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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者身上。他们应该有一套完整的方案,无论出现什么样的状况,都能应付并解决,这才符合一个大组织应有的思维习惯或者说是政治手腕。”
“你是说一个真正的局,一个象我们以往对付那些任务目标一样,无论胜负,都进可攻退可守,稳立于不败的局?”金刚已彻底明白沈奕之前说话的意思。
“是的。”沈奕点点头:“尽管我一直不太喜欢承认局这个概念,但它又确实存在着,这就是我现在所考虑的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但是我很担心如果我们不能看破这个局,那么到后面倒霉的只会是我们。”
众人听得同时心惊。
沈奕很少有如此危言耸听的时刻,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自信满满。
也正因此,当沈奕表现出对未来的不自信与担忧时,便同时也给所有人的心理压上了一层重担。
气氛因此变得凝重起来,每个人都在想四大组织背地里到底在搞什么鬼,偶尔也会提出一些想法,却都被沈奕否定。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问题却没有得到解决,气氛也因此变得越来越紧张。
洪浪终于受不了这凝固了所有人的气场,放声叫道:“我真的想不明白这里面还能有什么问题,不管怎么说,四大势力都不可能提前知道任务世界内的情况,他们不可能再做什么额外布置?”
温柔没好气道:“不知道任务世界内的情况不代表就没有安排,就好象决定战争胜利的关键因素,也未必总是在战场上。”
沈奕心中微动:“温柔说的对,四大组织的计划,应该是在进入任务世界之前就已经制订好的,所以关键点未必在任务世界这里。”
“难不成他们还要在星际战场搞一局?这里的存在的意义就是欺骗埃德蒙进入,好在五难度的世界给炼狱教派一个狠狠的打击?”周宜羽问。
沈奕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这种做法无疑是在扩大战争,最高议会肯定不会接受。”
“谁说得清呢,没准三大组织集体发疯也说不准。”金刚叹了口气:“但不管怎么说,如果计划是在任务之外,那么不管我们怎么做,都没办法解决的。我们能对付的,终究是现在这一亩三分地的事儿,还未必管得好。至于外面,他们的输赢谁会在乎。”
“怕就怕外面的计划对里面的行动会有着根本性的影响啊。”温柔无力地回答:“谁知道这些家伙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呢?沈奕说的没错,这两天接触下来,我也觉得有些人的态度很微妙。”
“你指什么?”胖子问。
温柔想了想回答:“就象百变妖姬给沈奕的感觉那样,我们身边的有些人,似乎也有着超乎寻常的自信。”
“自信南区一定能赢?”
温柔很是认真地回忆了一会儿,然后摇头:“不,是自信不会输。”
“不会输?”沈奕突然坐了起来:
他的眼神猛然亮了:“没错,该死,她不是自信能赢,而是在自信不会输!”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洪浪愕然问:“老大你没事吧?能赢和不输,不是一回事儿吗?”
“当然不是一回事儿!”沈奕正色回答:“一场多方角力的战争,赢家可能只有一个,不输的人却可以同时存在许多个。不过最重要的是,大组织考虑问题的方式和我们不同,胜利永远不是他们的第一追求,因为他们已经站在了都市的巅峰。所以如何能在一场拼死较量中,最大程度的保有自己的利益,才是他们要考虑的。简单的说法,就是无论输赢,他们都不会付出太多”
大家同时耸肩:“我听不明白。”
洪浪更是直接道:“输就是输,怎么可能输了还不付出什么本钱?”
“你们忘了外围的赌局吗?”沈奕悠然反问。
赌局?
所有人心中同时一颤。
金刚眼前豁然开朗:“四大组织一定在外围赌局下了重注!”
温柔也冷冷接口:“只要压对了注,赢的一方固然是赚的盘满钵满,输的一方也能捞回失去的一切。所以他们才会敢于参加这次死亡竞赛,因为他们早就为失败做了好准备。”
“哼,这是既当裁判又当球员啊。”周宜羽也冷笑起来:“不过他们怎么能确定谁就是赢的一方?相互约好?”
胖子立刻摇头:“事关人命,他们没法约,参加竞赛的冒险者也不会接受这种约定。”
洪浪大手一摆:“不能确定谁赢,压注就没有意义。”
“谁说的?”沈奕反问:“不能确定谁赢,总能确定谁输吧?”
众人再度愕然。
金刚看向沈奕:“你是说”
沈奕的脸色已变得凝固起来:“从现在起,南区的这些人,一个都不能信任!”
第四十一章 流血之日(1)
在看穿了外围赌局这个隐藏的怪圈后,沈奕的头脑立时变得清醒起来。
据沈奕在进入都市前所知的情况,这次死亡竞赛,引起的轰动不小,有相当数量的冒险者提前就知道了死亡竞赛的消息,并在外围压下重注,各自赌自己看好的团队。
赌局除了确定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外,还有名次上的划分。
本次死亡竞赛与以往最大的不同就是,由于冒险者们都是提前知道要参加死亡竞赛,因此早早做好准备,哪怕失败,只要不被对手杀死,还是有很大的生存回归的机会的。
这使得失败方同样有名次,从而也就催生出各种赌注与赔率。
很显然,四大组织就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为自己捞到更多的利益,使一场四大组织的内部较量变成一场席卷整个都市的敛金风暴。
由于赌局由都市控制,不存在任何黑幕可能,但是都市却并没有规定四大组织本身不可以参赌,这就给了他们一个捞钱的机会。
但是正如我们所知的,球员兼赌徒,要想控制赌局的最好方法,不是决定谁赢,而是决定谁输。当一个球员往自家参与的比赛上下注时,赌自己输永远比赌自己赢要来得把握大得多。
四大组织不能确定谁是赢家,因为他们自己也想成为赢家,但他们可以努力确定谁是输家,并通过这个在上面大捞一笔。一旦参加死亡竞赛的人没能夺取胜利,有外围赌局在,至少可以保证不亏,甚至有小赚也说不定。
而如果他们赢了,那就是大赚特赚。
沈奕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四大组织肯定在某个区上压下对方最后一名的重注,甚至于连该区域本身所在的组织,都有可能压自己输。
但他不确定的是:
一:是否四大组织约好了压某个区输?还是各押各的?如果有约定,事情将变得很麻烦,很有可能被压输的区才是各区真正联合打压的对象。
二:被压输的组织参赛者,本身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一情况?在竞赛中失败,往往就代表着死亡。所以不可能是每个冒险者,都能接受作为弃子的命运的。那么这其中谁是弃子?谁是内奸?
三:林伟盛说,三大区联合对付西区,到底是真是假?不是压了一方输,其他区就不用理会的。联合对抗西区,这是为了阻止赢面最高的势力,给自己机会;联合打压必输的区,这是为了确保外围赌局。所以联合抗衡强者与共同消灭弱者,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更不必须是同一个目标。对于任何一个组织而言,压中必输区的同时,让自己成为赢家,永远都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到底怎么个联合法,什么样的约定,各大组织在其中,又各自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这个就不好说了。
第四,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们到底押了哪个区是最后的输家呢?
听到沈奕的分析,面对这错综复杂的乱局,众人也听得头大如麻。
温柔忍不住问:“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沈奕轻哼一声:“局势已经成了一团乱麻,靠解是解不开的了,惟有杀出一条血路。战争就是战争,战争的一个基本特色,就是没有谁能让战争永远按自己计划好的步骤去走。有些事,终究还是要靠拳头说话的。”
在这点上,他到是和那北区少年无独有偶,走到了同一条思路上,就是管他那许多阴谋诡计,尽情杀个痛快便是。
只不过前者依靠本能,后者依靠分析,双方手段不同,最终解决问题的方法却是殊途同归。
“那就还是要打了,这不是白分析吗?”洪琅无语。
“胜利本来就是打出来的,不是分析出来的,不过怎么个打法,就要讲究许多了。”沈奕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的手指在台面上无意识地敲打着,思考了好一会儿,似是终于下定决心般,突然站了起来,看向众人道:“战斗中有句老话说得好,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不管别的区背地里有什么阴谋,我们的目标应该是始终明确的,就是炼狱教派。温柔,过一会儿你把话放出去,告诉南区所有的人,从明天起,我断刃队将全力以赴主盯炼狱教派。只要炼狱教派的人一出现,我们会立刻去找他们打,争取在飞船争夺战之前,先狠狠收拾炼狱教派一番。”
“太过草率,轻易出动,林伟盛未必同意。”
“告诉他们,断刃队去打冲锋,万象宫只要帮我们殿后,维持好大局就行。”
温柔怀抱双臂:“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沈奕回答:“四大组织的人现在龟缩不出,轻易不会露头。如果我们把这话放风之后,炼狱教派的人现出行踪,那就一定是故意引我们上钩,说明南区有他们的人。只要我们出动,东北两区也一定会有动作。但是不同的赌局,会让这些人有截然不同的反应,通过对方的反应,我们就能看出许多东西。”
说着,沈奕已打开电脑,现出克鲁斯根星球图,指向其中一点:“我们在这里打!”
看到沈奕所指的位置,金刚眼中精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沈奕已轻哼一声:“对,就是要借他们的手,完成我们想做的事。”
说到这,沈奕的声音已变得阴森冷酷起来:“我不管他们心里有多少阴谋伎俩,但只要他们还想吃饵,就必须先顺着我给他们划的路线去走!”
第二天清晨。
沈奕正坐在自己房间里喝着咖啡,听着轻音乐,沉浸在一片舒缓悠扬的乐声中。
这是他新近养成的习惯,在大战将临前,陶冶情操,洗涤身心,使自己的精神放松下来。
没过多久,伊米达便冲了进来。
“沈奕,发现炼狱教派的行踪。”
沈奕双目微睁,刷地站了起来:“几个人,在什么地方?”
“茉莉花大道东十字路口,两名炼狱教派成员。”
沈奕取出电脑,转身向门外走去:“把卫星实况发送到我的电脑上,我和我的人过去,其他人帮我们殿后。”
伊米达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叫道:“沈奕!”
“什么?”沈奕回头看看伊米达。
伊米达看着沈奕,正色道:“炼狱教派的人没这么容易露出马脚,这可能是个陷阱。”
沈奕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也许吧,但总得打过才知道。”
说着他拍拍伊米达的肩头:“这是死亡竞赛,老兄,太平了两天,流血的日子也该到了。”
流血的日子终于要到来了吗?伊米达愕然看向沈奕。
沈奕已笑着抓身走出房门。
顺着酒店的走廊一路走过,两边房间的门一一打开。
洪浪,金刚,温柔,周宜羽还有胖子,一个个鱼贯从房中走出,跟在沈奕身后。
他们就象一支沉默的军队,正在走向战场。
一些目光从门后悄悄射出,落在他们的背上,有羡慕,有佩服,有赞叹,有嫉妒,同样也不乏冰冷的杀意。
而在距离不远处的一角,看着这支主动出击的队伍,林伟盛叹了口气,他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人:“至善大师,你觉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慈眉善目的和尚缓缓睁开眼睛:“战斗一旦开始,就必然要分个你死我活。流血的日子,终将开始,我们也是该做些准备了”
“是啊,流血的日子,终于要到来了。可惜我本以为会是在第一艘飞船争夺战的时候展开,没想到会来得这么早。我本以为会是由北区率先挑起,没想到竟会是他们”林伟盛不由摇了摇头,苦笑出声,眼中却迸发出凌厉目光。
他的眼珠转动,那一刻,谁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阿波罗酒店。
白发鹰王正在自己的房间与孤傲对下围棋。
这是一副别出心裁的围棋,棋盘上密密麻麻竟然全是白子,惟有少量黑子被困于其中。
孤傲目盯棋盘,目光谨慎,思虑良久,终于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
随着这黑子落下,棋盘上竟是风云变幻,原本形成一条大楼的白子竟是纷纷消失,代之而起的却是一片散乱零落的景象。
孤傲这一子下去,竟是已收割了白子的一小块腹地,使得白子立现危局。
白发鹰王却只是笑笑,随手又下一子。
棋盘再度变化,又是无数白子密密麻麻生成,再度将孤傲的黑子围住。
孤傲凝视棋盘,低吟一声:“如梦境,镜花水月。”
棋盘上无数黑白影象已纷纷缭绕起来,形成一片漫空飞舞之局。
孤傲手拈黑子,向着那漫天飞舞的黑白之间落下:“破!”
白子优势再解,大量棋子消失,同时这一子更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