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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地动雪舞铠魔幻
关于单挑这种制度，我在前世就久仰大名了，在从小听到的说书和话本里，关云长、赵子龙、李元霸、罗成等等这些名将，大都会在阵前和对方将领单打独斗，或是一刀将对方斩于马下，或是大战三百回合，甚至是挑灯夜战，绝世强者的辉煌战绩让童年的我心驰神往，如痴如醉。
然而，当我长大以后，亲眼见过大宋和金国，金国和蒙古的战争之后，才发现根本就没有那个主帅会跑出去和敌人厮杀，顶多就是全军冲锋的时候，冲在前面而已。于是，我才知道，小时候憧憬的英雄，不过是活在想象中的人物而已。
当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从吟游诗人口中了解到，星海大陆上真的一直存在着武将单挑的制度，这主要是因为兽人掌握斗气能力，并且建立帝国之后，高手和普通士兵的战力差距不断拉大，如果一个剑皇在战场上放手屠杀敌人的普通士卒的话，最后无论胜负，损失都是双方无法接受的，所以后来除非兵力悬殊，或者高手战力有巨大的差距，否则双方的高手都会优先挑战对方的高手，这种习惯最后渐渐演变成为阵前单挑的制度。
这种制度在兽人主宰大陆的万年时光里，被各族高手所接受，成为史诗中必定出现的场景，伴随英雄的名号而传扬。只是后来人类崛起之后，自身的高手出现比例远远不如其他种族，却依靠庞大的人口数量，发展出大军团联合作战的方法，依靠不怕牺牲的巨大后备兵源，和紧密协同的战阵配合，很大程度上抵消了顶尖高手在战场上的绝对优势。
后来“剑圣之祖”雷茵斯特出世，创下“无名剑诀”这种完全为人类量身定造的修行功法，使得人类武士在黑铁、青铜、白银、黄金等级的战士出现比例暴增了几倍，从原来三四百个人族才有一个黑铁武士，变成如今六七十个人里就可以有一个，而且在剑豪级别之前的战士晋升的难度也大大降低，所以人类军团里才会全部使用黑铁战士为基础，更有成百上千的青铜、白银战士挥霍，也幸好雷茵斯特的“无名剑诀”只写了金银铜铁四部，如果连剑豪、剑宗、剑皇的数量也大幅提升的话，以人类总共五六亿的人口基数，兽人恐怕早就被灭族了吧，不过即使如此，面对成千上万阵势严整的人类武士，也足以让兽人剑皇退避三舍了。
力量的变化导致规则的变化，传承了万年的单挑制度，就这样渐渐消失在铺天盖地的人类人海战术里了。所以当昨天凯瑟琳预计，人类可能因为损失过大，而利用古老的单挑制度引我们出城战斗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表示怀疑。不过等到人类真的提出使用称为“武魂斗”古老决斗方法的时候，大家才知道凯瑟琳的预言如此准确。
“没什么，只是以前不少人类军团都作出这种选择罢了，第一个使用的是天才，第二个是人才，第三个就是蠢材了。”凯瑟琳在众人的赞叹中如此解释道。
“武魂斗”属于六百年前制定的单挑武斗规则之一，是直到兽人帝国崩溃为止，一直实行且被绝大多数种族接受的武斗规则。现在人类主动将大部队撤出一公里以外，仅仅留下三千士兵，就代表他们准备进行三战决胜负，留下的士兵是贵族私兵，虽然没有正规军团的整齐，却拥有高于正规军的个人战力和装备。
“血蹄酋长，请带领三千米诺斯战士出城列阵，惠灵顿大师，请在城头观战，凯瑟琳，随我出城，今天就让他们明白谁是井底的青蛙！”我终究还是未曾改变过心中学武之人的本性，看到可以纵情一战的机会，立刻意气风发。
“玄风大人，请问什么是‘井底的青蛙’呢？”
“咳咳……凯瑟琳，这个问题我以后会解释给你的。”
我转生的事情，一直被我当作秘密，从未向人说起，反正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不如专心作个狼人，桃花岛弟子从来将礼仪伦常当作狗屁，当年我拿活人练功也理直气壮，自然并不在乎一个人类的身份。只是前生博览百家，三教九流都有涉猎，这些精妙的哲理典故却已经渗透我心，虽然因为语言差异，那些风流文采不会顺嘴说出来，但是一些典故却会不经意地用出来，以前我碰到的家伙不是粗陋无文的兽人，就是不了解兽人文化的人类，听了不明白，也只当我高深莫测或者胡说八道。偏偏如今碰上一个天才横溢，胸罗万卷的凯瑟琳，每每听到我有超出她所知的话语，就会不断追问，害得我不得不将诸子百家的寓言典故一一讲来，然后看着她眼中惊讶叹服的光彩，心中为自己欺世盗名而惭愧，虽然我不在乎什么道德廉耻，不过这种事情很没有“风骨”啊，对了“风骨”这个词也要小心，不能说出来。
出了城门，就看见对面军团前方站着七八个人类，为首的正是昨天那个展示超级大嗓门的巴斯滕，今天同样是一身金甲的他，却没有带着他那匹银色独角飞马，后面的几个人，有的穿着重铠，有的却只有华丽的丝绸服装，不过无论装扮如何，却都有相当水准的实力。
“对面的兽人，谁是你们的首领？”巴斯滕踏前一步，大声问道。
“是我，枫丹白露的主人玄风。暴雪。沃尔夫，你就是巴斯滕对吧，说出你们的决斗人选。”此刻我不得不叹息，差距啊，我们已经清楚地了解了人类的大半消息，而对方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这“知己知彼”一条，我们已经胜了。
巴斯滕也有些惊讶，因为他看到站在前排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牛头人，一个年少的狼人和一个绝色的人类少女，虽然他无法清楚分辨凯瑟琳的种族，但是比起身着古老的星辰号角战袍，牛角上套着黄金宝石饰环的血蹄酋长，我这个仅仅穿着不起眼皮甲的狼人，实在没法相比。何况昨天城头的战斗，米诺斯战士全面展现了强大的战斗力，所以巴斯滕自然以为那个牛头人才是眼前城堡的主人。
不过现在也不是他追问这种事情的时候，于是他转头招呼身后的一位壮汉，然后介绍道：“这位是来自北方冰原的瓦尔哈拉族剑宗——嚎，他将会是我方第一个出战的勇士。”
北方冰原？瓦尔哈拉？我们这边城上城下的兽人听了都倒吸一口冷气，那不就是我们雪狼部落长年驻守北方，专门抵御的冰原野蛮人吗？这些普遍身高九尺，长得还算像人的种族，其实是远古种族“冰霜巨人”的后代，虽然他们已经没有的祖先足以挑战巨龙的恐怖实力，却依然从血脉里继承了足以匹敌兽人中熊族甚至狮族的体质，加上天生不畏冰寒，又狂暴嗜战，才和兽人争斗的几千年。早就听说人类为了钳制兽人联盟的兵力，不断给冰原野蛮人提供援助，没想到现在居然有野蛮人加入人类军团了。
我和凯瑟琳对视一眼，同时说：“我来。”
忽然，我们看到一只大手挡在面前，只见血蹄酋长踏上两步，在我肩头拍拍，笑道：“小白狼，乖乖看我的吧。”
说罢，这位米诺斯酋长大步上前，高声叫道：“米诺斯部落酋长，血蹄。米诺斯，出战第一场决斗。对面的小家伙，过来吧！”
我看着血蹄龙行虎步地走向对手，不由得身手摸摸肩头被他拍过地地方。这头老牛居然一直隐藏了实力，凭刚才一瞬间地接触，我可以肯定，他的“月炎斗气”绝对已经修炼到了八级以上，甚至还会更高。虽然冰原野蛮人比之同级兽人高手不仅不弱，甚至比大多数种族都强大，但是比起作为异种的米诺斯战士，仍然有一些差距，只要老牛在斗气修为上不差，就不会输给他。
同样大步前行的野蛮人剑宗上身赤裸，下身穿着不知名的毛皮裤子，光着双脚，须发杂乱。手中的武器是一柄有着八尺长柄的灰色单刃巨斧，斧面两侧各有一张骷髅脸突起，整个斧身上缭绕着冰寒的灰色雾气，不时形成扭曲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哀嚎。
“传奇武器，先祖的冰魂战斧。”野蛮人扬起战斧，用蹩脚的通用语喊道。
“我的武器也是传奇级武器，战斧——炼狱之眼。”这边老牛血蹄也从战袍下抽出一柄两尺多长的单手战斧，这柄斧头却是赤红色，由七片大小不同的斧叶错落构斧轮，中间镶嵌了一颗暗红色的宝珠，斧头不断散发出夹杂黑雾的火光。
两个体形巨大的战士越走越快，终于像两头巨兽一样撞在一起。
“轰～～～～”
冰与火的碰撞爆发出巨大的轰鸣，夹杂灰白色冰流和黑红色火焰的漩涡将附近的地面炸得面目全非，正面对撞得两位战士同时向后退去，野蛮人剑宗嚎连退六步，脸上一片凝重，老牛头血蹄退开三步，脚下土地碎裂，又大吼一声，再次冲上去。
刚才一次交锋，可以看出老牛的力量高出对手一线，不过对方野蛮人的斗气修为也达到了“月炎”八级的水准，才会让老牛后退。不过老牛以单手拼对方双手，仍然占据上风，说明他他犹有余力。只是双方的实力尚未见底，胜负依然难说。
再次交锋的两位力量型战士，都开启了自身的斗气的“月属”，野蛮人用的斗气，明显是北方冰原特有的“极地吹雪斗气”包含“暴风急速”和“冰雪纷飞”两种月属，一旦开动，数丈之内全是暴风雪，阻碍对手的行动和感观，而使用者则完全不受影响，反而可以利用暴风加速，神出鬼没，一改野蛮人大刀阔斧，正面决战的风格，往往让人无以应对。
反观血蹄酋长的月属，却完全不是我了解的任何一种能力，只见他全身不断涌动着水波一样的暗金色光晕，在暴风雪的领域里挥舞战斧，只守不攻，那咆哮的飓风和飞舞的雪片冰雹仿佛对他完全没有影响一样，稳稳地将野蛮人从四面八方发动的进攻完全封住，滴水不漏。
“老牛的武艺不错嘛，每次和野蛮人对碰的时候，都会将战斧作微小的震动，泄去敌人的攻击，实在是非常高明的手法。不过他身上的光晕到底是什么呢？似乎可以增加防御，又可以提升攻击和力量，找人问问。”
我回头叫过一个米诺斯战士的队长，询问老牛的武功资料。探听别人武功秘密的事情，在前世的江湖上绝对是大忌，即使在今生的人类世界，也是失礼的行为，不过在兽人世界里，却从来没有这么一说，如果一种力量需要靠保密才会有效，只能说它还存在缺陷，所以追求极限力量的兽人非常乐于将武功交流，所以这个米诺斯队长立刻开始介绍血蹄的月属。
“酋长的斗气叫做‘地脉洪流’，是当年一位苦行萨满传授给我们部落的，练成的月属叫做‘大地神力’，可以源源不绝地吸收大地精气，提升力量，回复体力，加持攻击防御，还有治疗伤害地能力，更有借助大地精气发动的强大招式……”
不用这位队长继续介绍，我和凯瑟琳也都明白了，和当初模仿“圣冰荆棘光环”一样，天下第一绝学“武帝霸皇诀”也有无数模仿作品，试图从其他方向达成全面提升战力的效果，不过真正成功的并不多，眼前血蹄酋长的“地脉洪流诀”肯定就是其中比较成功的一种，将“霸皇诀”的属性模仿了一半以上，只是恐怕修炼难度颇高，否则不会名声不显。
此时两个战士已经斗了百招以上，老牛有大地精气支持，自然神定气闲，应对从容，那边的野蛮人却禁不起如此消耗，当下退开数丈，大喝一声：“冰王，铠化！”
只见随着他的声音，从他胸口的文身上爆出一道白光，化作一头丈许高的冰熊，人立在他身后，又立刻分解成无数光丝，缠绕在野蛮人身上，这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完成，等到光芒散去，野蛮人身上已经套上了一层厚重的冰晶重铠，很多部位造型上就是那冰熊的肢体。
“这是什么东西？野蛮人的特技吗？”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东西，立刻问道。
“不，那是人类的幻兽技能，凯瑟琳曾经在西方战线看到人类将领使用过。据说是十二贤者的遗留技术，在魔兽怀孕时改造魔兽胎儿，让它们以卵的形式诞生，在孵化之前和人类签订契约，等到长大以后就可以召唤或者合体，可以暂时将人类的体质提升到我们兽人的地步，也就是让人类达到同级兽人高手的水准。不过幻兽的制造和培养都花费巨大，只有国家系统和部分大贵族才能负担这种开销，而且召唤幻兽合体需要不断提供精气，也无法持久，所以无法对联盟造成太大的威胁，只是让那些贵族军官有逃生的机会罢了。”
“那我们联盟没有研究发展这种东西吗？是技术问题还是其他问题？”
“没有用处，据说幻兽是暂时用魔兽的体质取代人类的体质，以增强战力，但是我们兽人本身的体质强度就接近甚至超过魔兽了，幻兽对兽人没有任何帮助，当然，如果有超级魔兽合体，应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