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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凝霜-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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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大惊失色,做梦也未料到赵和竟然如此不济事,一照面就倒地不起,想救应也力不从心了。他将擒住的朱乾推倒,向坐骑奔去。

他的坐骑鞍分置有插袋,藏有一把单刀。拉开袋口刚抓住刀柄,微风飒然,身旁已有人到了,只感到手肘一麻,右肘曲地被一只铁钳般坚硬的大手扣住了。他临危自救,锰地伸腿向后狠端。一端落空。小腿反而被人抓住了。接着,他感到身躯离地,被人抡起飞旋两匣,耳听“滚”字如沉雷,便翻腾着凌空飞舞,“砰”一声大震,被扔出官道中心,跌得他似乎浑身骨头像是散了一般。气血翻腾,眼前发黑。

“你们上马。”李玉冷叱。

两人像是大病三年的衰弱老人、踉跄站起,眼前星斗满天,浑身疼痛,吃力地向李玉狠狠地盯视,极不情愿地解缰上马。

李玉向西南一指,冷冷地道:“你们由何处来,便向何处去,在十一个时辰之内,在下如果发觉你们违命跟来,后果便不用在下详说了,走!”

赵和用衣袖拭掉口角的血迹,喘息着问:“好朋友高名上姓?咱们兄弟认栽,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在下吴用,你好好记住了。”李玉大声说。

“咱们记下了,日后看谁硬。”宋安恨很地说。经绳一抖,马儿驰出官道,奔向东北。

“你们敢往前走?回头!”李玉大吼。

两人浑身疼痛,不易坐稳,不可能仗坐骑狂奔逃命,免得颠下马来,闻声勒缰,乖乖地兜转马头,极不情愿地弛向西南。李玉嘿嘿笑,大声说:“如果我是你们,最好滚回济南,以免枉送性命,滚得愈远愈安全。

在山东地境如果再次重逢,在下要卸下你们一条狗腿,免得你们再无法无天到处害人,废了你们也是一件功德。”

两人不敢回嘴,乖乖地策马走了。

朱梅带了子女上前道谢救命大恩,李玉急急地说:“老伯,路见不平出面相助,算不了什么的,你们赶快走,如果在下所料不差,他们会在昌邑找朋友追来找场面的,早走早好,迟延不得了。”

“老弟台认识他们吗?”朱梅惶然问。

“不认识,反正是济南府的地头蛇,在各地皆有朋友的恶霸。在下留在后面挡迫兵,你们快走。”

朱梅怎敢不走?一家子如同漏网之鱼,仓慢上道。

李玉料错了。赵和胸口被踢,伤重吐血;宋安也被掼得内腑离位。

再乘马奔了十余里,未到昌邑便重伤不支,在一座城郊的村落中养伤,并未请朋友追来。

他等到日色近午,方从容上道,到前面的村店打尖,然后向灰埠驿攒赶。入幕时分,他踏入发埠驿的地境。

灰埠驿已完全改变了形状,全是新建的房舍,面目全非,连位置也变了,从原址向南移了百十步,它道不再经过镇中,而是在镇北。新建的驿站位于镇北,全镇已具规模,共有近百户人家了。镇中心十字街是分界线,北是驿站,南是本地土豪张五爷张英的产业。镇东,是经商的地段,大半的行业几乎全是张五爷所经营,他的店决不许可别人介入,绝对禁止别人的店卖与他相同的货物。镇西,方是农户。可怜,那些农户很少有属于自己的田地他就是说,他们全是张五爷的长工,佃户,农奴。

他在悦来客栈落店,一宵平安无事。

他住的是统铺,同房的人全是苦哈哈。客人不多,一个阴阳怪气的驿站是不接纳平民百姓的,只收容官府中带有勘合的人。这儿是通衢大道,驿站接纳外客是犯法的。

客店只有两家,都在镇东,全是张五爷所经营;当然不是以他的名义开设的。两家店对门开,南称悦来,北叫致远。店面广,前面的广场没有拴马栏,驻马桩,停车场,歇轿棚,一应俱全。

驿站有一条大道,长约二十丈与官道衔接。官道北端岔出一条小径,可沿药石河至鱼儿铺巡检司。镇南的路,可到平度州,高密,胶州。

中年老道,一个浑身散发着狐骚的大个儿,一个瘸了右腿的乞丐,一个满脸病容的中年落魄书生,一个有一双山羊眼的壮年人,一个替人奔走投信的脚夫。

他,路引说明是马贩子。

住统铺的人,照例须茶水自理。一早,他取了盥洗用具到了水井旁,舀上水端至廊下梳洗。那位路魄书生,也恰好端着木盆在他左面放下,懒洋洋地洗漱。

“这人的脸用了易容术,是个可疑人物,会不会是恶贼江彬派来的走狗?”

他对这位落魄书生动了疑,暗中便留了神。回到房中,他换了一件洁净的褐衫,信步到街上走走。刚出店门,便发觉落魄书生与中年老道随后跟来了。他心中一动,走向街西的牲口市场,向人打听消息。

落魄书生到了十字街口,向南一折。镇南,建有祟楼高阁,张五爷的府第真够气派。门前是一座广约五六亩大小的广场,四面栽了花木。

没留院子,七级石阶以上,便是高大宏伟的门楼,两栏建了千字栏杆,摆设了两行盆景。中道尽头是铁叶门,门环大逾海碗,闭得紧紧的。看中门的气概,便可猜想出中堂必定宏大宽敞了。

七级石阶,每一级的两侧,皆设了两座小巧精致的看门石狮。两廊侧的门房住处,各站了一名雄纠纠气昂昂的青衣打手,叉手屹立,像是哼哈二将。

落魄书生在前,中年老道在后,两人神态悠闲地经过广场外的小街道,恰好看到朱海带着两子一女,在奴仆的引领下,进入张府拜码头。

两人从镇东绕回客栈,立即被张府的眼线钉上了。

百十户人家的镇市能有多大?何况全镇的人都是张五爷的爪牙,陌生人在此逗留,已足够引人注意,再在张府门前经过,形迹像是踩盘子,难怪引来了钉梢。

两人不在乎,若无其事地返回店中,恰好是进膳时分了。

中年书生到了大厅,吩咐店伙送两壶酒两碟小菜来,在角落上就座。这时,天色已经不早,远道的客人早已起程,留下来的如不是短程客,便是留下来等货的商贩。

店伙送来了酒菜,一面斟酒一面含笑向客人搭汕:“相公的口音,像是江南人氏,远至敝处不知在何处得意?”

店伙的口吻斯斯文文,不像是酒保伙计。书生瞥了店伙一眼,咧嘴笑笑,说:“小生家住南京镇江,小地方。不远千里而来,要在贵处打听一位朋友的下落。”

“贵友是本地人么?”店伙提着酒壶追问“大概是。”

“如果是本镇的人,小的或许可以知道,不知能否为相公效劳?”

“此人大大的有名,姓刘,名宠。”

店伙骇然一震,几乎失手将酒壶跌范,脸色一变,恐惧地说:“相互理解别找小的穷开心好不?刘宠就是流贼的头领刘六嘛。”

“小生不认识什么贼头领,只认识一个叫刘宠的人,至于这人排行第几,小生却不清楚了。”

“相公所问的刘宠,小的并没听说过这个人呢。”

“听说他在贵地张五爷手下听候使唤,目下不知怎样了?”

“哦!相公何不到五爷家中打听打听?”

“小生会去打听的,但须等些时候再说。”书生含笑说,口角涌现得意的微笑。

店伙不再多说,借口事忙告罪走了。

“你不是在打草惊蛇么?”邻桌的老道低声问,声音仅可让书生听到书生喝了半碗酒,也用同样低微的声音说:“这叫做引虎出山,妙用无穷。要是不信,不久可知。”

“你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不如此,怎能与刘头领见面?”

有一名店伙经过身旁,两人不再多说,各自进食。

这里且表当时的马政。马,是战争必需的牲口。大明中叶以后,大军不能出塞,原因就是缺少马匹,无法在大漠和元鞑子决战。山东响马盗能以铁骑蹂躏五省,主要是他们凭借快速的骑兵,一昼夜可流窜五百里,官兵疲于奔命,堵不住追不及。

马政在立国初期,原定有成规,分官牧和民牧。官牧不谈,民牧即按了田授马,始称户马,后称种马,按岁征驹,马死或革生不及,勒令赔偿。江南十一户,江北五户,即负责养马一匹。每年生驹分三次报官备案,候命征收。公马称儿,母马称骒。一公四母为群,设一人为群头负责管理。水乐移都北京,令畿民养马,民十五丁养一匹,六十丁以上二匹。北方五丁养一匹。免一半田租。

此后备代皇帝,因经济情况而各有改变,总之一句话,劳民伤财。

南方不产马,改征银。北方的产马地,除西北草场外,顺天,山东,河南是主产区。而山东的马,多集中于济南、衷州、东昌一带。到了正德年间,老百姓对马极感头痛,马料难求,宁可罚银也不愿养马,甚至弄死小驹,赔报了事。须有大牧场的人,方养得起马。

穷则变,变则通,军队不能缺少马,只好派员至各处买马。前年,颁下纳马例十二条。今年初,拨下太仆银(太仆寺——管理马政机关之一)一万五千两,在山东,辽东,河南,凤阳,保定五地买马。目下的马价,是上马十两,中马五两。但市价却有高有低,早晚时价不同。

山东拨到买马银两三千,但却要责令地方官买马六百匹,而且要上马。因此,地方官自己不会掏自己的腰包,羊毛出在羊身上,在百姓小民头上打主意,按户丁征很,由各地的马贩子至各地购马。

灰埠附近共有两处草场(即官牧地),属平度州。有三处熟地(民牧地)。三处熟地有两处是张五爷的产业,另一处是镇西农户公有的牧地,位于镇西南三里左右。草场则相距二十余里,在张五爷的牧场南端,张五爷的马料,大多数来自草场,这是说,他敢派人盗取草场的牧李玉自称是马贩子,这是他经过多方调查而决定的行业,事先已有周详准备,可说是有备而来,经过上一次紫沙洲的失败,这一次不能再错了,再错便可能赔上老命啦!花了一年工夫,方得到贼首的下落,他无法与贼人斗力,必须以智取,如果斗智也棋差一着,哪还有什么指望?

他先到镇西的牧马人家中探行情,由于他有一肚子马经,和满腹贩马的经验与门路,实在显出他是行家中名手,甚获马主的赏识,与那些马主们套上了交情。

他的口气很大,说是要购百匹上驷至京师交差。价钱出得高,但唯一的条件是要留在牧地十天半月,以便察看马匹的健康情形。至于是否购买,须待察看完全后交易,交下十两定银,约期到来留驻察看动静。

回到客栈,他发觉落魄书生和怪老道已经回来了。

当晚,仍是那几个人同房,只少了一个脚夫,这几个家伙为何不走?

难道在小小的发埠镇有停留的必要?

“难道真有人发现我,跟来查底细不成?”他惊然地想,暗怀戒心地留了神。

这天晚间客人不多,客人也依例在大厅的膳堂内进食。落魄书生独自在东首占了一桌,两壶酒三五碟小酒菜,自斟自酌情然自得其乐。

怪老道则在西端,与另五名食客同桌,各自进食。

李玉在宙角入座,这一桌已有三名食客,都是衣着褴楼的人,看光景像是脚夫,其中之一年约三十左右,五官端正,但眉梢眼角似隐重忧,叫了两碟酱菜,啃着难以咽的窝窝头,似乎不急于填饱肚子,不住停下来格头叹息。

李玉一眼便看出这人心事重重,而且有难言之隐,显然有了困难。

他叫来了两味菜,切了一大盘大饼,先填肚皮再说。

膳堂中闹哄哄,食客们的粗豪嗓音似乎互比高低,比肩而坐的人如不大声说话,对方便不易听清。

“老兄,你怎么老是唉声叹气?八成遇上了困难,不错吧?”他向那人善意地搭讪。

那人惊觉地瞥了他一眼,不加理会,而且本能地向外挪了挪坐位。

“在下姓吴名用,京师来,贩马,来了两天。”他为免对方生疑,先表明身份。

“我………我不认识你。

“老兄,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出门靠朋友,谁没有困难的时候?你如果信得过我,或许在下能替你解决困难,至少也有个人商量,对不又才了”

恰好有一位店伙经过身旁,那人更是害怕,向店伙招手,放下一百文制钱,急急离座仓惶而走。

接近堂口,蓦然外面闯入两个青衣人。第二名青衣人与那人擦肩而过,突然扭头转身,高叫道:“喂!慢走。”

那人不知是叫他,仍然向外走。

青衣人突然跟上,伸手搭住那人的肩膀向后扳,不说他叫:“怎么?

你耳聋了吗?”

那人吃了一惊,惶然踉跄止步,被扳得向后转,吃惊地问:“你……

你这位仁兄……”

“我叫你慢走,你敢充耳不闻?”青衣人冷笑着问。

“小可不知有人叫唤,小可并无熟人,因此……”

“因此你就故意不听?”

堂口起了冲突,食客们逐渐安静下来了,全讶然向双方注视。

“小可确是不知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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