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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傲物胖脸阴笑道:“听说阁下暗器功夫十分了得,老夫想领教一番,若然阁下胜了,老夫自不会再寻丐帮五老生事。”
‘轻剑’锺容辉抢道:“兄弟们也不怕丑,二十年前兄弟们曾败在‘飞龙剑客’公孙求剑的手下。呶!兄弟手上这个疤便是被他所肠。”
说着卷起衣袖,右手臂上果然有块碗大的剑疤。
‘重剑’陈棕泉,‘长剑’胡中锐不声不响的各自卷起衣袖,赫然手臂上也有一块碗大剑疤,而且位置恰和锺容辉那剑疤一模一样。
可见飞龙剑客的剑术,已至入神的地步,竟能一剑在三人臂上留下同样的剑疤,其功力之精巧,更骇人听闻。
‘轻剑’锺容辉又道:“燕山三剑受此奇耻,二十年来精研剑术,一心想和飞龙剑客再决雄雌,那知飞龙剑客隐迹不见,莫非知道兄弟要寻他报仇,竟躲藏起来!”
阮伟虽不是公孙求剑的弟子,听外公所说,飞龙剑客是一位刚直的大侠客,手持其剑,不能坏了他的名气,当下怒声回道:“飞龙剑客岂是那种畏生怕死的人,在下不才,倒要会会那口出狂言的狂徒!”
‘长剑’胡中锐哈哈笑道:“今日先宰小的,那怕老的不出头,来呀!拿剑。”
温义暗忖:“他们的剑,明明被大哥削断,那里还有剑!”
只见,残壁后走出三位蓝衣汉子,各自双手捧着一把奇剑。
陈棕泉飞身上前,接过一把,蓝衣汉子捧得行步艰巨的重剑,胡中锐接过一把长剑锺容辉则是一把又薄又狭窄的轻剑。
‘长剑’胡中锐狂笑道:“刚才不小心被小子削断宝刀,这下再看你有何本领削断它!”
陈棕泉不声不响,举起重剑当劈山斧,朝阮伟头上砍下,只觉来势凌厉,劲风扑面,阮伟不敢硬接,轻轻一闪,向右躲开。
右边胡中锐抓住会,一剑拦腰削去,那剑甚长,比在阮伟的腰身上,还多出一大截,整个右边被他长剑封死。
胡中锐出招甚快,剑又长,一般说来绝难躲过,那知阮伟向上一跃,已轻飘的落向左边。
‘七海渔子’韦傲物,识得这招轻功,惊呼道:“百变鬼影!”
左边锺容辉刹时已前右左三个方位刺出十余剑,出剑之快,犹如十余个剑手同时出手一般,阮伟大惊,脚一沾地即时拔身掠起,欲向后纵落。
燕山三剑各以奇特的怪剑,配合一个天衣无缝的剑阵,阮伟才跃起身,胡中锐与锺容辉已在后方等待,阮伟如要落下,势非落在他俩上刺的剑上不可。
阮伟吸气上提,身形稍稍一顿,飞龙剑即时出手。
只见满天剑影,银光闪闪,燕山三剑再也想不到,阮伟在极端不可能的情况下,竟施出一招生平未见的剑招。
那一招正是专门临空下击的绝招,‘天龙十三剑’第二招‘飞龙在天’。
但听‘当’,‘当’,‘当’三响,燕山三剑的三把剑,从剑身腰中削断,燕山三剑大骇跃开。
此时燕山三剑的神情已不像第一次被削断时,那等不在乎的样子,因第一次阮伟是偷袭,燕三剑急忙变招封挡,未能防备;这次却是正面对敌,而且三人布下剑阵,长剑仍被削断,燕山三剑怎能不惊!
胡中锐铁青着脸,叫道:“拿剑!”立刻从残壁后又奔出三位手捧奇剑的蓝衣汉子。
燕山三剑深怕阮伟乘胜追击,飞快掠身,接下宝剑,同头看去,阮伟却在他们身后,垂剑静待。
温义恍然大悟,暗笑道:“难怪他们备下宝剑,敢情早已知道飞龙剑客的兵刃是削铁如泥的宝刃了。”
他这猜测正是对了,当年燕山三剑败在公孙求剑的手下,虽未硬接断剑,事后精研剑术,得知对手有一把削铁如泥的飞龙剑,自认剑术已可敌对公孙求剑,数年来寻找他时,便随时各自备下五把宝剑,以便剑断后,即时换用。
阮伟不等他们围攻,一剑向地削去,顿时闪出三朵剑花缠向燕山三剑的右足。
这招专门削足的‘龙战于野’,正是天龙十三剑第五招。
三人不得已举剑挡去,只听‘当’,‘当’,‘当’三响,三把宝剑又被削断。
胡中锐犹不死心,大叫:“拿剑!”
蓝衣汉子捧剑一出,三人知道阮伟不会乘机施袭,缓缓上前,握住剑后,霍然回身,飞身刺出。
阮伟静立不动,直等剑到胸前,吸胸后挺,这瑜珈神功怪异无比,但见他胸坎突然内陷一尺,左手剑已飞快地挡在胸前,左右回劲一汤。
这时天龙十三剑中守势最稳的第六招‘一剑擎天’,这招本可防御四周,阮伟只使出半招,已是十分骇然。
但听又是三响,燕山三剑的宝剑又被削断。
陈棕泉大喝道:“剑来!”这时胡中锐垂头丧气,连叫拿剑的勇气都没有了。
三剑送到后,燕山三剑好半天才接下,等了好半天三人竟久久不敢出剑。
三人只是持剑瞪眼看见阮伟,突然阮伟坐下,燕山三剑以为阮伟轻视自己,厉喝一声,三剑汇成一点向阮伟头部刺去。
三剑轻重有别,汇成的剑风,犹如急水中的漩涡,直向阮伟落去。
在旁之人都不禁为阮伟捏了一把冷汗。
他们那知阮伟正想要坐下,才能把天龙十三剑的起手式‘笑佛指天’,施出十成威力。
剑招一出,三剑汇成的剑风,化于无形,于是众人尚未看清,三剑又已断去。
燕山三剑到此时,只有瞪着傻眼愣在那里,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轻剑’锺容辉似是雄心不死,怪叫道:“来剑呀!”
墙外一人匆匆奔进,颤声道:“禀告香主,没剑了。”
锺容辉惊道:“什么?没剑了!”情急匆快之下,三人竟不知备好的五柄剑,已全部削断。
胡中锐脸色死灰,大叹道:“罢!罢!多少年来想报此仇,今日却连飞龙剑客的弟子也斗不过。”
陈棕泉冷冷道:“今日又受一辱,不杀公孙老贼,誓不为人!”
阮伟立身,义正词严道:“在下并非飞龙剑客弟子,与他更无一点瓜葛,各位要记仇,记在阮伟帐下,切莫连累公孙老前辈。”
胡中锐苦笑道:“好!!!青山不改,咱们这笔帐,自有结算的一天。”当下三人抛落断剑,急步后退,静立一旁。
韦傲物笑得很勉强道:“阁下果然好剑法,不知暗器可否让老朽一长见闻。”他这时说话不像刚才狂傲,语气却客气多了。
要知韦傲物手中鱼网,是用金狒毛揉合细钢丝编成,专破天下各种暗器,比暗器便先立于不败之地,自认一手绝毒的暗器,一定能折服阮伟,也好替天争教争回一点面子。
阮伟道:“若然在下侥幸得胜,你们当真不再惹丐帮五老?”
韦傲物拍胸道:“这个老朽可以担保,阁下在暗器上如能胜得老朽一分,我们立时放下丐帮五老争斗这档子事。”
阮伟笑道:“其实在下与丐帮五老也有点小梁子,丐帮五老也不见得怕了你们,只是你们此来主要为了欲替唐,印两位香主报仇,在下却不能眼看丐帮五老代在下受过,其实以丐帮的声势,你们七位也是讨不了好的。”
丐帮五老坐在地上养息,听了一段话,对阮伟替丐帮保存颜面,个个心中暗暗感激。
韦傲物笑道:“既是如此,你就请赐教罢!”
阮伟把剑包好,抛给温义,道:“贤弟的暗器功夫如何?”
温义接过宝剑,笑道:“幼时家父曾说,现在江湖上恶狗甚多,打狗的方法,最好用暗器,所以自幼就学了一点。”
阮伟道:“贤弟家学渊源,想是十分精于此道了。”
温义笑道:“小弟懒散的很,自幼不好好学,有一次闻家父叹道:你不好好学,将来碰到矮胖的狗,张牙舞爪起来,你便无法打地了。”
韦傲物见他们说起家常,又拐弯抹角的骂着自己,不由大怒道:“要比就快比,何必再噜苏。”
温义笑道:“注意恶狗的网子。”他明着指点阮伟。
阮伟点点头走上前问道:“怎么个比法?”
韦傲物道:“并非性命相拚,不妨来个文比。”
阮伟道:“什么文比!”
温义笑道:“文比就是叫你站着,让他尽力向你发射暗器,你不能还手,且不可跑开,只有尽力躲让。”
韦傲物冷冷道:“那位快口的后生,倒是说对了。”鉴于阮伟惊人的剑术,他竟不敢回骂温义。
阮伟道:“谁先动手?”
韦傲物故示大方道:“你既已将宝剑放下,无兵刃可挡,就让你先向老朽??两下吧!”
温义插口道:“好主意,先让别人打完暗器,你反正有办法挡过,然后再慢慢回敬,要是我,也愿意先让别人打。”
韦傲物气的瞪了温义一眼。
阮伟旨在为丐帮五老解围,立时从囊中摸出了一把‘五茫珠’,招呼道:“请注意!”
说着五粒‘五茫珠’前二后三,疾快射向韦傲物胸前。
韦傲物不及说话,举手撒网罩去,那五茫珠后面三粒突然追上前面二粒,韦傲物不知阮伟还有这种手劲的变化,虽将五茫珠罩下,却不免有点慌了手脚。
网才落下,阮伟双手连扬,右左手同时发出五粒前二后三的五茫珠,韦傲物以为劲力着重在后三粒,网子罩上时,手法运用便与第一次不同,那知阮伟左手劲力着重在后三粒,右手劲力却着重在前二粒,这次韦傲物虽然接下,弄得比第一次更狼狈。
温义笑道:“好个阴阳手,恶狗差点打中。”别人亦看出韦傲物接的狼狈,但却看不出变化,因五茫珠在罩进韦傲物网内时,才产生手劲不同的变化,这时一听是阴阳手,众皆大惊。
在这片刻阮伟双手各又摸出一把五茫珠,同时并成三排发出,第一排三粒,第二排二粒,第三排五粒,这前后十粒,去势平稳,韦傲物不敢用平常手法去接,盯目注视,突见右手十粒,前三粒微停,中二粒稍慢,后五粒加快追上,韦傲一见,立时判断,力道在五粒,其次中二粒,当下手法急速一转罩网接去。
要知人的眼力有限,只能注意一点,那知阮伟左手十粒稍一慢,其变化却与右手完全不同。
那变化竟是中二粒追上前三粒,后五粒不变,力道和右手截然不同,但见韦傲物罩下的网子,好像套进一只大猫,网子突??跳腾,弄得七海渔子,十分狼狈。
温义开心笑道:“好个十锦三鲜阴阳手!”
暗器中只有最奇妙的手法阴阳手,却无十锦三鲜阴阳手的名词,温义看得高兴,不由随口编出。
金衣香主还不怎样,丐帮五老听得,心中暗骂道:“这小子嘴巴比他的老子还缺德。”但因阮伟是帮着自己,听得也暗暗称快。
说时迟那时快,阮伟大喝一声,双手抛出四排三粒一排,共二十四粒五茫珠。
韦傲物眼不可辨,只好罩上时凭触觉分辨力道,运转接网手法,但二十四粒五茫珠,一入网即刻产生八种力道变化,韦傲物再强,也无法即时分辨出,只见网子一阵纠缠,突有二粒脱网飞出,击向韦傲物胸前。
这五茫珠虽是暗器中最光明正人之一种,其威力却是最强,韦傲物知道五茫珠厉害,不得已撒手放下鱼网,急忙后跃闪过。
数十年来,韦傲物行道江湖还是第一次弃网逃命,想不到五茫珠竟有人练成八种变化,当年暗器圣手萧三爷也只能施出三道六种变化,谁知阮伟学过瑜珈神功,竟把萧三爷久练不成的四道八种变化练成了。
韦傲物弃网等于败下阵来,此时欲图败中取胜,陡然双手连扬,飞出数十枚细如牛毛的毒针,布成漫天雨花状,向阮伟头部罩下!
这绝毒牛毛针若中了一根,即要丧命,眼见数十枚牛毛针如飞蝗般袭来,旁观众人,无不看的心惊胆跳。
温义情急喊道:“用掌风劈落!”这在一般来说,唯有用强劲的掌风,才能解此危急。
突见阮伟双手向空四面乱抓,转眼之间阮伟双手各握二十余枚牛毛毒针,温义大喜呼道:“好个千手观音收高宝呀!”
韦傲物脸色泛白道:“萧三爷的鬼功夫都给你学全了!”
阮伟道:“阁下可是认识我外公?”
韦傲物道:“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还乱叫人家外公,真是个杂种。”
阮伟喝声道:“你说什么?”
原来当年,潇湘妃子发疯,从吕南人前妻销魂夫人薛若璧分娩时,抢下才生下的女婴即是阮萱,及从吕南人现在妻子万虹手中抢去吕南人与销魂夫人在婚变前生下,已甫三岁多的阮伟,这件事韦傲物是当场亲目所睹,知道得清清楚楚。
本来韦傲物看阮伟面貌酷似吕南人,已甚怀疑阮伟并不姓阮,后看他暗器全是出自萧三爷所授,又呼萧三爷为外公,确定萧三爷未死,才断定他是疯女萧南苹带去的吕南人儿子而认成是自己的儿子,才会得到萧三爷的真传。
韦傲物傲然不理道:“输就输了,你管我说什么?”
阮伟生父不明,最忌别人喊自己是杂种,当下大怒,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