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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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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色界,又被称为四禅天,有梵众天,梵辅天,大梵天这初禅三天,少光天,无量光天,光音天这二禅三天,少净天,无量净天,遍净天这三禅三天,福生天,福爱天,广果天,无想天,无烦天,无热天,善见天,善现天,色究竟天这四禅九天。
再往上,便是无色界的空无边天,识无边天,无所有处天,非想非非想天,
三界又分为六道。是为天道,人间道,阿修罗道三善道及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三恶道……

天界人的寿命,以劫为计量,一个小劫,便是到八万四千岁的时候减起来,每过一百年,人的寿命就要减一岁,当人的寿命减到十岁时,再从十岁加起,每一百年再加一岁,加到八万四千岁时,方是一小劫。而二十小劫是为一中劫。四个中劫便为一大劫。在天界,最高天无色界的非想非非想天的人寿命为八万四千大劫……

然而,在这些世人所知的天界之后,还有一个高踞端处的最高天,被万界尊为——始天界。

“……在我们看来,有法力的人分不论是修炼而成的神灵,或是接受天地精华而形成的精灵, 都是由于后天因素才得到法力的,是一般天界的特征,但始天界的人,是神与神之间诞生下的,先天便具有继承了某种本命灵力,寿与天齐,并有精兽相伴。灵力的种类可从眸子中看出。例如继承木系的人眸子是绿色的,而火系的是红色的,水系的是蓝色的,冰系的是银色的……各自都不尽相同。虽然以后可以学得各种不同法系的法术,但是最强的还是本命法系的法术。而且随着灵力等级的上升,眸子的颜色还会随之改变。灵力等级越高深,眸色便越浅,直至最高的第十二级时,色彩将成为透明的,然后更往前就会变成与冰系不同的银色的,这就是始天界的银光级的人了。而最高级是金光级的,是非常少的。就我所知也只不过三四人而已。四方天帝也只有父王及南方天帝是金光级的,西方及北方天帝都只不过是银光级的。”
“对了,忘了说了,你现在所见到的一切,除了我们要去的东方天宫之外,其余全是幻境,它们的实体并不在这里,而在遥远的宇宙中。幻境只是个联系各界的方便之门,依着主人的灵力连接两个空间,就好像我们来时的真炎张开的光之道,但是除非得到主人的允许,或是灵力比主人更高,强行破入,否则是无法进入的,只能踏入虚无空间。若遇上坏心眼的主人,那只怕得花上几千万年才出得来。所以你以后要小心点……”

自从真炎说出虚夜梵便是十七年前失去的幼弟之后,怜夕就一直情绪激动,说个不停,似想将十七年来的份都说个够。上了天界后,更是不用夜梵开口,便一五一十地解释个清清楚楚。

进了天宫那座虚设之宫门后,虚夜梵举目所及,一切尽在七彩祥云围绕中。布局不一的宫殿,巧妙各尽,耸入云宵,都高大雄伟得令人难以置信,而那奇异的质地,令建筑光芒闪烁,莹光流转,虽是美丽之至却无半丝俗气。那等空灵致远,高雅庄严,总是令人望之便心旷神怡。
从所走的玉质的小道上不时可见四时不谢,八节长青之奇花异草,与天地争春;不与人间见的走兽飞鸟为四周添彩生色,却没一只能叫得出名字来。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这是不曾真正见过神仙府的人才会说的,如果他真见过,就会明白,不管人间帝王家如何富丽皇堂,都及不上这神仙府之万一。

微笑着侧耳倾听怜夕的话,但笑意却不曾染上紫眸。

一日夜间变化太大了,一直被指责为妖怪血统的证据,如今却成为天人的证据,真是讽刺啊,多少人为了求得长生不死,耗尽毕生心血,却终身未得;又有多少人为了白日飞升,断情绝欲,苦练勤修,却只是枉然。如今,这种千载难逢的奇缘落在他身上,他是不是该欣喜若狂呢?

冷笑着,他不再想下去,脑海太混乱了,不理出个条理来是无法冷静面对这一切的。长睫微垂,抱元守一,想抛开一切无谓的思绪。

不期然地,一双柔和带笑的眸子闯进了心间,令他不悦地皱了皱眉。

真是可恶的家伙,什么也不交待就这样跑了,临走前还来上这么一手,搅乱了自己的心绪。说起来自己此刻之所以会这么混乱,也是因为他先乱了自己的心防,才会对后来的这些事失去了正常的处理能力。到现在,只能呆呆地跟着走了。

越想越令人生气了。一定要找到他,非得找到他不可,只有解决了他,才能还自己一片冰心。不错,只要再见到他……只要再见到他……

该死,高兴什么,见到他有什么值得好高兴的?像他这样欺骗了自己,不好好折磨他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呢!还干嘛要高兴?而且,能不能找到他都不知呢。泥巴……不对,该叫怜夕…姐姐了……呃,受不了了……不管了,小鬼头一个,一点也靠不住,称什么姐姐;她说了那么多个天,再加上始天界,该有二十九天了,这么大的范围……唉……不过,他说过要再见的,一定会来找我的。只是他的行为太奇怪了,或许……不再见面对二人比较好吧?

本是要整理思绪的,谁知却越想越远了。待得虚夜梵回过神来,见到怜夕双手叉腰,正凶巴巴地对着他大吼着也不是意外之事。而真炎却微带忧虑地望着他。
他在忧虑什么呢?模糊的思绪闪过梵的脑海,尚未来得及捕捉,便转瞬消失。算了,不管他在想什么,眼前最值得忧虑的应是怜夕的火气。

“怜夕,我一直在想,照你所说的,我应也有灵力和精兽,为何我都感觉不出来呢?”
眨眨眼,怒火很快消失,怜夕道:“我想你的灵力应是被封住了,因此精兽也沉眠在光之谷中无法现身。大概封印的时效快到了,所以你的灵力才外泄,而让我们找到……不过好奇怪,我跟在你身边时,却什么也感觉不出为来,第一次见到你时,也只觉出你带着贵气,才想籍你来保护我,真的没有感受出任何灵力……不管了,这个问题父王一定会知道的,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虚夜梵淡淡地笑了笑,不再开口。解决不了的事就交给父母,多方便啊。怜夕一定习惯了,才说得这么顺口……

继续前行着,怜夕又开心地接着介绍。天真的孩子,真的是什么事都很容易忘却的;隐约地想着,他的心竟无缘由的泛起酸涩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脆弱的感觉,这种感觉,真是非常非常的讨厌。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一侧头,对上真炎耀眼的笑容。

“他也是你的父亲,只要你愿意,也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抛给他。”

呆了一呆,似未听明白,心情却不可思议地轻松了起来。呆呆地站着不动,他省悟出自己的心境,竟是在嫉妒怜夕得到的宠爱。这种微妙的心境,连自己都尚未明白,真炎却先看出了。这,便是亲人间的了解吗?这,便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吗?

轻轻一叹,扬起长睫,虚夜梵微笑道:“谢谢你的关心……哥哥。”

真炎看了他一会儿,回以一笑,道:“其实你失踪之后,大家都极为牵挂。怜夕哭了好几次,差点烧了天宫。父王表面上看不出,但好几次我都见到他对着那些为你准备的婴儿衣物发呆,回过神来却强笑道没什么……”

“你光说别人,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呢。”怜夕已发现二人又突略了自己,正不高兴着,却听得真炎所说,不由插口道:“不顾父王仁爱治世的原则,对那时期犯上天界的异族一俱歼灭,只为找不出疑凶。岂不比我与父王更夸张。”

眼珠子转了转,真炎笑道:“不与你辩了,谁不知你的辩才无碍来自你的强词夺理,喏,震天宫就在前面了,我们快去吧,父王一定等久了。”

虚夜梵微笑着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这么吵起嘴来,突觉得安心多了,脑海也不再那么混乱。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啊,实实在在,血浓于水的亲人!

晶莹剔透,宝光流转的宫殿宽广无比,足以容纳万人并列,玉阶九重,层层色异,高不可仰。而在玉阶最高处,一金发金眸的人正坐在帝座上低头翻动着卷宗。大约是听到有人进来了,他放下卷宗,抬起头来。

修长的眉毛,明亮的眼睛,弯弯的笑容让人一见就开心,而忽略了笑容下那笔直的鼻梁和瘦削的双颊所代表的无情。眉目间与真炎极为相似,皆是俊美无铸,风雅绝世,所不同的只在于他的笑容中,有着高贵威严的王者之风。而真炎则还青嫩,较为高傲,眉目间有的是充满了激情和足以炽伤人的热力。

见到三人,圣不由自主站起身,敛起了懒散的神情。失去了笑意而显得深沉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虚夜梵的身上,无法移开。眉目间不知是喜是悲,竟看不出一丝情绪来。

望着离开高高的宝座,缓步走了下来的圣,虚夜梵不知自己该有什么反映,该开口唤他父亲吗?还是叫他一声天帝?或是什么都别说?深吸着气,注视着圣金色的眸子,他发觉自己的心情竟意外地平静,毫无之前的患得患失。

伸出手,轻轻的地抚上梵漆黑的长发,像对待无价之宝般,那么小心翼翼。
“你回来了……欢迎回来,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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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衣女子一拂长袖,在一片空白中切了个入口,进入那永恒的漆黑之中。
如墨的,绝无半点生机光泽的黑暗中,一片银光特别耀眼。银衣人沉睡在这片黑暗,似与周围混成一体。任万物在身畔流动,毫无所觉。

“还是没法醒来吗?还不够热闹吗……”
把玩着晶莹的转轮,在虚空中喃喃自语着,彩衣女子虽还在笑着,但笑容却带着那么一丝丝惆怅,真的只有一丝丝。在人们注意之前,便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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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若髻,绿水如带,高远的蓝天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点缀着争芳斗妍的群花,如霞如锦,耀眼生辉,景物有若在画中。

美景间,立着一位素袍青衫,不染纤尘之人,漆黑的长发以玉冠束着,散在身后。在光线下,那黑发似是另有生命般,闪烁着如丝绸般的细滑柔软的晶莹光泽。

“终于出来了。”喃喃自语着,虚夜梵随意搅住一绺长发,似笑非笑。

与圣相认已是数日前的事了。这数日来,怜夕日夜不停地缠着他,圣与真炎一有机会也会与他相聚。三人歇力想弥补十七年来的空白,但热情的行为却激不起梵太大的反映。莫说情淡,实在是三人的手段太过火了,让梵想感动也总在产生前就先产生头痛感。

想到往往一句话还没说完,断章取义的三人就会联手出动,弄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废物来。梵只有叹气。此刻那栋杂乱无比的大殿就是最好的证据了。现在才知道怜夕的粗鲁离谱是有其由来的。但是只要想到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时,并是唯一受害者时,梵只有觉得更头痛了。想一想,圣与真炎还好,而怜夕那半生不熟的能力,只有悲惨得让人以欲哭无泪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老实说,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刚才他只不过想要件青衣,为何怜夕会当成是磬,然后……他暂住的宫殿被她变出的超大型的磬压成了废墟,他又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了。

唉~~~这些天他讲话可是最讲究不过了,就怕一时语误就让自己脆弱的神经再受刺激。可是看来还是没有多大用处。
不知道神该向什么祈祷呢?真是个值得研究的好问题。

突然能客观地想像自己以前对孤所作的事了,孤的感觉想必与自己现在的感觉没差得多少吧。或者……下次见到他时该向他道歉才对。

终于笑出来,在如茵绿草上随意行走着,对着青山碧水,虚夜梵再次对自己明智的选择赞叹不已,早就该想法摆脱怜夕的缠人了。那三人一不在,天地都变得开阔了。

一时兴起,举起竹箫,便随意吹奏了起来。却不曾发觉,箫声响处,四周的气流也起了变化。

“大哥哥,你在吹什么曲子啊?”一道稚嫩娇脆的嗓音无声无息地冒出来,虚夜梵一惊,不由习惯性地握紧竹箫,随即自嘲一笑,放下竹箫,回首一望。

在这数日,除了圣与真炎三人之外,他只见过那个卧病在床,美丽却冷淡的母亲,以及那个看来很聪明,却老是被圣耍得团团转的翔。其余的天界人他都未见过。

此刻开口唤他的是个小女孩。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圆圆胖胖,粉粉嫩嫩的小女孩穿着淡绿色的衣裳,坐在绿色的狮状精兽上,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兽,红色的头发全侧向左边,梳了两个鬟,碧绿色的大眼眨巴着,笑嘻嘻的可爱模样令梵这般情淡之人都想伸手捏捏看是不是粉人儿作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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