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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第8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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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于拟定的那个赌局或者说搏命的想法,还没有来得及实施,便被碾碎的不留残渣——未战便败,这让他感到真正的绝望。
    弩营并不可怕,徐迟就算用弩营封住渭城城门,也没有意义,甚至他是刻意留给唐人这个机会,他相信自己的骑兵能够顶住那些恐怖的弩雨,用伤痛和死亡化作长生天赐予的勇气,从而变得强大无比。
    他没有想到,能够抵挡弩雨的朵儿骑,能够无视死亡的朵儿骑,最终却没能冲过那个人的箭,竟是被震麻了胆魄,那个人竟似比死亡更可怕。
    可即便撤离渭城又如何?按照大祭司和智者们的计算,唐军根本不会给己方太多的时间,看似翠绿喜人的草原,无比熟悉的环境,只能成为王庭骑兵的坟墓,就算退回草原深处的家乡,还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单于脸色苍白看着北归的道路,想着留在渭城的那些忠诚的勇士,还在在南方殿后的国师及大祭司们,便觉得胸口异常疼痛。
    ……
    ……
    金帐王庭最后的攻势还没有来得及展开,便被宁缺的箭毁灭,撤退固然绝望,也只能是必然的选择,然而如果想不被唐军继续缀着追击,不想继续被宁缺那种恐怖的战法骚扰甚至是不断毁灭,便必须有人拦住他的去路。
    渭城内外还留下两千余骑精兵,准备以生命为代表,减缓徐迟中军帐里六千骑兵的追击速度,至于开平、渠城等地的部落骑兵,只能绝望地被一一清剿。
    自然,金帐王庭也留下了人负责拦截宁缺。
    别无他人,不可能是别人,那个人只能是阿打。
    宁缺行走在渭城的街道上,脚上的军靴踩在粉絮般的内脏和血泊里,发出啪啪的声音,有时候像是少女的赤足踩在葡萄酒桶里的感觉。
    走出血水般的道路南段,离金帐大帐的旗帜更近了些,他正要举步,忽然缓缓收回向前的右脚,重新落在原地,然后望向道旁。
    他一个人,吓退了整座金帐王庭。
    放眼历史,这样的事情很少出现过。
    千年之前,夫子一人吓退了整座西陵神殿,自然更为嚣张强大,但宁缺做到的事情,也已经非常了不起。
    然而,他却没能吓退道旁的那个人。
    道旁站着一名草原少年。
    少年先前坐在道旁废弃的酒楼里,他已经坐了一夜时间,就是为了等宁缺到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没有正面对上那道恐怖的铁箭。
    这件事情不知道是少年的幸运,还是那些朵儿骑的不幸。
    “我拦不住那道铁箭,但那道铁箭也不见得能杀死我。”
    草原少年看着宁缺,平静说道:“而现在你离我太近,我能看清楚你的动作,所以你更不可能用铁箭射死我,换个方式吧。”
    宁缺的肩上除了铁弓,还有刀——那把沉重、黝黑、锋利的铁刀,但很明显,他没有拔刀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名少年。
    他知道这少年是阿打。
    当今金帐王庭最强大的近战强者,早已取代了勒布大将的位置,据说是国师收的关门弟子,真正的战斗力却可能不在国师之下。
    那少年甚至有可能是现在草原上最强大的人类,然而就在前年,他还只是一个可怜的奴隶,瘦弱着、被欺凌着,随时可能死去。
    改变这一切的,只因为那场春风化作的轻雨。
    宁缺下意识里抬头向碧蓝的天空看了一眼,然后他摇了摇头。
    按照以往的性情,他本没有与这个叫阿打的少年强者说话的兴趣,就像叶红鱼曾经说过的那样,既然要打架,还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最终还不是要看谁死,谁活。
    但因为想起那场春风化雨,他忽然对这少年有些好奇。
    “你的名字是谁取的?”宁缺问道。
    阿打说道:“我自己取的。”
    宁缺问道:“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
    “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阿打……就是很能打的意思。”
    宁缺笑了笑,说道:“我在这里呆了很多年,我的草原蛮话或者说的比你更好,我知道阿是贱的意思,打是骨头,你……是个贱骨头。”
    听到这段话,阿打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国师让你留下来拦我,就是让你送死。”宁缺不理会他的脸色,说道:“让开道路,看在她的份上,我会留你全尸。”
    阿打不知道他说的她是谁,只是觉得很愤怒,因为很明显,这名书院十三先生并没有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对手,为什么?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书院很尊敬——是的,他一直想要杀到长安去,然后把书院后山那些奇怪的人全部杀死,但他以为这就代表了自己的尊敬。
    为什么宁缺会是这种态度?
    “我承认你很强大。”
    阿打看着被血染红的长街,看着他肩上的铁弓,冷笑说道:“但你不知道我有多强大,铁箭不便用的情况下,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他很愤怒,却在微笑,他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轻蔑。
    宁缺就算修行境界再高,也只是知命上境,在元十三箭失去最大威能的当下,他不认为对方是自己的对手。
    单于和国师交给他的任务是拦截宁缺,延缓他过渭城的速度,然后伺机离开,他沉默应下,心里却一直在想别的事情。
    他是长生天留给草原的礼物,他是浩翰而唯一的意志的体现,他怎么可能输给宁缺这样一个人类,他要堂堂正正地战胜对方!
    宁缺早已没有笑了,静静看着他,说道:“那你就死吧。”
    阿打微微眯眼,稚嫩而黝黑的脸上流露出残忍的神色。
    他深深呼吸,胸膛像崛起于草原的山峦一般隆起。
    只是呼吸间,渭城街道上一半的空气,便被他吸入了体内,同时,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天地气息,灌进了他的身躯。
    他被那场春风化雨完全改变了体质,对草原上的天地气息异常亲近,能够以别的修行者想象不到的速度吞吐天地元气。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拥有取之不竭的力量。
    而在他正式拜在国师门下之后,更是学到了当年明宗的修行法门——国师学识渊博,法贯三道,又与熊初墨交好,有这种法门并不意外。
    换句话来说,阿打早已入魔。
    他的身体比真正的石头更坚硬,他的生命比真正的石头还要坚韧,再加上长生天的眷顾,他觉得自己本就应该无敌。
    是的,他忌惮宁缺的铁箭。
    但今日真正看到那道铁箭后,他依然觉得自己可以尝试着硬接。
    由此可以想象他强大的信心。
    随着阿打的呼吸,天地气息一片大乱。
    渭城里起了一阵狂风。
    他看着宁缺,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他要做到单于和国师根本不期望他能做到的事情,他要挽救王庭的命运,他要成为草原上新的不落的太阳,继而照耀整个人间。
    所以在这场战争里,他一直保持着沉默,静静看着所有的事情发生,直到此时,他才走到街道上,拦住了宁缺的去路,然后准备杀死对方。
    渭城内外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天地元气的剧烈变化。
    普通人看不到天地元气的变化,但他们可以看到奇异的天象,渭城上方忽然飘来了一朵乌云,遮住了所有的阳光!
    国师、徐迟这样的强者,则是清晰地察知天地元气正在向某处快速地涌动,阿打所展现出来的恐怖实力,让二人产生截然不同的情绪。
    街道上狂风大作,酒馆处只剩下半截的招牌,被拂的撞在土墙上,发出砰砰的闷响,撞的墙壁上黄土簌簌剥落。
    这时候,宁缺忽然说了一句话。
    “你知道吗?以前我在这家酒馆里买过很多罐酒、很多只烧鸡,赢过很多银子,收过很多人的内裤,拒绝过很多亲事。”
    ……
    ……
    (歇口气,明天打阿打,打死阿打,阿打~~~!这名字来自警察故事,祝大家周末愉快,相亲能够顺利,有桑桑就不要再谈亲事了。)(未完待续。)


第六卷忽然之间 第七十六章 她送出去的,我拿回来
    宁缺看着街道,街道两旁的建筑还是当年他在这里时的那些建筑,都是用黄土夯成的,被风吹的久了便酥了,便变成了黄沙。
    当年他在客栈里与人划**荡拳,桑桑当裁判,主仆二人一起赢银子,然后他们走出客栈,他背着双手行走,桑桑提着酒壶和烧鸡跟在后面,走的很是吃力,那时候二人脚下踩着的便是这种黄沙。
    时隔多年,客栈残破,故人不见,黄沙已然成血——宁缺现在靴下踩着的便是血,是敌人的血,但曾经有很多故人的血。
    难免有些怀念。
    此时此刻不是忆当年的时刻,无论谁来看,这句话出现的时机都很莫名其妙,和当前这场大战的气氛非常不协调,以至于阿打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觉得宁缺是在刻意羞辱自己。
    他收敛心神,轻吐浊气,脚踩道石,进身便是一拳向前击出。
    很简单的招式,甚至谈不上招式。
    然而在简单里,却有极致的力量,于是速度也到了极致。
    街道上响出一声轻爆,那是空气被迅速挤开的后果。
    阿打的拳头,就像是一道箭般,打到了宁缺的眼前。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很擅长打,很能打,这样简单的一拳,却是那样的磅礴,带着草原特有的粗励味道,竟有了些柳白大河一剑的感觉。
    换成别的修行强者,面对这样的一个拳头,大概都会选择暂避,因为修行者最脆弱的便是他们的身躯,要和修行明宗**、纳天地于身躯内、力大无穷的敌人对战,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拉开与对方之间的距离。
    但宁缺没有退。
    阿打知道宁缺不会退,他知道宁缺早已入魔,身体同样强大。
    宁缺有足够的实力——无论力量还是身躯的强度——硬接这个拳头。
    阿打等的就是那一刻,他要营造的就是硬碰硬的环境,因为他有无数的后手,无数的强硬手段,就需要有一个承接面来提供支撑。
    就像草原春夏之交时那些恐怖的沙尘暴,穿行在空旷的原野间时并不如何可怕,只要保持距离,甚至能够把那些画面看成罕见的美景,但如何有人或事物处于那些沙尘暴中,开始承接其间的力量,便会瞬间被击的千疮百孔,残破不堪。
    阿打的拳,他修行的法门,便是沙尘暴。
    只要宁缺不退,只要宁缺硬接,这场沙尘暴,便会吞噬他。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宁缺果然没有选择闪避或是退后,却也没有用魔宗手段硬接,如果从正面来看,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做。
    宁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铁弓依然在肩,铁刀依然在背后,他甚至背着双手,看上去对这个马上便要到来的拳头毫不在意。
    没有人能真的毫不在意,那拳头属于阿打,带着昊天留给草原的神威。
    宁缺事实上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应对,只是阿打没有看到。
    他背在身后的双手已经散开,右手迅速地在空中写了一个字。
    当那个潦草的字写完,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了数分,同时,一道难以想象的雄浑的念力,从他的身体散发而出,来到天地间。
    渭城的天地元气正在快速灌注到阿打体内,忽然间变得凝滞起来。
    瞬间后,那些天地元气仿佛听到某种命令,开始疯狂地凝聚成形。
    狂暴的风沙,在街道上穿行,迷了所有人的视线。
    宁缺写了一个字,那个字自然就是符。
    沙尘暴确实来了,但不是阿打的,而是他的。
    无数黄沙自地面、自墙壁、自客栈无人问津的桌椅间飞起,以超越想象的速度来到街道上,来到阿打的拳头前。
    一缕黄沙便是一根系带,里面附着数量惊人的天地元气。
    数百缕黄沙,起于渭城街道建筑间,听从宁缺的命令,落在阿打的拳头上,变成一根一根的系带,仿佛给他的拳头缠上了无数层纱布。
    陈旧的、带着脓液痕迹的、黄色的纱布。
    宁缺用的是“缚”字符。
    渭城的黄沙,都是他的符意。
    阿打瞬间觉得自己的拳头,狠狠地砸中一片沙漠,那片沙漠深不见底,下面更是在隐隐流动,恐怖的巨力正在撕扯着自己的手。
    撕扯带来痛楚,他并不畏惧,反而更加清醒。
    他低吼一声,拳头松开,五指像五把弯刀一样斩出,凭借着强大无匹的力量,竟是直接割破了缚在拳上的无数层黄沙!
    宁缺看着黄沙渐破,神情不变,抬起右手写了数道笔画。
    很明显,他的这个字很简单。
    阿打第一拳的拳势已终。
    他强行挣破缚字符,获得**后,第一时间,再次向前重重踏出一步。
    一步踩在地面,借着天地的力量,他再起拳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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