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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情花-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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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你的人真是庄怡平?” 

“是他,没错。” 

卓姑娘不住点头:“他通了名。娘,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难怪把岳州闹得天翻地覆。他成功不是偶然的,大敌当前,他镇静风趣得很呢!” 

“女儿,他的确了不起。” 

中年儒士拈须微笑:“爹和你娘在城里潜伏多日,对他有相当了解。不过,他再这样闹下去,恐怕会影响我们的事,与咱们有了利害冲突。” 

“爹,怎么会呢?” 

“会的,警卫必定加强,咱们的机会不多。” 

“爹,女儿去找他谈谈。” 

“废话!谈什么?说他碍事?赶他走?不许你胡闹,你给我乖乖在船上养伤。你把公孙云长放走,这里已经不安全,船立即驶离,到湖心再改变船的外貌。二妹!” 

“姐夫有何吩咐?” 

“船上还得劳驾你照顾,我和你姐姐还得回城留意动静。各方来的人正陆续到达,咱们的机会很快就会来的。好好看住丫头,别让她再胡闹。” 

公孙云长偕同高嫣兰取道奔向府城。 

一路上,高嫣兰显得忧心忡忡,心神不定,多次设法逃离岳州,不但次次失败,而且饱受惊吓,到头来仍然难脱险地,难怪她忧心如焚。 

“我们还要入城吗?”她忍不住发问。 

“是的,我的人一定赶到了。逃,不是办法。”公孙云长咬牙说。 

“我们应该转回南津港找船,即使回府城,乘船的风险要比走陆路少得多,船靠上码头,他们怎敢在码头人群拥挤的地方行凶?” 

“南津港必定有高手封锁,走不了的。” 

公孙云长似有先见之明:“到达府城就不怕他们了。” 

“但在路上……” 

“哼!我不怕他们,他们来吧!” 

公孙云长愤然地说,眼中涌起浓浓的杀机。 

一阵急走,小径在山脚的树林中向北伸展,视界不能及远,地势偏僻,小径上罕见人迹。 

刚穿越树林,前面,小径绕过前面的小山冈,同下有两栋茅屋,附近全是整齐的菜圃。 

没有人在菜圃工作,事不寻常。 

公孙云长一阵急走,没留意附近的变化。 

晨间,菜圃中不可能没有人照料,菜农们是很勤快的。 

距茅屋尚有五六十步,第一栋茅屋柴门开处,奔出七个青衣人。领先那人天生一张三角脸,一双不带表情的山羊眼。腰带上,扣了一根三节棍。 

七个人拦住去路,冷然迎客。 

“过来,想不到你真在这条路上现身,詹某有幸,深感荣幸。” 

为首的人冷冷地说:“公孙小狗!你做得好事,你真该死!” 

公孙云长脸色一变,脚下一慢,接着一挺胸膛,重新举步。 

高嫣兰花容变色,心中叫苦,这时想走,已没有机会了。 

她拉拉公孙云长的衣袂,惶然问:“云长,这姓詹的是何来路?” 

公孙云长深深吸人一口气,说:“黑道的风云人物,招魂使者詹宏。” 

高嫣兰大吃一惊,心中发冷:“这恶贼练了八九成火候的金钟罩,只有宝刀宝剑才能对付得了他,快退!” 

“退不了,他们会追得我们上天无路。”公孙云长沉静地说。 

“可是……” 

“置之死地而后生,嫣兰,不要怕。” 

“他们有七个人,仅招魂使者一个人就够我们……” 

“生死关头,存心决死的人将有如神助。” 

“像你斗快活刀?” 

“对。记住,交手时要抢上风。” 

“这……” 

“这恶贼的招魂香十分恶毒,无色无臭,防不胜防。他功臻化境,依然恶性不改,经常用这种下五门毒香来计算人。” 

谈话间,双方面面相对,七双怪眼杀气腾腾,气氛一紧。相距两丈,已可感到了杀气逼人。 

“小狗!昨晚你带领的那些人是何来路?”招魂使者詹宏傲然地喝问:“你给我从实招来。” 

“不知道,在下是被他们逼迫而去的。” 

公孙云长居然沉得住气,朗声回答。 

“你骗谁?”招魂使者语气益厉。 

“在下说的字字皆真,只知是一个年轻美貌、姓卓的小姑娘是首脑,得力的手下是快活刀。” 

高嫣兰一怔,心说:他怎么了?这不是招供吗? 

“你要老夫相信吗?” 

“信不信由你,在下只知道这么多。三天前,在下找船,不幸落在她手中,被她用毒药控制在下和高姑娘,囚禁在船舱下,昨晚才逼在下向你们袭击。” 

“他们现在何处?” 

“南津港,在一艘外表平凡,内部华丽的神秘怪船上。到底有多少人,在下毫无所知。” 

“该死的小狗!老夫半个字都不相信。哼!擒下你之后,不怕你不招。” 

招魂使者说完,解下三节棍,握在左手中,三棍成一握十分方便。 

“你要和在下决斗吗?”公孙云长沉声问。 

“老夫只有一个目的:活擒你。” 

另一名青衣中年人冷哼一声,接口说:“公孙小狗,目下已经不时兴决斗了,咱们奉命活捉你,捉不住就杀死你。” 

“你少吹大气……” 

公孙云长变了颜色:“怕死鬼才害怕决斗,只敢倚多为胜。” 

“小狗你狂吧!在下倒要看看你公孙家的家传绝学,乾坤剑术是啥玩意,且让你尽情施展,免得你死不限目,含恨九泉。” 

中年人一面说,一面举步逼进:“我阴司客公羊寿是很慷慨的,从不做让人死不瞑目的事,大方地成全你。来吧!良机不再来。” 

高嫣兰拉拉公孙云长的衣袖,低声说:“我打发他,你留意招魂使者。” 

“这……好的。”公孙云长点头应允。 

高嫣兰莲步转移,一面迎出一面拔剑,沉声说:“你还不配与公孙少堡主交手叫阵,本姑娘打发你这恶贼上路。” 

“高姑娘你用不着逞能。” 

阴司客拔剑冷笑:“咱们奉命活捉你,你的身价与公孙小狗不同。你不是在下的敌手,滚回去!” 

高嫣兰以行动作答覆,一声冷叱,剑起处风雷俱发,身剑合一抢制祝先进攻,剑出寒梅吐蕊,走中宫无畏地切人,行雷霆一击。 

她存心拼命,奋勇拼搏,锐不可当。 

阴司客哼了一声,伸剑便搭,暗含绞劲。 

剑虹突变,姑娘掏出了万花山庄绝学,不等双剑接触,收招变招,以醉蝶穿花改攻侧翼,快得令人目眩,剑虹升沉吞吐有如金蛇乱舞。 

双方皆全力施展快攻,却又避免兵刃接实,所以需要极度神奥的技巧,不然就势难避免,硬碰硬的比力比劲,无法展露剑术的神髓。 

各展绝学激斗百十招,人影如电耀,剑虹似流光,最后终于出现硬封硬架的局面,双方真力已耗损得差不多了。恶斗也愈来愈凶猛,险状横生,精微妙着已不再出现,致命的强攻杀着却绵绵不绝。双方皆想一剑便将对方杀死,没有施展点到即止炫耀性绝招的意愿了。 

双方的技巧与实力相差有限,任何一方如果多一支剑加入,便可稳操胜算。 

公孙云长一直就死盯着招魂使者,不理会高嫣兰这一面的战况。 

招魂使者也死盯着他,眼中有怨毒的凶狠神情。 

“你要怎样?”公孙云长突然问。 

“要你死!所有派出的人,都要你死!昨晚死的十个人中,有詹某的好朋友在内。” 

招魂使者咬牙切齿。 

他一咬牙,突然飞扑而上,恍若电光一闪,太快了,果真是雷霆一击,就在近身的刹那间,剑陡然出鞘,化虹一闪即逝。 

一代黑道巨擘招魂使者,金钟罩绝学刀枪不人,竟然避不开这快逾电闪的致命一击。也许是估料对方并未拔剑,决不敢冲上突袭,以致戒心松弛,糊糊涂涂送掉老命。 

三节根也来不及发出,剑已划破了左颈侧的大血脉。 

公孙云长掠出丈外,突又反弹折回,像强劲的弹簧反跳,剑化流光,手下绝情,一声怒叱,剑虹分张。 

两名青衣人发出凄厉的惨号,同时中剑倒地。 

第四名青衣人百忙中一剑挥出,剑虹已一闪而入。 

六个高手在片刻间,死得精光大吉。 

这才是公孙云长的真才实学,片刻间便毙了六名一等一的高手。没有人能接住他一招,每一剑皆冷酷无情击中要害,又快、又狠、又准,剑不虚发,发则必中。 

激斗中的方嫣兰心无旁骛,为自己的生死全力周旋。虽则知道公孙云长已发起攻击,却无暇分心察看。 

  

  

  

  

  

  

  

  

第二十二章 一场梦幻 

等到惨号声一起,便知公孙云长已经得手了,不由胆气一壮,运剑有如神助,铮一声,崩开阴司客的攻中宫一剑,立还颜色招发万花吐艳,洒出千道剑芒,罩住了心胆俱寒的阴司客,手下绝情。 

阴司客看到飞腾的剑影,看到了同伴中剑的惨象,吓了个胆裂魂飞,大惊之下,手脚失去神意的控制,刚想逃走,剑已入体。 

恶斗结束,血腥扑鼻。 

高嫣兰击杀阴司客,飞退八尺,举目一看,只感到毛骨悚然。 

“你……你在刹……刹那间,把…把他们全…全杀了?” 

她语不成声,惊得嗓音全变了。 

“是的。” 

公孙云长点头,收剑入鞘,剑身血迹斑斑,不擦净便归鞘。 

“用……用毒?” 

“用剑。” 

“这……” 

“你不信可以验看。” 

“云长,天都羽士的……” 

“你要说什么?” 

“高忠和小菊,是你……你让他们死的! 

高嫣兰发狂般尖叫:“我明白了,明白了……” 

“你胡说些什么?”公孙云长沉声问。 

高嫣兰呜呜咽咽的大哭起来。 

“云长,为……为了什么?” 

高嫣兰又哭又叫:“为了什么?” 

“住口!你疯了是不是?” 

“是你让他们死的!” 

高嫣兰掩面哭泣:“你的艺业深不可测,天都羽士那些人,真才实学其实比招魂使者只低不高,而你……你你……” 

“不要胡思乱想了,嫣兰。” 

公孙云长将她抱入怀中,抱得紧紧地,语气出奇地温柔:“不骗你,我一直就无法发挥我的潜力。自从与快活刀交手之后,我突然如醍醐贯顶,灵智大开,体会出精力激发之秘,找出了驭神之源,突然达到连我自己都感到恐惧的不可思议境界。所以才能发挥无穷的威力。嫣兰,请不要怀疑我,你我之间,心心相印,情投意合,互爱之情两心相知,没有任何梗阻,我为何要骗你?为何要让高忠小菊去死,伤你的心?嫣兰,昭昭此心,天日可表,你……” 

“云长……” 

她酸楚地哭倒在公孙云长怀中。 

解释得合理,不论读书或学剑,突然灵智大开的事是可能的,天下间没有不可能的事。 

女人酸楚的哭泣,就表示她已经认命了。 

高嫣兰这一哭,表示她已接受公孙云长的解释。 

“我们走吧!赶往府城与我的人会合,我们就不用怕他们了。” 

公孙云长轻抚她泪迹斑斑的冷清脸颊,然后情意绵绵地亲吻她的凤目、琼鼻、粉颊,最后,吻住了那颤抖着的、激情的樱桃小嘴。 

她融化了,崩溃了。 

融化的是她的躯体,崩溃的是她的理智。 

至于她的心,似乎已经遗落到公孙云长健壮的胸膛里去了。 

往昔的种种疑云?已不再令她烦恼了。 

这一吻,把她的身心引入另一种奇妙的境界;一种以公孙云长为中心的境界。 

久久,她在那壮实的胸怀中,甜甜地、满足地、羞怯地笑了。痛苦已经远去,美好的未来憧憬,正从她的心底意识、幻觉中油然升起。 

“我们走吧!” 

她用出奇温柔的声音说。 

午正,碧湘老店安静如恒。 

怡平的房门是敞开着的,在房内可看到外面的景物:走道、走廊、天井、廊口…… 

邻房没有住客,附近不见有店伙,似乎,整座店已经空了,死了,静得可怕。 

夏日炎炎,屋子里热流荡漾,人容易疲劳,疲劳就容易入睡。无事可为的人,偷懒睡睡午觉,也是一大享受。 

这时正是午睡的好时光,尤其是饮后的午睡,睡下去就不想起来。 

怡平坐在桌旁,面对着房门,可看到外面的景物,任何动静也逃不过他的目光。 

天都羽士大概不会来了,走狗们不愿把小云飞交给他带走。 

走狗宁可给他价值万金的金珠,不愿把小云飞交给他。这小霸王的身价,真高得吓人。这年头,买一个美丽的少女作妾作婢,百余两银子尽够了,最多二百两。 

奇怪,天井的地面,怎么凭空长出一株带有两张叶片的菊花。 

不,是花苞,菊花的花苞。看外表,苞大如茶杯,盛开时必定其大如饭碗。不错,是蟹爪黄。 

真是见了鬼了! 

夏天那来的菊花?紧硬的地面上,更不可能长出菊花,或者长任何花。 

天井,也有人叫小院子。 

在大户人家,有大院、前院、中院、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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