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紫鹃微一笑:“还好,勉强算得上,不过,段家耕读传家,庄稼汉的忠厚稳实,书呆子的脾气,他是兼而有之。”
说着话,一双目光还投向对面枫林,似乎看得见那已然故世了近十年的夫婿,伉俪之情深,可见一斑。
燕侠道:“燕侠晚生了这么多年,也晚来了这么多年。”
紫鹃道:“还是真的,你跟他一这投缘,他也一定会喜欢你。”
其实,像燕快这么个年轻人,除了眼下这位爱新觉罗的皇上允祯,跟那位爵袭“神力威侯”的傅玉翎之外,谁不喜欢?
姑娘做事快,话刚说到这儿,她就端着沏好的茶出来了。
燕侠忙站起来接。
姑娘一躲,道:“郭大哥,我自己来。”
@奇@她把茶放在了小桌上,倒了两杯,清香扑鼻。
@书@“郭大哥,品品看。”她说。
紫鹃道:“燕侠,喝一口尝尝,不是茶,是她自己弄的花样,还给取名和叫‘国色天香’。”
茶色呈淡琥珀,可不绝美,燕侠轻尝一口,清香沁人心脾,神情气爽,可不也称得上天香?
录的是,既不是茶,去有淡淡煌茶味儿,燕侠忍不住连声赞好。
姑娘笑了,笑得很高兴,也很得意:“郭大哥只别不爱喝就行……”
燕侠要说话,姑娘话锋忽转:“娘,您刚才他呀他的,说谁呀?”
紫鹃道:“说你爹。”
姑娘道:“郭大哥是初次来的贵客,您不说郭大哥,说爹干吗呀?”
紫鹃笑道:“好了,别在这儿聒噪了,快去做你的拿手点心吧!”
姑娘道:“那就等会儿再说郭大哥,不然我不听不见了!”
紫鹃嚷道:“好了,你烦不烦哪,还不快去!”
姑娘含笑深望燕侠:“郭大哥,你坐会儿,点心马上就来。”
燕侠忙欠身:“谢谢妹妹!”
姑娘带笑走了,留下一阵香风。
紫鹃伸手把燕侠按坐下,道:“燕侠,别跟她这么客气,你会惯坏她。”
燕侠笑笑,没说什么。
紫鹃话锋忽转,道:“燕侠,你菱姑姑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从‘济南’说到跟你分手。”
她却没等爱女出来。
燕侠遥心猛跳了一下,道:“菱姑姑对燕侠一直很关爱。”
紫鹃脸色忽整,道:“你凤姑姑对你更关爱,除了我们三个,没人能体会她的心情,归根究底一句话,她不该一念之误,嫁到傅家。”
燕侠没说话,对上一代的这个“情”字,他这个做晚辈的,实在不便置喙。
紫鹃道:“你菱姑姑跟我,都希望你能体谅你凤姑姑。”
燕侠忙道:“菱姑姑既然都告诉您了,您一定知道,燕侠对凤姑姑只有感激,一点也没有怪凤姑姑的意思,郭家人不会,燕快也不敢。”
紫鹃道:“那就好。”
燕侠道:“真说起来,燕侠倒希望凤姑姑别再管这些事,真的,凤姑姑总是傅家人,总是浩命一品的夫人,要不然将来她会很为难,不害了傅家,就是害了她自己。”
紫鹃道:“你菱姑姑跟我都想到了,你凤姑姑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可是恐怕她没办法改变,谁也没办法改变她。”
燕侠道:“可惜的是,允祯,傅家跟郭家之间的这个结,永远打不开,除非郭家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紫鹃沉默了,沉默了一下,忽然笑道:“不谈这些了,谈谈你,你个人……”
燕侠心里为之一紧,菱姑姑什么都告诉了这位鹃姑姑了,而且从“济南”说到跟她分手,其间当然少不了无垢,这才是他个人的事,现在鹃姑姑要谈他个人的事,那么除了他跟无垢的事之外,还有什么?
他忙道:“燕侠个人,乏善可陈。”
他的意思也就是说没什么好说的。
无奈这位鹃姑姑不肯放松,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那位无垢,也算乏善可陈?”
来了!
燕侠心里又一紧:“其实也真没什么。”
紫鹃像没听见,道:“以你菱姑姑的推测,这场仗你一定会赢,因为那位无垢属意你,你凤姑姑也一定会阻拦小翎,你菱姑姑的推测,没有错吧?”
燕侠笑笑,没说话,笑得有点勉强。
紫鹃没看出来,要不就只当他不好意思,道:“那么怎么只你一个人,没见那位无垢?”
燕侠躲不掉了,只得把无垢离奇失踪的经过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紫鹃叫出了声:“怎么会有这种事,既是这么一位姑娘,应该绝不会临时改变心意……”
谁不是这么想?
燕侠没说话,他能说什么?
紫鹃道:“你打听过了,真是她就这么走了,一个人?”
燕侠道:“是的。”
紫鹃叫道:“这就怪了……”
正巧姑娘端着两碟点心出来,听见了,道:“娘,什么怪了?”
紫鹃道:“你郭大哥的事……”
姑娘把点心往桌上一放,叫道:“跟您说好了的,让您等我出来再说……”
紫鹃皱眉道:“好了,不要好了,这儿正在烦呢。”
姑娘一怔,美目微睁,道:“正在烦呢?怎么了?”
紫鹃把燕侠告诉她的,又说了一遍。
听完了乃母的叙述,姑娘的美目瞪得更大:“有这种事?怎么会有这种事?”
紫鹃道:“我跟你郭大哥,也正在想不适呢。”
姑娘一双美国忽然瞪圆了:“郭大哥,那位无垢姑娘失踪的时候,穿的是什么样的衣裳,身上有没有带什么?”
何来此一问?
燕侠有点诧异!
紫鹃道:“丫头,别瞎扯了。”
姑娘道:“您可别这么说,世上的巧事多得很,至少那位姑娘的美,是我生平仅见,那位无垢姑娘不正是国色天香么?”
诧异归诧异,燕侠还是把无垢当时的穿着描述了一遍。
他这里说,紫鹃那里脸上泛现惊异色,他刚说完,姑娘更脱口叫了起来:“娘,您看是不是?”
紫鹃也叫道:“怎么又会有这种事?”
燕侠沉不住气了,忙道:“鹃姑姑,怎么回事?”
紫鹃急道:“前些日子,你霜妹妹见位姑娘从附近经过,那位姑娘美得让她看傻了,跑回来跟我嚷叫了一天,那位姑娘的穿着,就跟你说的无垢的穿着一样。”
燕侠霍地站了起来:“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姑娘道:“算算恐怕有近十天了,是个黄昏,就在对面枫林里,那位姑娘也爱极了这儿的景色,似乎舍不得走
忽一顿,皱了眉:“可是,不对呀。”
燕侠忙道:“霜妹妹,怎么不对?”
姑娘道:“你说她只一个人?”
燕侠道:“不错!”
姑娘道:“可是我碰见的这位,不只她一个人,她身边还有一个人,男的.挺年轻,长得也挺不错……”
燕侠心里猛跳,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人,道:“傅小翎!”
姑娘呆了一呆:“翎贝子?”
紫鹃道:“燕侠,别冤枉人家姑娘,你不该这么想,照你说的,那位无垢不该是那样人,她也没有理由后来再跟小翎在一起,要是那样,何如当然就属意小翎?何况,并没有见到你凤姑姑。”
姑娘道:“我看那个年轻人也不像翎贝子。”
燕侠道:“妹妹见过傅小翎?”
姑娘道:“没有,也不必见过,翎贝子自小生长在簪缨世家,贵为贝子,承袭傅侯跟凤姨血脉,绝对应该雍容的富贵气,而且我也听说翎贝子算得是少见的美男子,而我见到的这个年轻人,虽然也气度不凡,但绝不是雍容的富贵气,长得只是不错,也绝称不上是少见的美男子。”
紫鹃道:“燕侠,听听,鹃姑姑没有说错吧。”
燕侠淡然道:“那我就不知道他是谁了。”
总是心里不痛快。
不管是谁,无垢她身边总是有这么一个须眉男子。
紫鹃跟姑娘母女俩都觉出来了,母女俩都望燕侠。
紫鹃道:“燕侠,能不能别那么想?”
叫燕侠能怎么想?
姑娘道:“就是嘛,郭大哥,或许她不是无垢,就算是,咱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认识那个人的,是不?”
燕侠懂鹃姑姑的意思,也懂霜妹妹的意思,淡然一笑,道:“鹃姑姑跟霜妹妹都不必安慰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并不是不知道,这种事丝毫不能勉强,我只是觉得她大不必骗我,真说起来,早在我打听得她是一个人离开‘天津’,而且根本没去找我让她找的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对了。”
照姑娘的所见,照燕侠的描述,从这儿经过的那位,九成九确是无垢,手里掌握的理由又不多,这叫紫鹃跟姑娘母女俩怎么再劝、再安慰他?何况,对无垢当初的突然离去,母女俩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姑娘没再说什么。
紫鹃只有道:“不管怎么说,无垢绝不该是那么一个女儿家,我看一定另有原因,一定另有原因。”
燕侠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说话。
紫鹃忽然端起桌上的小碟子,递到燕侠面前:“吃点儿点心吧,霜忙了半天了,不吃点儿说不过去。”
显然,鹃姑姑是有意岔开话题。
霜妹妹忙了半天,不吃一点也真说不过去,燕侠谢一声,捏起了一块放进嘴里,他也没忘赞了一声:“嗯,真好!”
姑娘见了喜意,忙道:“郭大哥既然不嫌,就多吃两块!”
不是应酬话,姑娘的手艺还是真不错,燕侠毫不犹豫,又吃了两块。
姑娘好乐,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难道心里的不快真这么快过去了?
这是燕侠懂礼,心里再不快,郭家再跟这位鹃姑姑渊源不浅,毕竟头一次见面,而且前后也不过一两个时辰,干吗当着人家不快?人家一片热诚,顾念渊源,邀上家来,岂是为了看阴沉脸色的?
吃着点心、喝着茶,谈的是别的,两片枫林之间,清澈小溪畔的这片如茵草地之上,又听见了笑语,尤其是霜姑娘,更笑得银铃也似的。
就在这时候,燕侠忽然目闪冷电,要往起站。
只听一个轻柔、甜美的带笑话声传了过来:“这是谁笑成这样?准是霜。”
燕侠神情一震,猛然站起,脱口道:‘凤姑姑!”
紫鹃也急急站起:“姑娘?”
姑娘惊喜急叫:“凤姨!”
那轻柔、甜美话声再传,已带了几分惊喜,几分诧异:“燕侠也在这儿?”
燕侠躬下了身:“是的,凤姑姑。”
微风飒然,人影两个,就落在桌前,正是傅夫人胡凤楼跟爱子贝子爷傅小翎。
傅小翎一见燕侠就国射冷电:“郭燕侠,你怎么在这儿?”
傅夫人叱道:“小翎,能不能有点风度,懂点礼教。”
贝子爷毕竟还是有教养,立即改颜,向着紫鹃就是一札;“小翎见过鹃姨!”
随又转向姑娘欠了个身:“妹妹!”
紫鹃。姑娘定过了神,母女俩忙答礼。紫鹃道;“这叫紫鹃怎么敢当,怎么说也该紫鹃先给姑娘……”
胡凤楼道:“紫鹃、红菱她们娘儿三个不会不上你这儿来,你应该听红菱说起过,她已经改口叫了姐姐。”
紫鹃两目涌泪,叫了一声“姐姐”带着爱女就要行大礼,胡凤楼含笑扶住母女俩:“这才是!”
紫鹃还待再说。
胡凤楼嗔道:“多年不见,你就会在这俗礼上搅和,不能让我好好看看霜么?”
紫鹃没再说话,热泪夺眶流下。
傅夫人装没看见,带笑转望姑娘,其实她一双凤目之中也闪起了泪光:“哟,这就是咱们的霜呀,可不又是跟朵花儿似的。
紫鹃,你们人人有女儿,还出落得一个赛过一个好,一个赛一个爱煞人,我发生羡慕,恨不得都跟你们要过来。”
不知道紫鹃是因为流着泪,还是怎么,她没答话。
姑娘倒落落大方,含笑道:“只要您不嫌,还不就跟您的女儿一样!”
傅夫人笑了:“霜会说话,可也该打,什么叫嫌不嫌?”
带着笑,她转望燕侠:“燕侠,跟你鹃姑姑,我们多少年不见了,上次见面的时候,霜才刚十岁,别怪冷落了你。”
燕侠道:“燕侠怎么敢。”
这他才给凤姑姑见了礼。
傅夫人受了这一礼,然后一手拉一个,左边是燕侠,可边是贝子爷傅小翎,一起走近桌子。
姑娘来去如飞,又搬来了两张凳子,容得乃母跟傅夫人、燕侠、小翎落了座,她又去倒来了两杯茶,这才偎着乃母坐下。
博夫人一双目光盯在了两小碟子点心上:“这是谁这么好手艺,能做出这么好的点心来?”
傅夫人道:“那就绝对错不了……”
姑娘道:“您夸奖,是霜学着做的。”
捏一块放进嘴里,立即点了头:“真好,小翎,快吃两块,错过了这个口福可惜。”
明摆的这是款待燕侠的,贝子爷可不想吃,奈何母命难违,只好勉强地吃了一块。
吃头一块勉强,可是吃了头一块之后,他情不自禁地又捏起第二块。
这,只有傅夫人跟燕侠懂。
这么大个人了,有时候跟个小孩儿似的,傅夫人想笑,也有点难过,这难过产东是难过爱子长不大,而是一种怜惜。
燕侠心里的敌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