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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带的食物,也支持不了多久,守住各处有限的水源,严密把守仙鹤池,他们还能忍得住饥渴?同时毒发是早晚间事,不怕三人不束手就擒。
金面阎罗则力加反对,认为大风山庄眼线遍布各地,消息灵通。官兵想偷袭根本不可能。假使邢知府的兵马果真半途移军南下,山庄亦可从容撤退,事先已有万全准备,何所惧哉?这里的事有关大局,岂可半途而废?
庄主为人阴沉,很少说话,由于戴了头罩,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你两人不要说了。万里。”他沉静地说。
“属下在。”多臂熊欠身答。
“你留下十二名熟悉地势的人给我,每人带一具传音哨。把其余的人都带走,克期赶回山庄,务必不分昼夜续赶,限后天日出前到达,立刻准备上道。”
“属下尊命。”
“启禀庄主……”金面阎罗惶然叫。
庄主摇手禁止他再说,沉着地说:“副庄主所料不差,我想起来了。邢狗官这次所带的兵勇骑军有一千名之多,而且只带了极少的爬山工具,仅携轻装。如果进兵左溪,骑军岂利于山地战斗?万里,你赶快准备。大总管,你只留下内外四堂堂主,其他的人由副庄主差遣,一同赶返山庄。我立刻进山,如果顺利,至迟明早便可离开,也许能赶上你们。”
“禀庄主,何不由大总管主持,庄主率领属下赶返山庄,岂不甚好?”多臂熊焦急地说。
“不行,这里的事同样重要。庄中我已有万全准备,即使不幸丢弃,另建山庄易如反掌……”
“重建固然不难,但多年经营的心血尽付东流,以血汗所建立的声誉尽损,无可偿补。”
“如能获得中原一剑、玉龙、潜山山樵三人之助……”
“庄主明监,这机会太过渺茫……”
“什么?”
“庄主只消返回赣州,立即发动骚扰,不怕邢狗官不回兵相救,山庄便可平安无事,为何只图近功……”
“不要说了,我意已决,不许多言。万一邢狗宫确是进兵左溪,你岂不误了我的大事?快去准备。”
多臂熊长叹一声,不再多言,行礼告退。
“副庄主万事谨慎,似乎胆子愈来愈小了。”金面阎罗冷冷地说。
“这是他的长处,身负决策重任的人,岂能不谨慎?山庄有今天的成就,副庄主功不可没。论运筹帷幄,你不如他。”庄主冷冷地说。
金面阎罗碰了一鼻子灰,乖乖地住口,脸上的神情十分尴尬。
不久,奉命撤走的人纷纷赶至村中会合,副庄主已带了一批人走了,但留下了话,详细指示负责领队的人,分批启程。
庄主带了风、雨、云、雷从右面入山,金面阎罗带了内外四堂堂主走山左,在两名向导的引领下,进入了山区。
留在山区监视的人,十二人分为六组,登高下望监视各方。如有发现则以传声哨指示搜山的人行动。
整整搜了一天,连飞云洞内也搜过了,却一无所获。在仙鹤池附近,曾发现了些食物的碎屑,从饭粒的干燥程度估计,在此进食的时间该在午后。同时,在附近也发现了小蛮靴的脚印。
这证明艾文慈三男女午后曾经在此地进食,人并未离开山区。但把守在池附近的两个人,声言并未发现附近有人影出没。
夜来了,猎人们并未撤走。
被猎的三男女,藏身在飞云峰北麓的石隙中。这是一道经过精工修改过的天然石缝,外面有活动的枯草掩蔽,可由内部控制堵塞隙口的石块,除非用山锄挖掘,不然决不可能发现这里的秘密。
洞狭窄,三个人挤在里面稍嫌窄了些。里面藏有一包干粮,一葫芦水。有两处细小的石缝,可以察看或倾听外面的动静。
他们入山之后,先在各处故意留下一些踪迹。艾文慈对逃避追踪的事,可说经验丰富见多识广,他留下的踪迹,只有老于此道的人方可发现。深信不疑。以留下的食屑来说,事先浸饱了水,且加以巧妙安排,附着的野草随于操的程度而移动,必须等到食屑自然干燥至某种程度;附着的野草方能移开,方能让人看到食屑,十分巧妙。
在追猎的人到达前,他们已进入了中原一剑预先准备好了的石隙,静候消息。曾经有两次发现有人经过这巧妙闭塞的石隙口,均平安无事。
偌大的山区,怪石峰峰,草木丛生,真要搜,即使出动上千人手,恐怕也难彻底搜查每一处地面。
三人半躺在石隙中,挤得转身也感困难。好在已是八月杪,金风送爽,暑热全消,石隙内倒还凉爽,局促些尚可将就。
万一被人发现,那就糟了,能克制玉面神魔的人尚未到来,已经来了的人又不是老魔的敌手,他们三人可就成了坐以待毙的同命鸳鸯啦。因此,尽管他们异性男女挤在一起,恐惧却令他们不安,无暇他想了。
午后不久,艾文慈渐渐有点焦躁,向身有的崔姑娘不安地说:“如果入暮时分杨前辈才赶来,岂不糟了?老魔在夜间足以从容脱身,很难制他的死命哩!”
“如果赶不上时辰,杨前辈不会来了。”双双也有点不安地说。
“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不会的,杨前辈将会在早上赶来。”逸绿平静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信地问。
“双双姐也知道。”逸绿笑答。
“我只担心老魔知难而退,机会不再后果可怕。”双双忧虑地说。
“不,他不会走的,这老魔奸滑如狐,而且自命不凡,不将我们找到,他决不肯甘心的。当然,此中另有缘故,令他不肯放手。”逸绿久走江湖,到底甚有见识。
“为什么?”艾文慈困惑地问。
“这……”
“不好启齿?不信任我么?”他追问。
“为了我和双双姐。”逸绿粉颊发赤地说。
“哦!”他醒悟地说:“原来你两人已……”
“杨大侠本来早就希望将我和双双姐送走的,但灵机一动,却把我们留下了。玉面神魔好色如命,这也是他的致命伤。”
“你两人早已和杨前辈商量好了的?”
崔双双噗嗤一笑,接口道:“文慈哥,有许多事你不知道,不是有意瞒你,而是你这人有点固执,恩怨分明,死心眼,不得不瞒住你。”
“怪事,玉面神魔罪恶滔天,天下间白道英雄谁不想将他食肉寝皮?我虽不是英雄,但也不是下流痞棍,为世除害义不容辞,为何要瞒我?”
“原因为何,不久便知,至迟在明晨,自可真相大白,这时告诉你,也是枉然。”
“那……糟透了,我们要在此地躲至明早?”
“恐怕是的,我们……我们只好耐心等候。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让老魔找到我们。”双双忧虑地说。
“杨大侠的助手尚未起来,我们只能耐心等候,文慈哥,务请定下心。”速绿似乎比双双要沉着,乐观而有信心。
艾文慈脱口道:“老天!此时此地还能定心?”
“我……我和双双姐信……信任你。”选绿期期艾艾地说,浑身燥热。
双方都会错了意,他不假思索地说:“逸绿,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对我所敬重爱护的人,还可以自豪地认为自己不失豪杰本色。我与章小妹……”
“文慈哥,下次带我们去探望章小妹好不好?”双双岔开话题问。
“如果留得命在,我会去看她的。”他低回地说。
这一夜,三人相拥而眠,平安度过了漫漫长夜。
而这一夜中,外面起了变化,几个神出鬼设的黑影,分别将六组潜伏在各处的监视贼人,无声无息地消灭了四组之多。
晓破时分,轻微的脚步声惊醒了艾文慈和崔双双。逸绿修为略差,仍睡得香甜。
时怀戒心的艾文慈最为警觉,醒得最快,猛地挺身而起,突觉身上一沉,崔双双温暖芳香的娇躯压住他,手已掩住他的嘴,附耳说:“不可发声,有人接近了。”
通绿也恰好醒来,遂也附耳说:“准备,有五个人接近至五丈内了。”
三人就细石隙向外瞧,微曦中,看到五个人影接近了乱石崖,正向他们藏身处走来,地面有风化了的碎石,五人脚步虽轻,但无法令脚下不发声响。夜露甚浓,风化碎石上重下轻,一脚下去,怎能不发声?
“老天爷!叫他们快些离开。”逸绿喃喃祷告。
第一个人过去了,第二第个人也过去了,蓦地……。
“瞧,这不是脚印么?”第三个人用手向崖下一指,脱口怪叫。
艾文慈感到心向下沉,暗叫糟了!
三人被困了一天一夜,食物与饮水无缺,岂能不方便?夜间方便必须外出,外出必须脚下着地。草上的露水被踏,便留下了脚印啦!夜间看不见,天一亮便显出清晰的脚印来。
“人藏在这里。”第四个人不假思索地说。
第五个人发出一声长啸,五个人左右一分。
“小辈们还不出来投降?”留在石缝口的人沉叱。
“糟!这家伙是大风山庄的大总管金面阎罗,山庄四大高手之一,我们栽定了。”双双变色低叫。
“你认识他?”艾文慈问。
“认识,谁不认识黑道巨霸金面阎罗,就不算是江湖人。”
“他的艺业……”
“以人比较,冷鹰东方超大概可以接下他三至五招。”
艾文慈知道双双的造诣,认为她的造诣深不可测,东方超固然高明,但他认为双双比东方超要高明些,问道:“双双,你呢?”
“比内力,我可接下他三招。比剑术,支持十招也许可幸运不死。”
“那……百步神拳呢?”他骇然间。
“不相伯仲,他似乎比百步神拳要精纯些。”
艾文慈倒抽一口凉气,心中暗暗叫苦。
金面阎罗突然一脚踢掉掩住隙口的五百斤大石。双手一分,两侧的藤蔓如被罡风所摧,向两面分飞,吼声如沉雷:“滚出来!难道要本座请你们出来么?”
艾文慈将外侧的双双拉向内侧,钢牙一挫,低声说:“是拼命的时候了。突围。我领先,跟我来。”
双双一把拉住他,颤声低叫:“文慈哥,我领先,并掩护你和逸绿妹逃走。”
“不行!”
逸绿惨然一笑,颤声说:“以一比一,我们已无生理,以三比五,更是渺茫。你两人的轻功都比我高明,我领先冲出,与金面贼斗个两败俱伤。你们或许可乘机逃走。”她闭上凤目,垂泪接近艾文慈,又道:“文慈哥,山东别后,魂牵梦萦,两旬聚首,聊慰相思。妾从今别,相见无期。哥,能亲我一亲么?”
他一咬牙,凛然地说:“你我三人今天是生死同命,你们俩有意赴死,我不独活。逸绿妹领先,双双妹在中,我断后。出去时我攻金面贼,双双妹负责左翼,逸绿妹从中间冲越,然后奔向前面的飞云洞。死中求活,你们要听话。”
“我……”
“你必须先走,双双其次,我断后。”
“我要断后。”双双坚决地说。
他伸出发抖的手,将双双挽住,在她的粉颊上轻轻亲上一吻,深情地说:“双双,我有责任断后,千言万语,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你……”
“艾神医是家父。不管你找家父为恩为仇,时至如今,恩仇已无关宏旨了。”他凄然地说,突又在逸绿的颊上亲一亲,突然将她们一推,喝声:“走!”
金面阎罗正待向里钻,蓦地石隙向射出一道淡影,是暗器。
艺业愈高,名号愈响亮的人,在未摸清对方的修为深浅之前,是不愿以身承受暗器的,一是怕被功力高的人所算,一是怕暗器可破内家气功,再就是怕有损名头。暗器从内飞出,金面阎罗倏然暴退。
接着,白影飞掠而出,银芒劈面飞射而至,恍若暴雨般射到。
金面阎罗吃了一惊,大喝一声,双掌一挥,罡风乍起,连挥八掌。蓦地“哧”一声劲啸,两枚金针一枚掠右腿内侧而过,一枚射中丹田要穴。
蓝影与绿影射出,“铮铮铮”三声剑鸣,四名内外堂主截住了双双和逸绿,势均力敌截住了,一个也没走掉。
艾文慈整盒金针已经只剩下两枚了,其中一枚是最长的双龙针,一看两位姑娘全被拦住,不由心中大急,大喝一声,两枚金针脱手射向拦截逸绿的两位堂主,接着拔剑出鞘,扑向截击双双的两个人。
金面阎罗的劈空掌居然未能将射来的金针击落。而且挨了两针之多。要不是气功了得,射中丹田要穴的针必定要了他的狗命。
针着体即被护身真气震落,金面阎罗骇然,也怒火上冲,一跃而上,拔剑挥出叫:“小辈你该死!纳命!”
“铮!”暴响震耳,艾文慈退近丈,刚站稳,剑身突然折断。他感到虎口发麻,被震得气血翻腾,站立不牢。
同一瞬间,截击逸绿的两名堂主倒了一个,被双龙针从右胁射人,狂叫着摔倒。
“住手!”吼声震耳,五个戴面罩的黑衣人到了,前面的庄主沉叱,如飞而至。
艾文慈心中一震,心说:“这人的声音好熟。”
金面阎罗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