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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爷子逐渐远去的身影,埃德蒙心中突动,问道:“老爷子,那,那位少年他?”若是他再次跟天神殿他们起冲突,我们帮是不帮?
“尽量给他方便。”老爷子的身形微顿,又说道,“能做多少做多少吧。”
声音远去,埃德蒙三人面面相觑,却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脸上有着和自己相同的凝重。
“老爷子受伤了。”说话的是修森。
帕博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虽然他的武技不如他们,但是那苍白的脸色却是普通人都看得出来的。老爷子语气中的不甘和无奈,身为弟子(虽然只是记名的)的帕博又怎么能不在意?
“我们怎么办?埃德。”帕博转过头来,向三人中当之无愧的智囊问道。
“怎么办?”埃德蒙微微苦笑,“我们能怎么办?老爷子既然这么说了,必然是有他的道理,更何况,连老爷子都无法战胜的对手你认为我们能对付得了吗?”
“那就这么算了吗?”帕博声音中满是不甘,带着愤恨。
“算了?”埃德蒙冷笑一声,冷冷地道,“怎么可能算了!我们太过沉寂了人家还当我们落人群无人了呢!”
“埃德,老爷子不是说?”修森眉头微皱,说道,“还有那个北辰”
“老爷子只是让我们不要管昨天的事情,没说不让我们去找他们的麻烦。”埃德蒙冷冷一笑,笑声中充满了残酷的意味,“至于那个北辰?嘿!天神殿的十二圣剑总不会一直留在落人群吧?”
夜,春夜,初春的夜并不比冬夜暖上多少,又或者是人的心情不同呢?
当我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手脚的麻痹僵硬终于渐渐和缓过来。下得“床”来,仔细地打量着我所在的地方,许久,我终于确定,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间地下室,而不一会儿前来的艾德嘉证实了我的推测,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
看到我已经能下“床”行走了,艾德嘉却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我再次向他表示了感谢,同时对他那能这么快就将我的伤治好的疗伤粉剂表示了下适当的好奇,却从他的危难中得知,这种药剂的配置竟是十分麻烦繁琐,而他仅有的那一小瓶已经因为我前胸后背那两个能要人命的伤口而使用殆尽。
我倒是没有怀疑这位大魔导师是否是因为小气而说谎,我不得不承认,传说中魔法师是最有钱的人果然是准确的形容,因为我亲眼看见在我睡的那张“床”上那些瓶瓶罐罐的后面各式各样的宝石、翡翠之类的东西乱七八糟地堆放着,跟那些拥挤却井然有序的药剂瓶形成鲜明的对比,显然它们的主人对于那些亮晶晶的东西的在意还不如它们面前的那些小瓶子。
与魔法师的聊天是愉快而轻松的,特别是在他还带来不少好吃的东西的时候,至少在这种时候我有谈话的对象,我有思考的方向,脑袋里有东西运转着,不必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我便会想起女孩那苍白的俏脸在我的眼前化成荧光点点。
“对了。”大魔导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走到那长桌的一角,翻出一样被布巾小心翼翼地包着的东西,走回我的面前。
我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不明白艾德嘉这是什么意思,然而,却有着某种奇怪的熟悉波动诱惑着让我忍不住去揭开那布巾,就仿佛,在呼唤着我一般。
布巾掀开,目光所至,我浑身剧震,霍地,我突然想起那股奇异的波动在哪里感受过了,同时我也认出了老人手上的是什么东西了,虽然已经碎成好几块,但是毫无疑问,那正是魔森里空送予我的临别赠品!几次把迷失的我从怒火中拉出来的龙珠!
“我帮你治伤的时候发现了破碎的这东西,所以我先帮你取出来了,现在将它还给你。”艾德嘉将布巾托着龙珠递到我的手上,我颤抖地微微接过,身旁弑神霍地发出淡淡的低吟,陡地微微一闪,面前所见的一切竟是扭曲起来。
那破碎的时空中,那面容与我仿佛的男子持着弑神放声怒吼,他的胸前挂着我的龙珠,他手中所持的赫然便是弑神!而他座下坐骑竟是一头巨大无比的三头黄金龙?!
他怒吼,他挥剑,脚底那黑色的军团仿佛连绵无际,他的眼中却看不见一丝犹豫,他的身后,紧随着的战士,人类,精灵,矮人,兽人,龙,眼中是一般的坚定!
明明是陌生的场景,明明是虚幻,为何嘴边的血腥气息,竟是这般浓烈?这般真实?
眼中所见,竟是一片赤红,他的血,他们的血,红色,是整个世界里唯一鲜艳的颜色,直到……
那回眸一瞥!
画面突转,他持着剑,望着天,满头的黑发随着风飘散着,各族臣伏在他的脚下,为何他的眼神却是那般落寞?霍地伸手抓住胸前龙珠,微一停顿,淡紫色的光华划入天际,他的眼神更深邃了。
轰!
艾德嘉关心的话语传入耳内,我陡地“回到”现实,适才所见的一切却清晰地留在脑海,茫然抬头,却见到艾德嘉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看见他在开口,知道他似乎在说些什么,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视线下落,霍地见到那碎成五块的龙珠散发出淡淡的紫辉,点点荧光,微弱而温暖,然而,我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艾德嘉霍地停止了言语,愣愣地看着我手中的龙珠,渐渐地散成光点,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很慢,却毫不停留地渐渐散开去,就仿佛昨夜那依偎在我怀里的女孩,想抓,却抓不住。
风之哀伤在轻轻地低和,这一刻,我清楚地知道,那是名为风之哀伤的神剑在发出清吟,在为它的朋友送行。缓缓地闭上眼,女孩的身影在我的眼前忽隐忽现,娇嗔,轻语,欢笑,低泣,终于渐渐清晰。我看见,女孩渐渐散去的身影正对着我浅浅的笑,碧绿的双眸中溢满深情,眼角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下,滑过我的脸颊,滴落,顺着风之哀伤缓缓,缓缓滑落。
轻轻的叹息自远处传来,仿佛尽在眼前,却仿佛穿越了遥远的时空,眼前女孩的身影渐渐模糊,渐渐消逝,就如同昨夜一般,那淡淡的光点,在空中舞动着最后的旋律,心底深深地刻上一道划痕,永不消逝。
在某个角落里,同样的一声叹息轻轻响起,就仿佛昨夜那突如其来的叹息一般悄然而逝,“碎了碎了终于还是开始了吗”
“我的朋友,我必须说,你再一次让我感到了惊讶,虽然我对自己的疗伤粉剂有信心,但是它的弱点我同样清晰,肉体上的疲劳伤害并不是简单的创口愈合便等于伤势痊愈,但短短三天,你竟已经完全恢复过来,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看着在院子中舞剑的我,艾德嘉的脸上充满惊讶,事实上他所说的这句“你再一次让我感到了惊讶”这三天内我已经听了不知多少次了。
我不以为意地笑笑,缓缓收剑,走回艾德嘉身旁。原本第二天醒来时便打算离开的我终于明白了艾德嘉所说的“疗伤粉剂仅仅只能治愈你的伤口”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别无选择的我接受了老魔法师的好意,暂时住了下来,同时借着这个机会向他讨教一下魔法上的东西。
毕竟能向一个魔法师当面讨教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而且照他所说的,他来到落人群也是这两年的事情,若是他又换地方了我又到哪里去找他讨教呢?短短的两天相处,我学到的东西确实不少,而且渐渐熟悉之后,揭去了神秘面纱的魔法师在我看来也显得亲切得多。
与天神殿那个神秘的白衣男子一战后,我终于对自己的实力有了充分的认识,虽然当时我并不是全盛状态,但是怒火之下的我无疑战斗起来会更疯狂,但在和那人的对战中我却是输得这般彻底,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那种无力的绝望,让我深深地感到自己的无能。
我要变强!
依格,诺德曼,布里亚德,还有那个神秘白衣人,你们,等着。
“咦?”艾德嘉上下打量了我下,说道,“你适才是否使用了魔法?”
我微微一奇,他不是明明看到我在练剑吗?怎么还会明知故问,摇了摇头,我说道:“没有。您怎么这么问?”
“奇怪了。”艾德嘉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我刚刚明明感觉到风元素的聚集异常这才赶过来的。怎么回事呢?”
虽然两天恶补,但是对于魔法的东西我知道的仍然太少了,这种高深的问题明显不是我能解决的,无奈地耸了耸肩,我缓缓退到一边,轻轻地抚着弑神,弑神轻轻地低吟着,仿佛回应着我似的。
“啊!”艾德嘉突如其来的大叫吓了我一大跳,抬眼望去,却见他正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呃,应该是看着我手中的剑,眼中露出某种震惊而狂热的热火。
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弑神,我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艾德嘉颤巍巍地伸出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搭在弑神的身上,霍地手微微一震,旋即飞快地缩了回去,而他的脸色更是变得郑重严肃起来。
我目瞪口呆看着莫名其妙地做出这一系列动作的艾德嘉,待见到他的脸色变化,忍不住心中好奇,我开口问道:“请问,这”
“这!这,这把剑的名字是不是风之哀伤?”艾德嘉突如其来的话语却让我全身一震,风之哀伤,风之哀伤!我没有回答,但我的反应却足以告诉他清楚的答案,魔法师的观察力是很惊人的,这几天我已经明白这个道理。
艾德嘉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不敢触碰的样子让我忍不住一阵好笑,然而看他郑重的态度我却又笑不出来了。
轻轻一声长叹,艾德嘉喃喃道:“风之哀伤啊风之哀伤,没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风系神器风之哀伤”
风系神器?我心中的疑问微微一颤,我自然知道我的弑神便是风之哀伤,那风系神器又是什么东西?
艾德嘉脸色古怪地看了我一下,其中那浓浓的好奇我这几天已深深领略,良久,却听他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子,原来是这样子!我明白了,所以那天你发动风系禁咒‘风之哀伤’的时候只是那前奏就那般令人感到恐怖!原来是这样子!”
听着他的自言自语,我眨了眨眼,问道:“请问,您到底在说什么?”
艾德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我手上的弑神,说道:“这是传说中风精灵一族的至宝,所有风系魔法师梦寐以求的东西,风系神剑风之哀伤。”
“风精灵?”我微微皱了皱眉,怎么还跟那些传说中的精灵一族产生了关系?
“是的,传说那是风精灵一族的至宝,据魔法古史所记载,在千年战争时,由风精灵一族赠与圣皇,也既是雪舞皇室的第一任龙皇。”艾德嘉意味深长地道。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风系神器又是什么意思?”
“风之哀伤的存在使得风元素的汇集变得更加的容易,即便是无意识地挥动,它亦会带动风元素的舞动,虽然微弱,但对身在咫尺的大魔导师来说却已是相当清晰,这便是为何刚才我会感觉到风元素异常的原因。而身为风系神器的它,更能大幅度增加魔法师所用使用的风系魔法威力,呃,这么讲也许稍微模糊了点,这么说吧,如果一个风系魔导师拿着这把风之哀伤,他所施放出的风系魔法都能达到几乎接近禁咒的威力。”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不知道魔法师里面等级之间的差异有多大,但圣级和白银级别之间差异的巨大我是心知肚明的,再加上艾德嘉后面的那段生动的补充说明,我清楚了解了我的弑神有多么恐怖。同时更是暗自心惊,对风系魔法师来说,风之哀伤的诱惑实在是太巨大了。
似乎是明白我在担心什么,艾德嘉微微一笑,说道:“我的朋友,其实你并不需要为这件事太过担心,魔法师之间是严格禁止因私利而互相伤害的,那必将受到法师塔的通缉而遭到全魔法师界的追杀。事实上魔导师的数量并不比大魔导师多上多少,而风系魔导师的话,据我所知,只有两位,而这两位现在和那仅有的一位风系大魔导师一般正在法师塔中研习,你们遇上的几率基本为零。而且,据我所知,这三位魔法师皆是年长有德的智者,断不会作出什么卑鄙的行为。”
听了艾德嘉的说明,我稍稍地放下了心,我现在已经同大陆上最强大的二个宗教力量结仇了,若是再莫名其妙地惹上那些个魔导师,只要随便想想这种可能性,我就忍不住额头冒汗。
“风之哀伤啊”轻轻地抚着弑神的剑身,我忍不住轻声唤道。
弑神低低地喝着,散着淡淡的青色,却不见那夜的紫,那萦绕心间灵魂不曾消散过的紫。
“尊敬的大魔导师,尊敬的长者,我的朋友,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您。”我抬起头来,看着露出疑问神情的艾德嘉轻轻说道,“您可以告诉我么?您将我救回来的那天晚上,我昏过去后发生了什么?那个神秘的白衣人是谁?与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