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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智大声道:“你的意思,贫道胜了,剑便属武当!”
公孙求剑冷笑不语,显是不答应给剑。
元智又道:“贫道来时,便知阁下无心还剑,当年阁下以二人之力夺得飞龙剑,今日贫道与师兄也以二人之力夺回!”
公孙求剑不信武当竟会以二敌一,落人笑柄,向元清道:“他说的可是真话?”
元清心知公孙求剑武功非同小鄙,而飞龙剑是武当必得之物,当下只有硬着头皮点点头。
元智冷冷道:“以二敌一,高帮主不会介意罢!”
高瘦蒲道:“既是当年公孙大侠夫妇二人上山夺剑,现今贵派两人夺回,高某自是没有话说。”
元智哈哈大笑道:“此山已被贫道门下五色剑法封住,虫蚁难过,莫说是人了;公孙老儿今天你只有一人抵挡了。”
言下甚为得意,满以为正色剑法守关,天下无人能过。
高瘦蒲缓缓道:“道长之言,却不见得!山坡上早已来了两人。”
元智不信道:“谁来得了?”
公孙兰牵着阮伟,飞身掠上,娇声道:“公孙兰就来得了!”
元智大惊失色,脸上尴尬万分。
公孙求剑暗佩高瘦蒲的听力,连元清也不禁耸然动容,因他也未听出山坡上已来两人。
元智者着脸道:“你可是公孙老儿的女儿?”
公孙兰转头他望,不闻不理,一付不屑神色!
元智老羞成怒道:“你可听到贫道说话?”
公孙兰傲然道:“姑娘向不理对家父无理之人。”
她这种回话,阮伟听得有趣,不禁微微笑。
元清道:“尚请姑娘将飞龙剑归还武当。”
公孙兰笑向元清道:“这是家母遗物,怎能归还武当?”
元智怒吼道:“你刚才没听到我们说话吗?”
公孙兰根本不望元智,向阮伟道:“我的耳朵可是好的?”
阮伟笑道:“大姐的听力一向是很好。”
公孙兰白了阮伟一眼,好像不高兴阮伟喊她大姐。
元智被气得七窍生烟,愤怒道:“丫头,你要怎样才还飞龙剑!”
公孙兰霍然生威道:“家母以一命换得飞龙剑,臭老道要剑就拿命来换!”
公孙求剑十分疼爱独生爱女,但见她骂到元清道长,慈声道‘兰儿,不要无礼!’
公孙兰唤声‘爹’!扑到父亲的怀内,娇声道:“爹!他们好不要脸,要想二个打一个。”
公孙求剑拍拍她肩膀道:“兰儿听话,到一旁去,让爹来处理此事。”
元智本想硬从公孙兰身上夺下剑来,但见她所背之剑,并非飞龙剑的样式,急怒道:“丫头,飞龙剑到底在那里?”
公孙兰气他道:“姑娘懒得和你说话!”
元智大吼道:“若不交出,莫怪贫道无礼!”
公孙求剑不悦道:“如你先向求剑招呼,嬴得求剑,再向爱女讨剑;否则,还请乖乖下山去吧!”
元智道声!‘好!’拔剑出鞘,招呼元清道:“师兄,我们上!”
元清见势,只有硬夺,乃向高瘦蒲稽首道:“贫道有辜高帮主的厚望。”说罢,拔剑而出。
高瘦薄长声一叹,争斗势所难免,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自己调解不成!心中似是大为难过!
元清与元智持剑走出亭宇,来到台中央,并肩而立。
阮伟从平台退到一侧,公孙兰也偕同公孙求剑走下亭宇,高瘦蒲也摇着头跟了出来。
公孙求剑吩咐公孙兰站到一侧,公孙面相信其文之能,但仍依依不舍地退到阮伟身旁。
公孙求剑缓步走到元清两人身前一丈,定身站住。
元清道:“请公孙施主拔剑,贫道师兄弟要领教了。”
公孙求剑道:“求剑早已说过,发誓不再用剑,何来拔剑!”
元智怨声道:“你不用剑,怎么斗法!”
公孙求剑微笑道:“剑是何物!无剑即是有剑,有剑等于无剑,求剑双手便是双剑。”
阮伟忽然大声道:“何谓无剑即是有剑,有剑等于无剑?”
公孙求剑望了阮伟身背之剑一眼,大笑道:“技艺不娴熟,持剑若持废物,技艺娴熟,何物不可当剑!”
阮伟道:“这等说来,只要是物,皆可为剑?”
公孙求剑哈哈笑道:“对了!对了!求剑终身求剑,结果求得无剑!”
元智狂笑道:“阁下真是不用剑?”
公孙求剑微笑不语。
元清道:“施主悟得最高的用剑之道,尚请手下留情。”
说罢脚踏丁字,凝神持剑,如临大敌。
元智暗怪师兄灭了自己的威风,那有未斗之前,便请手下留情,气愤之下,一剑迅快刺出。
公孙求剑身形不动,左掌突起,骈指如剑,轻轻一拍,拍在元智剑上,元智陡觉剑上传来一阵潜力,大惊之下,翻腕削去。
其变招之快已甚惊人,然则公孙求剑手中无剑,变招更快,‘啪’的一掌,又拍在元智剑上。
元智倏然抽剑,突又向着对方胸口疾刺。
公孙求剑反应更快,手掌如剑刺出,后发先至,‘啪’的一掌,拍在元智剑底,剑身一歪,元智一剑刺空。
公孙求剑顺势滑下,刺向元智腹部。
元智晓得让他手指刺中,必然如剑穿腹,左掌急忙拍出,挡住那招,身形飞快后掠。
公孙求剑未刺到元智的腹部,却刺到他的掌心上。
元智但觉掌心一阵剧痛,举手一看,左掌上已被公孙求剑中指刺穿一孔,其利如剑一般。
这时,元智才知他那无剑胜似有剑,心下惊骇不已。
元清沉声道:“师弟无妨吗?”
元智咬牙道:“无妨!”
这下,他不敢再大意,脚踏丁字,用起玄门正宗剑法。
公孙求剑面对两大武林高手,更不敢大意,神态凝重,但他双目却不望着敌人,垂眼低望,如观鼻心。
武当剑法本是以静制动,却见公孙求剑那样子,绝不会先攻,当下两人暗道:自己有剑,怕他做什么?
两人心意一通,霍然举剑,交互挥出。
武当‘飞龙剑法’向以轻灵见重,元清,元智皆有数十年火候,轻灵之外更加稳重,剑剑刺出,风声飒飒。
元清,元智的剑法已甚惊人,怛公孙求剑的剑法更是惊人,他那双掌挥动,无一不似双剑。
要知肉掌那能与真剑相对,就是练有无上气功,碰到像元清,元智的功力,一剑便要削断。
其实这正是公孙求剑用无剑的惊人之处,数十招来他那两掌尽量不与真剑正面相碰,攻势凌厉之下,偶然相碰却能够即时借力使力带剑而过。
百招以后,丐帮帮主暗叹公孙求剑的剑法,已然通神,时间一长,元清,元智绝非敌手。
忽见山坡上走来几个白衣仆人,公孙兰轻声道:“爹要施展神威了。”
阮伟正看得目驰神摇,见到白衣仆人,问道:“他们来做什么?”
公孙兰笑道:“不要多问,仔细看着。”
那几个白衣仆人排列坐下,各从怀中掏出古形乐器,只见他们并不管场上主人的拚斗,悠闲的吹奏起来。
那乐声一听竟是汤朝时代的一种古典舞乐,名叫桑林,混合着尧那时代的一种音乐,名叫经首。
这混合乐声乍经奏出,但见公孙求剑忽然神态十分洒脱,脚下的步法,和桑林的音节配合,手上的剑法和经首的节奏相台,如此一来,脚法配合着剑法,妙到极顶,彷佛公孙求剑闭着眼睛也可以打败元清,元智。
不数招,元清的剑法已显杂乱,元智早已乱不成章,危殆万分。
阮伟记忆丧失大半,脑筋空白,却对这种高深武学领悟甚强,剑法是他所长,看到后来,他不由大叫道:“好个无剑即是有剑!”
第二十三章 为君跋涉一段情
蓦然坡下一人急呼道:“师父!飞龙剑找到了!”
场中三人闻声一惊,公孙求剑不为己甚,明是即将得胜,却先住手停攻,飞身后跃,掠至一旁。
转瞬奔上一位红面道士,就是五色道士的老五,他们发现飞龙剑,考虑再三,终是推派他来禀告师长。
元智厉声道:“你们不用心守关,来此作什么?”
红面道士俯身叩首道:“弟子该死,让人闯上山来!”
元智打不过公孙求剑,怒气正盛,声色俱厉道:“职守不力,该当何罪!”
武当山规矩甚严,这职守不力一罪,应断一臂。
红面道士颤声道:“应……应……”
元清忽道:“赦你无罪,站起身来。”
掌门一语,其重如山,红面道士身心一轻!然站起,元智虽然脾气暴躁如雷,却不敢对掌门师兄趣毫违背。
元清不急不缓道:“你来做什么?”
红面道士指着阮伟道:“飞龙剑在他身上!”
元智一看,阮伟身背之剑,虽用布包着,长度形状却像,上前问道:“施主背的可是飞龙剑!”
‘可否请借贫道一观?’
阮伟慨然道:“那有什么不可!”
说着解下背剑,正拟打开布包。
公孙求剑突道:“且慢!”
阮伟心中赞佩公孙求剑的剑术,笑道:“前辈有何见教?”
公孙求剑道:“这把剑可是别人送给你的?”
阮伟茫然无知,他根本已忘,这剑是否别人送给自己。
公孙兰赧颜道:“爹!是女儿送给他的。”
公孙求剑凝神注视着阮伟茫然的神情,叹道:“既是爱女送给你的,你要好好保管。”
说罢,退到一侧,阮伟想不起公孙兰何时曾送给自己一把宝剑,一面思索,一面把布包打开。
黑纹鲨皮剑鞘上的剑柄,形状奇特,元智一眼便看出是武当至宝——飞龙剑。
他性格粗暴,伸手抓去,欲将飞龙剑夺到手中。
元清大喝道:“住手!”
元智一惊,连忙缩手,却见阮伟没事似的,捧剑含笑而立。
元清沉声道:“师弟!你这种行为岂不有损武当门风?”
元智到底是个修道之士,想到人家慨然借剑一观,不管剑本来是谁的,总不该生劫夺之心,当下忏悔道:“元智不该,愿听师兄责罚!”
元清虽是得道高士,但与师弟连手还不是公孙求剑的敌手,心下十分悲痛,又见元智行为不当,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阮伟笑道:“道长可要再看剑?”
元清痛声道:“不用看了,那剑就是飞龙剑,本为武当之物!”
阮伟道:“道长是说,这剑本来是你们的?”
元清点头道:“这剑正是武当掌门信物,武当保管不当,致遭失手,施主手持这种神物,要小心了!”
阮伟捧剑递给元清道:“这剑既是你们的,就拿回去吧!”
元智大惊道:“你说什么?”他再也不曾相信一个人肯将如此神物,白白送给别人;却见阮伟神色诚恳,绝非故作。
元清颤声道:“施主有何要求。”
阮伟大笑道:“剑是何物,无剑即是有剑,有剑等于无剑,在下并无任何要求,尽避拿去吧!”
他这番话,正如公孙求剑所说,公孙求剑察言观色,不知阮伟是痴呆,还是真的悟解自己的剑道。
元清沉思片刻后,举手缓慢接去。
公孙兰尖声道:“你真的要将剑送给别人?”
公孙求剑接道:“你可知爱女送你此剑的用意吗?”
公孙兰叹道:“爹!他不知道。”
公孙求剑眉头一掀,大声道:“告诉你……”
他正要说出公孙兰送剑之因,元智插口道:“这位小施主自愿将剑送还师兄,你们噜苏什么?”
就在这说话之间,元清业已接剑在手,但见阮伟送剑之后,即刻后退至公孙兰身侧,并无任何狡诈之意。
元清拔剑出鞘,顿时一汐秘水闪耀在日光下,发出金色的光芒,就连丐帮帮主第一次见到,也不禁赞叹道:“果真是一把好剑!”
公孙求剑牵起公孙兰,大声道:“兰儿,走吧!不要再理这个傻小子!”
公孙兰流泪道:“爹…………”
公孙求剑脸色铁青,向着阮伟道:“小子,你跟着武当两位道士,下山去,不准再留在此地,否则莫怪老夫无礼,要折断你的双腿。”
阮伟茫然道:“前辈,晚辈犯了什么过错?”
公孙求剑不屑理会阮伟,笑向高瘦蒲道:“高帮主,请至寒舍小饮!”
元清稽首道:“公孙施主打扰了,元清就此告辞!”
公孙求剑神色不愉道:“请便!”
元清,元智,红面道士走下平台,阮伟仍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公孙求剑厉声道:“你还不走吗?”
高瘦蒲忽道:“小兄弟,你认为将那剑送给别人是对的吗?”
阮伟道:“剑是那道士的,还给他怎么不对?”
高瘦蒲笑道:“你怎知那剑是道士的!”
阮伟道:“那道士亲口说的。”
高瘦蒲道:“错矣!那剑不是那道士的。”
阮伟一惊,转向元清的去路,大吼道:“站住!”
吼声之下,飞掠追去,高??蒲叹道:“公孙兄,你要原谅他,他眼神四散,显是身怀隐疾,不辨是非,对飞龙剑,并非故意不加爱护。”
公孙兰跟道:“爹,他已丧失记忆,早已忘了女儿送剑一事,这真不能怪他!”
公孙求剑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