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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雷恩!”依娜低声说道。
“嗯!”达克点着头,“梅丽死了,难怪他这么伤心。”
“都怪我,没有保护好梅丽!”依娜抽抽答答地自责着,“我不该让她跟着我冒险的。”
“唉!”达克叹了口气,“那个战场,如果不是神灵相佑,我们谁也不可能活着回来!我们去看看他吧。”依娜点点头,转身对司马平说道:“司马哥哥,下面吹笛的是雷恩,哥哥的师弟。他的新婚妻子叫梅丽,这次是随着我的前卫舰队出征的,可是没能回来。”
“噢,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去看看他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儿。”司马平回答道。若不是自己做事不果决,没有及时制止战争,波洛人本不会死这么多人的。雷恩这小伙司马平见过,就是飞船中跟在达克身边的那位,很正直干练的一个年轻人,司马平心中充满了懊悔,如果一开始就对旦达人行雷霆一击,现在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伤心了,而且旦达人也确实该死!
凄凉的笛声缠绵跌荡、哀婉动人,司马平的心好像被针刺过,一阵阵地心悸。雷恩的新婚妻子死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眼前浮现出彩云和红霞美丽的笑脸。一声长叹,音乐竟然勾起了自己封存的思念,只是这点相思既被唤醒却再也压制不了,耳边仿佛响着俩人盈盈的笑语。可恨自己没有雷恩那样的音乐才能,能够借一缕笛音排解相思。音乐,音乐啊!
其实,对音乐司马平也不是一窍不通的,年轻时把江南民间的丝竹乐就学得很不错,在他的家乡,那是人人会玩两把的,在小时候学校就教,所谓百日琵琶七日笛,二胡两根弦,根本不用练,不难。此时司马平悲从中来,借用那句经典的话,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信手取出几块碧玉,熔成一支短笛。不过他可没有能耐信马由缰地自创,吹的是那首在北方流传的经典名曲《江河水》,此时的心情配上这首乐曲,正合适!
哀怨的旋律如流水般在司马平指间倾泻,对着粼粼的波光,柔柔的风,这首本来是妻子哀悼战死的丈夫的乐曲,和司马平现在的心情是多么的吻合,只是那种无助的悲伤换成了深深的自责和无奈。一遍又一遍,司马平忘情地吹着,凄凉的笛声融进天籁,天地也发出轻轻的和鸣,天上风云变幻,海上波涛击荡,月亮也藏起了身影。这音乐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一番发泄之后,司马平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达克兄妹该回来了吧!回头看时,不禁一愣。
远处的海滩上已经聚了好多人,即便是刚到波洛星时在附禺岛上的那个大城里好像也没有见到那么多人,他们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都怪自己刚才太投入了,对身外的世界浑然不觉。自从在“仙狱”的那个神殿中因为修习《天荐录》而沉迷过之后,已经好久没有这种体会了,这一梦醒来,修为好像又有了进步。女娲说修神应该听凭自然,难道这就是自然之道?那种沉醉不是刻意求来的,应该就是了!
远处好像还有人在向这里赶来,难道刚才自己的喧泄惊动了世人?司马平心中不安起来。他一直希望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看客,一旦成为主角,难免有点不习惯。看司马平渐渐平静了下来,沙滩上飘起两个人影,直向司马平立身处冲来,正是达克兄妹。
达克看司马平的眼神怪怪的,而依娜更直接,一下子粘到了司马平的身上,两个眼竟如熟透了的油桃,拉起司马平的手颤颤地问道:“司马哥哥也有那么多伤心事吗?”司马平不好意思地收起笛子,整里了一下心情,不解地问道:“怎么这里有这么多人?”
“还问呢!司马哥哥的笛声感天动地,几乎唤醒了波洛星所有的人,这点人还多啊!”因为司马平的笛声中道出的平凡、无奈和悲哀,使依娜兄妹完全忘了那个威风凛凛的金甲天神。这一刻,在他们眼里,司马平只是一个和他们一样的拥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司马兄还请节哀,真想不到兄长还有这么伤心的往事!这段旋律好凄凉。”达克安慰司马平道。
“唉!我没事。”司马平叹了口气,“是雷恩的笛声勾起了我的记忆,一时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是需要发泄的,音乐可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司马哥哥最近也遭遇了什么不幸吗?”依娜不肯罢休,不依不饶地盯着司马平问原因。
“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司马平不想多提自己的事。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为难道,“惊动了这么多人,怎么办呢?达克,让大家散了吧,妨碍大家清修,真不好意思了。”
“司马兄说哪里话来,这些人大都是在这次战争中失去了亲人,兄长的笛音正好替他们诉说出心中的哀痛。再说了,你是上苍的使者,波洛星的恩人,大家都想见见你呢!”达克说道。
“这……”司马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瞒你们,我哪是什么神使啊!其实我也是一个普通的修真者,只是凑巧得到了几件神器而已。”司马平实话相告,但达克兄妹哪能信啊!青冥中那个金光闪闪的天神,挥手间尽歼旦达人十万舰队的天神,怎么会是普通人呢!即便是自己的老祖宗也不一定有这样的能耐啊,何况是一般的修真者!别的不说,救了依娜和波洛星那是真真切切的事情。再说了,一般的修真者能有那么变态的神器吗?
小岛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达克摇头叹道:“兄长已经勾起了众人的情绪,看来一时半会儿大家不太可能平静下来,除非兄长亲自出面相劝了。”司马平的笛声一停,风浪就平息了下来,此时云开雾散,月色皎皎,隐隐膧膧的人群聚在一起,大家都如痴如醉,还没有从司马平的笛声中醒来。对于修真者来说,这并不是好事。多愁伤肝,肝火一盛,直接会影响他们将来的修炼。司马平看在眼里,心中倍觉不妥,转身问道:“达克,能不能吹奏一曲轻松愉快的,把大案家唤醒,这样下去对大家的身体很不好。”
达克和依娜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妙,依娜的脸上露出了慌急的神情,手中多出一支漆黑的长箫,十指轻展,激昂的音符裂帛而出。这长箫很明显是件宝贝,音质通透圆润,配以依娜高超的技艺,感染力简直无与伦比。本来洞箫的音质低沉、浑厚,最适合表达那种伤感、宁静的氛围,可是现在依娜奏出的乐曲,高昂激越、热情澎湃,声如金石击地,铿锵有力,穿云裂石,奔放不羁,令人叹为观止。海滨的人群起了一丝小小的波动,但是依娜的音乐所创造的意境和他们正沉醉的世界相去太远了,或许也是依娜的功不够,骚动只有那么一瞬的时间,很快人们又沉入了自己的世界。达克见妹妹无功,双手十指轮弹,空中突然响起优美的竖琴声。琴声悠扬柔美,仿佛是在写一幅美丽的画。碧草绿树、黑土黄沙、红叶白浪、紫霞青霜,造化的美景在达克的手指间一一道出。达克的功力并不见得比依娜高明,只是他的乐器明显比依娜那支长箫还要好,他的音乐对下面那些人的侵彻要强一些。人群又骚动起来,有人开始竭斯底里,显然是精神崩溃的前兆。司马平大惊失色,赶紧叫道:“达克,快停下来。”达克正全神贯注,此时音乐突然中断,浑身的精力无处喧泄,猛一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将依娜吓得花容失色。眼巴巴地望着司马平,不知如何是好。
司马平也不知该怎么办了!这些人因音乐入魔,要将他们驱离幻境,还得从音乐入手,只因为他们都是品乐的高手。可是这里两个大师级的人物借助于仙家异宝也没有成功,还有谁能办到呢!看着依娜无助的眼神,再看看海边渐渐疯狂的人群,司马平将心一横,探手从依娜手中取过洞箫。其实司马平对音乐也不甚了了,至少以前是这样的。那些西洋音乐,他只是难得听过最有名的几首,那也是过了就忘了。有记忆的还是家乡的民乐,毕竟小时候学过,而且自己也很喜欢民乐的那种古朴、典雅的氛围,亦庄亦谐的随意。此时洞箫在手,信口而出的正是那首妇孺皆知的《春江花月夜》。
凄婉的乐声破空而起,与此同时,天上的明月也隐起了一轮。司马平孤注一掷,他并不看好自己的箫技,只希望能让下面渐渐失去理智的人们能稍稍清醒一会儿,所以在音乐起时,同时借助星魂的力量施出大乘幻境。潮声随着乐声而起,明月当空,正是那海上升明月,江流转芳甸;空里流飞霜,白纱罩汀洲的景象。音乐凄婉缠绵、轻柔写意,同时在人们的眼前也显现出一个宁静空灵的世界。海边的人们渐渐安静了下来,而清醒的人更是忘乎所以!这首乐曲凄婉而不哀伤,深情而不沉溺,虽然不激越也不豪放,却自有征服和纯化灵魂的巨大力量。更何况司马平随着音乐将自己所理解的意境幻化出来,对这些被音乐震慑了心魔的人来说,那真是无与伦比的良药。等司马平一曲终了,空中的幻境也随之消散,再看下面,以经没有站着的人了。经过这一次音乐的炼化,这些人因祸得福,反而功力大进,这也是始料未及的,这正是自然之道的功效。
达克双眼愣愣地看着前方的水面,脑中还是刚才薄雾冥冥,舟驰鱼跃的场景——别人都醒了,他反而到迷糊了。而那个依娜公主,眼睛里除了司马平,连世界也不存在了。
司马平长嘘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出漏子。这几首传颂千古的名曲,比起波洛星上诡异百变的仙乐也不输多少,难怪人们要用仙、圣来称道古代的贤者。把手中的箫递还给依娜,哪知依娜反而缩起手来,向司马平道:“司马哥哥把刚才那支短笛给我好吗?”
“好啊!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我随手而做的,简陋得很。”司马平答应得很爽快,取出刚才做的那支短笛,和洞箫一起递了过去。依娜的眼珠俏皮的转了两下,脸上飘过一四红晕,拿起那支短笛羞怯地说道:“这支笛很漂亮的。司马哥哥的箫吹得很好啊,这支洞箫就送给司马哥哥了,权作交换好了。”
司马平一愣,这怎么行呢!自己那是随手而做的垃圾,她这可不一样,精雕细刻的仙物,这怎么能换呢!连连摇手。旁边的达克这时也醒了,傻傻地看着依娜,眼睛瞪得像铜铃。依娜脸颊上的那抹红晕迅速扩散到耳后,还了达克一眼,羞羞地说道:“我觉得值呢!再说了,司马哥哥身上带着一件依娜的东西,也不会马上将依娜忘了。”
“这不一样的!”司马平还待推辞,可一接触依娜那红红的眼睛,马上就忍住不说了。那本来就红彤彤的眼睛里,好像又要滴出水来了。尴尬地拿着洞箫,考虑着要不要再送几件宝贝给依娜。这时达克在旁边叹道:“这支洞箫名唤天籁,据说是波洛星的老祖宗传下来的,一向是传给波洛星最有天赋的少年人的。依娜在七岁时较技赢来的,珍爱如自己的生命。现在既然送给了兄长,还望兄长能善待她。”司马平看着手里的洞箫,更不知道如何时好了。依娜在旁边悄悄地踹了达克一脚,轻声骂道:“谁要你多嘴说话来着,我送我的东西,要你瞎操心。”
“好,好,算我多嘴。”达克马上投降,向司马平投去暧昧的一瞥。司马平想了一下,看样子依娜是铁了心要将这管箫送人了,收是只能暂时收下了,不过总不能让小姑娘吃亏的,好在自己身上多的就是宝贝,到时候还赠一两件也就是了。仔细打量着这支名叫天籁的洞箫,看不出这箫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非金非木,也不是普通的竹子。上面三分之一刻着如意云纹,间杂着几只漂亮的飞禽。下三分之二浅浅地镂刻着各种飞禽走兽、鸟虫鱼草的图案,做工精致得无话可说了。刚才只顾得吹,只觉得拿在手里非常的舒服,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件极品!
见司马平收下了洞箫,依娜的脸上放出光来,瞄了一眼旁边傻傻的达克,说道:“哥哥,爹爹说等我们回来后,就要招集各地的长老,研究未来的应对策略。你看我们是不是现在就传下信去。”
“好吧,这件事越早定下来越好。我看旦达人遭此挫折,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说不定马上就会卷土重来,我们是该早做准备。这样吧,你陪司马兄先回附禺岛,我去遣散众人,顺便发出信息。”达克回答着,眼望着司马平,也等司马平表个态。司马平点点头,旦达人的力量不是波洛人能抵挡的,虽然被自己摧毁了一大半,但残余的实力仍然可观。再说了,还不知道他们的恢复能力如何呢!自己毕竟有事要办,不能老呆在这里替他们防着,关键还得靠他们自己。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放弃波洛星了。好在这世界大得很,何处不能容身呢!
夜色迷人,虽然两个月亮的亮度还抵不上地球上的一轮圆月,但轻风白浪,如玉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