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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及其他三十几个人便如幽灵般隐去。
柯冬青这才与钱大串一道抬着游雪进了一间并不起眼的屋里。
不起眼的只是屋子的外观。
一进屋子,便可以发觉这间屋子绝对的不简单。
至少,普通的屋子里不会有这么多身着黑色劲装的人,不过,他们并没有蒙面。
共有七人。
七个人并不好对付,难对付的并不是他们的武功,而是担心他们会突然叫唤起来。
七个人只要有一个发出一声叫唤,便有可能使已被关住的秋千千伤亡。
但要在瞬息之间,同时制住七个人,又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容易的事,并不等于做不到。
至少,柯冬青与钱大串、游雪三人可以做到。
三人一进屋子,便已迅速看清屋内的情形。
钱大串立即以极快的速度,以一抹轻烟般向西侧飘去。
西侧有一扇小门,也是屋中除进来的那扇门之外,惟一使对方可以逃脱的通道。
钱大串飞掠而出的同时,柯冬青已大叫一声:“小心有诈!他是假的!”而游雪却已在这时候,向一扇窗子疾奔而去。
她算准一定会有人来阻拦她的,而这也是她所希望的。
钱大串窜至门前,却未闯入,而是疾然一抡手中的铁索鞭!
铁索鞭以惊人之速、惊人之力飞抡而出,击中了那扇门的一根门槌!
那扇门便已“轰”地一声,垮了。
门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便在此时,他的双脚已向后飞速蹋出十一脚!
立即响起一声骨头暴裂之声,一个黑衣汉子的下巴已被一脚踢碎!
他当然想发出一声惨叫,但下巴碎了之后,他却是已无法发出这种声音了。
此时,从那扇门后面开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显然,里边有人!已经应声而出了。
此时,已有二人向游雪那边飞扑而去,身手竟是不弱。
其中一个,使的兵器是一根烟杆。
这根烟杆并不很粗,大概只有大拇指光景粗细,但极长。
杆身初看像是由一根老藤掏空而成的,但细细一看,便可知事实并非如此。
因为烟杆身上隐然有一股幽淡的金属光泽,竟是用赤铜打制。
烟杆上,有一节一节突兀着的骨节,显然这儿刚好可以让他的手握着。
很顺手的一根烟杆。
另一个人手中是一把刀。
刀很厚、很重,而且毫无光泽。
这种刀,用来干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比如铡草,比如劈柴,因为它的分量重。
而杀人对它来说,也是很合适的,尽管它不锋利。
再不锋利的刀,也是刀。
至少,这世上还没有哪一个人的皮肉比刀还硬的。
而像游雪这样的姑娘,更是如此了。
一把刀,一根烟杆,便同时以凌厉之势向游雪急袭而去'招势极为霸道凌厉!
但他们的武功在此时,却已有了一个致命的缺陷——他们不想杀了游雪!
一种不想杀人的武功,再怎么的高明,也是会大打折扣的,更何况,他们所需要对付的是游雪。
烟杆不愿指向致命之处,大刀更是有点小心翼翼,缩手缩脚!
他们以为游雪就是秋千千,而秋千千对他们来说,只有活着的,才有作用。
这种顾虑带给了他们一场悲剧,一种致命的悲剧。
游雪是何等的聪明!一看对手出招,她便已猜出了他们的心思。甚至,在他们还未出招时,游雪便已料到他们会有如此顾虑的。
她的身形便己诡异地一个踉跄。
这么一踉跄,她的前胸突然暴露在那把又重又厚的大刀之前。
大刀再递进半尺,游雪便要倒下了。
但大刀却没有乘势递进。
不但没有递进,相反,他还如同被火烫着了一般,大刀疾然向后一撤。
这便是他的恶梦开始的时候!
游雪轻轻地叫了一声:“狂——”“怒火狂天”中的第三式!
无数的剑影在她身侧进射如电如虹!
空气也已被这凌厉的剑势搅得碎作一团发出了刺耳的“噼啪”之声。
大刀便在这漫天飞舞的剑光之中飞了起来。
其实飞起来的不仅仅是刀,还有握着刀的那只手。
一只血淋淋的大手连同一把粗重的大刀一同飞起。
那人没有发出惨叫声,因为在他的手与他的身子相脱离的那一刹那间,游雪的剑便已如鬼魅般穿进了他的咽喉之中。
他的喉管断了,只发出了低低的一声“咕噜”之声,那是翻涌而上的气血在断裂的气管处喷发而出的声音。
这一下,那根烟杆再也不敢杆下留情了。虽然秋,千千活着价值很大,但对于每个人来说,价值最大的,还是自己的命。
他还不愿意死。
但,有时候,死或不死,并不是由自己说了算的。
游雪的身影突然一晃,似乎是一步未踩稳,将要倾倒似的。
便在这么一歪之下,她的身躯已突然后仰!身子急转如风车。
她的身子向后飘出少许之后,突然在原地“滴溜溜”地飞旋起来。
倏而,本已成为一束光柱般的剑影突然凝住,身形立止,曲背如弓,再一弹身,人便如一支利箭般向对方射去。
对方暴退一步之后,手中抽烟杆回伸吞吐如蛇信,每一招都是有攻有守,招式颇为老到、狠辣、直接。
但游雪的剑突然向下直直一点,一点之下,剑已弯成了一个极圆的弧度,却是未折。
而她的身躯便已借着这一弹之力,飘然而起,如一只轻盈的燕子般,向使烟杆的家伙迎头掠过。
在她身形过处,有一道剑刃之光一闪。
游雪飘然落下。
对方却已怔在那儿,一动不动,似乎遇见了一件天大的不可思议之事。
游雪却已弃下他不管了。
她的身躯如翩飞的鸿雁般,向一个使斧之人盘旋。
而去。
那人正挥舞着一把长斧,向柯冬青拦腰斩去。
柯冬青的身边,已躺下了三个人。
而钱大串的铁索鞭此时正好缠在了一个人的脖子上。
只见钱大串用力向后一拉,便有一颗头颅飞起。
而此时,使烟杆之人的瞳孔已开始变大,越来越大。
他的头颅突然开始渗出血来,不是一点,而是一条线,从他的后颈,越过他的头顶,又下划直到眉'心。
这条血红之线恰好把他的头颅分成对称的两半。
血越渗越多,倏地,“哗”的一声,他的头颅从中间分裂成两半。
他的身躯,已不可避免地倒下了。
剩下的那个使斧之人的脸色已经煞白。
他们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阻挡三个人的进攻。
但任何一个人,在他没有死之前,是不会放弃对死亡的摆脱。
这个人有如疯子般将一把斧子挥舞得“呼呼”作响,但这又有什么用呢?柯冬青踏进了一步,很随便地踏进了一步。
那人便已暴退数尺!
便在他立稳身子时,他的后腰已一麻,被人点了穴道了!
游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
便在此时,那扇已倒垮的门“轰”地一声巨响。
木屑、木块、砖块便已漫天飞起。
当然,这些东西是伤不着钱大串。柯冬青、游雪三人。相反,这种漫天飞扬的灰尘,反倒成了他们极为有效的保护色。
对他们三人来说,自然是越混乱,就越有机可乘。
便在“轰”地一声巨响的时候,游雪的脚已疾然在使斧之人的脚上一勾,左手在那人后背上一托。
那人便已如同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去向正是那扇已不是门的门处。
便在这时,已有一条人影从那儿射出。
被游雪以巧劲掷出之人恰好飞到,恶狠狠地向这位刚钻出来的同伙扑去。
那人一惊,一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同伴会如此凶猛地扑来。便在这一愣之下,突然觉得自己的下腹一凉。
然后,凉意向全身掠散开了。
而下腹部的凉意却已转变为肿胀。剧痛。
他的面前,已有一个人!
正是游雪!
在他看来,游雪几乎是如幽灵般突然闪现的,他根本不明白游雪怎么会突然出现。
游雪当然是借着那个被她飞掷之人的躯体的掩护,才如此鬼神莫测地快速飞掠至他的身边。
她的剑便乘机没入对方的腹中。
而她的右脚已同时飞速反踢,那个被点了穴道之人,便已如一捆稻草般飞起。
“轰”的一声,那人已一头撞在墙上,头也扎进了砖墙,大概是活不成了。
此时,这问小屋子一片大乱,飞尘漫天飞扬!
但柯冬青却还是不满意,他已将这间屋子的一角点着了火。
屋于很古老了,所以木料极为易燃。
转眼间,火势已蔓延了一大片。黑烟也滚滚而出,小屋子转眼间已是浓烟密集,不可视物了。
钱大串则不失时机地大叫道:“不好了,野丫头点火了!”喊声中,人已如风车般向那扇小门侧旋而进。
柯冬青,游雪也不怠慢,立即弹身而飞,向他这边冲去。
柯冬青是贴地而飞,而游雪则如鸿雁般飞掠。
只听得前边的钱大串大叫道:“大事不好了,有人救了野丫头!'他的声音嘶哑难听,似乎真的很恐惧一般。
便听得一声惨叫,又响起钱大串的声音:“不好,有人杀进来了。”其实,方才惨叫之人,正是他的鞭子要了对方的命时所发出来的,他又绞下来一只头颅了。
柯冬青心道:“这家伙的鬼主意倒不少!”正思忖中,已有一股冷风向他拦腰袭来!
暴喝声中,他的短剑已带起一股淋漓赤血。
同时,他已向另一个方向扑出,双手夹住一个人柯冬青如一抹轻烟般直掠过去,给那个失去兵器的人来个一剑透心凉。
惨叫如麻。
游雪不敢怠慢,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秋千千,否则,如果对方先对秋千千下了毒手,不但是前功尽弃,而且他们还无法向段牧欢,向死去的秋梦怒交待。
第八章冰雪消融
此时,连里面这间屋子也开始被烟雾所弥漫了。
游雪迅速扫视屋子。
屋子再无其他的门了,只有几个窗户。
而现在房子里已只有两个敌人了,相信合钱大串与柯冬青之力,消灭这两个人,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游雪心念一闪,手中之剑便已飞速划向一张木椅。
寒刃所及之处,便见一支支被削成细长如筷的木条飞起。
而游雪的剑便以极快的速度,磕向这些细木条。
细木条便如一支支利箭般射向四面八方!
转眼间,一张木椅便已越来越小,越来越破,最后便消失了。成了一根根飞射的木条。
”笃笃”的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游雪如此做,当然不是为了好玩,她在木条射出;四处时,已凝神细听!很快,她便听出木条射向西侧:的那处墙角时,声音有异!似乎木条所射中的地方,不是砖土之物,而是钢铁之物。
游雪心中一亮,便向西侧扑去,手中之剑用力一插。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游雪大喜。
她知道在这个地方的后面,一定有暗室。
但是,暗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以保证里边的人还未发现,而外面已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游雪已在一剑插下之时,探出铁物与表面有多少距离。
所以,她现在出剑,力度使得刚好。
但见一团眩目的寒光在飞舞。
碎土飞扬而起。
很快,剑下已现出一块大约三四尺厚的铁板。
便在此时,钱大串、柯冬青己将自己的对手毙于地上。
一个人的脑袋已被柯冬青的短剑削去大半,而另一个人的胸口一片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他们两个杀尽屋中所有的人后,便已看到游雪剑下的那块铁板!
他们立即便明白他们的对手的另外那部分人极有可能便是隐于这块铁板之后!
他们三人围在那块铁板前。柯冬青将短剑轻轻地插进缝隙之中,拨动了几下,毫无动静。
柯冬青向钱大串打了一个手势,钱大串点了点头,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圆球来了。
柯冬青深吸一口气,蓦地,一脚踏出。
“砰”地一声暴响,铁板应声而开!
铁板飞出的同一瞬间,里边已响起惊怒之声。
而钱大串则在柯冬青飞脚的同时,右手一扬,手中之物便飞射而出。
那圆球飞出一段距离之后,突然爆开。
立即有一团烟雾弥漫开来,有一种淡淡的清香隐在烟雾之中!
钱大串又取出三粒药丸,交给柯冬青一颗,自己服下一颗,又把剩下的那颗交给游雪。
三个人全服下药丸之后,立即飞扑而入。
这时,淡黄色的烟雾已飘散开了。
游雪隐约看到地上有几个人躺着,正试着想要爬I起来,但无论如何地努力,却总是力不从心,终于,一下子瘫倒于地。
好厉害的迷药。
这是一条长长的通道,而且是向下斜的!不过坡度却是极小。
这儿极有可能是一条地道!通道两侧还点着松明。
跑出了三十几丈路之后,有一个拐弯了。
柯冬青跑在最前面,他在临近转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