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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傅介子带的人虽然少,但他身上的装备却不少。他要做的就是把匈奴人和拜火教教徒吸引过来,危险是免不了的,所以他也没有心情去看楼兰的风土人情,身边的每一个商人走过他都十分留意,说不得,便有冷刀子*过来,乌家兄弟的身手和陆明、赵雄相似,但两人兵器太扎眼,都是石碾子一般的大锤,所以他将他们留了下来,陆明和赵雄是他当游击将军时招的部下,性子也十分机灵,此时也都没有心情看别的,只是在暗自担心傅介子的安危。
出了汉人集居的街衢向左折道进去便是醉月楼,这醉月楼花的本钱可不少,傅介子看那架势,长安城里的豪华妓院也就这个规模,而且还是仿汉人住房而建,前有辕门内有耳房,楼下楼下两层的楼阁建筑,合围着一个十丈方圆的水潭,假山水榭的如同一个王府,其规模之大令傅介子都不禁啧舌。
他在这里住了这么几天,也从汉人口中得知了,醉月楼是楼兰境内第二大建筑,第一么,便是王宫。只要是到过楼兰的,说起王宫可能都知道,哪个国家没有王宫啊。可是要指出具*置,多半人可能只说得出醉月楼,而不知楼兰王宫了。
陆明知道傅介子从来都不流恋烟花之地,他和赵雄倒是常去,道:“头儿,这回可要进去?”傅介子笑骂道:“进去喝点儿花酒也就是了,你们可不要忘了正事。”陆明嘿嘿笑道:“这个自然,先办正事。”
傅介子知道自己这些部下都是有家有室的,但常年在外哪能没有个嗜好,所以他对自己严格,对属下还是比较通情理的。正要进去,却隐隐约约看见身后一个白色的影子走过,匆匆一瞥之下见是一个大胡子白袍长老,那不是灵泉长老么?傅介子虽然没看清他的样子,但那身打扮却是认得出来的。
这灵泉长老少说也有一百多了,而这里的姑娘都只有十几岁,如此一个大老头子跑来逛窑子,就算是心不老,身子骨还听使唤么?
傅介子心头顿时闪过一丝厌恶,但转念之间便又不由一疑。这灵泉长老是一百多岁的人了,怎么会跑来逛窑子,就算是真还能逛也绝不会这么名目张胆,他到这里来干什么?傅介子想到这一点,立时又联想起潘幼云来,这醉月楼的花魁娘子,曾化名玉蝉在此为匈奴人当探子多时,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事情?
傅介子刚把这一情况说明,赵雄道:“那卑职跟上去看看。”说着就要跟上去。傅介子拦住道:“不可胡来,拜火教的人一定会盯着咱们,这灵泉长老不会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他这么做说不定就是做给我们看的,我们贸然闯进去,吉凶难测。”
陆明道:“头儿,那怎么办?”傅介子眉目一敛,道:“咱们先探探风再说。”说完又呵呵一笑,道:“这老头儿不是想玩女人吗,咱们多送他几个。”说完大步走了进去。陆明和赵雄相视一下,都觉得自己这个头儿变了,自从得了出使命令之后,他们便觉得傅介子失去了往日战场上的风采,直到今日方得重见。他们一直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得先跟进去。
傅介子以前走的是军事路线,所谓战场只有他方寸之间,他能信心满满地打仗,令匈奴人大为头痛,可是这一次要走的却是政治路线,自从接到霍光令他出使的消息之后,他便变了,这是他这几年来的一直苦苦追求的事情,岳父死因、匈奴要灭,都得从这条西域道上作打算,可正是因为这样,他像一个近情怯的游子归了家一般,反而有些害怕,这条道上从还没有人完完整整地走过,岳父大人一身的本事也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途中,他何德何能,能完成这项任务?而现在,他已经铁了心要在楼兰境内待上一段时间,这么一来方寸便定了。
此时是白天,醉月楼还没有到达人最多的时候,傅介子三人进了醉月楼便淹没在人海中便再也找不出来,这醉月楼可远比楼兰街道要热闹。此地汉人居多,只不过在汉人眼里看外国人都差不多,所以感觉上汉胡各占了一半的样子。那个白胡子的长老看上去十分扎眼,一进城中便被人群围了起来,一大群的姑娘都是掩面偷笑,想是这么大年纪的嫖客今儿个还是头一回看到。
由于相距较远,傅介子正要湊近些,一个翠绿衫儿一个桃红裙的两个姑娘便似水做的一般贴了上来,说着软软绵绵的情话,另有几个姑娘又拉又拽地将陆明和赵雄往温柔乡里推。傅介子既然进来了也就不装纯了,搂着两人进了房间,向陆明和赵雄示意一下。
陆明和赵雄知道有任务,也不敢怠慢,但入了这连月亮也要醉的地方,免不了要装装样子,左拥右抱地跟了进去,其中一个姑娘见他们两人也往傅介子房里去,啐道:“坏冤家,有傍的人在也不怕难为情!”
这时鸨妈刚忙过来便赶了过来,见了傅介子三人娇媚地打招呼,说场面话,傅介子笑道:“请问妈妈,这醉月楼中有多少姑娘?”
“哟,三位相公不知要多少姑娘?咱们这院儿里只有三百多个哩,个顶个儿的俊俏……”傅介子笑道:“妈妈可见着了刚才那位白胡子的老先生?”鸨妈“咯儿”地一笑,道:“见了,见了,这种老相公在咱们这地儿可不常有,相公你别看人家老了些,可有劲儿来着。”
傅介子道:“妈妈可知他是干什么来的?”鸨妈媚笑道:“人家也一把年纪了,听老相公说是来找人的,哎哟,到咱们儿这儿来谁不是找人来着,老是老了些,可也用不着害羞的。”
傅介子将身边的两个姑娘搂了搂,道:“实不瞒妈妈,那位是拜火教中的长老,身份崇高,他来这里的事情还请妈妈嘴巴严实些。”鸨妈脸色有些不自然,道:“奴家知道烟花场中的规矩,这些事情奴家也不会乱说的,这不断自己的财路不是?”
傅介子展颜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大锭金子,道:“长老到这儿来不过也是图个乐子,只不过长老年纪大了些,不好意思开口,什么找人不过是个套词儿,妈妈好生找三五个姑娘去侍候着,长老若是满意了,这个便是你的。”鸨妈眉开眼笑,道:“晓得,晓得,七老八十来这儿的也不是头一位了,奴家晓得如何去做。”说完一扭屁股就要走,傅介子忙叫住,道:“长老好面子,还请妈妈不要让他知道是我们在这儿。”
“我知道怎么说。”鸨妈向傅介子坏坏地抛了个媚眼儿,笑吟吟地出去了。
陆明和赵雄看着傅介子帮人出嫖金,一时又是不解又是眼馋,有傅介子在此他们也不敢对姑娘们放肆。傅介子从窗户里透过去看那个白影子,见鸨妈扭着大屁股过去,死揣硬套地拉了七八个姑娘,连抬带架地把白胡子长老拖进了房里。
看到这儿,傅介子也有些忍不住笑了。他在匈奴边境之时就以玩邪的阴的闻名,匈奴人找了他五六年硬是影子都没有捞到一个。现在用婊子套老头子只是小打小闹,根本拿不上台面。
等白胡子长老进了房间之后,傅介子道:“咱们先过去看看。”
第一卷 楼兰古国 第十九节,三善救赎
陆明和赵雄从身上把几个姑娘拉下来,让她们等会儿,谁料这几个姑娘还没有见过一百多岁的嫖客,对此十分好奇,其中一个胆儿大的提出想过去看看,其它的几个姑娘立时响应,却被傅介子笑骂着喝了回来。
三人穿墙过户来到白胡子长老处的隔壁,傅介子让陆明两人在外面放哨,自己闪身进去,里面的人正打得火热,一个色目男子和一个汉人姑娘正*裸的缠在一起,呻吟之声不绝于耳,乳白色的纱帐有规律地抖个不停。
傅介子知道打搅别人好事是极损阴德之事,但此时也顾不得了,陡然间闪身进去贴着地面打了个滚闪身到了大壁柜的旁边,那一男一女只顾着*,一时倒也没有发现他。
这里的楼都是木制而成,而且房与房之间只且层薄薄的木板,而且隔壁讲什么、叫什么都可以听得隐隐约约地听出来,傅介子从元通处学得了《紫薇天罡道引》,不仅有一定的招灵辟邪之用,更能强身健身,他在四五年间从一个文弱书生到力扛千钧的大将军,靠的不仅仅是苦练,很大程度上也是这道家的修身养性之道的作用。他的六识皆比强人要强,耳力通玄过人,并不和贴着墙壁便能听得清清楚楚。
隔壁的一大群姑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但声音中却没有那种娇媚在里面,想来身前的是一个百岁的长老,一个大姑娘家再是会谈情说爱,只怕伦理上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傅介子听隔壁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讲着经文,先讲到什么“善思、善言、善行”的三善救赎,接着又讲到了什么“厚生、洁净”之类的教义,不由也跟着一愣,他知道这是拜火教的教义。
“作为神的子民,要笃信和崇敬光明之神,不允许妄自尊大,不可亵渎神明,不得心怀邪念……”
“要歌颂和赞美神主阿胡拉马兹达,严守口戒,不得撒谎、行骗、争吵、漫骂,不可妄行污蔑和诽谤……”
“虔敬诸神,严守教规,不犯戒律,勤事耕作和养蓄,力行乐善好施、扶弱济贫……”
“善行的目的是为了厚生,即使生活富足。而要生活富足,就必须努力农耕和畜牧,这才是高尚的职业,偷窃、行骗、争吵、取娱、杀戮……都只应存在于缺少光明的世界里……”
傅介子听了心头一震,在他心里面,拜火教行事诡异,而且为汉人所不能容忍,却没有想到拜火教的教义竟是这等的美好愿望。只可惜,拜火教徒的言行早已经和这教义渐行渐远。
想到这儿,心头又陡然间不服气,暗笑道:“这老头儿跑到妓院里来讲经,还让人家姑娘不行不洁之事,让鸨婆知道,还不得骂得他脱一层皮。”
可是想归想,他本是极聪明之人,也听出了这拜火教教义中的精辟之处,一时之间竟忍不住想听下去。隔壁的那群姑娘一时半会儿还能听下去,但时间稍微一长,听这老头儿善这善那的都没劲了,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好几个姑娘学着白胡子长老的语气说话,惹得一群姑娘吃吃地笑。
傅介子正听到好处,不料那群姑娘太吵了,自己房中的这一对儿更是杀猪般地嚎叫,让他听不清楚白胡子长老在讲什么,心中一急便折身回去,冷不防地隔着纱帐便是一重拳打在色目男子的脊椎上,那色目男子正趴在汉人姑娘身上,挨了一拳哼都不哼一声便压在了女子身上昏死过去。汉人女子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推开色目男子刚一起来,傅介子突然出手,在她两个太阳穴上一按,再一顶眼窝,那女子也一声不吭地晕倒过去。
傅介子忙折身回去听那长老讲什么,不料等他赶过去的时候,白胡子长老已经被一干姑娘们给推了出去,隔壁乱成一团糟。白胡子长老在门外面连连叹息摇头。
傅介子虽然没有听到白胡子长老将教义讲完,便看了这么一出戏也不由莞尔。等白胡子长老出去之后,傅介子也跟了出来,一直来到了醉月楼的楼门外面,白胡子长老像个站哨的岗兵般站在这楼兰第一大妓院的外面,惹得一大群人围在妓院外面驻足,倒是为醉月楼招来不少生意,比起那些粉头不惶多让。
傅介子瞧着那长老有些眼生,有些不太像是灵泉长老,待一细看,不由目瞪口呆。
“兀难长老!”傅介子大为诧异。“兀难长老也在楼兰?”他曾在长老论道大典上见过兀难长老两次,这种百岁老人相貌好记,见过两面之后他便牢牢记住了,刚才在隔壁听声音,外国人的声音也都相差不大,加之太过嘈杂他也没有分辨出来。
这时的人潮之中,突然间一个头戴方巾的中年男子拨开人群,一个子挤到兀难长老面前,粗着嗓子道:“长老,可曾找到巧儿?”
来人正是苏老爹,后面贾老头和阿里西斯等一些人也都陆陆续续地挤了过来。傅介子没有见过苏老爹一行人,一时并会儿也没有对那个“巧儿”二字留神。他只知道苏巧儿姓苏,但女孩儿家的闺名本来就不能乱说,加上苏巧儿有些怕他,并没有跟他说什么话,他也听苏巧儿说起过一次,但仅仅一次而已,也没有放在心上。
兀难长老听了本来有些笑意的脸也僵住了,摇头叹息道:“苏火者,实在对不起了,我没有找到苏小姐。”阿里西斯听了再也忍不住,一个人抱着身边的柱子大哭了起来,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全然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长老,苏小姐真的就死了么?”苏老爹一听立时跳将起来,掴了阿里西斯一个大嘴巴,喝道:“小猢狲最爱胡说八道!”贾老头也连呸三声,责骂道:“乌鸦嘴。”
兀难长老向苏老爹深深地作了个礼,道:“火者,僻教无能,没能找到苏小姐,这茫茫沙漠之中,只怕已经凶多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