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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无法阻止恶斗的发生,双方的气势与意志皆到了迸发的临界点,有如山崩堤决,没有任何外力可以遏止,终于爆发出决定性的雷霆一击。
剑虹像闪电,猝然光临,不知其来向,不辨是幻是真,反正光芒入目,剑气如涛,已罩住了屹立如山的怡平,霹雳当头,虹影迸射吞吐耀目生花。
怡平高大的身躯,似乎突然幻化成虚象而非实体,人与刀浑成一体,在如山剑影中晃动、闪烁、变化、刀光突然从重压中找到了空隙,猛然迸发出一道怒张的光华,一泻而出。
刀与剑始终不曾碰触,双方出招,早就决定了凶狠的致命一击,生死决于发起攻击的刹那间,而不是决定在交手时情势转移中,因为招一发胜负已经决定了,尔后情势的转移已无关重要,也没有转移的时间,发生与结束只不过是刹那间的事。
在圈外救治两位同伴的那位大汉,惊得以手掩住大嘴,抑止自己的惊呼,被这可怕的刹那间致命一击惊呆了。
幻刀对异剑,刀的威力石破天惊。
怡平缓缓站正身躯,缓缓收刀入鞘。
中年人倒在草丛中,左胸下方裂了一条缝,距心房不足一寸,胸骨断了三根,但未伤内膜。右手死死地抓住剑,牙关咬得死紧。
四名中年老道,正飞掠而来。
“快拖他们出去裹伤,不然血就会流尽而死。”怡平向那位发呆的大汉叫:“要快,迟恐不及。”
大汉如受催眠,急急奔出将天山双豪抱出圈外。
“我……我三招全……全部落空……”左肋裂开的中年人终于能说话了,语气悲凉凄切:“再苦练十……十年,也……也无法扬威中原……”
四老道到了,其中一人右手掌裹着伤巾,是昨天被药锄震伤的。
四支佩剑的云头,皆是晶芒四射的宝石研制的。
“就是他!”右手受伤的老道在远处便怒声大叫。
为首的老道颇有仙风道骨的气概,站在五个伤者的旁边,看看受伤的人,再惊讶地打量圈子中心背手而立的怡平,眼中有困惑的神情。
“怎么一回事?”老道沉声问:“你们都受了重伤,为什么?”
右肋受伤的一豪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弟子无能,请师父。师叔宽恕。弟子与师弟,皆接不下那位年轻人的凌厉刀法。”
“不能怪你。”老道阴森森地说:“你三师叔和四师叔昨天不但没能留下他,你三叔的右手也受了伤。”
“弟子……”
“别说了,你们好好上药裹伤,看样子你们还支撑得住。”老道说完,转头凶狠地注视不远处的怡平,凌厉阴森的目光有如利镞,煞气升涌。
第二名老道哼了一声,举步向前走。
“踏入在下的禁区,吉凶自行负责。”怡平语气凌厉:“这里是在下的禁区,是你们大禁区中的小禁区,未经允许擅入,将受到无情的惩罚。”
“禁区?”老道冷笑:“你好大的狗胆,居然在拔天胜境划起禁区来了。”
话未完,已踏入禁区丈余,举步沉稳,一步步向前接近,道袍无风自摇,玄功已默运,随时可以发起凌厉无匹的攻击。
一声刀啸,狭锋刀出鞘。
老道哼了一声,冷然拔剑。
“孽障斗胆!”老道的口气极为托大:“贫道慈悲你。小辈,亮名号。”
“孤魂野鬼庄怡平。道长上下如何称呼?”
“贫道玄净。”
“道长来自西昆仑?”
“咦!小辈怎知道贫道的来处?”
“贫道长可是天苍真君门下?”
“唔!小辈倒是消息灵通。天苍门下自西昆仑返回中原,在此重建山门不足两月,一月前便被中原武林同道所发现,如今居然有人找上门来,可知今日中原武林同道,委实令人刮目相看。”
“道长,人之所以异于禽兽,是人知道不能弱肉强食,做任何事,皆需合乎天理国法人情。”怡平朗声说:“西昆仑天苍门下重返中原,与任何人无关,中原地大物博,多养几个人算不了什么。在下与诸位素不相识,谈不上恩怨牵缠,只是偕同伴侣经此地、并非找上门来,而是诸位擅将此地划为禁区,不由分说倚多为胜下毒手逞凶,敝同伴被罡气伤了内腑,在下为了自卫,必须向诸位讨回公道。”
“所以……”
“所以,在下也划了禁区,以牙还牙。”
“贫道慈悲你,你将如愿以偿。”老道的剑升起了。
“在下亦有同感,反正和你们这些迷信武力的人,己没有理由好讲。来吧!在下……”
话未完,玄净老道已抢制机先,滑进发剑进击,但见剑虹疾射而至,彻骨奇寒的剑气强压及体,速度与劲道,比先前的天山双豪猛烈一倍以上。
气功火候不够的人,兵刃将在老道的剑尖前碎裂,老道的罡气火候,已到了不着痕迹境界。
狭锋刀始发龙吟,似奔电,似狂飙,似雷霆,熠熠光华迸射,人与刀狂野地锲入绵密的剑网中,闪耀出令人心颤胆落的夺目虹影,然后在风雷交加中破网而出,突然在丈外幻现。
狭锋刀仍在隐隐振鸣,有如虎啸龙吟,锋尖遥指着已失去战斗力的玄净老道,无边杀气不住迸涌。
“你走。”怡平语气含有无上威严:“不要让在下给你致命一刀。”
玄净老道成了个血人,右臂、右胁、右胯、右背……足有七八道裂缝,右半身居然挨刀,可知剑连自己的右臂也无法保护,如果刀下不留情,必定予取予求,足以任意攻击老道全身任何要害部位。
玄净老道居然连哼也不哼一声,但先前凌人的气势已完全消失,脸色苍白冷汗如雨,没有血色的嘴唇不住抽动,眼中涌起惊怖绝望的神色。
“这是不可能的……”玄净老道绝望地说:“你的刀法决不可能突破贫道的剑网,妖术……”
“师弟……”为首的老道惊呼,一跃而至。
“你。”怡平的刀升起了:“你已经擅闯在下的禁区,你必须接受惩罚,拔剑!”
拔剑两字声如沉雷,接着刀光耀目有如天雷下殛,挟无穷声威进博,气势之雄,无与伦比。他掏出了真才实学,行石破天惊的雷霆一击。
老道毛发森立,一声沉叱,剑出绝招射星逸虹,罡气发如排山倒海,迎着电闪而至的霍霍刀光,泼辣地连攻十二剑之多,以攻还攻全力相搏。
刀光在剑隙中一而再长驱直入,每一刀皆先一刹那改变攻击方向,突破剑山切入,从几乎不可能的方向猛烈压迫,刀气击破护体罡气的厉啸惊心动魄,一刀连一刀奋勇钻隙行迅雷疾风似的狂攻。
老道连退三丈,换了七次方位,剑始终无法与刀接实,反击的先机无法控制。
第十三刀、十四刀……
一声异啸传出,老道斜飞丈外,脚一沾地立即斜窜丈余,剑发狂似的连挥七剑,仍未能摆脱钢刀的连续追击,剑势已乱。
一幅大袖桩碎裂成八块飞散了,是老道的右袖桩,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被刀砍中三刀之多。
“铮!”刀与剑终于接触了。
老道惊叫一声,被震飞两丈外,飞出禁区丈余,几乎一跤摔倒。
狭锋刀缺了一处拇指大的缺口,罡气并未能将刀震毁。而老道的长剑,近锋尖八寸处,一面剑锋出现一处刀口,深抵剑脊,这把剑已成废物。
刀光化虹而至,势如天雷下击。
老道骇极,扭身滚倒再斜窜而起。
刀光折向,如影附形。
“住手!”喝声如沉雷,直撼心脉。
老道再次扑倒,刀光压体。
人影电射而至,大袖猛挥。
“嗤嗤……”刀光疯狂地闪耀,挟无穷罡风拂到的大袖裂了三条缝,被刀劈了三记。
袖虽被割裂,但已救了跌倒等候挨刀的老道,人影倏然分开。
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道,左手抓起同伴的腰带,将人抓起跃出丈外。
怡平也未能追击,身形一顿,失去追击的好时机。
古稀老道将同伴放下,惊讶地瞥了裂了的右大袖一眼,目光再落在刀隐肘后,屹立调息呼吸的怡平身上。
五六丈外,四名大汉讶然停立。
怡平心中波澜汹涌,暗暗惊心。
两名大汉抬着树枝粗制的担架,上面躺着卓梅英。
另一名大汉,提着两人的包裹。
显然,卓梅英不听话,从藏身处走出来,被这些人所发现擒住了。
卓梅英气色甚差,用绝望的眼神注视着他。
怡平深深吸入一口气,目光从卓梅英身上,移向古稀老道,只看第一眼,他便知来人是谁了。
大敌当前,他必须赶快恢复精力,必须争取时间。他徐徐后退,退到圈子中心。
古稀老道向奔近的另两名老道低声问了片刻,然后举步向怡平走去。
“你在贫道的禁区中划禁区。”古稀老道冷冷地说,鹰目炯炯有神,花白长须无风自摇:“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贫道是谁?”
“四剑圣的异剑西道。”他也冷冷地说:“除了当今皇帝,谁也不配划禁区。即使是皇帝,划禁区也仅限于政令所及的寰宇。前辈既然能划,在下为何不能?”
“贫道在此建拔山胜境,擅入的人……”
“在下在此划禁区,擅入的人也将受到相同的惩罚。前辈说吧,擅入贵禁区的人该当如何?”
“不反抗的人永远囚禁,反抗的处死。”
“在下的规矩,与前辈的相同。现在,前辈已经擅入在下的禁区了。”
“你年轻,你很狂。你的同伴是一位姑娘。”
“对……”
“她昨天反抗了……”
“她反抗是应该的,前辈如果要把她处死,可知道后果吗?”
“你以为如何?”
“在下将杀光拔天胜境的人。”他厉声说:“在此之前,在下刀下留情。之后,从现在起,刀下断魂,决不留情。”
“小辈,你好大的口气。”老道冒火了。
“不是口气大,而是事实。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前辈也许功臻化境,剑下无敌,但其他的人,绝对禁不起在下雷霆一击。”
“首先,你必须从贫道剑下保得住命。”
“前辈,你要不了我的命。”他淡淡一笑:“在下把你看成最可怕的劲敌,不会与你拼命,你剑术再玄再异,也要不了不与你决生死的人的命。我可以避开你,在这一带千里蛮荒中和你捉迷藏,和你没完没了。碰上其他的人,一刀一个。最后,等你的人死光之后,在下再与你放手一拼,咱们不死不散。”
“哦!你以为你可以摆脱贫道?”
“不错。”
“贫道将纠正你的看法。”老道冷笑,突然闪电似的掠进。
他也冷笑一声,身形一晃,然后急射三丈外。
老道偌大年纪,居然矫捷绝伦,衔尾跟到,大袖向前一抖。
他突然一扭一滑,快得令人眼花,远出三四丈,突然向五个受伤自人飞跃而进,半途刀光疾闪,冲势似奔电,狂野地挥刀而进。
五个惊弓之鸟大骇,向两侧翻滚。
两个守护的老道与一名大汉,不得不为了保护同伴而拼命,刀剑齐出。
“铮铮……”
“哎呀……”狂叫声震耳,两老道与大汉刀剑脱手而飞,滚倒逃命。
怡平一掠而过,斜绕而走。
“下一次,必定有人丢掉老命。”他一面绕走,一面向急急堵截的老道说:“先剪除你的爪牙,再烧掉你的拔天胜境,你就和我一样,除了自己一无所有。最后,就是你我生死一决的时辰到了。老前辈,快追呀!你是不是太慢了?”
老道想追上他已经不是易事,想缠住他更是免谈。在这宽阔的山坡草坪中追逐,他滑溜如蛇,常从对方预测的相反方向逸走,躲闪挪移来去自如。
西道毕竟是一代宗师,委实不适宜与一个后生晚辈追逐儿戏,知道对方不但年轻力壮,而且机警绝伦,自己的一些徒子徒孙,禁不起对方一击,再追也是枉然。
“小辈,贫道承认你逃的功夫很不错。”西道停止追逐:“但是。你逃的时间不会太久,你早晚会与贫道彻底了断的,因为你的同伴在贫道手中。”
“哈哈!你想得真妙,老道。”他收了刀大笑:“在下的确会与你了断,但原因决不是为了敝同伴。”
“真的?”西道也在笑。
“在下用不着骗你。我问你,你不是派人等候九幽客那些人,送一笔重礼给你,要请你办事吗?你一代宗师,大概不会不敢承认。”
“不错,有这么一回事。贫道从西昆仑重返中原建山门,的确需要不少金银济用。小辈,这件事不会与贵同伴有关吧?”
“当然有关,而且关系密切。那么,前辈知道九幽客那些人,代表什么人送重礼吗?”
“江湖四霸天的拔山举鼎皇甫俊,贫道成名时,他还是一位侠义道中小有一点名气的晚辈。”
“拔山举鼎的主子是谁?”
“贫道不过问其他的事……”
“这表示你西道晚节不坚,为了建山门筹措金银,不问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