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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做你的朋友,我可不敢。不然哪天被你卖掉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张鹭立刻做出敬谢不敏的表情。
“那实在太可惜了!我本以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李嘉兰失望的率先走了进去。张鹭紧跟着也走进了倪美那间不算小的寝室。这个20多平方米的房间里果然如李嘉兰说的那样被纸板隔断成了两半,她选择了左边。在昏暗的壁灯下,隐约可以看到一桌一椅。桌上已经放好了一面20多平方厘米的镜子,一个鲜红的苹果,以及一根白的可怕的蜡烛和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水果刀在这种桔黄色的灯光中闪烁着灰亮的光芒,让人不由的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张鹭打了个冷颤,透过纸墙的洞望向别一边,李嘉兰已经坐到了桌前,她拿起苹果似乎正在思考从哪里下手。不能再漫不经心了,张鹭也行动起来,她点燃蜡烛,关掉壁灯,坐了下来。
突然发觉拿着苹果的手不受控制的在微微颤抖着,张鹭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烛光恍恍荡荡的燃出黯淡的光芒,自己镜中的影子也摇晃不定起来,她隐约发觉自己的脸变的惨白,渗透着一种强烈的诡异。
“我害怕吗?”张鹭轻声自言自语道:“都要怪夜不语那个家伙,明天一定要好好敲诈他!”一把拿起刀,慢慢的削起来。
这个苹果的果肉很紧,属于相当好削的那种。她打起精神发挥出二天来特训的成果,锋利的水果刀不断分离开果皮和果肉。削苹果其实也是蛮讲究的,因为如果想要削好,苹果皮要削长,就一定要把握好皮的厚度和连带果肉的多寡。一起削下来的果肉如果多了,皮就因为太脆太沉而容易折断。但是如果少了那就更麻烦,那样很容易碰断掉。
张鹭拜了自称为高手的妈妈为师,地狱式的训练了二天。那二天里,整个家都成了地狱。她的老爸老妈害怕浪费一个劲的拼命吃她削好的苹果,最后害的他们全家一提到苹果两个字就发生类似于胃抽筋的古怪病症。当然训练后总算也是小有成绩的,现在她完全可以把握好削苹果的节奏了。
好不容易削好了半个,张鹭深吸了一口气。哈哈,才过了一分钟而已。她擦掉额头的汗水从洞眼里张望李嘉兰那边。李嘉兰也已经削了不少,看她的速度竟比自己更快!
“我绝对不会输!”张鹭喃喃自语的又开动起来。就在这时,李嘉兰突然惊叫了一声:“啊!老鼠!”接着就是什么东西扔在地上摔烂的闷响。本来就神经紧张的张鹭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手一放,整个苹果就都掉在了地上。
果肉摔坏了,果皮也顿时折成了好几断。
李嘉兰这个家伙,太卑鄙了!万分气恼的张鹭正要破口大骂,突然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身旁唐突的渗透入脊背。她劾然向左边望去。镜子!镜子竟然正发出诡异的淡白光芒……
那种光芒就像有生命一般缠绕着自己,她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张鹭恐惧的闭上眼睛,但是那些光芒竟然直接透过了眼帘射入视网膜中。
窗外更深夜静,隐隐听到,附近早已坏掉的钟楼,它,响了起来……
…………明年是俺本命年
……………………
第十六章 暗夜(下)
听到这里,我大为吃惊的连声问道:“你确定你真的听到了钟楼的敲钟声?”在2个星期前我就怀疑过那座老旧的破钟楼或许和那栋楼有着某些联系,但是偏偏找不到任何证据,只好无奈的将这条线索放到了一旁。现在突然听说钟楼在苹果皮断掉时竟然响起来,我当然会万分注意了。
“我发誓听到了。那种声音虽然有些飘渺,但却又就像是从耳边传过来的一般,清清楚楚的!”张鹭苦苦的回忆道。
从镜子里发出的光芒越来越盛了。刺眼的白色笼罩在她周围,四周异常寂静,只剩下钟楼的钟声缓缓的敲动着。单调刺耳的声音敲起了整整十二下才停止,不过那种有如金属碰击的难听声音依然回荡在脑中,荡着,不断荡着……
张鹭再也受不了了,她猛地张开眼睛,却惊奇的发现镜子就在自己的面前。镜中,赫然没有自己,也没有自己身后的房间。那,赫然是别一个空间。一道非常普通的楼梯安静的倒映在镜子里,如死的安静。画面也是死死的凝固着。许久后才有个女孩走了过来。
张鹭仔细一看,竟然发现她就是交往不深的黄娟!
黄娟似乎正想下楼,突然一双修长雪白的手拍到了她的肩上。她吃惊的转过身,立刻便又释然的拍着胸口冲那双手的主人说了几句话。张鹭感觉自己就像在看无声电影一般,黄娟在聆听着什么,突然脸色煞白,她开始大声的辩解,但那双手的主人显然并没有听入耳,那人双手猛地一推,狠狠的将黄娟推下楼去!
张鹭恐惧的大叫了一声,她条件反射的用手去捂住双眼,竟然发现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缚力量已然解开了。于是她又发泄性的再次大叫,边叫边惊惶失措的逃了出来。而几乎是同时,李嘉兰也满脸狼狈的窜出了门。
“然后我们什么都没有说,也顾不得去看什么比赛的结果了。我立刻就赶回家里用被子蒙住头大睡了一觉。但是没想到黄娟在今天真的死了,真的是下楼时摔死的。不!是他杀,她被那双手的主人杀掉了,说不定那个人还会杀掉我!”张鹭害怕的紧紧抓住我的手。
我皱起眉头问:“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张鹭怔怔的望着前方:“我跑掉时镜子里还出现过什么,但是我没有看清楚,只是觉的那个身影很眼熟。现在想起来,我越来越觉得那可能就是我!不是说如果在中途将苹果皮削断了就会死吗?那么我也会死掉!我真的会死掉!”她神经质的大声吼叫着。
“傻瓜!冷静一点!”我用力摇着她,想要让她清醒一点,一边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么死的人就只应该是你和李嘉兰了,但是为什么黄娟却先死掉了呢?张鹭,你清醒一点,或许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但是你要我怎么想?我现在好怕,真的好怕。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围绕在自己的周围,只要一不小心,我就会被它连骨头一起生吞掉!”张鹭痛苦的捂住了头。我叹了口气柔声说:“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的。趁现在还没有天黑,我们先到那个你们削过苹果的房间去看看。”
张鹭终于冷静了下来,她无力的说道:“我不去,那么可怕的地方,我一辈子都不再想去!”
“相信我,好吗!”我注视着她,紧紧将她柔软的手掌握在手里。
张鹭用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睛默默凝望我,最后点了点头:“好吧。”
第二次进入这栋十分诡异而又令我感到十分好奇的楼里,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第一次来时是夜晚,当时还是带着轻快和游戏的节奏踏进去的,但现在自己的脚步已经明显沉重了。这栋楼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张鹭和李嘉兰,真的会如同游戏的传言一样会死掉吗?
和张鹭默然无声的踏着尘土凌乱的阶梯,我的脑中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的浮现出来。走上四楼,推开右手第一个房间,张鹭便害怕的遮住眼睛,用手指了指倪美寝室的方向。
我大步跨过去,一把打开门,突然惊呆了。
“就是这里吗?”我转过头问道。
“就这里。”张鹭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无奈的笑起来:“那你自己来看看,这里十分有趣呢!”
“不!我怕!”张鹭依旧用手捂着眼睛。“你看,你仔细的看清楚!”我粗鲁的一把将她的手抓下来。张鹭小心的朝那个房间里看了一眼,顿时也呆住了。
那个房间里空荡荡的,赫然没有人和东西,也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了确定是不是走错了房间,张鹭匆忙跑到门前确认了门牌号码:“4搂4号,没有错,确实是这个房间啊!”她沮丧的喃喃说道,突然眼睛一亮:“对了,一定是李嘉兰把东西全部抬走了!那家伙总是喜欢装神弄鬼!”
“不对!”我摇摇头,指着地上说:“看看地上堆积的灰尘,还有墙上的蜘蛛网,这里压根就好几年没有任何人进来过了。”
“那你,你是在怀疑我说谎了?”张鹭望着我,眼神里搀杂着痛苦。
我叹了口气:“但事实就在眼前啊。张鹭,这段时间或许你真的太累了……”
“那不是发梦!更不是错觉!”张鹭委屈的大声叫道:“夜不语,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相信我!我没有撒谎,没有做梦,没有歇斯底里,昨天晚上我真的经历了那场灾难!”
“我知道!我当然相信你了,请你冷静下来好不好。”我烦躁的不由也叫出声来。张鹭退后了几步,她满脸绝望的摇摇头:“不,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为什么?难道你就只相信表面的所谓的事实吗?!”
“我是在乎证据,事实往往都是由大量的线索和证据推理出来的!”
她冷哼了一声:“那么你告诉我,如果这间房间真的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人进去过了,那么2个星期前我们夜访这里的时候曾经为找王枫而搜索过所有的房间吧,那么我们的脚印呢?为什么这个房间里竟然会没有?”
我顿时一惊,猛的被张鹭的话提醒,疑惑顿时如排山倒海般涌入脑中。我呆住了。
第十七章 多出的房间
夜,再一次的降临。我睡在床上翻覆难安。几小时前沈科又联系了我,他告诉我已经查到了那栋楼的房主和设计者。
但是看了那些资料后,我更加迷惑了。它的房主是个叫陆平的日本华侨。在17年前,他在中国的政局已然比较稳定的情况下毅然回了国,并在自己的家乡也就是这个镇投资建设了大量的项目。
从资料上看,陆平很有先见的指出没有什么资源的家乡必须走旅游开发的路子才能生存下去,他似乎也说服了当时的镇长。于是那段时间这个小镇的许多旅馆,商场和观赏用的钟楼等等城市建筑便在他的手中相继应运而生。
7年前,他设计和修建了那栋楼房,本来原计划是想修建成星级宾馆的,但不知由于什么原因最终改建成了居民楼。陆平是第一个搬入楼内的人,但是三天后他便死了。
死因是自杀。他莫名其妙的从五楼的阳台上跳了下来,没有任何人知道是为了什么……
看来事件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我思忖着,那个归国的华侨真的是自杀吗?为什么宾馆要改建成居民楼,是因为有灵异事件?还有楼对面的钟楼,我终于找到了它们的一个共同点,便是同出于一个人之手。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不过陆平是在那栋楼中死掉的第一个人,那倒是毋庸置疑的。
那个陆平,他是建筑系毕业的吧……突然有个问题闪入脑海,我打了个机灵吃惊的站起身来。日本的建筑界通常都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修旅馆和宿舍都不会有4号房,因为日本人认为那个数字非常不吉利。那么他在修建宾馆的时候就极有可能因为习惯的影响而不会做第四号房间吧。但记得今天下午我和张鹭去的房间,门牌号明明是4楼4号。奇怪,实在很奇怪!有必要再去看看。
我按耐不住好奇心走到张鹭的寝室前,轻轻敲了敲门。门竟然没有上锁,于是我悄悄的走了进去。那家伙睡姿级差的正梦着周公,嘴里还咕咕噜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帮她盖好毯子,这才又走了出去。
看来是不能指望她陪自己去了,我独个儿整理好衣裤,向大南路走去。
夜已经很深了,看看手表,差一刻便到凌晨一点。街上没有任何行人,路灯也灭了。真有些冷。我裹了裹外套,径自加快了脚步。经过那座钟楼时不由的停了下来,我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它,又破又旧,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我摇摇头,失望的继续赶路。
终于又到了那栋楼,夜色里,它形迹KB,张牙舞爪的静静站在我的身前,犹如一只巨大的恶魔。我孤零零的走进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的铁门,来到楼下的院子里,内心不由的有一丝后悔。真不该一个人来的,这里在午夜时分,格外的显得可怕!
鼓足勇气,我缓缓的进入楼房,登上一楼。这里的门牌号挂法真的有够奇怪的,楼梯在楼层的中间将住房狠狠的分作了左右两边,而原来一般的地方都是从最左边的那一间算作第一号的,而这里却偏偏反其道为之。将楼梯的最左边算作最后一间。我抬头漫不经心的看向楼梯右边的第一间房间(那个唯一可以看得见钟楼的房间)的门牌号,一楼3号。而左边是一楼5号。
天!没有4号!我惊讶的差些跳起来,急忙跑撒开腿满层乱找。没有错,这里的的确确没有第4号房间。但是今天下午我和张鹭进入的那个四楼4号房又是什么呢?记的那是右边第一个房间吧!
我匆忙跑上4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