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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江湖组织,“欢乐小楼”不可能超脱尘世之事,它一样要争夺、渗透、明查、暗访……除了行事光明磊落之外,他与别的江湖帮派组织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它需要防备任何有可能出现的敌对势力。
能与“欢乐小楼”抗衡的,的确不多了。
这几年,段牧欢已隐隐地感到一种潜在的势力在崛起,但一直未弄清是什么势力。
一切都只是凭着多年来积累下来的敏锐的触觉作出的判断.有时候,感觉比真凭实据来得更直接、迅捷、有效。
直到今天,当柯冬青提起八王爷卓白衣时,他才把目光集中于卓白衣的“白衣山庄”身上.
似乎便有了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以前那缥缈不定的思绪,一下子有了落脚点.
“白衣山庄”,卓白衣!
段牧欢道:“你是依据什么作出这个判断的?”
柯冬青道:“根据秋姑娘身上所中的点穴手法.”
段牧欢看着柯冬青,那意思是让柯冬青继续说下去。
柯冬青道:“秋姑娘所中的点穴之法是‘佛月手’,而如此点穴手法,只有‘白衣山庄’的人才会用。”
段牧欢道:“你能肯定吗?”
柯冬青点了点头。
段牧欢略一思忖,道:“速去将端木先生请来。”
柯冬青站着没动.
段牧欢熟悉柯冬青的任何生活习惯,他知道柯冬青—定是认为自己的指令有不妥之处。
于是,他问道:“你要说什么吗?”
柯冬青道:“至少,你应该把金先生也一同请来。”
金先生,自然就是“欢乐小楼”的总管家金老村。
段牧欢沉默了片刻,却道:“算了,端木先生也别去叫了,夜已深了,说不定他们都已睡了.”
听了这句话,柯冬青的眼中闪过一种奇怪的光芒,但转眼即逝。
他道:“楼主,你知道我与游姑娘他们几个人是从何处进来的吗?”
段牧欢奇怪地看着他。
柯冬青道:“从我们‘欢乐小楼’的伙房之中,我们从地下上来时,还敲破了一只大缸!”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
段牧欢却没有笑,他知道柯冬青在这个时候与他说这些话,绝对不是为了让他一笑那么简单.
事实上,他也发现了这其中颇有古怪。
他又坐了下来.
他坐下来,当然得倒酒,自然得很,自然得就同睡觉要闭上眼睛一样.
他道:“你把如何救出秋千千的经历说一说吧.”
柯冬青说得很简练,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二十几句话.但他已把该说的全说了,不用说的一句也没有说.
这就是柯冬青,让段牧欢极为欣赏的柯冬青.
柯冬青把话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少顷,段牧欢站了起来,道:“很好.”
“很好”是什么意思?
柯冬青没有问.
这是一个小城.
又是酒楼里面.
我们的故事总是喜欢在酒楼里发生.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如果你不想让别人发现你,你便可以到酒楼里来,拣一个角落坐下,背着众人,要几个不起眼的菜,默默地喝酒吃饭,那谁也不会向你多看几眼,因为在酒楼中永远不缺乏一个引入注目的亮点.
如果你想让别人发现你,就做这样一个亮点.人们很喜欢吃饭的时候,观赏着一件东西或者一件事。
到现在为止,这个酒楼里还没有什么亮点,也没有什么人要刻意把自己隐藏起来.然后,便有一个人进来了.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极具威仪的人.
这种威仪是掩饰不住的,他的衣饰是那么的华贵,走路是那么的威武,任何人一看,都会不由自主有一种想仰视之感.
他手中的刀,宽且厚实,刀把略略弯曲,如一只仰首怒目的龙头.
但他戴着一顶笠帽,而且帽沿压得很低,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脸。
看样子,他应该是不想让别人发现.
但他这样拿着刀,顶着帽子,有谁会不去注意他呢?
所以,他很有可能也是一个想让别人注意的人.
无论他是哪一种人,反正,我们前边说过的规律出现了.
在酒楼里,永远不会缺少故事,这就像青楼中永远不缺少女人一样,那么自然而真实.
这个威武且手里拿着一把怪刀的人拣了一个角落坐下,要了几个不起眼的莱,背着众人,默默地吃着。
他实在可以归于不想让人注意的那一类人中.
但身不由己的事发生了.
先是有一张靠窗边的桌子边上的人开始低头小声议论,嘀嘀咕咕的.
说话时,他们的目光不时地扫向这个戴着帽子的中年人.
他们的声音很小,却又恰好小到可以让别人听见。
许多人似乎对这种很不容易听清却又恰好可以听清的话特别感兴趣。
如果人的耳朵可以像兔子那样竖起来的话,这酒楼早已成为养兔场了.
他们在说:他就是‘断梦刀’司徒水!
连梦都可以一刀两断的刀法,该是何等的可怕!
这种声音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
到后来,除了聋子之外,每一个人都已知道这件事了.
这个威仪的人如不是“断梦刀”,那么谁是“断梦刀”?
如果司徒水也是使剑的话,也许人们早已把他归于段牧欢、伊忘忧、莫入愁、秋梦怒他们一起了,然后再加上一个别的称呼!
可惜,他是使刀的。
他是段牧欢的朋友,那种一条裤子穿两个人还有空余的朋友.
能成为段牧欢的朋友的人都是不简单的,司徒水自然也是个不简单的人.
段牧欢有一个武功很低很低的朋友,低到只能打打长拳之类不入流的拳术.
但他反而更不简单.
因为天下所有的青楼几乎都是归他管的.别看青楼里有的只是女人,而且是一些不那么上得了场面的女人,但它绝对的不简单,许多你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探不到的消息,它却可以轻易地问到.
司徒水的刀法很绝,有人说他的刀法已可以与四十年前的“鬼刀”柳回回相提并论.而知情人知道这种说法并不正确,正确的说法是司徒水的刀法已在四十年前名动天下的“鬼刀”柳回回之上.
现在,酒楼中的所有目光,几乎都已集中于司徒水身上了.
目光很复杂,但敬佩的占大多数.
终于,有一个大汉站了起来,手中捧着一个酒杯,向司徒水走去.
他的腰上也挂着一把刀,很不错的刀,但现在他却极想把它藏在身后.
谁都看得出他很兴奋,又很紧张.
当他在司徒水面前站下时,他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方道:“司徒大侠……”
声音嘶哑干燥,“沙沙”作响,像一个破了的风箱。
那人抬起了头,但脸仍是在帽子底下,他惊讶地道:“是叫我吗?”
大汉恭敬地道:“不错,我想敬司徒大侠一杯”
那人道:“我……我不是司徒大侠.”
大汉脸色更加恭敬:“大侠确是真人不露相,其实即使大侠不说,我们单凭大侠这一股浩然之气,我们也是猜得出你便是司徒大侠了。”
有好几个人已大声附和了.
司徒水却还在一个劲地说他不是司徒水.
也许,一些成名英雄都爱如此。
壮汉越相信这个人便是司徒水了,他执意敬司徒水一杯.
不由分说,他为自己和司徒水各倒了一杯酒,然后递出一杯,谦逊地道:“司徒大侠,请务必赏个脸!”
话说到这个份上,没有谁能够拒绝了.
果然,司徒水接过了那杯酒,似乎有点无奈地道:“多谢了。”
两只酒杯“当”的一声碰在一起。
就在壮汉的酒杯刚要碰到嘴唇时,杯子突然一声脆响,碎了!
酒便洒了一地!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这位壮汉更是吃惊不已,因为他知道这只杯子是被暗器射破的!
问题是他根本没有看清是什么暗器射破了他的杯子,也不知道这枚暗器是从什么地方射来的.
他所知道的实在不多.
司徒水的脸色变了变,这种变化,没有人能够看到。
他突然道:“多谢壮士之意,但我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能久留.”
言罢,他一拱手,也未等壮汉说话,转身便走.
壮汉一时反应不过来,便傻站在那儿。
只见人影一闪,已有一个人拦在司徒水的面前
这是一个中年人,却看子出是三十几岁,还是五十几岁。
他衣衫的质地不错,但因为一点也不整洁,乱乱地卷着一团,所以多多少少有点寒酸的模样.
他的鞋子也不好好地穿着,而是把后面鞋帮踩在脚下,便那么趿着.
他的样子像刚刚睡醒,或许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双眼睛惺惺忪忪的.
众人谁也没有留意到他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按理说,他应该本就是坐在酒楼里的,但没有一个人想得起来他原来所坐的位置.
他就是那种不用隐藏就很不起眼的人。
现在,他却拦在司徒水之前。
他说道:“这么急着走吗?”
语气便像是在挽留一个到他家串门的朋友,但他的脸上却是一脸的冷笑。
司徒水没有说话,壮汉却已先叫了起来:“不可无礼!他是‘断梦刀’司徒水司徒大侠!”
那个“睡汉”闻言,像很吃惊的样子,他道:“他是司徒水?”
壮汉大声道:“不错!”
“睡汉”的样子便显得更惊讶了,他奇怪地道:“他是司徒水,那么我呢?我是谁?”
谁知道他是谁.
壮汉不屑地一笑,冷声道:“你是谁?鬼才知道你是谁!”
那人忽然正色道:“我才是真正的司徒水!”
他说他是司徒水。
好几个人差点喷饭了,他们觉得这睡眼朦胧的“睡汉”实在有意思,他竟然说他是赫赫有名的司徒水.
司徒水没有生气,崇拜司徒水的壮汉生气了.
他瞪着眼道:“朋友切莫再开玩笑了.不是我损你,你那副德性,给司徒水大侠提鞋都不配!”
“睡汉”反问道:“司徒水就应该是什么样的一副德性呢?”
壮汉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司徒水突然转身向后飞速弹射,身手颇快。
后面只有一个窗户.
而他现在却正是要朝这个窗户掠去。
众人不由被这意外的变故吓了一大跳.
司徒大侠为什么要从这窗户出去?
却见司徒水的身子即将脱出窗户的时候,窗前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谁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似乎他本来就已经在这儿站着,等待司徒水过来的.
又是睡眼惺忪的中年人!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呆在那儿了。
这次,即使是傻瓜,也可以看出这“睡汉”的武功极高了.
他比司徒水后发,却比他先至.
第二章断梦刀客
司徒水竟凭空硬生生地收步,他的身躯在空中急速一个反旋,又要向另一个方向飞掠.
却听得“睡汉”冷冷地道:“你又何苦做这徒劳无益的挣扎?”
司徒水便不动了,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
“睡汉”道:“真是冤家路窄,怎么这么巧?”
司徒水“呛”地一声拔出刀来,嘶声道:“你以为我真的怕了你吗?”
众人不由很是失望.
“断梦刀”司徒水的刀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拔出来呢?
“睡汉”道:“不管你怕不怕我,反正今天我是不会再让你走脱了。江湖人称你为“九命猫”,果然不假,我都记不清你从我手中逃过多少次了.”
“九命猫”?被人称为“九命猫”的闻小香?
所有的人都呆在那儿了.
壮汉更是目瞪口呆了,他很希望这位极具威仪的人能够否定对方的说法.
很遗憾的是,他没有.
更遗憾的是,他道:“你司徒水管得也太宽了。”
天啊!这个不起眼的人竟真的是司徒水?
多不可思议!
但看了他方才堵住“九命猫”的身手,又没有什么不可信的了.
众人不由暗叹:“为什么该是司徒水的人却偏偏不是司徒水,压根儿不像是司徒水的人却偏偏是司徒水。”
真正的司徒水道:“你明明应该知道这些日子,我会来这儿的,为何你还要不顾命地窜到这儿来?”
“九命猫”闻小香咬牙切齿地道:“因为我想要看到你死于刁贯天手中时的模样!”
这段时间,有谁不知道刁贯天?
甚至有几个爱煽风点火的说书人,已把当年“四情剑侠”如何追杀刁贯天的故事以说书的方式说出来了,很受欢迎.
司徒水冷笑道:“也许我有可能会死于刁贯天之手,但你一定是不可能看到这一幕情景了。”
下边的话,他没有说,但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此时,已有人在嘀咕:“怎么‘断梦刀’司徒大侠连一把刀也没有?”
似乎是为了回答众人心中的疑问似的,司徒水的手一闪,他的手中已多出了一把寒刃四射的刀。
“九命猫”闻小香怪叫一声,倏然疾扑而出.
那把又厚又宽的刀凌厉凶猛地横扫过来。
酒楼立时大乱.
不少人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