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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女平静的道:
“这里离元溪铺还有百余里,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我走了,你……”
敖子青屠弱的叫道:
“姑娘……”
那少少女大眼睛又红又肿,道:
“等你好了,你……你会不会来找我?我是说……我们还有没有希望?敖子青你知道,我……我的心都给了你……”
说着,她又伤痛欲绝的哭了起来,敖子青拍拍她的肩,低微的道:
“我如果能够救回这条命,一定登门造访,或者我们无缘,包姑娘当知……”
小姑娘满脸泪痕,她抽噎着道:
“你不必说,我知道,我不应该苛求大多,我本想陪你去,可是我不能忍受万一你……”
敖子青粗浊的呼了口气,道:
“你怕我还没有到元溪铺就死了?或是找不到大夫?你的心情我了解,敖子青永铭于心,对姑娘的情意,但愿你……”
这女孩硬咽着凝视敖子青,泪眼迷离中,她知道她的一切都失落了,目前的这个人,与她距离得好远好远,淡漠而又冷硬。
敖子青深深的注视着眼前这又甜又美的可人儿,他凄然一笑,语声里带着浓重的伤感,轻轻的道:
“包姑娘,快走吧,荒山野外的,你的朋友一定都急着找你,回去吧!”
似一尊石塑之像一样瞪视着他,良久,良久,小姑娘平静得出奇的点了点头,道:
“敖子青,或许我们……我们永远不能再见了,永远……”
敖子青紧紧的握了包仪心的小手一下,屠弱的道:
“姑娘多保重,敖子青祝你……”
不等他话说完,包仪心转过身去,默默的跨上马,扬蹄而去。
敖子青待蹄声冥寂,他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缓缓下了马,颓然坐倒,开始运功调解内力起来。
他的毒伤已加速发作了毒性,在他的经脉中逐渐升迫循流,他自己知道,他目前已越来越不能控制那毒性的蔓延之势,但他一定要坚强与命运争抗至最后一刻,方始罢休!
就在这紧要关头——
在他附近的一块大石上,有若鬼魅似的站着一个人,像是一个睡梦的冤魂,一个死不瞑目的僵尸,恐怖极了。
敖子青已经知道有人来了,但他双手重叠腹前,姿势依然不变,他的眼紧闭着,全身毛孔中汗出如浆,鼻翅急剧翁动。
缓缓的,那人向前移了过来,他的脸孔似是才自地狱中转回了人世般的冷厉,没有一丁点活人的味道,在这种地方,更增其恐怖气氛。
敖子青觉得心口在跳,血液流循加速,他是担心对方猝然动手,那他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
站在石上的人一直盯着他看,沉默了一会,语声有如来良九幽之境,空洞而飘渺,宛似山谷中不见人影的回音:
“你是什么人?赶来送死的?”
敖子青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长长的呼吸一了几次,他现在的气色稍微转好了一点,没有方才那种骇人的惨白,他淡淡的一笑,道:
“这是你的地盘?”
这人阴森森的道:
“不是,招魂子在的地方,本来就不充允许有其他的人出现。”
一听他的名字,敖子青心头也不禁跳了一下,他惊异的道:
“你是招魂子曹炼,你还活着?”
招魂子曹炼没有回答,显然已经默认。
敖子青有些吃力的站立起来,蹒跚的走动两步,他轻淡的道:
“你的规矩也太不讲理了,事先人家怎么知道你会在什么地方出现,这里既然不是你的地盘,你无权这样对在下讲话。”
曹炼双目半睁的瞧着敖子青,淡漠的道:
“等你死了,你就知道有没有这个权,报上名来吧!”
敖子青揉了揉沉闷的胸腹,故示轻松的一笑,道:
“多了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招魂子,交个朋友,揭过这段不必要的梁子,不好吗?”
招魂子曹炼古怪的道:
“招魂子一生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在我眼前的,只有死人。”
敖子青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一笑,道:
“很好,自在下闯荡江湖,你是我仅见比我更狂妄的一个,但是,凡事适可而止,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你懂吧!”
招魂子双目怒睁,暴戾的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在跟我谈道理?你以为自己有几分重量?活腻了?老子今天一定活剥了你的皮,将你……”
这时——
在招魂子身后,有四个人落叶般飘然站在大岩石下,四个人一式的蓝色长衫,同样的冷酷平板,有如一个模子造出来的。
敖子青瞧向这些突然出现的人,一人在先,三人在后,山风一吹,阴森森的鬼气侵骨。
在前头的那人年约六旬,身穿一身蓝色的长衫,这人尖头削耳,脸上都是皱纹,他的整个外形,却另有一种虚无幽渺的气息。
在那人后头的三人跟前面一样的表情,年纪亦相当,身躯却较瘦长,面孔细小,三人的长相在眉字间有点相似。
招魂子曹炼转首一看,脸色寒如冬霜,他幽冷的道:“你来了。”
那人毫无表情的瞥了曹炼一眼,冷冷的道:
“你也来了。”
后头的三人己齐齐将背后的双刃刀现出,三柄锐利的双刃刀在空气中闪过一片寒芒,有些森森的味道。
后来的人看一看敖子青,很不客气的道:
“曹老头,他是你找来的帮手?”
曹炼表面深沉,心里却感到愤怒无已,冷然道:
“招魂子几时找过帮手?老夫不是你银鞭卷浪秦平须,一个人足够了。”
敖子青心中一惊,想道:
“原来这入是银鞭卷浪,那后面三个就是啸天三鹫了,这一下子有热闹看,听说他们从年轻时,就互相看不顺眼,彼此争斗十年,互有胜负,想不到至今仍然不罢休。”
他正想,那啸天三鹫已同时向招魂子曹炼扑到!
曹炼“嗤”的一笑,向左一闪,“呼”的朝右暴旋三尺,左手横迎当面二人,右手臂倏曲猝挥,一名敌人摔出寻丈之外。
场中人影一花,曹炼的肉掌又击中一人的胸中,那人尚未倒地,已被曹炼补了一脚,哀号一声,口吐鲜血,翻滚而出。
这些动作几乎是一连串的,在刹那时间开始,又在瞬息里完成,好像那两名敌人早就已经躺在地上一样。
以“啸天三鹫”在江湖中的名气,他们不该如此容易的被打倒,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对手招魂子曹炼武功太高,太强了。
银鞭卷浪秦平须何尝不知道啸大鹫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只是多年不见,他不知曹炼的武功精进多少,故意以他们三人先试试对手,可是……他设想到才一出手,胜负立分。
秦平须双目怒睁,暴戾的喊:
“退下!”
仅存的一人倏忽退后,站到秦平须的身边。
秦平须毫无表情的望向敖子青,蓦然仰天长笑,冷荡荡的道:
“小兄弟,你的毒伤很重,是不是?”
敖子青一时寸摸不清对方的用意,几乎打了一踉跄,他连忙稳住脚步,笑道:
“你现在该关心的应该不是在下,而是你眼前的这场血斗。”
秦平须生硬的眨眨眼,僵硬的道:
“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够救你,你想不想活命?”
那平直而毫无音韵喜怒的笑声,那张一点没有人味的面孔,敖子青直觉的有着极不舒服的感受,确实有些别扭。
秦平须睁着两只小眼,带着冷酷与深沉的表情,像是欣赏一件猎获物似的望着敖子青不动。
敖子青沉和的笑了笑,道:
“还请赐教!”
秦平须仿佛不把曹炼放在眼前,他走近敖子青,他生硬的道:
“只有我能救你,只要你肯点头,我就可以治愈你的毒伤,拣回你一条命,如何?算是条件交换吧!”
敖子青懒懒的伸了个腰,以掩饰他的倦态,淡淡的一笑,道:
“你能治愈在下体内的毒伤?你的医术比之毒圣房狱如何呢?”
秦平须毫无平厌的道:
“不能比。”
敖子青嘴角一挑,道:
“那么你既能,为什么毒圣房狱不能?”
秦平须古怪的笑笑,生硬的道:
“我并没有说他不能,我只是说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能,因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敖子青眨眨眼,轻沉的道:
“当真?你怎么知道?”
秦平须平板的望着敖子青,道:
“他是我杀的,我当然知道,现在你只要替我除了招魂子曹炼,我就会治疗你的毒伤,怎么样,这个交换你不吃亏吧!”
沉吟了一下,敖子青深沉的道:
“在下不想追究你为什么杀了毒圣房狱,也不想知道为什么要我替你除了曹炼,在下想知道的是,我如何能相信你所言不假,你治得了在下的毒?如果你届时毁了约,在下不是白搭了?”
银鞭卷浪的小眼蓦然扩张,又倏而收缩,不带感情的道:
“你相信我是吗?你中的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叫‘银棠花’,中毒初时你并没有感觉,而后感到全身发麻,是不是,年轻人?”
敖子青不在乎的笑笑,道:
“你说的很对,但由这一点还不能证明你就能治得了它,对不对,朋友?”
没有笑,没有怒,没有任何表情,秦平须又道:
“你能让这种剧毒在体内留了这么久而不毒发身死,的确不容易,可见你的体质异于常人,这是我看上你的原因,不过……你不可能再挨过今天晚上,所以你最好答应我的条件。”
敖子青摇摇头,道:
“为了自己的命,在下就该马上答应你,但是,在下一生从不接受威胁。”
秦平须没有表情的道:
“你不答应?”
敖子青洒脱的一笑,道:
“不是不答应,而是不接受威胁。”
银鞭卷浪秦平须不大相信的看着敖子青,半晌……他才道:
“很好,年轻人有骨气,我不威胁你,算我请你帮忙,你以为怎么样?”
敖子青味味一笑。道:
“不敢当,以在下目前的情况,你可能高估了在下的实力,你的对手可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在下如今的样子,只怕有辱重负!”
秦平须那冷漠得不带一丝儿情感意识的眸子微微一亮,急道:
“只要你答应,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说着,他伸手至衣内,拿出一小瓷瓶,缓缓倒出两颗白白的药丸,递给敖子青,道:
“如果你相信我,就把它吃了。”
犹豫了一下,敖子青深深的点点头,接过秦平须手中的药丸,仰头吞了下去。
顿时,敖子青蓦然感到内腑一阵翻涌绞痛,全身发冷,虚汗盈盈,内脏如焚如炙,他窒了一窒,咬紧牙根,道:
“这药……”
秦平须沉默片刻,低沉的道:
“那是药性在流动,不过,年轻人,这药不过暂时止住你体内的毒气,等你替我办完了事,我自会帮你解毒。”
隔了一会儿,敖子青直觉的感到体内的一股苦热都被带去,五脏六腑也缓缓的贴熨着一般,舒适极了,他精神一振,立直了身,他试着将一股丹田真气,在体内做了数次流转,澎湃极了。
秦平须深深的盯着他,敖子青用力点点头,道:
“是好多了。”
秦平须缓缓的道:
“药性只能持续一个时辰,所以你最好不要浪费时间,赶快行动,你的对手可不是好应付的。”
敖子青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象牙质的闪光在黑暗中起了微微的一丝晃幻,使他看起来有些诡秘,他转身对招魂子曹炼道:
“朋友,你都已经看到了,也已经听到了敖某为了活命,不得不得罪了。”
招魂子曹炼一直冷眼旁观,他毫不在意秦平须利用敖子青来对付他,他森冷而狠厉的注意敖子青,他阴沉沉的道:
“不必废话,你们两个今天都该死,一个也别想离开这里,谁先上都可以。”
敖子青轻轻抿抿嘴唇,道:
“在下与你虽无冤无仇,但是以敖某平日的作风,并不是个仁慈之人,呆会动了手,你也不必客气,在下可是狠狠的。”
招魂子曹炼冷冷的瞧着他,幽幽的道:
“不必废话,招魂子想杀的人还没有一个能够再活下去。”
敖子青哧哧笑了起来,他淡淡的道:
“你跟秦平须不是已经争了几十年吗?他还不是话的一样好好的。”
招魂子冷哼了一声,单手一翻,他成名数十年的“招魂棒”已握在手中,猝然点戳向敖子青的咽候,出手极是狠辣。
敖子青淡淡一笑,右臂伸缩之间,已以他的鬼萧将戮来的招魂棒荡开。
招魂子曹炼脸色寒如冬霜,他幽冷的道:
“年轻人,你是鬼萧影敖子青?”
笑了笑,敖子青道:
“不敢,正是敖某!”
招魂子厉烈的一笑,道:
“好,今天我就来会会鬼萧影有什么大不了的能耐!”
“耐”字自他舌尖中迸出,连环十九腿已连成一串飞击而来,招魂棒搂头盖脸直砸下。
敖子青突然暴叱一声,鬼萧斜砍倏回,身躯猝转,敌人的攻势在落空下被逼退五步,硬生生将招魂子逼退出去。
招魂子倏进倏退,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