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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木棉花,而白白错过了。
陈三妹眼看着钱四哥护送着老妇人和少女远去,才拍开了绿豆眼的穴位,丢下了一句话:“今后你再敢为难那老妇少女,欺压百姓,让我知道了,你一家人就别想下去!这一次我暂时算放过了你。”说完,便与女伴,施展轻功,跃上瓦面,转眼已出了镇子郊外。
乡勇们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武林商手,一个个惊愕得目瞪口呆。绿豆眼更看得傻了眼,一想自己刚才的一条命几乎冻过水,哪里还敢下令追赶。当他事后一听说那姑娘是行踪莫测,令黑道上人物震惊的岭南一剑后,更吓得今后不敢欺压百姓了。而在百姓当中,岭南一剑是龙母娘娘跟前的一位小龙女,更越传越神奇了,成为了人间除恶行善的一位仙子,弄得悦城龙母庙的香火更为旺盛,每日都有人来朝拜。
但谁也没注意到,当陈三妹和阮大姐离开后,又有两位武林高手,相视一眼,舒展轻功,不动声色,暗暗跟踪陈三妹而去,不知道他们是哪一道上的人物。
在远离都骑十多里的山坡上,陈三妹、阮大姐会合了钱四哥,陈三妹问:“四哥,那老妇和那姑娘呢?”
钱四哥一指远处山坳中的村落:“她们进村去了。”
“那老妇怎么样?”
“三妹放心,我给她服下了二颗舒筋活血丸,已能行动了。”
陈三妹点点头,阮大姐却问:“那姑娘呢?你有没有问她的姓名?家住哪里?”
“四哥,你不感到这姑娘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哦?!她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了?”
“你试想一下,一位乡下姑娘,在那什么老爷的手下人打了老妇人一巴掌后,再准备用脚踢时,众多乡亲没一个敢出来,她却不顾危险冲了出来去扶那老妇人,这一行动,你不感到奇怪?”
陈三妹一下想到了,急问:“大姐!你认为那姑娘是我们要找的岭南一剑?”
“她是不是岭南一剑,我不敢说,但她冲出来那份救人的勇气,就令人佩服,一个腼腆的乡下姑娘,有这份胆量,起码就不是一般的乡下姑娘了!三妹,我本想叫你别急于出手,看看那姑娘怎么应付,可是你……”
陈三妹说:“大姐,我没想到这一点,一见那姑娘给他们抓住,便着急了。”
“三妹,我没有怪你,你那急人之急的侠肝义胆,我还不了解吗?”
钱四哥问:“大姐,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进村去找她?”
阮大姐遥望那山坳的村落,一条长长的山坳,错落着大大小小的村子,散布在两旁的山脚下,山坳中是一片良田,村与村的距离,有的相距不远,有的相距几里。房里麟次栉比,不下成千户,又看看天色,日已西斜,想了一下说:“要是那姑娘真的是岭南一剑,这么个一条大乡,我们今日里恐怕也打听不到,同时也容易惊动她,不如我们现在先赶去赵家村,请赵家父子为我们打听这姑娘,这样就不会惊动她了,你们看怎么样?”
在三人当中,阮大姐久闯江湖,阅人历事经验丰富,而且为人冷静沉着,极富谋略,是红灯堂的护法之一,陈三妹一向对她极为信任,言听计从,陈三妹说:“大姐这样说,当然是好的了,现在我们先赶去赵家村吧。”
钱四哥说:“万一那姑娘不是岭南一剑,那不麻烦了赵大侠父子?”
阮大姐一笑:“赵家父子,向有侠名,助人为乐,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万一那姑娘真的不是岭南一剑,这么一个质地极好的姑娘,我们将她收到红灯堂来,传她武功,不也多了一份力量么?我担心的是恐怕找不到她。”
钱四哥疑惑说:“她要不是,怎会找不到她的?我目送她们走入山坳,就没有出来过。”
“有些事往往不如人料的那么如意。”
陈三妹说:“大姐,我看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位姑娘才好!我倒希望她不是那神秘的岭南一剑。”
“是岭南一剑不更好吗?”
“要是她是岭南一剑,就不易找到了,我们可不见了一个好女伴。”
阮大姐一笑:“天不早了,我们还是赶路吧,从这里去赵家村,恐怕也有四五十里。”
第8章 魔影侠踪
赵家村座落在云浮山下的群岭之中,云浮山实际是云雾山脉北面一处山岭,山高林密,山道盘山穿林,有时跨涧翻岭而过。这时,已是下午的申时,日渐西斜,三月的阳光,分外殷红,照得青山如画,溪水如带,远山近林,添上一屋迷人的金色。
陈三妹等三人在山角转弯的山溪畔上,正想跨溪而过,蓦然从树林中闪出一位劲装的汉子来,挡住他们的去路,似笑非笑地说:“在下在这里等候陈香主多时了。”
陈三妹一怔,心想:怎么在这深山大岭中闯出这么个人来?她打量了那人一眼,只见来人三十多岁,一身密扣的蓝色劲装衣裤,黑脸方面,深目大口,一条辫子盘在头上,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但这人从林中闪身跃出,已知不是什么好人了,而且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陈三妹不由后退一步:“阁下何人?”
“陈香主真是贵人事忙,我们不是都在都骑茶馆中照过面么?香主就忘记了?要不是香主在镇上露出一手夺刀的功夫,在下还不敢相认哩!”
陈三妹一听,想起来了,这是在茶馆中吃饭时的一位茶客,曾不时暗暗打量着自己,当时也没有在意,因为打量自己的人也不少,但问:“阁下到底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们?”一面暗暗凝神运气,以应骤然变化。
“在下姓何名森,江湖上人称混元开碑手,见笑,见笑。”
阮大姐在后面说:“三妹小心,他是清廷的鹰犬,大内的高手之一。”
陈三妹不由心头凛然,问:“你来干什么?想捉拿我们?”
何森一笑:“不敢!在下只想请香主跟我走一遭。”
“我们不同意,你要出手?”
“在下极不愿这样,要是香主不赏脸,要下只好强请香主了。”
“凭你一个人请得动我们么?”
“在下想试试看,要是伤了香主,请莫见怪。”
陈三妹拔出了柳叶刀:“姓何的,亮兵器吧。”
何森摇摇头:“对不起,在下与人交锋,从来只凭一双手,就是你们三人联手齐上,在下也不在乎。不过,你们千万别有逃跑的念头。”
跟着,在陈三妹三人身后不远的山道上,响起了一阵桀桀的笑声:“何老弟,你放心对敌好了,他们怎么也跑不了。”
陈三妹三人回头一看,更是暗吃一惊,这是广州巡抚跟前一我护卫,鹰爪王黄蜂,功夫恐怕更在何森之上。显然,这两位清廷鹰犬是有备而来,树林中不知还有没有其他的鹰犬埋伏着,要是有,今日恐怕难逃危命了!能逃得出去,已算大幸。
陈三妹到底是一堂的香主,很快冷静下来,果断地说:“钱四哥,你去对付后面的鹰犬,这姓何的由我打发,阮大姐注意四周,看有没有其他的鹰犬。”
何森说:“陈香主果然极有将才,不愧为女中英杰。要是陈香主肯随在下走一趟,在下敢保证陈香主不但没什么性命危险,反而受朝廷重用。”
“何贼住口,看刀!”
陈三妹一刀劈出,宛如一条白练,凭空而起。这是游龙八卦刀法中的起手式,名为“春水横流”。武林中有句话:“刀走黑,剑走青。”刀法要猛、狠、快。陈三妹这一招劈出,已深得刀法的要决了。
何森身形一闪,避了这一招,口里说:“好一招春水横流,可惜火候不到。”说时,顺势一掌拍出,顿时一股掌劲,如怒涛横空涌来,陈三妹几乎给一股掌劲逼得喘不过气来。
何森原来是黑道上的魔星,以铁砂掌称雄河北、山东一带,不知怎么投靠清庭,成了清庭的一名大内高手,他这次南下,主要是扑灭天地会,捉拿广东天地会中的主要成员,而陈三妹,正是广东天地会中主要成员之一,列在捉拿的名单中。
天地会是极为秘密的一个组织,不为外人知晓,就是武林中人,也不知道谁是天地会的成员,而何森不知从哪里得到情报,知道陈三妹前来云雾山寻找岭南一剑,由于地形不熟,请求巡抚派黄蜂随同自己前往,一路跟踪而至,直到都骑小镇上,陈三妹亮出武功,他才断定这位二十岁的俊气姑娘,就是自己要捉拿的人,只要捉到了陈三妹,天地会其他成员就不难捉到。所以他一出掌,就使出了五成的功力。
何森的铁砂掌,掌到足可以开石裂碑,给他拍中一掌,筋断骨碎,没有不死的,死于他双掌下的武林中人,不知有多少。他这次用五成功力,目的只想将陈三妹拍伤活擒,而不想取陈三妹的性命。这五成的掌劲,就逼得陈三妹几乎喘不过气来。
陈三妹纵身后跃闪开,但何森一掌又拍过来,她屏着气,脚步一移,走震位,又一刀劈出。在何森闪开后,她又急踏离位,转身一刀又劈出。她抖展了游龙八卦的刀法,环环相扣,刀刀紧逼,使何森的铁砂掌法一时奈何不了她。刹那间,已是刀光闪耀,人影急转。
另一边,钱四哥与鹰爪王交锋,钱四哥一出招就处于下风,阮大姐眼见钱四哥不敌,而陈三妹仍可支持,便拔剑相助钱四哥,联手对付鹰爪王,鹰爪王一声长笑,身形腾空而起,双手如铁勾,凌空向钱四哥、阮大姐头顶抓来。这是鹰爪王极为凌历的一着杀招,名为“飞鹰扑兔”,眼见钱、阮两人必有一死一伤。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青烟似的身影,如流星飞矢,从树林中飞出,人到剑出,寒光闪过,“嗤”的一声,划伤了鹰爪王右手腕,将阮大姐从死亡中救了出来,同时也救了钱四可。
鹰爪王不愧为一流高手,身形凌空倒翻,跃出二丈多远,站稳惊问:“你是谁?”
钱四哥和阮大姐也一时怔呆了,突然而来的是一位着青衣青裤面上蒙了一块青布的女子,手中的剑青光流闪,她也不回答鹰爪王的问话,身如轻燕飞起,落在何森前面,轻出两招,也将何森逼得连连后退,将鬓发紊乱、难以支撑的陈三妹解脱出困境。
这真是不可思议的剑法,这青衣蒙面女子的行动,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便剑伤了鹰爪王,逼退了何森。
何森也惊疑地问:“你是何人?”
蒙面女子冷冷地说:“你们不是要找陈三妹吗?我就是陈三妹。”
这不但令何森惊异,连陈三妹、阮大姐、钱四哥也愕然了,怎么这蒙面青衣女子也叫陈三妹的?是同名同姓?还是有意这么说?
何森瞪大了眼睛:“什么!?你也是叫陈三妹?是天地会的香主?”
“不错,我才是正主儿,你们是找错人了。”蒙面女子侧身对陈三妹等三人说:“你们走吧,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不关你们的事,我也不想连累了你们。”
陈三妹等人更是惊诧不已。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相视一眼,阮大姐颇富江湖经验,一下敏感到这蒙面女子,就是自己要找的岭南一剑木棉花,要是这样,自己更不能走了。
第9章 溪边血战
蒙面女子又催着她们:“你们怎么还不走?快走!”
何森突然叫道:“都不能走!”
蒙面女子不肖地扫了他一眼:“轮到你说话吗?”
阮大姐说:“女侠,我们不能走,要拼,我们全跟这两只鹰犬拼了!要走,我们大家一齐走。”
陈三妹也说:“是啊,女侠,我们哪有留下你一个人而走开的道理?”
蒙面女子摇摇头:“本姑娘要干的事,不大高兴别人插手,你们不想走,只好站到一边去看看,绝对不许插手。”
鹰爪王这时说:“姑娘到底是什么人?能否见赐?”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了吗?我就是陈三妹,陈三妹就是我,要不要我再说一遍?”
何森说:“黄兄,你手的伤怎样?”
“何老弟放心,一点点伤算不了什么。”
“好!我们联手齐上,不管她是陈三妹也好,张三妹也好,先解决了她再说。”
陈三妹提刀欲上,蒙面女子“哎”了一声:”你别出来,我不高兴任何人插手我的事情,请你最好站远一点。”
阮大姐拉了陈三妹的衣袖,使个眼色:“女侠既然不高兴,我们就站远一点吧 。”
何森早已抢先出手了。他感到来人轻功极俊,剑术精湛无比,一出手就是八成的功力。鹰爪王也从另一边出手,出手就是致人于重伤的分筋错骨手法。蒙面少女并不出剑还招,以轻灵的轻功和奇异的身段,闪开了两大高手的同时进攻。在蒙面少女闪开后,何森和鹰爪王招式一变,如影随形,掌、爪分上下齐现,一取蒙面少女的头,一拍蒙面少女的身后。刹那之间,掌风如流,爪劲似山,掌影重重,人影也重重。掌风爪劲掀起了山溪边碎石横飞,一些树木摧折,更逼得陈三妹等人连连生退。而蒙面少女身似轻叶,随两大高手的掌风爪劲上下飞翻腾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