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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出来。
萧遥望了一眼叔孙纥,走到他身旁商量了几句,叔孙纥脸色凝重,半晌才点了一下头,萧遥便向众人道:“右护法,都、猛二位部首,各位散人,请移步过来。”就见他们聚在一处,萧遥脸色肃然,陆鸿渐眉头紧皱,刀梦飞起初使劲摇头,后又接连点头,空空儿却听得眉开眼笑,不住的道:“行得通,行得通。”少冲知他们商议教中重大事务,不便知道,远远的站在一旁,另想心事。
不久烟花娘子走到玲儿跟前,道:“贤侄女,你跟我到那边去,有事问你。”两人去一个角落,片刻回来,烟花娘子满面笑容的道:“大喜事!祝姑娘臂上守宫砂殷红如昔,尚是处子之身。”萧遥等人喜道:“此乃天意,白莲教之福!”说罢向玲儿一起俯身跪下。吓得玲儿闪开道:“你们跪我做什么?”陆鸿渐道:“我白莲教自创始以来,以救世济人为宗旨,教业好生兴旺,今徐鸿儒犯上作乱,篡夺教位,我等不服,拥戴祝玲儿为新任教主。”然后叫烟花娘子为玲儿披上金缕衣。
玲儿吃惊非小,未等她反应过来,金缕衣已披在了身上,她本来极喜欢这件衣服,说道:“当了教主,便能穿这件衣服么?”陆鸿渐道:“自然如此。白莲教有五戒三规,务请教主身体力行,率先垂范。都大元,你念给教主听!”都大元道声“是”,站起身道:“‘五戒’即戒贪、嗔、爱、妄、杀,乃广大教民所遵从,‘三规’即不茹荤、不残杀无辜兄弟、不漠视百姓苦痛,乃教主所遵从。”念罢又俯身跪地。
玲儿想这“三规”也并非多了不起,她在华山修罗刹时也是茹素的。众人见教主绷着脸没叫平身,便不敢站起,萧遥道:“大伙儿被困此处,如何脱困,还请教尊示下。”玲儿道:“我哪有什么主意?你不是智多星么,怎么问起我来了?”萧遥道:“是!属下该死!”玲儿见他吓成这般,心想:“做上教主这个大官,这么多人听命于我,不敢稍违,倒也有趣得紧。”便摆起大官的谱来,昂首挺胸,打着官腔道:“罢了,你有何妙计,快快说来!”萧遥道:“属下将竭尽所能,让教尊脱困。请教尊容属下起身,再与右护法、两位部首、诸位散人商议对策。”
玲儿暗笑:“你们好听话,我不叫你们起身,你们一个也不敢起身。”便道:“众卿家平身。”众人才站起身来,一个个面有喜色,似乎有了新教主,精神也大为振奋。
少冲虽觉玲儿做白莲教教主,其中有些不妥,但其时并未阻止,一来玲儿是空空儿的孙女,自己无权干涉,再则隐然以为,白莲教本性并非恶劣,只是教中约束不严,纵容徐鸿儒之徒任意妄为,加之所作所为太过诡异离奇,有干正道,以致为正人所忌,视为异端,终至声名狼藉,若得祝玲儿整治约束,岂非好事?
摘星梯下仍在激战。白莲教徒人数虽寡,但处地利之便,个个精悍凶猛,以一当二,拼命抵住五宗十三派的攻势,五宗十三派倒也斗得艰苦。再过一会儿,武当派赶了上来,领头的正是武当派掌门真机子,就见他清啸一声,抽出武当剑,身子如鹤飞而前,青光闪处,便见头颅滚地,血肉横飞。但众教徒仍是毫无惧怯,有一人被蒲剑书打得一屁股坐地,呕血数升后起身复战,再一掌被打出丈外,仍浑然无事。蒲剑书暗叫:“邪门!”几步赶上,飞腿踢他下腹。哪知那人并不闪避,竟弹身半空鸷扑而下,一巴掌叉住他喉咙。蒲剑书料不到这种怪异的身法,惊惧交集,好在那人早已精力枯竭,刚叉到他脖子,便即软身倒地。蒲剑书惊魂稍定,对魔教妖人又憎又厌,将他尸身一脚踢飞老远。
高尚宾叫道:“欧阳老弟,你快回宫请援。”欧阳德道:“高大哥,还是你回去,由小弟抵挡一会儿。”他手执一柄长杆刀,兀自酣战不休。高尚宾道:“你走不走?到底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话未毕,“啊”的一声,已被人刺中一剑。欧阳德不敢抗命,倒拖长杆刀,如猛虎出林,飞奔上山。真机子想去拦截,却被高尚宾和另两人缠斗,无法分身。他催动剑劲,宝剑指处,正是高尚宾肚腹,武当剑锋利不凡,立即刺入半截剑身,他迅即拔出,斜削一剑,另外一名教徒“哎哟”一声,扣手五指已被削去。
此时其他教徒也是死的死,伤的伤,还有数人被点了穴道,眼看着一个个都无还手之手了。高尚宾一时未死,真机子扬剑指着他道:“姓高的,只要你带我们入宫,招降你的部下,贫道饶你不死。”高尚宾嘿嘿一笑,随即呕出一口血,半晌方道:“你们不是,不是赶尽杀绝么?如何……如何会放过我?嘿嘿,生亦何欢,死亦何哀,你快动手吧。”突然一弹而起,正撞在真机子剑上,顿时毙命。其部下见部首殉教,都口颂赞歌:“末法之殇,人心不古,逝将去汝,适彼净土。净土,净土,名花充满,好鸟翔翥,周匝围绕,七行罗树。为莲花故,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赞毕,有力气的或举剑自刎,或散功自毁,不能动的咬毒自尽,一时间尽数倒毙。
真机子等人不及阻止,瞧着这情景,哀其不争,憎其诡异,也不知白莲教对他们施了什么魔力,迷得蹈死不顾,此时更觉魔教有除灭之必要。真机子瞧那摘星梯易守难攻,举剑朗声道:“兵临闻香宫下,魔教妖人必作亡命之搏,我盟不易轻进,先在此处安营,待会齐了后面六队,再作区处。”蒲剑书道:“就依总门长号令。”三派弟子轰然响应,就地斫木为杆,立起帐篷来。
这边峰头观战的陆鸿渐看得心头火起,但一来相距甚远,二来自知杀几个人也是无济于事,何况真机子、铁镜、蒲剑书均非易与之辈,下去未必拣到便宜,见五宗十三派就地扎营,当下道:“为今之计,须得到阿修罗剑,号令八部众抗敌,叔孙大哥,萧先生,你们以为如何?”叔孙纥、萧遥都点了点头,向祝玲儿道:“教尊,眼下别无他法,也只有如此了,还请教尊发下令来。”众人眼光都瞧着祝玲儿,候她示下。
祝玲儿心中害怕,料想这次来的五宗十三派中必有华山派,为图好玩一时兴起做了这个教主,并未做长远之计,但转念又觉场面越大越是好玩,何况在天下群雄前颐指气使,一呼百应,驱使一群人人畏若虎狼的大魔头,岂不大出风头?当下拍手道:“好极,好极,咱们回宫,先赶走徐三儿,再赶走五宗十三派,我就是闻香宫的女主人了。”
将至闻香宫,忽见宫殿西侧浓烟弥漫,有火苗腾起,都是一惊。待至峰顶,只见烈火赤焰延及示众禅院,众教徒俱拿火叉、水桶救火,忙得不可开交。几个道士被数十个宫卫押往赏善罚恶院。众人一边帮着灭火,一边询问宫内情形,原来纵火的是几个崂山道士,不是五宗十三派的人,又得知徐鸿儒一伙正聚在圣殿议事,便商议由担担和尚、刀梦飞两人先去查探,陆鸿渐等人护着教主随后即到,都大元、猛似虎去召集旧部抗敌。
此刻少冲想到了美黛子。美黛子对自己刻意隐瞒了一些事,似乎不得已而为之,不向她当面问清,心中如布满阴霾,始终难安,又怕徐鸿儒对她不利,便向众人道:“我也去。”三人转朱阁,穿游廊,一路上遇到不少宫卫,皆未被发现。许久才到一座宏伟的大殿前,风中檐铃摇响,知是圣殿到了。殿前守卫甚多,盘查森严,三人藏进一个阁楼,从这里望过去,殿内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正见徐鸿儒坐在莲花宝座上,身后是四大金刚,殿下文官居左武官居右,均是徐鸿儒的亲信,却不见莲花圣姬、武名扬在列。
殿中一个道人正慷慨陈辞,少冲认得是崆峒派的梁太清。自何太虚失踪后,崆峒派为掌门之位起了内争,三个师兄弟梁太清、白太始、孙太素不相上下,梁太清有真机子扶持才做上掌门之位,对真机子真是感恩戴德,这次攻打闻香宫,真机子着他孤身来下战书。只听梁太清道:“……汝等已被团团包围,识相的,早早献上阿修罗剑,留汝等全尸,如若不然,哼……”忽听一个声音道:“如若不然,那又怎的?”梁太清只见眼前灰影闪过,手中书函已然不见,腰中一摸,佩剑也不翼而飞了,直吓出了一身冷汗,扫眼四周,不知是谁出的手,那封战书却放在了徐鸿儒案前。取书、解剑、返座一连串之事,竟在瞬息之间完成,身法之快,当真匪夷所思。少冲却看清出手之人便是跛李。
徐鸿儒看了战书,哈哈一笑,道:“回去告诉真机子,要我毁去阿修罗剑,除非他毁去紫霄宫,要战便战,本教主随时奉陪。”梁太清道声“告辞”,急忙出门。新任“大总管”黄统道:“你不要剑了么?”梁太清哪敢回头,道:“阁下喜欢,奉送罢了。”急冲冲出殿,直奔下山,宫卫倒也不阻挡。徐鸿儒笑道:“此人傲气冲天,却是胆小如鼠。五宗十三派中尽多此辈,何足为惧?”殿下这个道:“五宗十三派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那个道:“教主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定将名门正派覆灭于反掌之间。”一时附和声、称颂声如潮。
便在此时,忽传来阵阵口号:“武林至尊,白莲教主,名门正派,化为尘士。”数十人齐声呼喝,声震山谷。又有人呼道:“白莲教祝教主到!”顿时笙箫、唢呐齐鸣。徐鸿儒及其亲信冲出大殿,向广场外看去,只见彩旗猎猎,花雨缤纷,十二名红衣少女分成两队在前导引,手提花篮,望空抛洒花瓣。其后是数十名奇装异服的大汉,齐声吆喝,声势颇壮,后面又上来一顶四人抬的暖轿,待至近处,越众走出一位道装中年人,鹅毛扇向徐鸿儒一指,道:“叛贼徐鸿儒,还不过来向新教主领罪,更待何时?”
徐鸿儒道:“萧遥,你好大的胆子,本人受先教主遗命,拜天祭祖,名正言顺,你从哪儿弄来一个傀儡,也妄称教主,想造反不成?”陆鸿渐道:“教主传位,当召集二护法、四会王、八部首及在世长老指定人选,你一面之辞,又有谁信?”徐鸿儒举起手中一把铁剑,道:“这是本教镇教之宝阿修罗剑,教主临终前不及召集陆护法及都、猛两位部首,有此信物,难道还不能作数么?”
徐鸿儒除去王好贤,能如此轻易做上教主,说动大部分教徒顺服于他,一大半应归功于手中有这把阿修罗剑。此剑向来是白莲教教主的传位信物,后来因故失落,为萧遥等人寻回,但不知情的教徒都道是徐鸿儒寻回的。祝玲儿不占此利,要从徐鸿儒手中夺过教主大位,当真难极。
却听萧遥大声道:“我白莲教教徒听着:阿修罗剑乃祝教主寻回,半路为徐鸿儒抢去。祝教主贤德爱人,拜过我教第四任教主竺可法大师,名正言顺,理所当然是本教新任教主。而徐鸿儒身受先教主洪恩不思报效,竟起篡夺之心,害死先教主。莲花老祖佑护,弥天大谎终有破灭之时,受徐贼蒙蔽的兄弟尽快投诚过来,教主不计前嫌,大伙儿往后还是兄弟,如若不然,叛教之罪,当受极刑。”
他这一番说辞晓以利害,徐鸿儒这边便有十数名教徒心为之动,但见了徐鸿儒的阴狠的眼色,却又不敢,心想徐鸿儒神通广大,又有憨师、跛李及六大部众维护,势力强大,他们只知自己性命要紧,至于先教主如何宾天,是否传位于徐鸿儒,也管不了那么多。
萧遥道:“此刻敌人兵临城下,教难临头,谁是教主暂且搁在一边,待退走大敌,再行商榷。”徐鸿儒一听,有些踌躇。却听玉支道:“教主不可,攘外必先安内,内患不除,早晚伤及自身,好比一个人身患重病,如何再抗强敌?”徐鸿儒一想也有道理,陆鸿渐等人未必真心对敌,即使赶走了敌人,也不会甘心让自己做教主。便道:“同御敌人,除非尔等听我的号令。”此言一出,陆鸿渐一边又不愿了。萧遥道:“徐鸿儒,你自掘坟墓倒也罢了,还要将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么?”
宫外喊杀声渐近,八部众溃不成军,纷纷向圣殿败退,原来五宗十三派攻破了最后一道天险。不久广场南面现出一面大纛,旗帜幡幢都涌了过来,到数丈外停下,五大门派居中,十三派八十一门向两翼散开,来人足有上千人之多,大多身挟兵刃,气势雄壮,顿时把场中几百人比了下去。
众人眼前一花,陆鸿渐已跃过数人,单手一挥,立即扫倒两人,几个转身,又有数人倒地,但离徐鸿儒还两有两丈,忽然腾空纵出,翔飞而下,身在半空,忽见两面金钹挟劲风袭至,急用袖封开,哪知那钹旋转中边缘锋利如刀,竟将他衣袖割破,盘旋了一圈,飞入一个番僧手中,随即又掷了回来。陆鸿渐足刚落地,便见四面钹从四个方位袭来,又纵身闪开,亏他身法敏捷,在这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但落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