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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的邪恶笑声。
赵寡妇伸手乱抓,床上竟然没被,衣物也捞不到,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东西,她几乎又昏厥过去。
两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床前,上衣也敞开。
急气羞愤,仿佛心身都已被撕裂。
两个男的开了口———
“老三,这种差事可是一辈子难得碰上。”
“天上落豆渣。”
“细皮白肉,准过瘾。”
“谁先?”
“当然是我,我比你虚长两岁。”
“不,这种事当仁不让,不分长幼的。”
“老三,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要争头水……”
“嘿!老哥,先后的味道是有差别的,我们豁拳,三拳两胜,谁也不吃亏,也省得瞎争,来,豁拳?”
赵寡妇急怒攻心,呛出了一口鲜血。
她想杀人,她想死,但没力气。
两名汉子开始猜拳。
“哈!”叫老三的赢了,挥挥手道:“老哥,到门外去候着,办完事我会叫你,这种事不能在旁观看的。”
“他妈的,你小子别昏了头,你先办什么事?”
“不必你老哥提醒。”叫老三的上前一步,色迷迷地望着赵寡妇赤裸的胴体:“大娘,要办什么事你一定非常明白,现在先问一句话,老小子师伯的出身来路从实交代出来,事情就会有转机,快说?”
“赵寡妇费力地翻过半边垫单遮住羞处。
“畜生,你们……会死的很惨!”
“你不说?”
“不说!”赵寡妇咬牙切齿。
“好!那就活该大爷我乐上一乐了。”上衣一撩,伸手过去“啊!”赵寡妇厉叫。
“砰!”另一名汉子突然栽倒。
“怎么?你老哥猴急成……”叫老三的回转头,顿时直了眼,一个蒙面人巍然站在身前,目光象把杀人的利刃。
“你……什么人?”
蒙面人没开口。
叫老三的汉子扬掌疾劈。
蒙面人略一抬手,老三连哼都没有便仆了下去。
赵寡妇喜极欲狂,想不到天降救星。
蒙面人把堆在一边的衣裙抛了过去,然后背转身。
赵寡妇赶紧穿上衣裙。
“唉!”一声长叹发自蒙面之中,他为何叹息?
灯光骤减,赵寡妇觉穴道一麻,再次失去知觉。
下弦月高挂,大地—片朦胧。
浪子三郎在回赵寡妇家的途中,忽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人追了上来,他不动声色,自走他的路,嘴里还故意哼起山西梆子,但耳朵却是保持相当程度的灵警,脚步声已近到身后,极轻,常人是无法感觉的。
“三郎!”很熟悉的女人声音。
浪子三郎止步回身。
“原来是你,我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别指着和尚骂秃子,能碰上你真是天幸。”
来的是东方月华,脸上依然蒙着青巾。
“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东方月华娇嗔着反问。
“当然能,我求之不得。”
“没时间逗了,你赶快么那边路口去等。”
“等什么?”浪子三郎大为讶异。
“去了就知道,快,否则就来不及了。”
“好吧!”浪子三郎立即转身飞快地奔向路口。刚刚才到地头,便见一条人影遥遥奔来,他想:“这来的是什么人?为什么东方月华巴巴地找了来要自己等?”
想着,来人已近,手里还横托着一个人,他一眼辨出是“诛心人”,一颗心不由抽紧。
“诛心人”止步。
浪子三郎—看对方手中托着的赫然是赵大娘,血脉登时贲张起来。
东方月华的姐姐曾经提供线索,绑架赵大娘的是“诛心人”,结果被他—阵花言巧语蒙过,现在可是人赃俱获,真多亏东方月华赶来及时传讯。
“浪子,太巧了,正好碰上你。”
“实在是很巧。”
“现在人交给你。”
“好,请把她放在路边。”
“诛心人”把赵寡妇轻轻放落在岔口的小路边。
“她怎么了?”浪子三郎急问。
“没什么?只是为了便于行动,点了穴道。”
“那就请穴道解开吧!”
“诛心人”沉默了片刻。
“她受了双重禁制,老夫只能解开—重,另—重是劫她的人以独门手法所封,老夫试了,解不开。”
“有这等事?”浪子三郎头一次杀机涌现。
“你带她回去之后,跟老小子商量着办。”
“这我会!”
“诛心人”虚空弹指。
赵寡发呻吟了—声,睁开眼。
“如果不碰上我,阁下准备带她到哪里去?”
“直接送回家!”
“诛以!”浪子三郎双目尽赤:“你这—套免了,吃了一次亏还再上当是死鸟,现在我要连本带利收回。”
“浪子,你……在说什么?”
“揭开你的底牌,要你付出该付的代价,人本来就是你绑架的,现在被我凑巧截住,任你舌灿莲花也不管用了,你说的半个字我也不会相信,”
“浪子………”
“住口,准备自卫。”
“浪子,你听老夫……”
“不听!”浪子三郎已经决意要撩倒这行事诡异的神秘人物,不想再重蹈覆辙,—错再错,掌随声出。
“诛心人”灰鹤般冲天而起。
浪子三郎紧随升空,更高,更疾、姿态更妙曼。
“诛心人”空中划弧泻去,势尽落地,浪子三郎截在他的头里,片言不发,出掌便攻,用的是栗人招式。
“诛心人”出手迎架。
不出手的高手,用的都是玄极奥绝的招式,可惜没有有眼福在场目睹这武林罕闻罕见的盖世搏击。
真的没有第三者么?有,在稍远的暗影中,是特地赶来的传讯的东方月华。
在石家堡她曾经被“诛心人”击倒而遭擒被禁,是浪子三郎以浪子十三的面目救她出来的,她不想现身,只在暗中观看。
“诛心人”似乎未动杀机,是以守多攻少,而浪子三郎是下了决心,志在必得,故而出手无情,如此—来.十招不到,“诛心人”便已险象环生,落入下风,情势所迫,“诛心人”打法—变,力扳颓势。
战况趋于激烈。
罡风凛裂,似乎月光也已被击碎。
如果是普通高手,决接不下双方之中的任何一式。
这种场面,只有泣鬼惊神四个字差堪形容。
浪子三郎已展出了经过他融合自创的所谓“浪子神功”,但“诛心人”应付裕如,有攻有守,这份功力,绝不在老小子之下,放眼江湖还真找不出几个。
盏茶时间过去,仍是旗鼓相当之局。
“浪子,你……不肯听老夫解释。”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定要迫老夫……施展重手?”
“有本令快使出来,否则你阁下再没机会。”
“诛心人”乍退又进,招式已变,如山掌影势如排山倒海,虚实相间,每一掌都有碎碑裂石之威,暴卷激撞的罡风震碎了每—寸空间,沙飞石舞,草叶漩卷如幕,遮蔽了月光,名副其实的天昏地暗,数丈以内的树木疾摇剧摆,仿佛要连根拔离地面。
浪子三郎掌掌实接。
硬碰硬的拼搏。
这时,赵寡妇已起身,—步一步朝这边移来。
浪子三郎本来打算本身的功力有所隐藏,只要能达到克敌的目的,宁可多费手脚而不尽展所能,但现在看情形要想有所隐藏,而不全露已不可能,对方的功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磨下去说不定会大意失荆州。心念之中,他改变了策略。
—阵疾风迅雷的快攻之后,“诛心人”主动收势。
“浪子,我们要生死互见么?”
“不错!”浪子三郎断然回应。
“你不怕铸错!”
“我向来不懂什么叫铸错!”
“不再考虑?”
“我是决心要放倒你,你阁下自己考虑。”
“好,那老夫就无话可说了!”
“诛心人”双掌斜举胸前,右掌高左掌低,掌心反向交错相对,目光变成了白热的电芒,全身散放出一种看不见但能使人确切感受的逼人之气,换句话说,就是—种至高的无形气势,简直可以不战而屈人。
浪子三郎心头微凛,亮出了一个古怪的架式,也把功力提到九成。
双方心里明白,这是决定性的一击。
赵寡妇已到了四丈距离,急叫道:“三郎,住手!”但是声音不够大,传不出多远。双方凝神聚精。
“诛心人”掌式一变,掌心向前,平缓推出。
浪子三郎却是掌心半向前,拇指尖相对,呈迎拒状前伸。
“三郎!”赵寡妇已到了三丈之内,再次呼叫。
双方的手掌同时起了震颤,内力已发出。
“隆!”一声巨响,犹如一坍地崩,劲波破空伸展,如裂岸涛,带起一长串奔腾呼啸,波涌开去。
浪子三郎身躯连晃,但仍在原地不动。
“诛心人”倒跄了三个大步,蒙面巾现出—块湿印,他已经吐出了血喷红。
赵寡妇却已经被劲波震倒地。
“浪子!”诛心人开口:“你……很了不起!”
“好说,现在就请阁下除去面巾,交代来路。”
“不!”
“不见棺材不掉泪么?”
“你……逼人太甚,老夫……”他喘息。
“我再不做后悔的事!”
“你已胜了老夫,难道非……”
“对,非见真章不可!”
浪子三郎双掌再扬,跨步欺身。
“你迫老夫杀人?”
“不杀人就被杀,路只一条。”
“很好!”
“诛心人”目暴刹光,探手入怀。
赵寡妇又站起身来,挪了丈许,拼出全身力气,厉叫一声:
“三郎!”随即又跌坐地面。
“大娘!”浪子三郎这才发现情况,立即弹过去。
“三郎。他……他……”
“他怎样?”
“是我……救命恩人,你不可误会。”
“他是大娘的救命恩人?”浪子三郎回顾了“诛心人”—眼。
“不错,要不是他,我的遭遇……简直不堪提。”
“大娘,是……真的?”
“我会骗你?”
“这……”浪子三郎—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诛心人”掉头奔离。
浪子三郎目送“诛心人”的身影消失,心里那份感受真的无法以言语形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自己以为做得很对,想不到又错了。要不是赵大娘这里赶来阻止,大错已经铸成,双方必有一死。自己再次出击,“诛心人”以受伤之身,当然承受不了,而对方刚才伸手入怀,不知要用什么无法想象的利器,说不定倒下去的是自己。
突地,他想起该向“诛心人”揭开蒙面特使双重面目的秘密,以查明对方的起初来路,但已经来不及了。
“三郎!”赵寡妇低唤了一声。
“大娘!”浪子三郎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刚才的事。”
“我大师伯还好么?”
“他还好,酒照喝,只是大娘失踪这些天来,他是相当着急,现在……他可能又在家里猛灌,近半个月,他很少上床,多半在桌上捱过。”
“唉!我们……回去再说。”
“大娘……不能行动,这……大娘,你是长辈.不必避什么男女之嫌,我背你回去。”
“好吧!”
浪子三郎背起赵寡妇往小村里奔。
东方月华从暗中现出身来,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浪子三郎的身手竟然到了这等可怕的地步,恐怕会超过浪子十三,整个的计划得重新考虑。”
说完,她也走了。
荒野寂寂,月色迷茫,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赵寡妇家的堂屋。
窗纸已透白光,天快亮了。
老小子、浪子三郎和赵寡妇围坐桌边。
赵寡妇叙述完遭劫数救的经过,由于话讲多了很累,闭上眼背靠板壁休息。
老小子与浪子三郎默然静坐。
赵寡妇养了会神,目睁开眼来。
“大娘,你很累?”浪子三郎关心地问。
“半个月来都是如此!”赵寡妇凄苦地笑笑。
“砰!”老小子重重拍了下桌子,愤然地道:“这些王八羔子,简直地可恶到极点,看来我老人家要大开杀戒了!”
老眼里第一次进出栗人的煞芒。
“不得了,老小子居然要大开杀戒,那批猴儿崽子有福了!”
浪子三郎拍手。
“小子,有福是什么意思?”老小子瞪眼。
“早死早抬胎,重新做人,这不是有福?”
“看你小子以后还表不表现宅心仁厚?”
“当然痛改前非,追随您老人家大开杀戒!”浪子三郎一本正经地说。
赵寡妇却被逗笑了。
“大娘!”浪子三郎神色—肃道;“你刚才说的是大概,我听了有些迷糊,我们—样—样弄明白好不好?”
“好!你问。”
“大娘最初是赴一个秘密约会,对方是谁?”
“这……”赵寡妇面有难色。
“大娘不方便说?”
“不是不方便,是我答应对方不向人说的。”心念—转,又道:“好,我说了吧,都不是外人,约的是小翠。”
“小翠?嗯!这是个圈套,后来呢?”
“我到了地头,有个人影躲在暗处向我招手,我毫无防范走过去,结果我被点倒了。醒来之后已在黑屋中。”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