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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休斯达拉曼下意识地看了看那坐倒在少年脚旁的人类女子,他当然不想放过索莉塔,最好是连歌茜蒂雅也一起死去更好,但是他却不敢动手,在他的目光移到那个女子身上的时候,他感觉到同时有另一种心悸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不敢抬眼,余光却将少年的身影扫进眼内,但是他所看到的,却是平静得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的云淡漠的英俊面容,魁休斯达拉曼却再也不敢稍有异动。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云所说过的那句“要她生要她死都是我的自由,还轮不到他来对我指手画脚!”的含义。
魁休斯达拉曼的神态更加恭谨了,他心里却开始了疯狂的盘算,而他对哥哥所做出的“和月魔和解”的决定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除此之外,他哥哥竟然还仿佛未卜先知地交代了他,歌茜蒂雅小公主的事如果不行不要强求这种明智的补充。
魁休斯达拉曼对魁奇达拉曼的料事如神更是佩服得死心塌地,不过他同样相信哥哥并不知道血契竟然对那个人无效的事实,否则恐怕他所交待自己的还要更恭谨得多。
但是无妨,至少现在与他总算是结成了友好的关系,否则,如果如同自己先前所建议的那样将他绞杀,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地竖立起一个无论是达拉曼家族又或者甚至是整个月族也无法敌对的敌人,那自己可真是月族的千古罪人了。
任务已经完成,更得到了任务之外却重要至极的信息,虽然此次跟着自己前来的精锐全部死光,但是对于达拉曼家族来说,最不缺的便是忠诚的战士。
魁休斯达拉曼带着释不去的恐惧和焦急,在向云道别之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而这时,被适才打斗声吵醒的人们这才开始惊讶地小心翼翼地在那原本是属于门的地方开始了正常的探头探脑及小声议论。
那一袭白衣微笑着的少年,还有他身后那迷茫的少女以及坐倒在他身旁那艳名远播的血玫瑰,还有房间中横七竖八地倒着的血族的尸体和黑衣大汉们的尸体足以更让人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整个房间中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看着那早已消逝的身影,云霍地微微一笑,双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看着索莉塔欲言又止的模样,云微微一笑,问道:“你又在想些什么,索莉塔。”
索莉塔怯怯地望了望自己的主人,如果说之前她对他只不过是恐惧的话,那么现在无疑便是敬畏了。不过只要想想连在这边境之地让赏金猎人们闻风丧胆谈虎色变的佣兵杀手魁休斯达拉曼在他的面前都是那般谦卑,那么索莉塔也就释然了。
“主人,索莉在想、在想,为什么他们什么都不问?”索莉塔突然想起昨晚上那些个人们眼中的诧异震惊恐惧畏惧明明充满了疑惑却什么也不敢问噤若寒蝉的样子,就忍不住一阵好笑。
而昨夜那般巨大动静之后的连锁反应便是今天早上她出去准备主人早餐的时候,连带着那些人们,无论是“天堂”中的侍者们还是那些赏金猎人们看着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而那些成天喜欢幻想的侍女们看着索莉塔的羡慕嫉妒的眼神更是让她有了一种从所未有油然而生的骄傲,虽然索莉塔同样清楚她们所羡慕的是多么愚蠢的念头。
“你呢,你是怎么想的?告诉我,我想知道你怎么想。”主人温和的话语打断了索莉塔的遐想,相处多日,索莉塔已渐渐清楚,自己的这位主人虽然有的时候非常霸道,但是却又十分喜欢问自己这种问题,她曾怀疑过主人的身份,而魁休斯达拉曼昨晚的恭谨更是让她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而至于这种问话的方式,应该是主人以前所保留下来的习惯吧。
“是,主人。”索莉塔顿了顿,微微思索了下,轻轻说道,“昨天的袭击应该是莱普城那些深信您身上带着血族秘宝的赏金猎人们的一次联合行动,领头的那个黑衣人叫獠牙,在这边境之地名气颇大,是隶属于号称第一佣兵团的奇美拉佣兵团的人。不过他们应该只是临时的联合罢了,这从昨天您要他们找出一个做主的人来时他们的迟疑便可以知晓了。”
“不错,你很细心。”云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赞叹,顿了顿,又问道,“还有呢?”
“后来赶到的那些人,虽然他们出现的时候表现得很震惊,但是从他们的穿戴来看,对于被匆匆吵醒的人来说,他们也穿戴得太整齐了点,而且虽然他们极力隐瞒,但是有些人的衣服里面明显是鼓鼓的,藏着什么更是不言而喻。”得到主人的赞誉,索莉塔开心地接下去道,“至于他们为什么什么也不问,很显然,他们早就知道了前半部分,而至于后面的,在看到满地的尸体之后,他们应该是想问也不敢问吧?”
“嗯,不错,是妥协,虽然,也许他们并不愿意,但是他们别无选择,因为,我没有给他们选择的选项。”云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他的手轻轻地抬起索莉塔的下巴,微笑着看着索莉塔微微有些晕红的脸颊,轻轻说道,“都答对了,索莉缇雅,这是给你的奖赏。”
索莉塔尚未从云的话语反应过来,她的眼霍地睁得巨大,她的唇瞬间迷失在那强而有力的侵占之中,如同她的心,一般,陷落,陷落,她只听见他的声音在自己的耳旁响起,霸道而不容反抗,如同他不断占据自己身体的手,“索莉缇雅,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就是索莉缇雅,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索莉缇雅。”然后,便是她只听见自己最后的呻吟,“是,我的主人”
索莉缇雅不曾看见,在一旁的角落里,歌茜蒂雅看着那纠缠着的身影,双眼中,却是一片莫名的哀伤,仿佛怜悯。
莱普的每一天都是热闹的,在这里,能平静的生活着的人们几乎都已经死绝了,而剩下的也几乎都搬走了。然而,今天的莱普却迎来了久违的冷清。
无论是街上还是最热闹的“天堂”,到处都是一片冷清,看不见人,在这之前,在“天堂”附近有事没事转着的,在“天堂”大厅中常坐着的,统统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自“天堂”在这莱普城开业以来,恐怕,还是头一天遇上了这种情况,而且,现在的这种情况还真的说不上是因为“人为”还是算是“天灾”了。
如果要说是“人为”的话,楼上雅阁中居住的那个人其实明明什么都没有对“天堂”做过,但要说这是“天灾”的话,这一切却又确确实实是因为那个人而变成了这样,只是,给个天做胆,在这里算是负责“天堂”营运的人却也不敢真的去找那个人的麻烦。
那个人是什么人物啊?那个人可是掳劫了血族的小公主当宠物,并以一己之力从血族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嚣张地在这里等待血族前来送死,又顺便教训了那些嚣张的赏金猎人们的大人物啊!
不要说是自己了,便是自己的老板,“天堂”真正的主人,在那个人的面前也只能卑躬屈膝保持尊敬,而自己又算是什么东西?“天堂”的莱普负责人真是欲哭无泪了,只好苦笑着安慰自己就当是放假好了,反正在这莱普城里总是那么热闹的“天堂”也难得这般冷静。
当然,此刻,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一场令人窒息的风暴正在酝酿着,而处于这风暴中的男子同样也不知道,又或者,他根本,就毫不在意。
“啪!!”奇美拉佣兵团在莱普地方的负责人佩罗兹冷冷地扫视着面前噤若寒蝉的人们,心中充满了愤怒!自从他接受了莱普城这一地区的任命以来,在边境之地这个复杂的地方,他努力地维持着奇美拉的荣誉!
但是昨天,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今天凌晨,奇美来在这里最厉害的獠牙,竟然就这么陨落了,那个男人,他简直是在践踏奇美拉的骄傲和荣誉。
“谁可以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佩罗兹低吼着,他的声音中却压抑着让人恐惧的怒意,“我只不过是离开了几天而已,你们竟然就捅出这种篓子来,你们谁可以告诉我,是哪个白痴做的决定!”
“大、大人,这是獠牙他自己所做的决定”
佩罗兹怒瞪了那个说话的男子一眼,阴沉的声音郁郁响起,沉闷得如同响雷一般死寂:“自己做的决定?你说是獠牙自己做的决定?你以为我是傻的啊!獠牙那家伙就是欺软怕硬的主!没有你们几个的怂恿,他敢擅自就作出这么大的行动?!”
“大人”
“说!”
“是,请大人原谅”
这么说无疑便是承认了佩罗兹的猜测,几个人同时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的脸,佩罗兹微微苦笑:“你们这些白痴!你们怎么也不想想,青龙的那些家伙们都乖乖地放手的东西是那么好吞的?青龙的实力在这里并不比我们弱上多少知道吗!”
边境之地奇美拉的几个负责人乖乖地听着佩罗兹的话语,不敢反驳,看着他们脸上那仍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佩罗兹真是怒从心起,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若不是看在这几年来他们也算为奇美拉立了不少功劳,他真想直接把他们都给灭了。
叹了口气,佩罗兹想了想,终于还是将他这些天出去后所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然后,如同他所料想的那般,在他说到了一半之后,那些人们的脸色就已经全部白了。
而这些他所知的,仅仅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他实在是不知道如果自己说出完全的事实的话,面前的这些家伙会不会恐惧到立刻开始逃亡。没有人可以在得知自己得罪了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之后还能保持住冷静的吧?
而,这正是佩罗兹此刻的心情。
虽然奇美拉佣兵团是实力远远超过青龙遥遥位居榜首的第一佣兵团,拥有的高手更不是青龙佣兵团所能比拟的,但是,在面对一个超级高手的怒火之前,两者却是同样的脆弱,而没有任何分别,就好像对一头大象来说,无论对手是一只蚂蚁,还是一窝蚂蚁,对大象来说,其实都没有区别。
血族的遭遇早已足以说明一切,而他们愚蠢的行动更是为那个人实力的强横再添上浓浓的一笔,一群白痴,他们怎么也不想想,如果他的实力仅仅不过如此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从血族的包围中将那位公主殿下掳劫而出?并安全地带出血族的领地?而如果他能够凭一己之力做到这一切的话,那么他又怎么可能是那群散兵游勇所能对付得了的?
这么基本的判断都无法得到,这些白痴,真是笨得跟猪一样!现在怎么办?青龙的那些家伙肯定是从哪里比我们更快地得到了某些确切的消息,所以他们才会这般明智的选择按兵不动。
不过幸好,这次并不是只有奇美拉佣兵团的独自行动,否则,就真的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当然,佩罗兹也不至于天真到会以为对方认不出有奇美拉的人在其中,毕竟,在那个人的身边,可是有着昔日的血玫瑰索莉塔,而獠牙,她没到底会不认得吧?
看来,还是得自己亲自走一趟了
马车孤单地往前行着,趴在窗口的女孩,遥遥地望着那个自己度过了不算开心的童年时代以及远谈不上浪漫的少女时代的城市,心中充满了彷徨,双眼中满是迷茫。
云看着那自从早晨出发后离开了莱普之后便沉默了下来的少女,心中明了,微笑着问道:“怎么了?感到伤感了?”
索莉缇雅双眼中迷茫神色陡地消失,转过头来,看着那已强势地占有了自己身心的少年,眼神掠过一抹温柔,轻轻答道:“多少有一点吧,毕竟那里是我生活了二十七个春秋了啊,主人。”
“嗯。”云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女人最后所刻意保持的称呼,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意女人的试探,他没有看见索莉缇雅眼中的失落,又或者他刻意地不去看。
“一个人一辈子会经历过很多的事情到过很多的地方也可能仅仅固守一地,但无论是谁,当他到了生命的最后他所回忆的所眷恋的,必然是那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的地方”轻轻的叹息却一如昨日一般温柔,在他温柔的抚摸之中,索莉缇雅迷失了,静静地听着他的话语。
“这里是你前半辈子所生活过的地方,你在这里度过了一个女人所拥有的最珍贵的时光,在这片土地的每个地方都洒满了你的汗水。这里有你的家人,和你并肩作战的朋友,和你一起生活的亲人,你的眷恋,你的爱,那些爱着你的人,你的恨,被背叛的痛苦,所有的感觉,都记录在这片土地之上,你会感伤,这是理所当然的。”
索莉缇雅惊讶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是越来越不了解这个成为自己主人的少年了,与其他人不同,她知道少年的真实年龄,因为这是他所说的,但是当她面对着他的时候,她却怎么也感觉不到对方只不过是和他表面年纪相仿的少年。
在更多的时候,他更像是个看破了世间冷暖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