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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知,内功强弱乃是战力强弱及持久与否的重要关键,而内功的强弱,便须靠先天的资质,及高明师资教导.以及后天的勤习,方有成就。
武林中的内功心法各异,进境也各有不同,但皆以任、督二脉的“天地双桥”
贯通为标准,并以甲于功力称之“天地双桥”贯通后,便是甲子之上的功力了,而“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则又等于初习内功的一个开始,也就是说至少要有百年之上的功力,才能触及边缘。
而“白衣罗刹”白浩则是福缘探厚,竟能在绝地幸存,且获得灵禽大花、二花之助,日日以各种不同的奇珍、灵果为食,尔后又缘得山腹深处的寒洞灵芝为食,若是能有明师指导,或是能日日勤习内功,可能早巳贯通任、督双脉了。
且不论他何时贯通“天地双桥”?而此时,他的功力已然高达八十年之上了,较“鹰喙”的功力高出至少两筹,然而武功高低的另一关键——招式,便是他的弱处了!因所学无招,全然是随心所欲出招,若与功力差之甚多的人交手,当然可以明察对方招式中破绽,出于迅疾的攻入致胜,但与功力相差不多的人交手,便不易察知对方破绽,纵然察知,却因对方也出手迅疾,使招中芥子之隙的破绽一晃而逝,无能攻入,因此便落于被动之方了。
“鹰喙”乃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高手,出手迅疾狠毒,且应变快捷,只要招式出手,一经对方招式封住,便立即改招换式又再抢攻。
如此一来,双方各有优劣之处,因此胜负尚难预料,但是应属“白衣罗刹”的胜算较大。
因为先前已提过功力高深之人耐久战,且可恃功力出手迅疾,使寻常之招变成无晾之招,而且可因久战之后,察知对手招式的破绽之处,抢在对方之前攻入芥于之晾的破绽而制敌。
内功非一朝一夕可增进(正常情况下),但交手经验可在实战中获得,久战之后,当然经验也愈为增进了,便可减少自己的缺点,增进制敌先机的经验。
因此当“白衣罗刹”抢先攻出,而“鹰喙”也飞身迎战后,双方身形迅疾的近身激战,初时果然如同所料“白衣罗刹’,一经交手,便被对方凌厉招式所迫,落于被动的下风,尚幸凭着身手迅疾,以快反制,才势均力敌。
“白衣罗刹”白浩沉着应战,虽然有些手忙脚乱的封挡对方招式,但片刻同交手数十招后,已逐渐稳定,并且已灵慧的略悟对方已招式间的脉络,偶或能察知对方下招的出手方位而抢先攻出,果然逼得对方招式受挫而顿,便抢得先机了。
一经得手枪得先机,自是兴奋无比,于是更专注的在激战中获得经验,使得求胜之心全然消失了;愈来愈能掌握对方招式脉络,也愈能抢先出招,因此愈打愈顺手,也愈来愈气定神闲的可随手出招,化解对方招式。
如此一来,顿使“鹰喙”内心震惊,颇频施展玄奥招式,压制对方拾得先机,否则难以招架对方毫无脉络可循,变化万端的掌爪攻势。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迅疾如电的近身缠斗,恍如一团黑白相间的光幕旋转滚动,功力低弱之人,连两人身形皆看不出,更何谈看出两人招式如何?谁胜谁负?
“白衣罗刹”白浩愈打愈兴奋也愈沉稳,此乃他自脱出“落魂崖”之后,交手最激烈也最有心得的一战了,不但有种可全心全力出手的快意及振奋,并且也可在有性命之危的激烈交手中,将自己顺乎自然的身手全然施展,探察有无缺点,如何改正缺失?
而“鹰喙”则是愈打愈心惊,愈打愈心寒,没有想到对方这年仅双旬左右的年轻人,不但功力不在自己之下?甚而高出不少’而且出手杂乱无章,难以察知下招为何?有些看似眼熟?但又似是而非,有些看似玄奥,但有些却又恍如儿戏一般简单无比,可是却恍如神来之笔的竟能封解自己的精招。
更气人的是他的招式忽爪、忽掌、忽啄、忽拍,明明看似剑法招式,却是五指如啄,应是出掌推震之势,却成爪势抓至。
不过有一点倒是令他甚为暗喜,因为明明有数次,对方掌、爪、指已触及身躯,不及半尺或数寸之距时,却余势不足的退缩换招,无能伤及自己,可见对方也只不过是个习技尚不纯然的雏儿。
然而招过百余几近一百五十招左右时,突有一次眼见对方爪势已临肩部时,又是疾缩而回,但面上却浮出一股笑意,这才恍悟对方竟是将自己当成了试手练招的人,因此已是羞愤无比的狂怒喝道:“小于!你……老夫饶不得你?”
“哈哈哈……老魔,你别说大话!少爷我虽已领悟出手变化之妙,但尚未完全领悟依势吐劲的个中玄奥,因此并未伤你,否则,只凭你施展兵器尚无奈本少爷,又有何能伤及本少爷?”
“你…气死老夫了?小子,你快施兵器!看老夫能否砸死你?”
“老魔,少……也好!本少爷从未曾施展过兵器,今日就试展一番也好。”
“白衣罗刹”白浩心念疾转后,迅疾退出丈余之地,缓缓将腰际从未曾用之应敌的白鞘“云龙剑”执出。
“嗡……”
要时一阵嗡鸣声中,一柄闪烁着有如一泓秋水似的柔和白芒脱鞘而出,乃是一柄薄窄剑身的长剑,并因真气贯住剑身时,震抖嗡鸣之声愈来愈清晰尖啸,剑身光华也愈来愈盛,闪烁出如同皎月般的蒙蒙光华,剑尖尚有一道半尺长的剑芒伸吐不止,令人心惊。
“鹰喙”眼见之下,顿时由惊生畏……神色大变!
知晓能施展如此薄窄长剑之人,除了十之八九俱是功力高深之人外,剑身也必然是干锤百炼的锋利宝剑,便凭剑身方一出鞘时的柔和光芒,便已知绝非凡品。
剑刃锋利再灌注真气之后……“鹰喙”已开始担心自己的趁手成名兵器,将毁在对方宝剑之下,因此也急忙提聚功力灌注真气,使手中乌钢打造的“鹰哮钩”也闪烁出一片乌光与白蒙蒙的剑光对峙。
倏然——白、一黑两道精芒疾闪而起,剑光钩影飞唇中,恍如两条飞龙相交缠斗,好不惊人?自是比方才更为凌厉凶险,稍有不慎,必将失招陷入性命之危。
“白衣罗刹”白洁原本便习惯掌爪攻势,与大花、二花追攻戏耍,当然不可能用兵器与大花、二花玩耍.以免误伤它们,因此“云龙剑”倒成了装饰佩剑.从未曾想到要习练剑招。
甚幸的是与梅迎雪在“落魂崖”之下的绝地中,曾因梅迎雪兴奋无比的勤习各种皮卷残册上的武功时,遇有不明之时便求教白浩,因此原本不懂剑招的白浩,为丁助梅迎雪解惑习招,便也钻研习练,且与梅迎雪套,才逐渐习得一些剑招及棍棒枪法了。
剑钩相斗中,白浩已不知不觉的施展出曾习练过的招式,但是无法与身经百战,钩招纯热的“鹰喙”比拟,因此仅过了十余招便已被逼得手忙脚乱,连连闪避。
但也如拳掌一般,三十余招后,白浩已将方才所领悟的攻守缺失,引用入剑招,果然也已逐渐稳定的沉稳出招,见招破招,见式破式,原本险象环生之状已然少有。
直到七十余招后,已能随心所欲的偶或施出神来之笔之招,由凌厉劲疾的钩幕中刺入,逼退对方。
修然由不远之方,暴然响起了一阵惊骇尖叫声:“啊……‘身剑合一’……大家快躲……”
“天哪……快逃……”
“妈呀……女罗刹……”
擞斗中的两人闻声,俱是不约而同的暴退数步,且循声望去,正巧见到“虹霞罗刹”梅迎雪,双手握着五彩光华凌盛的“虹霞剑”恍如仙子托着一片五彩光团,凌空疾射仅余的三名老者及四名壮汉。
“贱婢住手……”
“呔!老魔!你与本少爷之斗未毕,莫想溜走?接剑!”
“啊……救……”
“妈呀……呃……”
“贱婢,老夫跟……啊……”.“哇……哇……啊……”
一阵怒喝惨叫及金铁交鸣的混乱哗然声中“鹰喙”手执着钩尖已失的兵器,惊退两丈迭,胸口之处也有一道尺余长的裂痕,内里的雪白中衣已染红了血水。
“白衣罗刹”白浩则站立在面色苍白,香汗滴流、手执“虹霞剑”伫立的梅迎雪身侧,神色惊急的手贴她后背“灵台穴’:灌注真气,助她调息凝聚几将散窜的真气。
丈余外,一名右臂已失,侥幸余生的壮汉,胯间尿水清流,全身剧颤,面上惊恐骇然的神色,恍如见鬼一般,蓦然惊狂尖叫的转身狂奔,迅疾消失在仅有些微天光的夜色中。
面色逐渐恢复血色,气机平复的“虹霞罗刹’梅迎雪,面色欣喜的尚未开口,却已听耳旁响起了不悦之声:“雪姊,你怎么可贸然施展‘身剑合一’之功?万一真气散窜,岂不是将要……好……好!我不说了,你可别哭……唉……真是的。”
“嗯……公子,好了,您别生气厂嘛,人家方才只是……咦?公子,那老魔头逃走了……”
“算了,别理他了,如今他们惨败得只余二、三人而已,就算是他们前来供咱们习功练招的,也有些功劳,放过他也罢,倒是你,可恢复了?”
“公子,您放心!小婢已然真气平复,循行顺畅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咱们快走吧。”
当两人略微整理衣衫及随身包袱,重行并肩上道后,官遭两侧远方停聚的三十余名行旅,也已大胆的缓缓接近。
当然“白衣罗刹”及“虹霞罗刹”的名声,也经由此战更是震惊扛湖武林,传论纷纷中,除了震惊他俩的武功高深外,最引人争议的便是有人认为他俩心狠手辣,残酷无比,但是也另有人赞声叫好,认为如此一来,必可令为祸扛南的“苍鹰会”
声势受挫,或许将收敛不少,实也属江南武林及百姓之福。
但是结果如何呢?
第十一章 义助水帮 魔教乍现
切切重切切,秋风桂枝折。
人当少年嫁,我当少年别。
念君非征行,年早长途远。
妾身甘独段,高堂有亲娘。
山川岂遥远,行人自不返。
满帆疾驶顺流而下的大江船,不到黄昏时分已然到达了“润州”码头(镇江)。
高桅耸立,江船紧靠的大港湾内,一艘小梭舟穿行于大江船之间,朝船上船夫叫卖着。
此时,在喧哗纷乱,板车扛夫穿核往来的码头上,有一名年约二九年华,鹅蛋脸、发挽双髻,身穿碎花布衣裤,手提一只小包袱的大姑娘,正满面慌急的皱眉穿出人群,行往较清静的大街处。
令人惊异但也不敢大胆调笑的是,她背着一柄长剑,而双肩左右各蹲坐着一支五彩章羽亮丽的长尾大山雉,以及一支尾羽较短,全身暗红且有白色斑点,体形小了一些的山雉。
“真乱……大花、二花!咱们是先落宿休息一夜,还是直接上道寻访浩郎9”
“咕……咕……咕嘎……嘎……”
“咕……咕噜……咕……”
“哦?那也好,大街外便可望见山区了,我先至客栈落宿,然后你们便可自行飞往山区寻食了。”
因属江船往来停靠的大商埠,自是商贾货贩云集,再加上车船苦力众多,因此又宽又长的大街上,除了货栈外,便是酒楼客栈饭馆,要寻个清宁的上房并不准。
孤身之女投宿客栈,自是会引来不少异色目光,但车船、店脚的店伙、车夫、船夫,皆是眼界甚广,知晓一个身背长剑,行道江湖的女子、小孩、老妇等,岂是好惹的?谁愿意吃撑了,自讨苦吃?
不用多言,已知花布衣姑娘便是与“白衣罗刹”白浩有婚约的林怡馨姑娘。
林怡馨陪着亲娘耐心等候爱郎依约返回“岳阳”探望,然而,没想到一晃已是八、九个月时光缓缓消逝,但是却不见爱郎返回,也无支字书信。
度日如年,思愁难掩,甚而夜里独处之时,尚潸然泪流,难以成眠,时时次日清晨已是美目肿如核桃,又怎么能逃过亲娘眼下?但又奈何?
出身武林世家的林夫人,甚为了悟爱女的心境,因此也只能好言安慰,要爱女忍耐静候。
但是时光虽如龟行,却又过了两个多月,因此林怡馨再也忍不住的要踏入江湖,寻访爱郎。
内心也颇为担忧爱婿的林夫人,当然也无意改变爱女的心意,于是便答应了爱女孤身踏入江湖,但须携带有如两名高手的两支灵禽同行。
因此林怡馨收拾了一些须用之物,在亲娘的叮咛声中,首度踏上了远行之途,只为了寻找近一年时光,毫无一丝消息的未婚夫婿。
然而一位清秀娇美的孤身姑娘,在三教九流出入的紊乱镇集中,一般贩夫走卒虽不敢轻易招惹,以免自讨没趣,但落在有心的邪道眼中则又不同了。
翌日清晨。
林怡馨姑娘结帐离店后,出镇行往数十里外的“润州”
待行至荒郊官道时,突听大花咕咕连鸣,接而二花也咕鸣数声,林怡馨闻声后便笑应道:“好……好……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