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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老雷的手段
“哗！”
一桶水浇在了大地精的头上，在冰凉泉水的刺激下，它从昏迷之中苏醒了过来，四肢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挣扎着想要起来。
但是结实的藤绳捆扎得极牢，让这名强悍的大地精几乎无法动弹，它使劲昂起头，猩红色的兽眸死死地盯着坐在面前的人，目光之中全是怨毒和不甘。
“你没有机会的，如果肯乖乖合作，告诉我想要知道的…”雷昂手握虎刺军刀削着木条，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俘虏：“或许你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这名大地精战士是在傍晚时分的战斗中被俘虏的，它之所以没有被当场杀死，是因为其身份正是地精队伍的队长。
它的实力相当不弱，被部落战士围住之后表现最为骁勇，但是终究抵挡不住雷昂和岩锤的联手攻击。
雷昂想从它的口中挖出，那支一直和狂锤部落为敌的地精部落的情况底细。
部落营地中堆放柴禾的房子成为了关押俘虏的牢房，另外十只地精和两名大地精战士也被捆好丢在一旁，有两名部落战士负责看管俘虏。
而现在，牢房也变成了刑房。
岩锤等几名部落战士站在门口，旁观雷昂的审讯过程，他们其实更想将这些俘虏统统杀光为战死的族人复仇，看着地精队长的目光极为不善。
有一名部落战士就死在了这个家伙的战斧之下。
“呸！”
地精队长朝着雷昂吐出了一口带血的痰液，用行动来代替了回答。
雷昂稍一侧身，痰液徒劳无功地飞了过去，吧嗒一声落在了后面部落战士的大腿上。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啊！”雷昂摇了摇头，很是惋惜地说道。
“雷大哥，不要跟他废话！”那名不幸中招的熊汉子火冒三丈：“让我拖出去杀掉算了！”
“那就合他的意了。”
雷昂微笑着放下了军刀，随手从旁边拎过一块麻布，用劲塞入地精队长的嘴里：“你有机会的，但是不要着急。”
在地精队长惊疑的目光注视下，雷昂拿起一根削好的细木条。
木条差不多有两寸长，一头被削成尖刺，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轻轻的、慢慢地刺入地精队长指甲和手指之间的缝隙之中。
“呜！~”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地精队长骤然双目暴凸，丑陋的脸庞顿时扭曲，尽管它有着强壮的体魄和粗砺的护体表皮，但是乌黑指甲下的嫩肉无能抗拒木刺的穿透。
门口的岩锤等人齐齐咽了咽口水，全都感到自己的手指在隐隐发痛，十指连心可不是说说而已，他们完全明白被细长的木刺刺入指甲缝隙之中会有多痛苦。
一根、两根、三根…雷昂不慌不忙地将一根根木刺钉入不同的手指，动作优雅得仿佛正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渗入骨髓的痛苦让地精队长几乎都快昏厥过去，它拼命想要挣脱出来却始终没有成功，连发出惨叫都无法做到。
在钉入第五根木刺之后，雷昂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只要你点个头。”
地精队长的头脸上满是汗水，它的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呼响，兽眸之中满是血丝，竟然硬撑着就是不点头。
“有种！”雷昂笑了：“如果你这么快投降，我还觉得没有意思呢！”
说着，雷昂将剩余的三根木刺钉入进去：“这算是开胃菜吧，接下来请你吃一道正餐。”
这还只是开胃菜！岩锤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感觉全身上下都冷飕飕的，雷昂的逼供手段真正让他们开了眼界。
这些熊锤子哪里懂得什么审讯的艺术，他们只会扬起战斧将敌人砍成肉酱。
柴房的另外一角，目睹雷昂逼供过程的地精俘虏们瑟瑟发抖，几只绿皮地精直接尿了裤子，两名地精战士也是目露惊恐之色。
“火锤，将东西拿进来！”雷昂回头喊道。
“来喽！”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呼应，火锤挤进了房间当中，他的手里拎着一只藤条编织而成的笼子。
笼子里似乎装着什么小动物，窜来窜去还发出吱吱的叫声。
雷昂从火锤手里接过了藤笼，仔细看了看，满意地说道：“不错，难得你找来这么多！”
“那简单！用鼠笼抓地鼠，谁能比我强？只要有烤肉当作饵料，再抓一倍也不是难事！”火锤得意洋洋地吹嘘道。
地鼠？岩锤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雷昂让火锤抓来这一笼地鼠做什么。
地鼠是森林中很寻常的小动物，它们非常喜欢跟随部落一起生活，部落迁移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这些牙尖爪利的小东西繁殖能力极强，擅长挖洞又很机敏，喜欢偷盗粮食啃噬器具，因此非常惹人讨厌，部落里的孩子们经常自己制作鼠笼进行诱捕，地鼠的肉还是能吃的。
“你们过来两个人，将它的双腿分开压住！”雷昂吩咐道。
两名熊锤子走了过来，他们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忠实地执行了雷昂的命令，解开地精队长下面的藤绳，左右用力拉开了它的大腿。
“有点料…”雷昂盯着地精队长胯下露出的家伙，脸上浮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很希望你还能硬撑下去！”
他将鼠笼慢慢地往地精队长的胯下凑，一手抓住了藤笼的活门：“你说这些小家伙，会怎么对付你的大家伙呢？”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明白过来雷昂想要做什么，一名熊锤子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裤裆，个个脸色都有些发白。
松脂灯的光芒照在鼠笼上，笼中的十几只地鼠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闹腾得更加厉害，吱吱声越来越响。
地精队长满头大汗，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鼠笼，它的眼里终于不再只是怨毒和强硬，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
“唔！唔！”
在鼠笼口贴到的那一瞬间，宁死不屈的地精队长终于奔溃了，拼命点头并将身体往后缩。
“可惜…”雷昂遗憾地咂了咂嘴，收回了藤笼：“后面还准备了几道大餐，浪费了！”
恶魔！绝对是恶魔！地精们泪流满面。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胆气尽丧的地精队长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招了出来。
另外两名地精战士先被拎了出去，等到雷昂这边问完了再拎回来进行审问，两相对应之下，雷昂就获得了关于地精部落的准确情报。
这些绿皮地精和地精战士都属于同一支做绿野的大部落，部落拥有七百多名绿皮地精和近四百大地精战士。
绿野部族由一名叫做萨乌的大地精骑士掌控，并且还有两名地精巫师，实力远远超过了狂锤部落。
近十年来，绿野部落一直都在森林中追猎兽族，狂锤部落是它们的目标之一，这一次对狂锤部落的攻击，它们派出了近四分之一的力量，结果却是遭受了惨败。
目前绿野地精部落驻扎在距离狂锤营地大约数十里外的一座森林山谷当中，步行跋涉不到半天时间就能够抵达。
它们之所以如此孜孜不倦地追猎兽族，首先是来自精灵族的指令，地精族是精灵族的附庸族，担当走狗打手和奴仆的角色，执行起上头的命令自然是不打折扣。
兽族中人一旦被它们捕获，老弱的全部杀掉，年轻力壮的则作为奴隶送往后方精灵领地去从事苦力工作，还有一部分卖给人族的奴隶贩子。
绿野部落和好几支人族贩奴队有勾连，那些漂亮的兽族女子会以相当不错的价钱卖到远方，从此再没有消息。
“这些该死的畜生！”
雷昂一拳砸在了木桌上，心中升腾的怒火难以遏制：“难道比蒙王国就任由自己的子民遭人猎捕贩卖，一点反击和抵抗的行动都没有？”
比蒙王国是兽族建立起来的唯一国家，王都在大陆北方圣地乌格鲁，名义上统领着所有的兽族部落。
“比蒙王国…”蒙斯坦长老老脸上满是苦涩，他摇摇头叹息道：“如果在怒沧河以北，王国还有能力提供保护，但是在南边，王国已经顾不上留守在这里的部族了！”
在审问完地精之后，雷昂和岩锤来到蒙斯坦长老的居所，共同商量下一步部族的行动。
绿野地精部落这一次的进攻虽然遭受了惨败，但是它们的实力还在，肯定会回来报复，下一次绝对会倾尽全力。
面对这样的形势，狂锤部落是继续迁移躲避，还是奋起抵抗，都需要蒙斯坦长老做出决断。
“我们有什么办法渡过怒沧河吗？”雷昂冷静下来沉声问道。
“没有…”蒙斯坦长老苦笑道：“原来在怒沧河上有一座巨木天桥沟通两岸，当年王国正是通过这座大桥迁徙到北方的。”
“但是在十年前，巨木天桥被人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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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绝路之下，唯有反击！
夜色深沉，狂锤部落营地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只有寥寥几间木屋还亮着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个夜还很漫长。
啵！摆在木桌上的松脂灯灯芯爆了团小小的灯花，光影摇曳映照出三道不眠的身影。
“这么重要的退路，怎么会被人摧毁？是精灵还是地精干的？”雷昂忍不住问道。
蒙斯坦长老脸上的苦笑更浓：“都不是，是我们比蒙王国自己毁掉的！”
“怎么会这样？”雷昂吃惊地问道：“这不是将留守在南边的部族置于死地吗？王国的高层在干什么，他们的脑袋都被驴给踢了吗？”
“脑袋被驴给踢了…”蒙斯坦长老咀嚼着这句雷昂源自原来世界的俗语，叹息道：“也许吧，如今的比蒙王国早已经不是当年，勇敢、无畏、奉献、牺牲的精神正从兽族的血脉之中消失，王国的高层陷入争权夺利的漩涡，对精灵族的压逼步步退让！”
“有些人以为，只要让出怒沧河南方呼啸森林的领地，精灵族的胃口就会得到满足。也有些人认为，汹涌辽阔的大河会阻挡住精灵族侵袭的脚步，巨木天桥反而成为危险的因素。”
“这算什么？”雷昂眉头一挑：“如果担心巨木天桥被利用，完全可以在桥岸一侧设置堡垒防御，这样留守呼啸森林的部族还有退路和生机，难道王国高层这都想不到？”
“他们想的更多…”蒙斯坦长老摇了摇头：“其实还在呼啸森林中的部落都是自愿留下来抵抗敌人的，当初王国摧毁巨木天桥之前，也曾经想办法通知了各个部族，让大家退到北方。”
“但是千年以来，呼啸森林一直都是我们比蒙兽族的家园，我们在这里诞生、成长、战斗直至最后归于森林的怀抱，如果连家园都可以轻易放弃，那么还有什么是值得我们去战斗和守护的呢？”
“没错！”一旁的岩锤沉声说道：“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我们可以失去生命，但是不能放弃尊严！”
“所以王国高层就顺水推船地放弃了你们…”雷昂冷笑道：“说不定他们还正指望你们在这里拖住精灵族的脚步，用你们的生命和尊严来满足精灵和地精的胃口，好让他们在北方安心地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他真是没有想到兽族所建立的王国居然会如此不堪，这一个多月来，他将自己当成了狂锤部落的一份子，部落所遭遇的种种不公自然是感同身受。
尽管蒙斯坦长老话里还有为王国解释的意思，但是狂锤部落的处境足以说明了一切，在雷昂来到这里的时候，部族里面最好的武器就是一把破烂战斧。
雷昂的话很是刺耳难听，蒙斯坦长老并没有反驳，只是说道：“也不是所有的王国高层都是如此，上族虎裔和狐裔都并不赞成这样的做法，只是…”
这位年迈的萨满长声叹息，悲凉而无奈。
事已至此，雷昂反而完全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说道：“既然王国无法依靠，那么我们只有靠自己了，巨木天桥没了，我们也不一定没有办法渡过怒沧河！”
精灵族的势力已经延伸到了呼啸森林的边缘，狂锤部落如果想要生存下去，只有北渡怒沧河一途，相信现在的蒙斯坦长老也不会固守保卫家园的执念，而置全族人的生命于不顾。
“这恐怕很难！”蒙斯坦长老苦笑道：“怒沧河横贯半个大陆，在森林峡谷里极为汹涌，最窄的地方也有一里多宽，我们就算是有船也渡不过去，除非要到下游数百里外水势平缓的地方才有可能。”
“但那里全都是人族王国的领地，根本不可能允许我们兽族的出现。”
“这个让我想办法，过几天我去河边看看，总能找到解决的方法，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雷昂说道：“不过眼前我们当务之急并不是渡河，而是解决掉地精部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