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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敖子青狂笑如雷,一个大侧身,断刃对准郭狂风而去,鬼箫却在奇妙的三折三转下,猛而击向玄天郝幽的面孔。
这是他“飞刃斩”的第二招:“天王托塔”。
鬼箫在他手中转旋之下,有如在刹那间变成千千万万,似游浮的荷叶,聚集的黑云,而断刃的突然飞斩,宛如在一片迷蒙的云翳中突然射出的强光一道,泼辣而厉烈,令人措手不及,难以防备,奇异极了,诡妙的不可思议!
郭狂风将他铜环的“蚊龙飞腾”已反复用了三四次了,却丝毫未将局面扭转,他直觉的感到力有不殆,好似根本找不着落手之处!
对方的鬼箫断刃砍到,看得如此清晰明显,但却偏偏已来不及出招相拒,好似空有一身举鼎拔山之威,在与一个没有实质的幽灵搏斗一样,空幻的好似没有成形的东西,无从下手!
郭狂风气得大喝一声:
“他娘的!”
敖子青这一招的主力是在鬼箫,断刃是个障眼法,杀伤力不大,那个郭狂风才自避开,郝幽出于自卫,连连出击,却俱于敖子青的箫影中落向虚空,“砰”的一声闷响,郝幽那瘦长的身躯已歪斜不稳的抢出五步之外,汗水如注!
这时,场外蓦地人影一闪,一条光亮耀目的蛇信剑刃,已幻成银芒漫天,自四面八方刺到。
敖子青澄澈的眸子掠过一片奇异而强烈的光彩,像两股毒红的火焰,他沉厉的大声叫。
“好朋友,不要执迷不悟了!”
没有人因他的喝声而缓慢了攻势,双方越攻越快越急,已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敖子青已被激怒,愤恨的怒吼:
“怨不得在下了!”
他的两臂霍然平伸如鹏鸟之翼,身子却似流光冷电,笔直伸出,双臂同时向内并合,一大片棘林似的尖刃光影已被他抛在背后。
鬼箫的急速旋回,竟使空气波荡排涌,成了一股强劲的暗流,郝幽被这股暗流吸引得向后一倾,而有如西天的电闪倏亮,锋利至极的断刃已斩到了他的后脑!
双目几乎在这一刹那出了眼眶,一张蜡黄的面孔急成了猪肝之色、在这瞬息间他将原有的冷漠化为一脸的焦躁,手中的短刃在他奋力挥掷下,快绝无伦的飞射向敖子青背后!
他这一声已失去了一个武林名手的矜持,也可见出他已到了孤注一掷的地步了。
鬼箫在空中一旋,“嗤”的一声沉闷低响,季全创的短剑竟然被收入其中,显然在场的人没有料到鬼箫还能吸人兵刃!
就在不及人们呼吸的十分之一时间里,“呱”的一响热血迸溅,郝幽像一块抛石般飞坠入一堆杂物中!
郝幽以为敖子青的注意力全在季全创身上,想不到一击未中,自己反遭到了断落的厄运,在千钧一发之中,他拼命以心头一口至纯真气逆转三旋,将身形向左方带出,但仍抵挡不住。
郝幽的轻身之术原是超绝无匹的,想不到还是栽在敌人手中,而且栽的不轻!
敖子青冷冷一哂,淡淡的道:
“这是一种新的经验,各位以为如何?”
尾音未收,他又猛扑而下,被收在箫内的短剑急弹而起,直取季全创,他箫中的断刃又脱离飞出,划过一抹冷芒,斩向有些目瞪口呆的铜环郭狂风!
短刃来势甚急,季全创霍然偏身,伸手攫取自己的兵刃……
但是——
他估错对方的用意,冷电一闪,倏而觉得手掌像是被炙红的烙铁触了一下似的剧痛入骨而他的右手中指、小指、与无名指,也就在这刹那的痛苦中,被他自己惯使的短剑削掉!
这位黑道上的江湖魔星,又愤怒,又懊恼,他没想到敖子青将他的兵刃抖还之际,还注进了一股至刚至精的功力在内。
郭狂风来不及看季全创的伤,敖子青鬼箫上的断刃正以雷霆万钩之势砍到了,他瞥及短剑削落了季全创的手指,已知敌人断刃飞来之式,劲道之恢宏巨大,不是他能力可以匹敌!
他经验十分老到,断刃临近身前时,手中铜环如云聚风舞,霍然卷出数十圈卷花,团滚如龙般迎上,他狠狠一踩脚,人以进为退的暴蹿而出!
郭狂风脚步急撑,动作快如电光石火,飞斩而来的断刃竟像一个有着灵性的鬼怪,微微一沉之下,并未落地,又斜砍直劈跟到,疾如雷奔!
滚卷的铜环与断刃相撞,在“咔嗤”声中,铜环在被斩飞落地,断刃却奇异的一转一旋,敖子青腾空掠起,握住即将力竭落地的断刃。
敖子青的目光向眼前的三个敌人瞧去,郭狂风额际黄豆大的汗诛滚滚酒落,郝幽已站了起来,面色惨白憔悴,但却沉默无比,以一双充满怨毒的眼光,死死的盯视着敖子青,季海奇扶着他。
季全创的三根指头被斩,血流之势却已缓,他衣衫上,染满了血迹,怔怔的站着,季梦寒正在帮他包扎伤口!
季全创嘴唇紧闭,唇角的肌肉却在急速抽搐,显示着他心中那不可言喻的愤怒!
敖子青汗珠不停的滴下,一人独对三名高手,外表虽然洒脱,其实他也全力以赴了。
敖子青舐舐嘴唇,冷笑一声,道:
“三位见着了吧!或许这辈子你们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功夫呢!”
季梦寒似是一怔,那双明媚的眸子像是迷惑的闪眨一下,听得出她是蹩住了一肚子怒气在说话:
“敖子青,我爹跟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断了我爹的手指,你心为什么如此狠毒?你……江湖中传言果然不差!”
摇摇头,敖子青无奈的说:
“在下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也很少对人仁慈,但是今天在一再容忍,他们仍然不识趣,断了他的手指不过是最小的警告,你爹身为一帮之主,理当负起领导教化之责!”
季梦寒愣了一下,讷讷的道:
“我爹固然有不对,你也有不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口气太狂妄!”
敖子青狂笑一声,道:
“在下生性如此!”
这阵猛烈的笑声,短短的六个字,仿佛是六只魔手,一下子猛然攫住了季梦寒的心弦,她打了个寒战,呆呆的望着敖子青,呼吸变得急促而滞重,嗫嚅的道:
“你……你不该如此……”
敖子青凝望着季梦寒淡淡一笑,道:
“姑娘金言,在下本不该不听,但是人各有志,这不是该不该的事,这是个性及原则的问题,如冒昧之处,请姑娘见谅!”
季梦寒勉强颔首,低低的道:
“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不管人怎么说你,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相信你……”
敖子青一拂衣袖,向季梦寒点点头,温和的道:
“姑娘不但人好看,也有一颗善良的心,令在下十分敬佩!”季梦寒抚媚之极的瞧着敖子青,低俏的道:
“少侠年青名盛……”
季海奇哼一声,冷森的道:
“小妹,他是我们的敌人,断了爹的手指,伤了两位叔叔,你不思如何报仇,还跟他攀什么交情,也不怕人家说闲话。”
季梦寒稍微犹豫了一下,坦然道:
“我觉得敖少侠也没有错,他的确一再希望彼此停止争斗,是咱们……”
季海奇有些粗暴烦躁的道:
“你说什么?如此护着一个野男人,你害不害臊?你不懂得避嫌吗?”
季梦寒如柳的眉儿渐渐郁结在一起,说话的声音也低沉了许多,道:
“哥,我就对事不对人,彼此无冤无仇,我们为什么要互相残杀呢?大家作个朋友不好吗?敖大侠你以为如何?大家化敌为友……”
敖子青嘴角的肌肉僵硬的动了一下,“啊”了一声,苦涩的一笑,道:
“只怕贵帮之人不愿就此罢休!”
他像是呻吟般叹息了一声,望着眼前这张美得是以令人甘心为她而死的面庞,他实在不愿与这么美丽善良的人儿结下深仇。
汗珠仍不停的自铜环郭狂风额际滴下,他仍在怀疑眼前的一切它的真实性……
敖子青豁然大笑,道:
“以三位在江湖中的声名,今天此事若传言出去,的确不太好听,不如从现在起,大家都把这回事全部忘了,就当没有这回事好了。”
以敖子青的个性,他的确给铁虎帮的三巨头找了台阶,如果他们听明白的话,便会拾回自己的兵刃,连忙离开现场,如敖子青所言,就当根本没有这一回事,彼此也可相安无事。
可是,敖子青这几句话却像针一样刺入他们的心中,他们的神色斗然大变,无比的羞怒浮上他们的面孔,季海奇愤怒的道:
姓敖的,你不必在咱们面前逞威风,假惺惺的,咱们不吃这一套,想怎么样你直说?”
敖子青剑眉一挑,道:
“既然你不领情,在下自不便自做多情,不过,在下奉劝你一句话,几两人说几分话,先掂掂自己的份量,实力比响亮的名号差了一大截,只会贻笑大方,在江湖上扬名容易,但要名符其实!”
他说完了话,又向季梦寒点点头,平静的道:
“季姑娘,如果你要怪我,就怪吧!你的兄长实在太不长进了,心胸狭窄,有空你该劝劝他,让他向你看齐,在下告辞了!”
季梦寒深深吸了口气,艰涩的道:
“你……真的走了……去哪里……”
敖子青长长的吁了口气,缓和的道:
“相见不如怀念,季姑娘咱们后会……不一定有期……”
季梦寒全身一冷,有些寒意的道:
“敖大侠,我们如能再次相逢,我希望……希望你能改变你的作风,我是说……”
敖子青平静的笑笑,道:
“难了……”
季海奇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强自吸了一口气,道:
“敖子青,我们的仇是结定了,我发誓只要有一口气在,我一定要讨回公道!”
敖子青冷森森的道:
“在下记住了,今天各位以多欺寡,要讨回公道,非在下的不是,不过,姓敖的仍然等着,等你有本事的时候再来吧!”
说完才一转身,一条人影快绝的猝然扑到他的身后,掌风如浪,疾速猛劈,的是狠辣至极!
敖子青冷冷一哂,道:
“你试试!”
右手鬼箫突然向空侧挥,身躯一斜倏转,断刃在空中带起一片匹练白河似的银芒,空气中发出一阵裂帛似的刺耳巨响,一股强大的压力猛然往回周排挤,就在人们的瞳孔尚未及将这一切景象印入……
一声凄厉得骇人的惨叫,已连着血肉肚肠纷纷飞溅,一个躯体分成两截,抛摔出五丈之外!
这人是——玄天郝幽!
季梦寒惊恐的瞪着身前那头恐怖的头颅,他那失去生命色彩的脸上泛着死灰,一双眼珠凸出目眶之外,上面蒙着翳雾与血丝,毫无意识的,不甘心的、瞪视着每个看他的人。
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凛,仿佛从一个凄怖的梦魇中惊醒,她用手捂着心口,惧怕的道:
“你……你太残忍了……你杀了郝叔叔……你为什么?”
敖子青眼角微挑,冷漠的道:
“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我不杀他,他便杀我,这是一件残酷的选择,任何一个人都会做出跟我同样的决定,生活在这种血雨腥风的日子里,刀口舐血,剑林打滚,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
季梦寒睁着那双水盈盈的眸子,她了解敖子青的意,可是……
她的双目中有着隐约的泪光,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她不想看,却又移不开目光,呆呆的注视着郝幽那颗脑袋、刚刚还活生生的……
她低哑着声音道:
“郝叔叔从小看我长大,你……你不是逼我与你结仇吗?”
敖子青嘴角微微一撇,淡淡的道:
“已经有一段长久的时间了,人曾伤我,我亦伤人,江湖有江湖中的规矩与生活方式,我抱着一个‘义’字,郝幽背后偷袭,已经该死,在下以杀止杀,以血止血,别人怎么想。在下也就无权过问了。”
季梦寒古怪的瞪着敖子青,良久,她语气陌生而冷峻:
“你是个豪杰,你很残忍,甚至对待一个信任你的女孩子也是如此。”
敖子青轻轻的道:
“你说的对,在下凡事尽力而为,评论如何自由他去!”
铜环郭狂风已按捺不住,心碎肠折的厉吼连声,悍不畏死的扑向敖子青!
敖子青冷冷一哂,像煞流星曳空,一闪而出,又在身形闪出的同时,一连五招十四式,有如狂风wωw奇Qìsuu書còm网呼啸,怒海排山,自每一寸空间,每一丝隙缝中汹涌压去,威力之大,是今天地为之色变!
刹那风啸气荡,愁云惨雾迷迷漫漫,郭狂风的蚊龙飞腾才施出一半,已觉得口鼻俱窒,耳呜目眩,他双臂一抖,大翻身,倒射而出!
但是——
敖子青那阴沉幽冷的语声,仿佛冤魂不散般紧紧响在他的耳旁:
“来不及了……”
一片耀眼的冷电,一股寒栗的气息,宛如在瞬息之间已经笼罩了天地,掩遮了万物,全身血液猛然冲上郭狂风的脑袋。
厉号一声,他面红如火,拼命将蚊龙飞腾的绝技一再施出,环影暴散飞舞,纵横交错,有如古洞中成千的蝙蝠惊哗震翼,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