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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插天山,待机而动。
恰好碰上南昌的藩王宁王宸濠蓄意造反,派巨贼王儒为使,赴插天山做说客。那王儒本是江西湖广两地的大盗,与死在山东的飞天夜叉杨清毒龙柳絮两人,同是大名鼎鼎的江洋大盗,也同在宁王府中荣任“把势”。扬、柳两贼在山东死在艾文慈之手,宁王失去了两条得力臂膀,急于找人补充,看上了插天山主饶四海。双方各怀机心互相利用有志一同,自然一拍即合,功德完满。
姚源双凶柏家兄弟,老大柏龙,老二柏虎,是双胞胎兄弟,正是十三太保中的两大保。兄弟俩的武艺自不必说,心狠手辣骠悍绝伦:杀人不眨眼,饥餐人肉渴饮人血,赣东一带提起双凶的大名,小儿不敢夜啼。
一指勾魂眼高于顶。目无余子,但看到双凶出现,脸色为之一变,可知心中必已发虚,所以说话的态度没有往昔狂妄嚣张了。
相老大桀桀怪笑,说:“阁下,谅你们也不敢阻拦。”
“咱们双方的主人,一在赣南一在赣北,风牛马不相及,彼此并无利害冲突,因此应该井水不犯河水,互相敬重才是。龙泉乃是咱们的势力范围,柏老大,你的话是不是说得太满,强宾压主不将咱们放在眼下吗?
好吧,刘某认栽,后会有期。”一指勾魂愤愤地说,扭头便走。
柏老二柏虎见闹僵了,赶忙说:“刘兄,你要走咱们兄弟不便挽留,等刘兄将消息送出,责处曲高手即使会飞,也赶之不及了,咱们早就走啦!家兄并非有意阻拦,而是出于一番好意。”
一指勾魂冷哼一声,转身道:“好意?这番好意免了吧,咱们走着瞧。”
“呵呵!不用走着瞧,这比青天自日还明白,你们的人,谁敢到赣北兴问罪之师?没有,你们只能在赣南称孤道寡,在浅水湾里兴风作浪。
咱们这次带了三位即中来,全是关中大名鼎鼎妇孺皆知的神医,必可起杨老先生的沉病,救杨老二出死神之手,中原一剑杨老大将是本山的贵宾客聊,日后登高一呼,中原武林朋友必将群起响应。阁下,你还不回去,非前往碰钉子不成吗!”
艾文慈大吃一惊,忍不住插口问:“中原一剑杨老大,是不是十年前篙山武擂的金鼎的得主杨世超?”
他问得冒失,柏老二一怔,讶然问:“你这小辈既然来了,竟然不知中原一剑杨世超在此?”
山西,自幼投奔河南,获异人传授,参悟少林佛门秘学,返回山西赴五台,改投密宗佛手座下苦参密宗,得获瑜伽真传,可说是空前绝后的武林第一人。他自称清静居土,朋友们追傀参与嵩山论武擂台大会,以剑、擎法、不坏法体三绝荣获武林第一的金鼎奖,一直隐居山西,怎么会在此地出现?”他朗朗而言,对中原一剑不算陌生。久走江湖,他极少与人打交道,对江湖上的高手名宿虽说所知有限,但多多少少也有所风闻,对这位获武林第一尊号的中原一剑,岂有不知之理?
“咦!你是郎中?哈哈哈……”柏龙狂笑起来。
“有什么不对了?”他困惑地问。
“你几岁了?”
“二十岁了。”
“你学了几年医?”
“学了好几年。”
“不是从娘胎中学起的?”柏老大相龙怪声怪调地问。
“这倒不是。”他忍下恶气泰然地说。
柏龙让在一旁,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哈!在下让你们到杨家一走碰碰运气。”
“不拦阻咱们了?”
“拦你们做什么?让你这小郎中去见识见识来自关中的神医是如何治病的,你好好地学学吧。”
说完,两人大笑着转身扬长而去。
艾文慈不在意地笑笑,向一指勾魂说:“前辈,咱们去看看。”
一指勾魂信心全失,沮丧地说:“人家远从关中来了三名神医,咱们去献丑不成?回去了吧!”
“既来之则安之,好歹也要走一趟,是吗!”
“前辈,走一趟好了,既然来了,总不能自来哪!”江汉虬龙也出言相劝。
“好吧,依你们一次。”一指勾魂无可奈何地说。
到了中门的台前,姚源双凶已高坐堂上相候,门外站着八名青衣大汉,虎视耽耽迎客。
尚未跨入柴门,内堂已鱼贯出来了四个人,领先那人穿一身青袍,年约半百,但鬓脚已斑白。方脸大耳,身材修长,剑眉入鬓,虎目亮晶晶,但神光内敛,留了一招短须,脸色略苍。
后面三人都是年居花甲的郎中,背着双手脸现困惑,随着主人出堂。
柏老大含笑离座,迎上问:“杨兄,三位郎中怎么说?”
这人正是名震武林启山论武台武林金鼎的得主,中原一剑杨世超清净居上。他稳重地落坐说:“三位郎中语焉不详,让他们说好了。”
一指勾魂跨人堂中,抱拳行礼硬着头皮说:“在下再次至杨大侠府上打扰,敝长上请来了一位郎中,现在门外听命,杨大侠可肯让他进来替老太爷瞧瞧?”
中原一剑客气地离座,回礼道:“刘兄,请郎中进来一叙。”
艾文慈一脚踏入大门,柏龙便叫道:“杨兄,兄弟情来的郎中还未表示意见呢?”
中原一刻注视着进来的艾文慈,口中却说:“柏兄,杨某曾公然表示过、谁能治好家父舍弟的病,杨某便替谁效力,欢迎任何人前来一试。
目下刘兄又带来一位郎中,他应该有机会一试。杨某刚才已亲听三位郎中所说的病情征状,及下药之方,不瞒你说,他们并不比两年来前来座诊的其他郎中高明多少。”
一名郎中以拳捣着掌心说:“杨居士,老朽认为令尊并非绝症,请让老朽试投药饵以便找出病因,或可对症下药,请给老朽一次机会好不?”
中原一剑坚决地摇头,苦笑道:“三位老先生既未见过这种病状,又找不出病因,怎能乱投药饵相试?试差了,谁负其责?不能试,在下只好另请高明。”
柏龙冷笑一声,“扬兄,像你这种畏首畏尾的态度,不让郎中投药找病因,怎能起令尊个弟的沉疴?何不让他试试?”
中原一剑苦笑道:“不是杨某畏首畏尾,而是被郎中们试得心惊肉跳,两年来,初来的郎中也是一试再试,试得家父舍弟的病日趋沉重,这一年来竟瘫痪在家奇Qīsūu。сom书,这就是试的结果。因此,杨某一听试字,便感到心惊肉跳,不试也罢。”
“杨大侠,可否让小可看看令尊令弟的病况?”艾文慈接口道:“你是……”
“小可姓艾,名文英,略知医理,稍涉金针之学,但愿能为杨大侠分忧。”
他说得客气,中原一剑反而动容,赶忙让座,沉吟着说:“老弟台远道而来,杨某心感盛情,但不知刘兄已将诊治的规矩向老弟台说明否,病况是否已先有所闻?”
“小可一概不知。”
“咦……”
“兄弟来得仓猝,来不及向艾郎中叙说。”一指勾魂赶忙接口解释。
中原一剑点点头,向艾文慈说:“杨某求医遍天下,走遍五岳三山,踏遍通都大邑,但十分失望,不得已在三年前暂借此地栖身,出下策示意江湖朋友,谁能治好家父舍弟的怪症,杨某甘愿为奴替这人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两年来,不少朋友弓阶各地名医前来诊治,反而病况日渐转剧,十分令人失望。因此,杨某对郎中有一要求,便是不许问病况,须由郎中指出病名,与及指出病者体内各部的征候。杨某需要的是真正知道此病的郎中,而不是乱猜乱探以病人的性命试药的庸医。”
“小可记住了,但愿小可不负杨大侠所望。”艾文慈含笑欠身答。
“那么,请随我来。”中原一剑离座说。
“杨大侠请领路。”他客气地说。
不但三位郎中跟入,一指勾魂和桃源双凶也悄然跟在后面。
内间草屋只留了一座上窗,一扇小门,山区虽然凉爽,但仍显得闷热。里面宽约两丈见方,设了两张床,有两名仆人伺候。床上各躺了一个人,东首的病人盖了一床薄衾,须发皆白,而且胡须数量少得可怜,快掉光了。脸上只见骨不见肉,“形容枯槁”四个字便可说明一切了。
西首的床上,也是一人只剩皮包骨的人,只是乱发成了灰色,比东首的人要年轻些,但脸上的神色并不比东床的病人好多少。
房中黑暗,人一多更形局促焕热。艾文慈首先便向仆人叫:“劳驾大叔,把窗门全打开。”
中原一剑急道:“不可,病人可不能见风。”
艾文慈笑笑,说:“杨大侠,这儿没有风。即使是健壮如牛的人,住在这不见天日的闷室中,不病也得生病,我不知道令尊与今弟居然在此呆了三年,居然还挺得住,怪事。”
“所有的郎中都说……”
“他们大概都不想病人有起色,所以都说见不得风,又不是小儿出麻疹发伤寒,再说这儿根本没有一丝风。”
“开门窗。”中原一剑断然地说。
艾文慈走近东首病榻,所有的人全都屏息着。
他先用医家探病四要诀替病人细心诊治,四要诀当然减去“问”字诀,久久,他取出怀中的金针,不用卸病人的衣裤,他隔衣探索。
所有的人等得出了一身大汗,他方诊完东首榻的病人。
替西首榻上的病人察看片刻,他离床说:“不用诊看了,两人是同一样病。”
中原一剑剑眉一扬,按住心跳急问:“老弟台,怎样?”
他淡淡一笑说:“这种病如果在江南患上,不足为奇,但在山西患上,小可大感奇怪。”
“这是何故?”
“山西没有这种致病的毒物。”
“什么?你……你说是中毒?”中原一剑骇然问。
“胡说八道。”一名即中不屑地说。
“不全是中毒,病是末,毒是本,拖延日久,本末相合,病因不明,难免群医束手,如果在三年前,小可保证三天痊愈……”
“你说,这是什么病,又是什么毒?”一名郎中冷冷地问。
艾文慈不在意他淡淡一笑,取过一枚金针放在口中温针,说:“在末说出病毒之前,小可先证明给诸位看看。病人看似消竭,其实根基尚存。目下是四肢麻木,必定午夜发生虚汗,痉挛,胸有物上顶,右半身下沉,不时感到左臀及左颈侧如同针刺,须半个时辰方能恢复原状。瞧,小。可要病人的右腿抽动。”
声落,他在病人的右膝轻刺一针,然后在腿股侧一针刺下,迅速拔出。
病人如受电殛,右腿一阵独动。
中原一剑喜悦地问:“老弟,你刺的是归来穴?别人曾经试过……”
“但别人却不知刺太乙穴相辅。”
“这是……”
“这是足阳明胃经受损的证明。”
“那……左颈侧………”
“手太阴小肠经失去作用,胃已伤,肠焉能不损。”
“这是……”
“令尊先是经过一场极端疲劳的剧烈活动,不知保重,贪图凉爽夜宿风露之中最少有两个时辰,风邪即行入侵,因此医家咸认是风湿。风邪入侵本已严重,不该在体内贼去楼空的紧要关头误服产自闽省的绿珊瑚,以至胃伤肠渍,如不是病人根基深厚,早年多服养气培元药物,恐怕早已当时身死了。绿珊瑚不是产自大海的珊瑚,而是一种有枝无时隐花的灌木,枝蔓如珊瑚,嫩翠丛生,折之甚脆,流出青汗,沾体肤腐,生长在田旁时,人畜不敢近,所以也称护田草。杨大侠不许小可问病人,其实也问不出什么来,因为病人咽喉受损,说话不易。”
中原一剑一把抓住他,呼吸沉重地问:“老弟台,请问病人有救吗?”
艾文慈低头沉吟,不愿回答。
“求求你,说实话,老弟台。”中原一剑激动地叫。
“有。”地吐出一个字。
中原一剑屈身下拜,他赶忙一把扶住苦笑道:“杨大侠,不可冲动,在两月之内,也许小可能令病人起床,但必须有药才行,可是,小可不能在此耽搁那么久,爱莫能助。”
“你……”
“小可不能说,只能告诉你,小可离开赣州已经三天,还有十二天期限,小可如果不赶回赣州,那……恐怕小可比令尊要早一步向枉死城投到了。”
“什么?你……”中原一剑骇然叫。
他已看出中原一剑对夜枭牛猛那群码头痞棍的重要,灵机一动,打定主意解除自己的威胁,所以故意装得进退两难地说:“在下别有隐情,恕难见告。本来,如果在一年前,令尊可运至赣州让小可调治,但目下太晚了,不能移动他,他经不起任何颠簸,动则有死无生。不是小可不肯医治,而是小可事非得已。杨大侠可以从容准备后事,病人大概尚可支撑一月左右。”
他不是危言纵听,而是病人确是只能支撑一月左右,至于不可移动,那是鬼话。
中原一剑岂是外行人?虎目怒睁,手一抄,便扣住了一指勾魂的右手脉门,冷哼一声问:“阁下,你们在艾老弟的家小身上弄了手脚?”
一指勾魂成了个见水的泥人,向下瘫痪。
“不要怪他,小可还未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