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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皓道:“没有什么打算,不去了!”
宋孚道:“不去是可以,但如他们找上门来怎么办呢?你逃得了吗?”
朱皓长叹道:“朱某一家老少均在宜昌,他们不来则已,来了,朱某当全力一战!”
宋孚道:“主意不错,如仅是成玄通三人前来,你固然可以一战,便若柳媚娘和金长庚两人之中来了一位,你朱兄又怎会是他们之敌?”
朱皓凄然一笑道:“朱兄,大不了一死而已,兄弟适才已然说过了,兄弟一人生死本不足惜啊!”
宋孚大笑道:“老兄,你错了!匹夫之勇,根本于事无补啊!”
朱皓道:“兄弟明白,只是……”
宋孚道:“只是什么?”
朱皓道:“兄弟不能因为怕死,弱了长江三龙的名号呀!”
宋孚冷哼了一声,道:“命已不存,还要什么名?阁下笨得很!”
朱皓摇头道:“宋兄,这就是你的错了!”
宋孚道:“老夫错在何处?”
朱皓道:“宋兄当知豹死留皮,人死留名那名话!”
宋孚道:“老生常谈,俗不可耐,朱兄,人死留名本来不错,也得看看怎个死法才对!”
朱皓道:“这个……”
宋孚道:“朱兄,死有轻如鸿毛,也有重于泰山,你如是坐守宜昌,等那柳媚娘赶来杀你,又何不暂时退一步而想,留下有用之躯呢?”
朱皓道:“兄弟这么做,自觉并无不当,人死只求问心无愧而已,兄弟如是战死五魔刀下,自觉甚是心安理得!”
宋孚怒道:“阁下迂得很!”
方雪宜这时忽然笑道:“朱老,宋老没有说错,你老不必跟他们拚了。”
朱皓道:“老弟,你还年轻,不懂得武林成名的人求生不易,求死也很难的道理啊!”
方雪宜大笑道:“朱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一时之气,免百年之忧,这条简单的道理,你老都不明白了吗?晚生只不过要求朱老你暂时避避他们的锋锐,等待时机到来,再行与他们见个高低而已。”
安小萍这时忽然接道:“不错,方兄金玉良言,朱老何不三思?”
朱皓闻言,果真沉吟良久,未曾说话。
宋孚笑道:“朱兄,你必是觉得远走避祸,弱了长江三龙的名望,老夫到有一条两全之策。”
朱皓纵眉道:“什么两全之策?”
显然,他有些心动了。
宋孚道:“说来也十分简单,只要你朱兄也去嵩山一行,一来可算避祸,一来也可为武林正义效劳,朱兄仔细想想,这岂不是很好的方式吗?”
朱皓长长一叹道:“宋兄,兄弟如去少林,这一家大小呢?那柳媚娘又岂肯放过?”
宋孚笑道:“这太容易了!”
朱皓苦笑道:“倒要请教宋兄其中巧妙了!”
宋孚道:“暂时移居他处!”
朱皓呆了一呆道:“移居他处吗?”
宋孚道:“花不了一百两银子,你朱兄莫非还舍不得吗?”
朱皓只听得苦笑连连,接道:“宋兄,兄弟虽然家道不裕,在这宜昌地面之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首富之家,休说一百两纹银,纵是十倍此数,兄弟也出得起啊!只是……
唉,兄弟非不能也,实不为也!”
宋孚道:“朱兄,老夫看你是存心找死了。”
朱皓忽然正色道:“宋兄,兄弟纵然一死,至少也要那成玄通和董方之中的一位陪葬!”
宋孚冷笑道:“好气节,老夫佩服得很!”
笑声一顿,掉头向方雪宜道:“老弟,咱们再多说也不会有用了,还是告辞为妙……”
站起身子,就待离去!
方雪宜一怔道:“这就走吗?”
宋孚道:“不走干么?跟这等于死了一大半的人说话,叫人心中烦得要命!”
方雪宜大笑道:“宋老,且慢起身,晚辈还有几句话要说。”
宋孚本已站起的身子,又慢慢地坐下来,接道:“老弟,你只怕还是白费唇舌了!”
方雪宜道:“不一定!”
回头向朱皓一笑,接道:“朱老,那中州三侠乃是在下的长辈,你应该知道的了?”
朱皓道:“老弟已然说过了。”
方雪宜道:“那成玄通既然要你带了中州三侠人头前去赴会,那显然就是在下长辈的仇家了?”
朱皓道:“照理算得上是令大伯的仇家。”
方雪宜道:“这就是了,为了在下的仇家,而连累了朱大侠,在下岂能不问?”
朱皓一怔道:“老弟有何打算?”
方雪宜道:“这个……在下只好放弃嵩山之行,先去找那成玄通和鼓王金长庚了!”
宋孚道:“使不得!”
方雪宜道:“为什么?”
宋孚笑道:“你老弟一回川西,大概安老弟也要跟你一道前去的了!”
方雪宜道:“安贤弟么?这可不是晚生作得了主,也许安贤弟不去……”
回顾了安小萍一眼,只见她大眼一眨,笑道:“为什么我不能去呢?方兄,你到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既是你不去嵩山,我当然也不去的了!”
方雪宜皱了一皱眉头,宋孚接道:“方老弟,有一件事,你莫要忘了!”
方雪宜道:“什么事?”
宋孚道:“武林大义,应是重过私人仇恨!”
方雪宜道:“这个……”
安小萍笑道:“宋老,而今加上了朱大侠一家的生命财宝,可就算不得是方兄一人的私仇了啊!”
方雪宜笑道:“不错,贤弟倒是深得我心!”
他本是一句无心之言,但却叫安小萍听在耳中,喜在心中,羞在脸上,顿时,红着娇靥,低下头去。
宋孚呵呵一笑道:“你们两位老弟倒很有意思,一拉一唱,配合得蛮好啊!可惜的是,你们还是错了!”
方雪宜道:“错在何处?”
宋孚道:“一两家人,替代不了整个武林!”
方雪宜故意沉吟了一阵,道:“那……该怎么办才算不错呢?”
宋孚道:“先去嵩山,再决私仇!”
朱皓这一会儿一直在旁低头沉思,此刻忽然大声道:“宋兄!”
宋孚心想,你也该通窃说话了,但他口中却是接道:“宋兄有何高见?”
朱皓道:“兄弟想明白了!”
宋孚故作十分不解地笑道:“朱兄明白了什么?”
朱皓道:“兄弟那等顾忌私人声望的想法,果然是太迂腐了!”
宋孚道:“朱兄莫非是打算想死了?”
朱皓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宋兄,兄弟虽然愚蠢,但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三位这等苦口婆心相劝相讽,兄弟如是再不省悟,那真是禽兽不如了!”
宋孚道:“朱兄之意,是不再恋栈于宜昌城中的产业了!”
朱皓皱眉道:“宋兄,兄弟……唉,兄弟这就去交代他们安排一切,兄弟本人,则决定追随三位前往少林!”
话音一落,立即起身向后堂行去。
宋孚大笑道:“朱兄不失为明哲之士……”
这时,已有几名小厮送上了酒菜。
宋孚倒是老实得很,权充主人,要方雪宜和安小萍两人饱餐一顿。
三人刚刚吃了八成,朱皓已换上一身短打,从那后堂走了出来。双手抱拳,连连告罪。
宋孚放下了手中牙筷,抹了抹嘴,道:“咱们这就走吧!”
朱皓笑道:“宋兄,马匹均已备妥,随时皆可动身,你又何须急此一时?”
说话之间,已然拿起桌上的玉盏,斟满了一杯酒,向三人照了照,仰头一饮而尽,接道:“朱某若非遇着三位,只怕这一家大小,都将成为五魔刀下之鬼了!朱某有心要内室妇孺前来叩谢,只怕三位嫌我庸俗,就由朱某借这一杯水酒,向三位聊致敬意……”
方雪宜连忙拱手道:“不敢,朱老言重了!”
朱皓大笑道:“老弟,大恩不敢言谢,日后老弟但有用得到朱某之处,朱某这条老命,全交给你老弟了!”
方雪宜闻言,更是连连逊谢不迭。
宋孚目光转了一转,道:“朱兄,你不用多说这些废话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很,咱们赶快些吧!”
安小萍早就停著不用了,方雪宜闻言笑道:“朱老,咱们承蒙盛待,已然酒足饭饱,倒是朱老自己未曾进食……”
朱皓未等方雪宜再住下说,接道:“老弟,老朽不饿,要走就走,只是慢怠之罪尚盼莫要见怪才好啊!”
显然,我这老人又犯了客套毛病了。
宋孚大喝一声道:“算啦,咱们走!”
转身大步向外行去。
朱皓呆得一呆,但瞬即大笑道:“是啊,咱们果然是应该走了!”
四人鱼贯出了府门,只见四名健仆,拉了四匹长程健马,等在大门外的马石旁。
朱皓看得一怔道:“怎么?还要带他们去吗,不必了!”
闪身一跃,跳上了第一匹马鞍,一挥手,接道:“朱兄,咱们一旦放马疾行,他们就跟不上了,倒不如叫他们留下照顾家小为妙。”
朱皓闻言,立即向那四名健仆交代了几句,这才翻身上马,一抖丝缰,向那也已放蹄而去的宋孚、方雪宜、安小萍三人追上。
出了宜昌北门,四人顿时放蹄疾驰,沿着荆山,直向襄阳方向而去。
第四天,他们渡过了汉水,当夜进入河南省境。
此行虽是十分顺利,但进入了河南境内之后,就发现那荆洛官道之上,往来的行人,与那湖北大大不同。
他们前四天很少会遇到武林人物,但一过南阳不久,官道之上,就不时出现奇装异服的武林人物。
这些人个个都是面容沉肃,跟他们一般的赶程疾行,看样子,这些人中,大多也都是赶向嵩山。
方雪宜冷眼旁观,发现这一批批的武林人物之中,可谓是各色人等皆有,僧卜医道俗,老少妇尼,夹杂其间,看来倒也十分热闹。
宋孚身在马上,却是镇静得很,但那朱皓则显得有了紧张和不安之色!
安小萍一派天真,似是对这路上的各色人等,觉得相当好玩,不时指东划西地向方雪宜说笑。
他们俩是并骑走在两位老人身后,因此,他们两人说些什么,走在前面的宋孚和朱皓都不太明了。
一路之上,总算平安地度过,没有出什么麻烦。
这一天,一行四人已然抵达了汝州。
由此去至嵩山,已不足一日行程,依着朱皓之意,就不如连夜赶赴嵩山,午夜时分,当可抵达。
但宋孚却不同意。
安小萍也不同意,她认为不如在这汝州城稍作休息,明天也好在午时左右,再赶到少林寺。
安小萍倒无所谓,虽然此处离他故园不远,他反而显得格外的平静,没有丝毫乡情怯的表情。因之,他对去留之事,根本没有意见。
朱皓显然强不过宋孚,只好在汝州城中住下。
他们抵达汝州,大约在申西之间,容得他们好不容易地找到了一家客栈住下,已然是掌灯时分了。
四人略一漱洗,随便地叫了一些酒菜果腹,安小萍便独自一人进了内间歇息。
宋孚、朱皓、方雪宜等三人则共同在外间的一处大客房之中。
这家客栈,开在一个十分僻静的街坊,宋孚等人能够找到可以存身之处,就因为这间客栈座落在僻静之处。
即使这家客栈不大,但此刻也已然客满了。
二更过后,宋孚突然悄悄起身叫醒了方雪宜,低声道:“老弟,你可知道老朽今夜要留在汝州之意吗?”
方雪宜笑道:“猜不出来,但晚辈却知道,你老此举,必有深意。”
宋孚道:“深意倒不见得有,只是老朽却发现了一桩值得注意之事,所以才要留在汝州查上一查。”
方雪宜怔了一怔道:“什么奇怪之事?”
宋孚道:“那也不见得是什么奇怪之事,只不过是江湖上人物留下的暗记而已。”
方雪宜道:“什么人留下的暗记啊?”
宋孚道:“丐帮弟子。”
方雪宜呆了一呆,道:“丐帮也有人卷人这场是非之中了吗?”
宋孚道:“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五魔如想逐鹿中原,想必是放不过他们的了!”
方雪宜道:“宋老,你打算怎么查访?”
宋孚笑道:“瞧那留下的暗记,明明指出丐帮已有重要人物在今夜抵达汝州,并且约定要丐帮弟子们三更时分,在城北的关王庙中聚会。”
方雪宜笑道:“宋老,你老可也是丐帮中人?”
宋孚笑道:“不是啊!老弟,你怎会发此奇想?”
方雪宜道:“晚辈知道,武林各大门派的暗记除了他们门下子弟,别人是不会知道,你老若非丐帮中人,不知怎会知晓了他们的暗记?”
宋孚笑道:“老弟,你莫忘了老朽那大漠鬼手的匪号啊!倘若老朽决心要想知晓武林中哪一派的秘密,大概他们还无法瞒得了老朽!”
方雪宜笑道:“原来你老是愉听来的了!”
宋孚道:“差不了多少……”
这时,朱皓忽然睁开了眼来,怔了一怔,道:“两位怎么又起来了?”
宋孚笑道:“咱们睡不着,当然要起来聊聊。”
朱皓道:“看宋兄的神色,只怕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知宋兄是否愿意见告?”
宋孚道:“朱兄果然老练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