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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第8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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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裙轻飘,她掠至半空,伸手向一个铁箱拍去。
    先前她从天空里跳下,砸的国师浑身是血,同时这只铁箱一角便出现了一道裂口,此时随着她娇小的手掌落下,又有恐怖的巨响,回荡在草原里。
    轰!
    她再次落掌。
    轰!
    国师的脸色变得极度苍白,盘膝坐在最后那辆马车上,苦苦维持着阵意。
    宁缺却什么都没有做,把铁刀收入鞘中,走到余帘下方,静静看着她在做的事情,就像是在欣赏一场好戏。
    余帘拍落第三掌,那只铁箱上的裂口终于扩大了些。
    先前宁缺用铁刀全力都未斩开的铁箱,用灵魂之火焠炼极长时间的秘铁做成的铁箱,竟被她的小手随意拍打,便拍出了裂口。
    国师望着余帘皱眉说道:“难道你真以为凭借**的力量,就能破了我这座大阵?二十三年蝉,你未免自视太高了些。”
    果不其然,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那道极血腥的意味,从铁箱里的白骨深处生出,然后铁箱上的那道裂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小!
    余帘蹙起眉尖,似有些不悦。
    宁缺抬头望着她,没有说什么。
    草原上的风吹拂着裙角,余帘吸了口气,车阵四周狂风大作,黄色的裙摆被吹的猎猎作响,看上去就像是一面旗帜。
    这口气,她吸的很深,曲线微隆的**起伏不定。
    先前在渭城里,阿打那次深呼吸,将半条街的空气和天地元气都吸进了身体里。
    余帘,此时仿佛要把整片草原的天地元气都吸进身躯。
    她再次举起白嫩的小手。
    她的手再次落到铁箱上。
    嗡的一声暴鸣!
    残破的马车碎片,被狂暴的飓风,吹拂着向四周射出。
    宁缺闷哼一声,强行抵御这道威力。
    国师的双耳里流出鲜血。
    狂暴的音波,传至极远处,甚至波及到百里之外。
    开平集前,正在拼命厮杀的双方骑兵,忽然间停止挥舞武器,痛苦地脸色惨白,伸手拼命地捂住耳朵,那些战马更是可怜,痛苦地翻倒在地。
    余帘的小脸也有些微白。
    但她的神情还是如冰雪般,透明着,冷漠着。
    她伸手,再次拍向那只铁箱。
    只听得喀喇声响,铁箱就此碎裂。
    黄裙在荒原上空不停闪动,她连出十余掌,恐怖的音爆向着四野传播,而十余只铁箱就此纷纷碎裂。
    无数森白的头盖骨,簌簌然落下,落在地面上。
    一道纯净的昊天神辉,从宁缺的手掌里喷涌而出,瞬间便将那些头盖骨烧成灰烬,那些被国师和大祭司们用**手法拘禁的怨魂,终于得到了真正的解脱。
    血祭大阵,就此破了。
    国师满身血污,苍白且苍老的脸颊上,到处都是血与汗。
    他看着余帘,眼睛里满是迷惘的神情。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只凭力量便能强行破掉自己准备了数年之久的血祭大阵。
    “我不是我自视太高。”
    余帘回到地面,负着双手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说道:“而是你站的太低,人间的力量无法破阵?你根本都不知道什么叫力量。”
    草原上的风轻轻拂动黄裙。
    她是那样的瘦小,却又是那样的高大。
    她是小个子,也是大宗师。
    国师以举族之力成血祭大阵,更以巫术秘法转生分神,然而在她面前,所有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再神奇的巫术佛法道典,都敌不过她的力量。
    她是魔宗宗主,以神秘著称,在修行界消声匿迹二十三年,谁也不知道她在书院旧书楼东窗畔天天描簪花小楷,那是夫子想要她静心意。
    她静了心意,不再思及其余,什么阴谋,什么法门,都不再重要,她把自己修行的极为澄静纯静,澄静在心思,纯静便在力量。
    她回归了魔宗修行的本源,走回了那条最正确的道路,于是她成为魔宗千年以来力量最强大的那个人,她没有不朽,但她可以搬山。
    便是连一座山都可以给你搬走,何况几个铁箱子?(向豆子致敬)
    ……
    ……
    “我不认为我自己失败了。”
    国师看着自己身上像瀑布一样流淌的血水,苍老的面容上忽然流露出最后的信心,看着余帘和宁缺说道:“至少我保住了金帐最后的血脉。”
    按照时间计算,这场在渭城北方发生的恐怖的强者战,已经持续了半天时间,以单于和朵儿骑恐慌的奔逃速度,或者已经离开了百余里地。
    “走再远都没有用,有意义吗?”
    宁缺看着他说道:“你很清楚,他们会死的一干二净。”
    便在这时,天空里忽然飘下雪来。
    荒原虽然远较中原寒冷,往年也有春末忽然落雪的时候,但昨日渭城四周还是那般温暖,为何此时忽然下雪了?
    宁缺抬头望去,才发现是那片被血祭大阵召至天空的阴云,因为遮蔽阳光时间太长,下方云层里开始生出雪霜,此时终于落下。
    雪下的越来越大,渐成暴雪。
    暴雪时节,最难追踪,除非是真正的强者。
    国师以为,这是金帐王庭的机会。
    因为他已经猜到,唐应该在东荒带着荒人抵挡西陵神殿骑兵的反扑,书院只来了余帘,而她现在应该不会再次出手。
    “看,下雪了。”
    他看着落雪的天空,微笑说道:“这是长生天洒落人间的盐,将庇护他最虔诚的信徒,将为那些信徒指引走出河谷的方向。”
    余帘抬头望向天空,微微眯眼,说道:“那丫头当年在后山做饭的时候,总喜欢把盐放多,现在想来,着实有些恼人。”
    国师微微一怔,然后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不由微涩感叹无语,做为昊天虔诚的信徒们,想和书院后山那些和昊天一起生活很长的人们聊天,确实是很痛苦的事情,先前渭城的阿打如此,现在的他同亲如此。
    暴雪来的极陡,不过片刻,荒原上便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烟雪迷人眼,很难看清楚远方的风景,忽然间,风雪深处传来令人惊心动魄的咆哮声。
    那应该是某种野兽的咆哮,只是声音未免太洪亮了些,感觉那野兽的体格必然极为巨大,才能拥有足够大的共鸣腔,把声音传到四方。
    国师向风雪里望去,隐隐看到很多黑影正在缓缓靠近。
    那些黑影很高大,每道黑影,都仿佛是座小山。
    他是金帐国师,自然马上便猜到来的是什么,神情骤变。
    按道理来说,那种强大的野兽,根本不可能来到这么南的地方。
    大地微微颤抖,积雪被震的酥软。
    那些小山般的黑影缓缓走到风雪,来到三人身前。
    出现在渭城北方的,是一群雪狼。
    一群雪原巨狼。
    数百只小山般的雪原巨狼,沉默地站在荒原里,就像是一道雪川。
    和当年被迫南下相比,现在这群雪原巨狼明显不一样,不再那般瘦削疲惫,曾经高高突起的肩胛骨,已经被强健的肌肉与**的皮毛覆盖。能够在相对南方、靠近人类聚居地的荒原上,获得稳定的食物来源,全靠大师兄当年的指点。
    国师的眼神有些惘然,他不明白这些恐怖而强大的生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最前方那头母狼,毛皮光滑柔顺**,神情柔和,就像座美丽的雪山。
    在母狼的身上,骑着位身形瘦削的普通公狼。在母狼身前,还有只身形相对小些的雪狼,看神态,这三者应该便是一家。
    看着这幕画面,国师的脸色变得极为精彩,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这群横行于北方针叶林的雪原巨狼的首领,竟然是只普通公狼。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他更加震撼无语。
    只见那只普通公狼直起前身,像人类一样,对着余帘和宁缺揖手行礼。
    而余帘和宁缺,竟也很认真地回礼。
    国师想起了前些天谷河外原野上的那只黑驴,那数万匹野马。
    他觉得荒原上的风越来越寒冷,与落雪无关,与失血无关,只与这些画面有关。
    所有的,难道都是书院的?
    他忽然觉得长生天真的不公平。
    又或者,长生天真的拿书院没有办法。
    宁缺吹了声口哨。
    那只年轻的小雪狼,对着他欢快地摇了摇尾巴,却没有跑过来,而是随着雪狼大队伍转身,向着风雪深处背方进发。
    既然都是书院的一份了,自然要为书院做些事情。
    看着雪狼群消失在风雪里,宁缺转身望向国师,说道:“金帐……今天后便不存在了。”
    ……
    ……
    (推荐一本书:书号是3073017,书名很帅气:花与剑与法兰西,链接如下:**ook/3073017。aspx,很少见到写得这么好的外国历史,让我想起早慢熊那本《克里姆林宫的狼人》,蛮屌的样子。当然,我写的一直都是蛮屌的,大家明鉴,另外强烈地请投月票啊!)(未完待续。)


第六卷忽然之间 第八十一章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国师躺在血泊里,神情很复杂,有些惘然,有些绝望,也有解脱——无法改变自己所属种族的命运,那么也不再有责任。
    “或许,长生天真的早已经抛弃了我们。当年如果单于没有死,又怎么会犯这种错误?金帐败了,但难道你们真的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他看着余帘疲惫说道:“宁缺与我们之间有座渭城,暂且不提,那么你呢?部落与荒人之间的仇恨,已经是千年之前的事情。”
    余帘没有说话。
    国师喘息着说道:“不要忘记,你们荒人曾经奴役我们无数年,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你没有道理那么做。”
    “我们要这片草原。”
    “我们可以给。”
    “你们给不起……我们荒人要,那群狼要,小师叔的驴和它的马要,将来君陌从地底带出来的数百万奴隶也要……要的人太多了。”
    余帘负着双手,看着风雪里的莽莽草原,想着荒人部落千年来的颠沛流离,缓声说道,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那我们呢?!”
    国师激动起来,愤怒说道:“观主让道门自取灭亡,可我们难道就没有资格活着?我们就只能去死?!”
    余帘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会提出这个问题感到很是不解,挑眉说道:“你们当然有资格活着,人人生而平等,只要来到这个人间,都有资格活着,既然如此,那自然是谁强就谁活着……你在荒原上长大,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你可曾见过虎狼与兔子讲过道理?如果不想当兔子,那就要学会吃肉。”
    这个道理很浅显,很不讲道理,很冷酷。
    国师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喃喃说道:“但没必要全部都杀死……不是吗?就像一千年前那样,我们部落的人,还可以继续做你们荒人的奴隶。”
    他望着余帘,眼中流出恳求的眼神。
    余帘看了眼宁缺。
    宁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风雪深处。
    “老师教育过我们,奴役是一件非常错误的事情,无论奴役谁都是不对的,包括异族人在内,所以荒人不会留下你们做奴隶。”
    余帘说道:“那么,只好把你们都杀死。”
    国师最后的希望破灭,他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如果夫子知道,他一手教出来的学生竟把他的话歪曲成这样,会不会气死?”
    余帘抬头望着天空,沉默了很长时间,面无表情说道:“他已经死了,如果我们做的事情,能把他气的回到人间,那做什么都可以。”
    宁缺也抬头望向天空,那里有落雪有阴云,就是没有月亮,但他还是随师姐一道看着,然后想起自己似乎也说过很相似的一段话。。
    书院**真的很恨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师,恨或者并不准确,应该说烦,不是厌烦的烦,是烦闷的烦,其中最烦的就是宁缺和余帘。
    这些年君陌远在极西荒原与佛宗战,大师兄一如从前不管事,书院的事务实际上就是由余帘和宁缺二人处理——而这绝对是书院的敌人不想看到的。
    ……
    ……
    春风微拂,血腥的味道渐渐消散,西方数十里外的小溪早已干涸,小绿州也随风消散无踪,不知去了何处,血祭大阵变成一片车厢残壁构成的废墟,数量难以计算的森森人骨都已被昊天神辉净化,国师也终于闭上了眼睛。
    余帘看着宁缺说道:“我要去养伤,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处理。”
    先前这场战斗里,她以一人之力对抗整座金帐王庭的杀魂,虽有宁缺的帮助,但依然是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冲击,即便获胜,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宁缺想着计划里最麻烦的那环,说道:“我在桃山等你。”
    余帘转身向草原深处走去,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停下脚步,问道:“先前我飘到空中,你一直抬头盯着我裙底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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