，也需要生活。如果能把藏匿点选择在商场或超市的附近，可以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问题。从这几个方面看，变种人选择的最合适的隐匿点应该是在198大街东区广场一带，这里道路通常，行人众多，交通方便。”
男孩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显然是被沈奕说中了。
不过下一刻他迅速恢复镇定：“东区广场有三家大超市，四家大商场，两个大型停车场，还有一家金融交易会所和一个大广场，另外还有数不清的小店铺，你要是有耐心就在那慢慢找吧。我保证你就是找上一年也找不到。”
“说得没错，所以我还是需要确切地址。”
“我不会告诉你的。”男孩得意洋洋道。
他在198大街上东区广场的建筑上点来点去，神情飞扬。
沈奕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看着男孩的手指在地图上舞蹈。
片刻，他突然说：“东区广场除了有三家大超市，四家大商场，两个大型停车场外，还有一个非常显眼的大型建筑你刚才为什么不提？”
男孩一楞，沈奕的手指已经落在了地图的某个点上。
一座高大建筑的影象立时出现在男孩眼前。
伊斯伯尔天主教堂。
小男孩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他惊恐地看着沈奕。
沈奕淡淡道：“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地方，就是这个地方没说。我故意引诱你去触动东区广场上的那些建筑景象，你所有的建筑基本都按过来了，惟有这个，你连碰都不碰。为什么？”
男孩的身体在发抖。
“他们就藏在那里。”沈奕站了起来，扭头对温柔道：“明早动手，攻击教堂。”
“混蛋！你骗我！”男孩愤怒的大叫起来。
沈奕已转身进入自己房间。
第十九章 求救
第14个小时，晚上十点。
纽约的夜空，漫天星辰闪耀，仿佛黑色织锦上的无数钻石，灿烂生辉。
沈奕坐在阳台上仰头看着天空，一动不动已经好久。
房间的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一个人影轻轻摸了进来。
踩着无声的步子，一步步逼近沈奕
沈奕突然说话：“都说女人是属猫的，走起路来没声音，果然是有道理的。”
悄悄进来的人影扑哧一声发出动听的笑声。
原来是温柔。
她把小手搭在沈奕肩上：“怎么知道是我？”
“如果是洪浪，他会用踹门的方式进来；如果是金刚，他进来前一定会先敲门；只有女人才会有闲心玩这种吓唬人的小把戏。”沈奕笑着转头看向温柔。
夜色下，温柔穿着一件雪白的晚礼服低胸长裙，露出一大片雪白胸脯，隐约可见的丘壑轮廓分明，胸前还挂着一串钻石项链，手腕上戴着一只翡翠手镯。
她正对着他笑。
“化妆了？”沈奕有些惊奇，温柔脸上抹了些腮红，涂了些许眼影，还戴了对假睫毛，一双本就明亮的大眼睛在长睫毛的衬托下越发灵动可爱。
“好看吗？”温柔问。
“不错。”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化妆的女人。”
“男人不是不喜欢化妆的女人，是不喜欢化妆化的不好看，又或者卸了妆就要做噩梦的女人。”沈奕笑道：“你本来就很好看，再化些妆那是锦上添花，没什么不好。”
“你很会哄女孩子。”
“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对了，项链和耳环哪来的？”
“你让士兵帮你找阿玛尼的时候，我让他们给我捎带的。”温柔笑嘻嘻道。
沈奕哭笑不得。
女人就是女人，天性喜欢亮晶晶的物品。
“既然是我的士兵为你拿的，是不是得算我送的？”沈奕问。
温柔很俏皮的歪歪脑袋想了想，然后摇头：“不算，招募士兵的血腥点是胖子出的，命令是我下的，你充其量就是租借劳力，想要我感激你啊，亲手送好东西过来吧。”
“在血腥都市，钻石项链，翡翠手镯可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
温柔一指沈奕：“你说的哦，那你说，你该送我什么礼物？”
“你到是会乘虚而入。”
“女人最擅长找男人要礼物。”
“可这里不是地球。”
“变的只是环境，不是人。”
这话一出，气氛突然沉寂了一下。
是啊，变的只是环境，不是人。
沈奕叹息一声。
他轻声道：“可问题是要在这个地方生存，很多时候我们就必须抹杀人性。”
温柔也无言了。
她搬了张小软凳在沈奕身边坐下，看着夜色下那片星空，喃喃道：“小家伙刚才哭得很伤心。他们一点都不象是我们以为的不真实的存在，反到是我们这些冒险者，正在变得不象人。每天面对的是血腥与杀戮，每天思考的是生存与强大我们就象是机器，机械而呆板地执行着血腥都市的命令。没有反抗的权力，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相比他们，我觉得我们才是npc。”
沈奕淡淡道：“你想太多了，思考这类问题只会让你分心，会让你无法集中精力，那对你不好。”
“可我们正在面对！”
“那就继续面对下去！”沈奕突然站了起来：“这不是一段没有终点的旅程。在血腥都市的中央，有一座圣塔。只要我们完成了全部的五个难度，成为元帅，我们就可以进入圣塔，挑战最高任务。到那时，所有的答案自然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既然这样，我们就应该好好的走下去，尽管这段路很漫长，但只要活着，就总能走到。”
温柔怔怔地看着沈奕。
良久，她说：“你确定你能走到那一步？”
沈奕回转身没有看她：“做人总得有目标。”
细细咀嚼着沈奕的这句话，温柔看着沈奕的背影，心神中突然一片恍惚。
她这刻过来，原本没什么事，只是想单纯找沈奕聊聊天而已，没想到话题刚开，就进入沉重。
本能地想要寻找轻松些的话题，眼波流动中，看到沈奕旁边的台子上放着条裤子，上面还有针线。
“这裤子怎么了？”温柔有些好奇地问。
“哦，裤子拉链坏了，我重新缝了几粒扣子上去。”
“你还会做针线活？”
“不是很难。”沈奕笑道。
温柔把裤子放了回去：“还不如直接换一条呢。”
沈奕笑而不语。
想了想，温柔漫声道：“晚了，早点睡吧。”
“没睡意。”沈奕想了想道：“你帮我把罗昊叫过来。”
“找他有什么事？”
“跟他讲一些关于战斗方面的事。你知道有时候要想让一个人不惧怕战斗，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让他在战斗中获得胜利，得到好处。”沈奕笑道：“如果能让胖子发挥作用，对我们大家都好。他现在欠缺的不仅仅是勇气”
温柔点头答应。
胖子的房间里，小家伙躺在床上，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看到温柔进来，胖子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温柔轻问：“你把他哄好了？”
“哭累了，自己睡了。”胖子笑笑。
“你去一下沈奕那里，他找你有事。”
“那这里”胖子看着小家伙有些犹豫。
“一个会修车的变种人小孩而已，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都已经睡着了。”
胖子离开房间，温柔看了杰瑞一眼，这才离去。
清晨醒来的时候，沈奕正在刷牙。
门砰的一声被踢开。
洪浪大大咧咧地进来：“恭喜你，沈奕，你被刷下去了。”
“什么？”沈奕含着满嘴牙膏沫回头含混地问。
“你不是第一了。”洪浪咧着嘴笑，打开血腥纹章。
12个小时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