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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如此!
天幸慕行云居然在第一个目的地,就看到了祝蚺的魔身,更得苍天眷恋的是祝蚺尸身在漩炎大阵的内壁,这倒省了他好大力气,轻而易举的用他的丈六红矛,将祝蚺魔身捞到近前。
而他却不能顾及周身伤痛,必须在盏茶时间内回复刚才消耗玄能,再原路返回。身周潺潺岩浆流过,毫不松懈的侵袭、拍打着他身周结界,他丝毫不为所动。近前漩炎大阵轰隆作响,奔腾逸走,直如万马奔腾,声势浩大,却也不能影响他丁点!
盏茶时间眨眼即过,慕行云缓缓睁开眼眸,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孤寂……
当慕行云拖着已经缩至常人一半大小的祝蚺魔身登上岸后,他飘扬潇洒的长发已经不复再见,身上战甲已然损坏的不成模样,数处地方已经可以看到他体内白骨,俊朗脸庞上也只留有凹凸不平的焦黑伤疤……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代表着他此次行动付出了他此生最大的代价,被地心阳炎焚烧的面容,永远不可能复原。
他终于不止倒地,只剩下他的手脚在轻微颤抖着,那是精疲力尽后的正常现象,但是——
他却又奇迹般的挣扎起来,从腰间解下一琥珀兽角,催动念力符咒,将地上祝蚺魔身封印。
作罢这一切之后,慕行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是在想是否该在此处稍作调息,再回去。但这只是稍有犹豫而已,一向谨慎小心的他,还是选择了立即离开这凶多吉少的魔域。
他回头望向这块注定令他毕生难忘地方,轻蔑一笑,转身而去。
第九章公主玉璇
第二日临晨,南域大军启程开赴西岐城,一直沿着边远的山路绕过“望天关”,全军快速前进,不顾劳累,山路虽然崎岖难行,但所有人都没有怨言,只是尤浑吃不得苦,在山路间颠簸气得他怒骂连连,惹得南域众将更是憎厌其人。
由于行军加速,加上他们利用南域与西岐交接的山界隐蔽,用了不过三日的时间,大军终于到达紧靠西岐不到百里之遥的雒水附近,虎遴汉审时度势,当即命令全军就地集结,重新整顿阵形。
看着稍有疲累却仍有精神的南域大军,虎遴汉很是满意,下令全军保持秩序隐入雒水旁的山林之中驻营扎寨,这样做当然是为了避免惊扰西岐,等待濮国兵马以及粮草的增补。
尽管南域大军不可能完全隐藏行迹,但只要不显出足够的实力,加上现时西岐四处兵马频繁调动,混淆了视听线索,一时间自然无法引起西岐官方的注意。
虎遴汉还特意警告尤浑,让他不要再在附近村落集镇任意妄为,以免让西岐有所察觉,对于虎遴汉的口气,尤浑虽然十分不满,但在这关键时候却也没有犟到非要跟虎遴汉作对的地步,毕竟还是全盘作战计划要紧。
虎遴汉还遣兵士前往通知鬼方,告知南域大军在此等待的消息,然后带兵经验十足老成的虎遴汉自不会就此闲着,当下派出几个探子,去西岐城探听对方的各方面动静。
倚弦虽然身居监军要职,但他并不是那种肆意干涉军政之人,所以并无特别的事情可作。呆在在营帐内的他却仍是坐立不安。
他已经隐约感应到耀阳应该就在不远的西岐城,他的心情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久别的兄弟,不过这只是奢望,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一旦濮国兵马携充足粮草而至,鬼方与南域联军达成攻防共识,西岐危在旦夕!
他不能急了这么一时而让局势向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若西岐不能支撑下去,耀阳想建功立业的梦想就不知还要再等多久了。这无疑是对他的最大打击,身为兄弟的倚弦怎会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倚弦斜身躺在营帐内的皮毯之上,手指轻扣柔软的皮毯,心中思绪急转,实在想不出针对性的方法才能保住西岐,西岐不仅是耀阳发挥才能的最佳地方,还是他们、甚至天下百姓都向往去到的宁静乐土。
倚弦定了定神,感觉有些心烦,知道这样是欲速而不达,便深吸了几口气,暗用冰火异能平心静气,顿时心境定了下来,所有感觉都变得无比清晰敏锐,像是平静无波的水面,任何一点小小的变动都清楚无比地显示出来。
就在这瞬时间,他思感蓦地一动,灵动的归元异能隐隐感到一丝妖能的波动,这股妖能波动极其微弱,若非他有着超凡的归元异能,更曾经从魔道至高无上的“意念烙印”中逃生的经历,怕是根本无法感知出来。毫无疑问,绝对是有妖宗的高手在时刻监视自己。
倚弦心中一惊,蓦地想到一人,最有可疑的就是尤浑。
这尤浑果然不是个简单角色,倚弦警惕起来,不敢轻动妄动。试想他连魔门五族的宗主祝蚺都将其手刃,这样做当然不是因为怕尤浑,而是一旦让尤浑察觉到什么,对于他帮助耀阳将有莫大阻碍。
通过妖能的丝微波动,倚弦感应到对方的监视一直没有断过,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行出营帐去跟虎遴汉商讨一下军情,便正常地吃喝休息,表面上看不出一丝异样。但对于做表面功夫,倚弦并不是很在行,直似难耐的煎熬,长时间坚持下来不免感到大不自在。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入夜时分,有兵士来请他去营外,原来是前方来报,鬼方的贵宾使者终于快到了,据传已经到了几里外,而且探子来报此人身份不低,虎遴汉自是不敢托大,召集众将便出去迎接。
虎遴汉等众将纷纷到了营地外,等待鬼方使者的到来,令人诧异的是此时那个狂傲无礼的尤浑也跟着众人来到营外一起迎接,这多少让人有些琢磨不透,到底鬼方来的是何方神圣,能让他改变糟糕透顶的脾气出来相迎。
不久以后,一个看起来甚是普通的车舆在几个护卫的护送下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在贴身丫鬟的扶持下,一人从车上缓缓步下,竟是个娇美华贵的少女,举手投足之间除了高贵典雅的气质,还另外多出一份妖媚。
倚弦看着那名女子下车舆的情景,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当年在朝歌城与幽云仙子的第一次见面,他转念又想到耀阳当初的急色模样,流露出会心的一笑。他当然万万不会想到,如果耀阳此时在的话,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名女子竟是一直痛斥鬼方王叔作乱的鬼方公主——玉璇。
尤浑却是比众人都抢先一步的迎上前,露出一个平时极难见到的笑容,道:“玉璇,经月不见,一向可好么?”
“托福!”玉璇行了一个福礼,甜甜一笑道,“尤大人可是越活越精神了。”言罢,她又跟虎遴汉、倚弦等一众将领一一福礼,柔声道:“玉璇见过将军与龙使节!”言语间,她的眼神不经意间在倚弦身上停顿了一下,毕竟像是倚弦这样出色的人物,岂会不惹人注意呢。
虎遴汉赞道:“久闻鬼方公主才貌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玉璇格格娇笑道:“哪里,将军夸张了,玉璇不过蛮夷蒲柳之姿,怎么入得南域各位将军的法眼,将军太夸奖了。”
不等虎遴汉回话,尤浑便抢先道:“玉璇公主的美貌,即使是老夫也心动得很,这话自是说得一点也不夸张。”
这话一出,包括倚弦的所有将领都明白过来,原来尤浑改变态度的原因绝非因为玉璇公主的身份,而是对她的美色大是垂涎。各人心底无不鄙视暗笑,深信凭他的人品长相哪能配得上一国公主呢?
玉璇反倒没什么不自然的神色,只是大度的微微一笑。虎遴汉更是懒得去理会尤浑,当下直接对玉璇道:“帐外风寒,还请公主入营详谈。”
玉璇姿势优雅的点头随虎遴汉等一众将领进入营地,尤浑跟在玉璇身后步入帐内,眼中精芒湛射,透出一股无形的妖异邪恶。
走入军帐之中,指着布设简陋的中军帐,虎遴汉略表歉意道:“不知是公主大驾光临,所以本将在匆忙之中没来得及准备,所以这里显得粗陋了些,屈就公主之处,还请见谅!”
玉璇大方得体的笑了笑,丝毫不以为意的随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笑道:“没事,大军在外军务要紧,岂能如此讲究。”当即挥手招呼其余众将随她一起坐了下来。
尤浑却在旁大咧咧的阴笑道:“玉璇啊,这里倒不舒服,等会儿不如去我帐中坐坐,我那里比这里可是好得多了!”所有人闻言都不由暗骂这个龌龊的老不修,都什么时候还色心不改。
尽管众将都露出鄙视的眼神,但尤浑却丝毫不在意。
玉璇伸出纤纤玉指撩起额际垂落的青丝,笑意盈然的说道:“这个就不必了,此时军情紧急,商讨之后可能就没有什么时间了。而且玉璇亦不好长期在外,以免引起姬昌的疑心,所以今次还望尤大人体谅!”
虎遴汉也道:“尤大人,此时还是先听公主说说西岐城的情况吧?”
尤浑当着众将吃了软当,颜面不好过又不便说些什么,只是对着虎遴汉冷哼了一声,偏头阴郁着脸不再言语。
玉璇脸容一肃,面向众将道:“好了,现在容玉璇将西岐的形势说一下。日前,原西岐主将公子姬旦中了我的调兵之计,大败而归,主将之位被撤,却换上刚刚率一万兵马赶回西岐的龙翼将军耀阳,谁知对方一直闭关不战,致使我鬼方大军现正屯兵西岐城外,虽然对其有着强大的威慑力,但暂时西岐还算得以苟安。”
倚弦方才听出虎遴汉的话中有话,不由心念一动,看似随意地插口问道:“听虎将军所言,那什么‘火舞耀阳’的将军甚是厉害,连赢了几场胜仗,恐怕他已是现时西岐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将领。遇上此人,我们此次强攻西岐城可能会有不少麻烦,不知公主可有法子对付此人?”
玉璇一双美目盯住倚弦凝视半响,不由被他眉宇之间的轩然神采所震,不答反问道:“看公子气宇非凡,而且又非是一身戎装,还未请教?”
虎遴汉适时的行前介绍道:“这位乃是今次我南域大军西征的监军,来自濮国的龙使节!”
玉璇娇媚的一笑,道:“原来是濮国的龙使节,如此年纪便有这般成就,真可谓人中龙凤,本公主这厢有礼了!”
倚弦不卑不亢的轻施一礼,道:“龙某人能认识公主,实乃三生有幸!”
“龙使节夸奖了!”玉璇闻言娇笑连连,道,“方才使节问起的问题其实非常简单,如果西岐军继续以姬旦为帅,我倒是不敢肯定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既然换上这个耀阳,那我们定可稳操胜券!”
此言一出,众人大感意外,就连原本见了倚弦与玉璇之间眉来眼去你来我往,气得够呛的尤浑也兴趣大生,虽然他从未将耀阳放在眼里,但毕竟还在曾经在他手里吃过亏,所以听到玉璇如此肯定的答复,自然来了兴趣,想一探究竟。
玉璇言语间顿了顿,知道众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自己身上,满意的柔声干咳二声,继续说道:“这个耀阳的确是有些小聪明,不但可以火烧‘落月谷’,焚退‘飞虎军’,更亲手击毙崇黑虎……”
“什么,崇黑虎也被他杀了!”众将今时才听玉璇说起,个个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众将虽然是南方武将,却对北侯之弟崇黑虎闻名久矣,知道此人身怀异术,非常人可以比拟,却不想如此轻易便被耀阳所杀。
尤浑倒是没有这么惊咦,连他与“妖尊”雪赤极联手都不能奈何得了耀阳,一个小小的崇黑虎又算得了什么呢?他最感兴趣的还是玉璇对那小子鄙视的原因所在,因为在场众人当中,没有一个人能比他更了解这个小娘们,试问“奇湖之主”陆压的嫡传弟子会说出没有把握的话么。
玉璇轻笑摇头道:“崇黑虎不过区区小人物而已,不提也罢。再则说来,即便这个耀阳再厉害又怎样,他现在有把柄在我的手上,投鼠忌器之下,谅他也不敢擅自出击。所以我们正好可以从容布置一切,到时一鼓作气将西岐拿下。”
“把柄?”倚弦心中大惊,讶然道,“公主认得此人么?”
玉璇脸色中蓦然闪过一丝红晕,神色显得有些复杂,但转瞬又回复如常,非是倚弦、尤浑此等法道高手不能察觉。
只听玉璇悠然道:“这个耀阳,我跟他之间交过好几次手,如果论心机和法道修为,他的确是年轻一辈中屈指可数的人物,不过经验阅历方面还是太嫩,很容易对付的。”
倚弦再次注意到玉璇说起耀阳时候的眼神有点奇怪,似是参杂着某种不忿与幽怨,不忿说起来还算正常,但这当中的些许幽怨却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了,他非是局内人,又怎会揣测得到玉璇与耀阳之间发生的事情。
虎遴汉点头道:“既然公主已有办法制住耀阳,我们就更能从容安排了。就算他再厉害,在缩手缩脚的情况之下,也无法对我们产生足够的威胁,更何况还有你们鬼方的兵马在前。”
玉璇点头道:“不错,耀阳此人可以不用太顾忌,当然也不能过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