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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弦感激道:“婥婥,你如此帮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婥婥神色一黯,幽声道:“倚大哥,你太见外了。”
看到婥婥现在的神情,倚弦不由心中一悸,讪讪道:“我没见外,只是……只是……”一时竟说不出后面的话。
婥婥突然露出调皮的神色,莞尔轻笑道:“如果你着实觉得过意不去的话,你可以考虑就此以身相许!”
倚弦望着婥婥笑靥如花的脸庞,顿时心头鹿撞呆在当地,不知该说什么。
婥婥看着他的窘样,噗哧一笑道:“好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不过现在淮夷危机重重,你还是赶快离开为好,以免迟则生变。”说着,她的纤眉微蹙,笑容凝滞,很明显似乎在担忧什么。
倚弦大疑,问道:“在淮夷有何危险?”
婥婥秋水般的俏目看看倚弦,却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气劝道:“倚大哥,你听我的话,赶紧离开吧。不要多问了。”
倚弦更是心中生疑,不放心正要追问,却不料婥婥已经蒙上面纱,呼人进殿,冷声道:“送客!”
倚弦知道不便多问,只有道了声“王妃珍重!”便回身离开奉神殿。
素儿在殿外已经等得急了,此时看到倚弦出来,忙上前问道:“倚大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倚弦还在想着婥婥的事情,随口回答:“没事!”
素儿兰心蕙质,见倚弦出来表情古怪,自是知道有些问题,便问道:“倚大哥,你怎么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倚弦不答,沉声道:“只是小事,素儿姑娘,我们赶快离开此地。”
素儿知道他不愿意说,不再追问,善解人意的道:“那我们走吧。”两人就此离开王宫,也不回驿馆,直接出城去了。
出了大彭城,两人立即回牧场而去。
但是倚弦始终没有想清楚此中的关键,甚至连九尾狐为何会阻止他进宫都不知道,也不晓得九尾狐是否知晓婥婥的身份。他心事重重,好在素儿乖巧没有烦他,两人就这样默默回赶,速度也不是很快。
随着逐渐远离淮夷都城大彭城,倚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迟疑再三,最终还是赫然停下遁空的身形,转身对素儿道:“素儿姑娘,不如你先回牧场去,我有些事还要办,去去就回!”
素儿默然微含螓首,道:“倚大哥,你有事就尽管去吧,我能照顾自己。”
倚弦嘱咐素儿千万小心,便独自回了大彭城。
进城之后,倚弦略感心急,自然全速前进,此时天色已经大黑,倚弦隐身进入王宫,根本没人能够发现。
倚弦通过对宫中伺奴施法,很快便寻到婥婥所在的寝宫“神鸾殿”,他隐遁在殿外,远远的用神识查看,发现身材魁梧的淮夷王在婥婥和另一妖媚的魔门女子前汇报白天的亲征情况,看起来他此时的神色有些呆滞,显然已经受了婥婥控制。这一招素来是魔门常用的手段,倚弦虽有不忍,却也不能怪责婥婥,毕竟对婥婥而言,她背负着防风氏一族的兴衰,用些手段也不为过。
等淮夷王将事情一一禀上,婥婥便挥手让旁边的女子将淮夷王带下去。那个魔门女子却自是将淮夷王带到其他的房间。
婥婥则是移步到窗栏旁,幽然望着天际清冷的半月,神情莫名落寞。
倚弦心中大感怜惜,以神识查看周围再无他人,当下便想现身相谈。但偏偏就在此时,他的灵觉忽感大有异常,立即隐匿身形不出。
片刻后,果然感应有魔能波动,顿时间一道风动,五条黑影遽然跃至王宫之中。倚弦骇然看去,为首一人锦衣裹身,浑身劲爆有力,身形孔武俊逸,却是老熟人刑天抗。
只看刑天抗领着四员魔将遁入宫中。倚弦看出刑天抗经此三年似乎魔能大进,显然为了对抗神玄两宗,刑天氏也不遗余力的培养族中高手。这点其实不必惊讶,如果说耗费魔门千百年的积累,自然能在三年内培育出一批高手。
刑天抗身后的四人皆是悍然阴沉的模样,倚弦感觉到他们身遭周围的魔能波动如颤,不由暗惊,知道这四人的魔能之强,恐怕不在刑天抗之下。
第二章用情至深
倚弦暗思这大半夜刑天抗为何会来淮夷王宫,此时却见刑天抗带着四人竟是没有任何停滞,径直进了婥婥寝殿中。
倚弦骇然大惊,哪敢大意,立即穷归元异能之力,以从未有过的惊人速度遁至神鸾殿前,提心警戒,希望能随时应付突变情况。
婥婥警然正身坐回毯席,看到刑天抗,却神色一肃,不同于以往的和气,此时她隐有厌恶之色,只是没有明确表现出来,淡淡的道:“刑天抗,你大半夜来我寝宫作甚?”
刑天抗显然垂涎婥婥已久,盯了婥婥娇媚的玉容半晌,道:“我现在是要巡视各处,此时便想来看看你在淮夷的进展如何了?白日人多,来此见你不是很适合,自然只能夜晚来了。”
“是吗?以前没看出来,你还真够勤快!”婥婥不失时机的刺了刑天抗一句。
刑天抗知道她的讽刺,却是脸色不改,做出一副凛然的模样,道;“那是当然,如今四方情况都事关我圣门大事,我岂能大意。”
婥婥神色冷淡,也懒得再多说,道:“放心,我不过几天时间内就已经骇退了九尾狐,也将她的眼线全部拔除,并顺利控制了淮夷王。现在基本上淮夷都在我的掌握之内,用不着你来担心,你还是顾着自己吧。”
刑天抗哈哈一笑,道:“其实你不必这么辛苦,只是你说一声,什么事情都容易解决。你说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嘛,我身为我圣门的巡查使,怎么会连这点忙都帮不了。”
婥婥冷然道:“我的事情不必你费心。”
刑天抗潇洒的甩了甩额前长发,道:“此言差矣,现在我们四族共同联盟,你我现在是真正的一家人啊!”他说“一家人”时,特意加重了语气,甚是暧昧,隐有觊觎之意。
婥婥如何听不不来,面不改色,冷笑道:“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啊。我只记得当时我们没说四族合并的,只是要联手对外而已。”
刑天抗逼近一步,道:“我圣门必须亲成一家,才能对抗神玄两宗那个自称是蚩尤的家伙,你不觉得你防风氏与我刑天氏联姻是最好的办法吗?”
刑天抗此话的确是赤裸裸的威胁,婥婥不由怒斥道:“做梦,你休想,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凭你也配得上我?”
刑天抗大恼,他从来自诩长相不错,才能也被誉为魔门少有的青年才俊,如今却被婥婥几句话说得一钱不值,哪里忍受得了,当下厉喝道:“婥婥,我猜你是因为倚弦那兄弟俩的出现才会如此,如此一来,你将我圣门大业致于何地?”
婥婥神色不动,淡然道:“我怎么想轮不到你管,什么样的理由都掩饰不住你的嫉妒,我看你是看不过他们的声势压过你吧?”
“别以为你傍上他们就能上天了。”刑天抗怒哼一声,又忍不住满脸得意的道,“他们不久之后连自己都顾不上。虽然那个什么大洪牧场可以凭地利坚守,但是牧场虽富,当地却根本无粮可储,钱财虽多也不能当饭吃,根本无法运作大批兵马。而且大洪牧场的积累本来不过是用来维持中型兵马的开支,一旦曜阳军大幅度扩军,区区一个牧场的财力物力怎么可能支持得了。所以他们现在是外强中干,根本成不了气候。”
婥婥冷冷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倚弦躲在暗处,听到这里却是心中大惊,如果一切正如刑天抗所说的话,曜扬军的确会遇到最大的困难,想到这里,倚弦心中急切难安,恨不得立时去寻了秦骊如姐妹详细询问,以思后备之策。
刑天抗说得兴起,横睨婥婥一眼,继续道:“至于曜阳军的发展,也不容乐观。尽管耀阳现时正在争夺宋镇,先别说其他势力不会轻易让他得逞,就算真的侥幸能成,那东伯侯的属地岂容他人随意掠夺?只是宋镇一向自主有各大势力牵涉,他不好动手而已。而此时耀阳若能能得宋镇,虽然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足以恢复宋镇的富庶,但也让东伯侯有了收回宋镇的理由。你认为以现在的曜阳军会是东伯侯精锐兵士的对手吗?耀阳必败无疑,而且根本撑不到他从宋镇得到好处的那一天,如此一来曜阳军无疑要受到灭顶之灾,更会连累牧场遭人株连!”
婥婥忍不住嘲讽道:“看来你刑天抗对耀阳兄弟俩很是关注,真是奇怪,你不是一直是看不起他们吗?怎么又会费神去注意他们?”
刑天抗冷哼了声,道:“不是我想注意他们,而是他们现时的身份在三界也算是异数,怎么可能不看着点?但是他们既不被神玄两宗所容,也被我圣妖两宗所排斥,三界虽大,已经无有他们的容身之所。这种矛盾难以消除,迟早会全面激化,如今只是欠缺一个时机而已。”
婥婥双手扶膝,看似冰冷如水的眼神中掠过一丝虑色,却没有表现出来。
刑天放捏紧拳头,双眼露出盛然杀机,道:“如果有机会,我刑天抗定然不会放过他们两个家伙,定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凭你?刑天抗,你的梦好像还没做醒!”婥婥不屑的冷笑一声。
刑天抗狠盯了她一眼,说道:“他们绝对逃不掉的,不如我跟你打个赌,如果有朝一日耀阳兄弟俩被我手擒,你婥婥便嫁我为妾,如何?”
婥婥纤眉一竖,异常冷淡的道:“没问题,如果什么时候盘古复生,刑天重生,三界颠覆,你刑天抗神识俱灭,我就嫁给你为妾。”
婥婥这些话说得不重,却是坚定到极点,这话说得比辱骂和嘲讽更加刺人。刑天抗顿时恼羞成怒,喝道:“婥婥,你别这么嚣张,你不管自己也想想自己的族人,如今为了抵制神玄甚至蚩尤的摆布,我四族重归一统,势在必行,无可避免。一旦你若不愿意,那么我就难保你们防风氏一族是否会遭致灭族之厄。”
刑天放说完,便冷笑着携魔将拂袖而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婥婥紧咬薄唇,挥袖一扫,将桌案掀翻击得粉碎。
隐身殿外的倚弦将一切看在眼中,对于刑天抗的举动更是愤恨难平。但是他深知四魔将加上刑天放,拥有超强的战力,自身虽强也未必能敌过他们联手。何况他不想婥婥为难,毕竟如果刑天抗以防风族人的安危强迫婥婥跟自己交手,那他又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倚弦终是忍住了对刑天抗的悲愤,没有出手。
月光冷清,婥婥无力的瘫在地上,她想起了师尊,想起了姐姐,不由悲从心来,对着这洁白冷月,潸然落泪。
倚弦从未见过婥婥如此哀凄,心中万分不忍,对婥婥怜爱之心大生,挥袖间现身跃入神鸾殿中,落在婥婥面前。
“倚大哥?”婥婥甫一见到倚弦,惊喜莫名,此时心神脆弱无比的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倏地扑入倚弦怀中,紧紧搂住倚弦,喃喃道,“倚大哥,抱紧我,抱紧我……”
在此时刻,倚弦满心的痛惜,看到婥婥的泪水,他首次感觉到那种莫名的心颤。他真的不忍心看婥婥如此悲伤落泪。倚弦将婥婥紧紧的搂住,道:“你尽管哭出来吧,不要再忍下去了……”
婥婥的泪水如泉涌般的出来,将倚弦的胸襟尽数沾湿,倚弦只是默默的搂住她不语,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任何言语了。
婥婥痛哭良久,才拭干泪水,却还是搂着倚弦不放。倚弦怎么忍心推开婥婥,任她将螓首靠在怀中,轻声道:“没事了,不管有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婥婥轻轻点头,突然抬头,离开了倚弦的怀抱,拉着他的手,道:“倚大哥,跟我来。”
倚弦不知她要干嘛,下意识的跟着她走前去,两人几步后就掀开后面帘子,再入一层垂帘进门,倚弦愕然看到眼前竟是锦绣花色的大型鸾床。
婥婥在倚弦惊讶时,轻声道:“倚大哥,今晚留下吧。”
倚弦哪想得到会听到她这么大胆的话,不由脑中“嗡”的一声,一时被震惊得不知所措。
“什么都不重要,我只要你今晚。”婥婥满脸羞红却是毅然坚决,挥手间已将外衫脱落,露出雪白如玉的光滑肌肤,紧身的亵衣更是勾勒出她纤美的曲线。
“婥婥,你……”无论倚弦如何镇定,也无法阻挡如雷般的心跳,声音也不由颤抖起来。
婥婥轻轻的抓住倚弦的手让她放在自己洁白的纤弱玉肩,倚弦再次震颤了一下,想要缩手却被婥婥紧紧拉住,挣脱不得。
婥婥满脸潮红,低语道:“倚大哥,婥婥别无所求,但求今晚你能留下。”伸手将倚弦抱住。
满怀温香软玉,如果是她人,倚弦虽会有所慌乱,也不会心神失守,但是倚弦对婥婥的心却是混杂着愧疚和怜惜的复杂心思,又因所知两人前世有缘,以及其他种种原因,那种若有若无的情愫其实早缠绕在倚弦心中。
而此时原本甚是坚强的婥婥却柔弱的躺在她怀中,俏目还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