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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固执地要找出毒僧来,找到了是否能有制胜的机会,她毫不考虑结果如何,生死与之,不作他想。
可是,花了不少工夫,跑了不少冤枉路,问过了许多许多的人,在山间湖滨的有房屋处逐家查问,寺、院、庙、祠几乎全部走遍,虽然遇上不少穷僧、游僧、端公、香火老道……都不是毒僧。
时光飞逝,已经是未牌初,两人的午餐还没有着落,寻人的锐气逐渐减弱,心中的焦躁却相反地增强。
天一黑,就是怡平和江南妖姬向人间告别的时候了,她们哪能定下心来。
江南妖姬本来有朋友相助的,但在山区历险之后,她已把朋友送走了,现在只有靠她们自己奔波啦!
她们愈走愈远,已到了湖滨的甄华山下。
这是滨湖的一座小山,形如水甄,站在山下,也可以看到北面四五里外水中的扁山,扁山的哑女塔清晰可见。
这一带有几处人家,山林中偶或可从树梢空隙,看到一些大户人家的园林亭阁,在草木映掩中,有如仙山上的宫阙楼台。
小径近湖一面,树林前有三家茅舍,一些鸡鸭在屋前屋后觅食,两头大黄犬看到陌生人汪汪叫,几个赤着上身的小童,好奇地向陌生的美丽姑娘注目。
“先找食物充饥。”
江南妖姬脸色不正常,凤目中明显地流露出疲惫:“搜完这附近,没有结果只好返城,不能再拖了!小妹妹。”
“我不饿。”
纯纯咬牙说:“沙姐姐,你自己去买些食物充饥,我先搜左侧山腰那几家大宅。”
她向高出树梢的楼房一指:“希望那些人知道附近可容身的小寺庙,有大和尚挂单。”
“先到农舍问问岂不甚好?不饿也得吃。小妹妹,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你会无力握剑的,走吧。”
江南妖姬不由她拒绝,脚下一紧,向农舍走去。
农舍主人十分好客,慨然招待她俩午膳,有鱼有菜蔬,再杀了一只鸡,把她俩当作贵宾款待。
小户人家,厅堂也是食厅。两人在八仙桌上喝茶,等待饭菜上桌。
农舍主人的一位小儿子,约有七八岁年纪,在一旁好奇地打量她们,尤其对她们的剑有兴趣,目光大部份时间停留在她们的剑上。
“小弟弟,你这附近有寺庙吗?”江南妖姬含笑向小童问。
“四……四庙?什么叫四庙?”小童歪着头怯怯地问。
“有和尚往的地方,拜菩萨的地方。”
“哦,我知道了,拜神的地方。”
“对。”
“那边。”
小童指指山腰树林中的楼阁:“曾八爷的庄院有一间神堂。”
“神堂?拜什么神?”
“好像是……是什么……头上有一颗颗圆的……”
“哦!是佛,如来佛。”江南妖姬心中一动:“不叫神堂,叫佛堂。”
“对,是啊,佛堂。他们家,三天两头请白鹤寺的和尚来拜神。”
“来做佛事。哦!这两天有和尚来没有?”
“记不得了,反正曾经听到钟鼓声敲得好响。那些和尚一来,就会响。”
“这两天响了。”
“昨天响了。”
“好,谢谢你,小弟弟。”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曾八爷配称爷,至少也是名人大家;上山建庄院楼台,当然是大户,不然岂能自建佛堂?
毒僧专门向名人大户敲诈勒索。这里地势偏僻,距府城不太远,不到十里地,往来方便,既有大户可以勒索,又可借佛堂安顿,真是享福的好地方,隐身的理想所在,妙极了。
进食问,江南妖姬向在旁招呼的农舍主人问:“大叔,曾八爷是什么人?”
“这……不太清楚。”主人摇头苦笑。
江南妖姬是老江湖,察言观色,心中已明白了几分。小民百姓安份守己,对地方上的土豪恶霸敬鬼神而远之,决不敢胡说八道为自己招祸惹灾。
“做水上买卖的?”江南妖姬追问。
“好像是的,反正他们家有船,有许多船。”
“船就停泊在你这边的湖岸?”
“不一定,有时停泊在南面的山湾里,外面的人是看不见的。不过,很少来。”
“这里往来府城,用不着船嘛。”
“是啊,所以不常来。昨天就来了一艘船,泊在山湾,到现在还没走,很奇怪。”
“怎么奇怪?”
“船上看不见人影,好像在等人。他们家的船,很少在这里过夜的。”
“也许晚上他们要用船吧。”江南妖姬继续探口风。
“不会的,又不是打渔,哪有人晚上用船的?最近的确有点怪,这一带又不是航道,又没有埠头,平时连经过的船都很少,停泊的更是少见。这几天不但经常可以看到有船慢慢划过来漂过去,山那边的湖湾,有艘船停泊了好几天了,不论白天夜晚,船上连鬼影都看不见,晚上又不点桅灯,就不怕被鬼船撞上。”
“是曾八爷家的?”
“不,是南面另一处湖湾,不是曾家的山湾。”
“不会是鬼船吧?”
“不知道。”
如果她俩想在船只上找踪迹,必定去找那艘鬼船。那不是鬼船,船上软禁着公孙云长和高嫣兰。
不久前,怡平就是从这条路赶回府城的。
小径穿过茂林修竹,蜿蜒伸向山腰的曾八爷处,距庄院约半里地,路旁的歇脚小茅亭中,一个青衣人挺身站起,目不转睛注视着快步而上的两位姑娘。
两位姑娘也看到了亭中人,两人互相打眼色示意。
近了,青衣人看清了两女的面貌,眼神一变。
江南妖姬走在前面,看清了青衣人的面貌,咦了一声,倏然止步。
“水妖关五!”
江南妖姬讶然说:“阁下在此地出现,是打曾家的主意吗?”
“姑娘认识在下?”
水妖关五笑笑:“请教姑娘贵姓?似乎眼生得很。”
“本姑娘姓沙,虽是眼生,却曾经有一面之雅,你是洞庭玉的一位头领。”
“哦!在下记起来了,你是江南妖姬沙姑娘,幸会幸会。”水妖关五欣然抱拳为礼。
“关头领,你们来这里……”
江南妖姬指指上面不远处的曾宅。
“沙姑娘想到哪儿去了?哈哈……”
“山湾里无人的怪船,你又出现在大户曾家……”
“曾八爷曾人杰,是在下的朋友,在下带了几位弟兄,在这里作客。沙姑娘与这位姑娘是……”
“原来如此,曾八爷也通匪。”
江南妖姬的话相当没有礼貌:“但不知他与走狗有否往来?”
“姑娘所说的走狗,指谁?”
“拔山举鼎那一群。”
“这我就不知道了,朋友嘛!各交各的。至少,洞庭王手下的弟兄,不会与那些人结交。拔山举鼎投入鄢府之前,原是江湖侠义道英雄人物,风云四霸天之一,咱们洞庭水贼高攀不上。”
“那么,阁下不敢保证曾八爷是否与他们有交情了。”
“不错。”
“他府中是否另有外客居留?”
“抱歉,在下要知道姑娘的来意。别忘了,曾八爷是在下的朋友。”
“本姑娘来找人,而不是来生事的,本姑娘还不知曾八爷是何方神圣,在山下才知道这里的宅院主人姓曾。”
“姑娘要找什么人?”
“和尚,年约花甲的老僧。”
“和尚?”
水妖似感意外:“晤!昨天有和尚来……慢着,我想想看,曾老哥的佛堂内……”
“有和尚留下来?”
“对,有两个,好像年纪不小了。其中一个凸秃眉,脸色泛青,神色冷漠的有道高僧,曾老兄对他十分尊敬……”
“法名叫什么?”
“唔!不清楚。”
水妖关五摇头:“有道的高僧大多看破世情,四大皆空,八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惜语如金,更不会将法名主动示人。”
“哦!那才叫有道呀!关头领来了多久啦?”
江南妖姬欣然一笑。
“昨天,从沅江来。姑娘所说山湾里的船,就是区区在下的,一方面在曾老哥家作客,一方面等人。在这亭子里,可收到山湾里传来的信号。”
“本姑娘与曾八爷素昧平生,可否请关头领代为引见?”
“这……姑娘要见的是和尚?”
“对,如果不是本姑娘所要找的人,那就白走一趟了。”
江南妖姬的神态相当轻松,不像是来寻仇的人。
“也好,但在下却不敢保证老和尚是否肯接见,有道高僧总是那么懒洋洋要死不活的。在下领路,姑娘请。”
水妖毫无心机地一口答应了。
江南妖姬是个老江湖,老江湖也有失算的时候。她以为水妖昨天船到,船从玩江来,那么,岳州所发生的变故,水妖的船仍在湖中航行,当然不知道岳州群魔乱舞的事;至少不会知道毒僧的事。
登上卅余级石阶,进入建了山墙,栽了花木建了亭台的宅前广场,不远处的大院门呀然而开。
“曹八爷是很好客的,为人四海。”
走在右侧的水妖说:“能接到两位姑娘作客,他大概作梦也在笑。”
“你说什么?”
江南妖姬听出语气中有凶兆。
水妖关五哈哈狂笑,侧跃两丈外。
三个人出现在院门外,仰天狂笑,与水妖关五的笑声相应和,得意已极。
江南妖姬大骇,只感到浑身发冷,悚然止步,惊恐地说:“小妹妹,我们完了,那是外总管摘星换斗,江湖三秀士之一的双绝秀士周凯,绛仙的情人。”
两位姑娘鬼撞墙似的到处乱闯,闯到鬼门关里来了。
绛仙沈妙珍已经死了,大概是冤魂不散,将杀她的人引到情人面前,以便在九泉之下瞑目吧!
一个有决心、有目的,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是无畏无惧的;纯纯就是这个人。
她情有独钟的庄哥哥,还有两个多时辰的寿命,天一黑,她将永远见不到她心爱的人了。
她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毒僧讨解药。其他……没有其他。
“他们必须将毒僧的下落说出来。”
纯纯的语气坚定有力:“沙姐姐,为我祝福吧!”
她超越而进,脚下从容,日光下,她庄严如仙,一双凤目神采奕奕。
像什么?对,像宝相庄严的观世音菩萨。
四个大男人一怔,大感诧异。
摘星换斗罗天中,身为走狗们的外总管,不但武技是第一流的,气势威严也是第一流的,握有大权势的人,这是必具的条件。
第十九章 死里逃生
但是,在这位初入江湖,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眼中,摘星换斗的一切气势都不存在了。
在两丈外止步,她冷然肃立。
“你是南衡的女儿韦纯纯。”摘星换斗气焰万丈地说:“你大概是来找令弟的。令弟不在此地,老夫……本总管可以带你去见他。”
“我要见毒僧百了。”她用坚决的语气说。
“哦!原来你是替庄怡平和江南妖姬讨解药的。”
“不错。”
“本总管可以带你去找百了大师。”
“我现在就要见他。”她固执地要求。
“办不到,百了大师不在此地。”
“那么,你必须告诉我他在何处。”
“什么?你……”
“你必须告诉我他的下落!”
“可恶!”
摘星换斗几乎气得要跳起来:“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在本总管面前,说出这种狂妄无礼的话……”
“不是狂妄无礼的话,而是要求。”
她不为对方的暴怒所动,庄严地表示意见。
“不要认为大总管下令要活的,你就不顾死活向本总管的权威挑战,恼得本总管火起,活劈了你……”
“我不介意你的想法,我只知道我的要求是什么”她抢着说:“把毒僧的下落告诉我,我不能多耽搁了。”
“这不知死活的蠢女人!”摘星换斗咬牙说:“就算你老爹站在此地,也不敢在本总管面前……”
“我爹的事我管不着。”
她仍然抢着说话:“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不愿说吗?”
摘星换斗激怒得快要疯了,举步逼近。
“罗老,何必和一个黄毛丫头计较?”双绝秀士伸手虚拦,俊脸上笑容可亲:“待小侄与她说明利害。”
摘星换斗态度急变,对双绝秀士似甚谦恭,闻声止步,退回位笑笑说:“贤侄请便。”
双绝秀士迈进两步,注视着纯纯不住点头,目光浑身上下转,似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纯纯庄严地卓立,冷静得像个石人。
“仙露明珠,人间绝色。”
双绝秀士流里流气地说,大概所谓秀士,说话就是这付德行:“南衡竟然有一位如此出色的女儿,异数异数。”
“我不会听你任何一件利害,你走开。”纯纯冷冷地说。
“韦姑娘,请听我说。姓庄的与沙妖姬是死定了,在我那位女伴被你们杀死时就注定了。大总管对你十分推崇,他希望你与今弟会面之后,一同返乡劝令尊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