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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与化名“朱楠”的诸葛兰、许大昌等人,坐在邻近。
许大昌、戚春雷、樊振兄弟,认识这位“风尘酒丐”,赶紧起身招呼,并为诸葛兰引介说道:“朱兄,这位便是‘风尘酒丐’,熊华龙熊老人家!”
诸葛兰知道这“风尘酒丐”,人极风趣,在武林中齿德俱尊,遂也站起身形,抱拳笑道:“在下朱楠,久闻老人家侠名,今日识荆,实为幸事!”
熊华龙呵呵笑道:“朱老弟不必捧我,你那一席正言谠论,把‘毒金刚’申屠豹骂得抱头鼠窜,连此处都无脸前来,才是真正足以誉满江湖的快人快举!”
几句话儿,把诸葛兰听得瞪着两只黑白分明的俊眼,向熊华龙呆呆发怔!
熊华龙笑道:“朱老弟有所不知,我和这位施玉介老弟,比申屠豹到得更早,是藏在那株参天古木的近树顶处,故而才静静欣赏了朱老弟的那桩杰作!”
理由虽已解释清楚,但诸葛兰却玉颊飞红,把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对熊华龙、司马玠二人,着实盯了几眼!
确也难怪,以诸葛兰这等功力,当时居然不知树上另外藏的有人,叫她怎不心中惊诧?
司马玠弄不懂熊华龙为何如此?暗恨他随口多话惹事生非,遂赶紧岔开话头,向诸葛兰抱拳笑道:“朱兄,那申屠豹老毒物不曾来参与这姜夫人的‘封炉赠宝大会’吗?”
诸葛兰因对方是含笑相问,未便不答,只好点头说道:“申屠豹知道小弟在此,大概不好意思前来,‘十二金刚’中,只有那‘瘦金刚’孙一尘,正坐在姜夫人的身侧!”
说至此处,姜夫人端茶起立,咳嗽一声,目扫群雄,缓缓说道:“老婆子此次因年迈不堪劳累,立意永远封炉,决不再为己为人,铸制任何刀剑暗器,并将手边几件小巧之物,转赠武林友好……”
群豪听得不约而同地,起了一阵掌声!
这阵掌声,代表了他们对姜夫人封炉之举致贺,也代表了他们向姜夫人致谢赠宝之意。
姜夫人饮了一口茶儿,俟掌声停歇以后,又复微笑说道:“这‘封炉赠宝’之举,只是我老婆子的一点私衷,并未具帖相邀,根本谈不上‘大会’二字,谁知江湖人物,辗转传言,今夜竟仍有二十四位武林高朋,到了‘百宝崖’顶……”
司马玠趁着姜夫人发话之际,目光电扫全场,见除了主坐姜夫人,和两名青衣侍婢之外,赴会来宾,果是二十四位。
石坪上除了茶座,还陈列着一只巨大火炉,炉上有只铁鼎,但炉中无火,想是姜夫人平时炼剑炼药之用?
这时,姜夫人继续笑道:“老婆子不再涉足江湖,准备赠人之物,只有三样,粥少僧多之下,不得不于赠物之际,略加甄拔,在座宾朋,谁能秀迈群伦,谁就获得老婆子所赠之物……”
群豪又复报以一阵掌声!
姜夫人向炉上铁鼎,看了一眼,面含微笑说道:“我所出甄拔题目,有文有武,诸位不妨尽展所长,但今夜是我老婆子六十九岁生辰,也是我封炉归隐之日,诸位可以逞能夺宝,却不可以有意气相争的血腥场面……”
群豪一片默然,代表了对姜夫人所提不流血原则的无言遵守!
姜夫人转过面来,指着那位“瘦金刚”孙一尘,含笑说道:“今夜更感荣幸,竟有‘十二金刚’中的‘瘦金刚’孙大侠,宠降与会,孙大侠是当代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时一项文的甄拔,由我主试,两项武的甄拔,便烦请孙大侠的高明法眼,加以评断!”
瘦金刚孙一尘闻言,方自凶睛一闪,电射寒芒,姜夫人却又笑道:“但孙大侠若不嫌我老婆子赠人微物,太以粗贱,也复见猎心喜参与甄拔之际,自然便不敢再劳动他担任评判!”
司马玠向熊华龙悄悄笑道:“老人家听见了吗?这位姜夫人相当高明,她先把‘瘦金刚’孙一尘捧得高高,使这著名老魔,为颜面所拘,不好意思再恃技逞凶,横行霸道!”
熊华龙点头笑道:“姜夫人用心虽苦,但少时取出宝物,‘瘦金刚’孙一尘贪念必炽,恐怕顾不得什么武林身份?”
司马玠压低语音,扬眉说道:“他敢?这是公平竞技,人人均可参加,若是不顾身份,恃技胡行,恐怕不必等我们出手,那位自称‘朱楠’的‘粉黛金刚’诸葛兰,便不会容他猖獗!”
这时,姜夫人从主座之上,站起身形,缓步走到那巨炉铁鼎之前,伸手在鼎中取出一只径约三寸,人指粗细的精致金环,高高举起,向与会群雄,含笑问道:“诸位武林高朋,有谁认得我老婆子所铸自用,但生平仅仅用过一次的这件暗器?”
赴会群雄,无人答话,包括了“瘦金刚”孙一尘,和“粉黛金刚”诸葛兰在内。
这桩问题,本难答复,因此事不关武功,只是见识,姜夫人生平仅仅用过一次的独门暗器,自难有人能说出来历!
熊华龙见无人答话,便双眉微扬,打了一个“哈哈”。
姜夫人闻得笑声,目注熊华龙,点头叫道:“熊大侠游戏风尘,德高识广,大概认得出我这……”
熊华龙不等姜夫人再往下说,便自起立笑道:“老花子坐得稍远,又复老眼昏花,看不出是不是夫人昔日用来于岱顶降魔的‘红线金环’?”
姜夫人微笑说道:“熊大侠果然见识超人,你既然认出我这‘红线金环’,索性就请你一并代为说明它的构造用法好吗?”
熊华龙怪笑说道:“夫人怎么先考起我老花子来了?我哪里说得出这‘红线金环’妙用,只知道此环是以地煞之数七十二圈‘风磨铜丝’,色作金黄,却有三圈,色作朱赤,故而看将上去,这枚金环的环身中央,似乎镌有三根朱红细线……”
姜夫人接口笑道:“熊大侠解释得差不多了,我只要补充几句!”
说完目扫群雄,朗声又道:“这七十二圈‘风磨铜丝’,虽然看来极细,但却无坚不摧,略贯内家真力,便足断金入石,尤其所杂三根朱红细丝,更具奇毒,见血封喉,中人立死!”
语音至此,略略一顿,回头看着那位“瘦金刚”孙一尘,含笑问道:“孙大侠,你对于老婆子的这只‘红线金环’,有无兴趣?”
孙一尘因姜夫人一口一声“孙大侠”,把自己捧为当代武林的泰山北斗,自然不得不略端身份,摇了摇头,狞笑说道:“我还真没兴趣,因为武功到了老夫这等火候,谈笑皆可却敌,业已不屑于使用暗器!”
诸葛兰听了孙一尘这番话儿,不禁嘴角微撇,哂然不屑地,冷哼一声!
孙一尘闻得哼声,双目凶光顿炽,恶狠狠地投注向诸葛兰所坐之处!
熊华龙悄向司马玠道:“司马老弟,好戏快开场了,这位诸葛兰姑娘,大概看不贯孙一尘的卖味骄狂之态,会发发‘金刚脾气’,给他一点颜色!”
姜夫人也看出孙一尘目中凶芒如电,已然杀气腾眉,遂赶紧把那只“红线金环”,向他递去,并含笑叫道:“孙大侠,你既对此毫无兴趣,老婆子便烦你以超然地位,主持甄拔,看看这只‘红线金环’,应该赠送哪位?”
孙一尘凶睛微转,接过“红线金环”,也不起身,仍然大咧咧地,坐在椅上,目光一扫群雄嘿嘿笑道:“来参加今夜盛会的,都是武林人,所谓‘甄拔’,自然离不开一个‘武’字!
老夫秉公而断,谁能在这只‘红线金环’上,表现出超迈群伦的精妙功力,姜夫人的这枚金环,便归他所有!“
孙一尘语音方话,立有一人,起立答道:“孙大侠,在下娄方,愿意当场献丑!”
孙一尘知道这娄方号称“妙手飞魔”,是个精于暗器手法的八闽剧寇,遂点头微笑道:“娄朋友,请表演吧!”
边自说话边自把那只“红线金环”,向娄方凌空抛过。
娄方接环在手,向孙一尘略一躬身,并对“红线金环”,看了两眼,觑准石坪边上的一株大树树干,扬手掷去。
金环出手,只是一道金虹,但飞到距离树干,约莫三尺之处,却突然一散!
一道金虹,散成数十个细细寒芒,宛如一蓬光雨,上下左右地,急漩乱飞,其中决无任何一圈寒芒,打中在树干之上。
直等无数寒芒,漫空飘闪,从各个不同角度,转折飞回,才一片“夺夺”连声,完全嵌入树杆!
娄方面有得色,纵到树前,把细细“风磨铜丝”‘一齐起下,仍然合成一只“红线金环”,交还给孙一尘,但那株大树,也就乱叶纷落,仿佛立告枯萎而死!
熊华龙低声叫道:“司老弟看见没有?那三根红细圈上所含毒力,果然厉害无比!”
司马玠方一点头,孙一尘已目扫群雄,扬眉说道:“适才娄朋友所表现的‘飞环散聚’手法,相当不弱,不知还有哪位自信能胜过他吗?”
孙一尘话音刚完,有个娇滴滴的女人口音,应声答道:“娄朋友飞环散聚的手法虽高,但却有两个缺点!”
发话之人,是个年约花信,姿容虽美,但却风情极荡的红衣少妇。
孙一尘目光略注,含笑问道:“是‘追魂伽女’戈姑娘吗?”
红衣少妇在座上起立,妙目流波,向孙一尘抱拳为礼,媚笑说道:“戈妙香参见孙老人家侠驾!”
孙一尘点了点头,目注戈妙香道:“戈姑娘不妨指出‘妙手飞魔’娄朋友的手法缺点何在?”
戈妙香仿佛交际手腕相当周到,在答话之前,先向“妙手飞魔”娄方,含笑看了一眼。
娄方笑道:“戈姑娘尽管批评,娄方恭聆芳教!”
戈妙香媚笑一声,扬眉说道:“娄朋友‘散环法’不错,聚环法稍差,因为那七十二圈‘风磨铜丝’,不是分七十二处,分布平均地嵌在树杆之上,大概只有五十八处光景,何况,每只铜圈的入木情况,也略嫌深浅不一!”
娄方闻言之下,不禁骇然,暗惊这“追魂伽女”戈妙香,好敏锐的目力!
孙一尘点头笑道:“戈姑娘的评论颇高,但武功之道,轻在能说,重在能做,你能改进娄朋友的缺点,照样做一遍吗?”
戈妙香嫣然一笑,目闪媚光答道:“戈妙香不必学步娄朋友适才所为,却愿以另一种手法,求教于各位高朋贵友!”
孙一尘含笑举起“红线金环”,戈妙香款摆腰肢,几个春风俏步,走到孙一尘身前,接过“红线金环”,便即向空一掷!
金环才一出手,便告漫空散飞,宛如在夜空之中,撒了一片金网,映着蟾辉月色,端的好看煞人!
七十二圈寒光先是飞向四外,几个漩回飘转之后,四外飞回,仍然整整齐齐地,自动合成一只金环,落在“追魂伽女”
戈妙香的手内!
孙一尘“哈哈”大笑,目注娄方问道:“娄朋友,你服是不服?”
娄方一来确实觉得戈妙香之技,高于自己,二又看出孙一尘似乎惑于美色?有点袒护这“追魂伽女”之意,遂极为识趣地一抱拳,应声答道:“戈姑娘绝艺惊人,娄方心服口服!”
孙一尘偏头目注姜夫人道:“姜夫人,看来你这只‘红线金环’,大概要送给戈姑娘了!”
熊华龙闻言,眉头一皱,对司马玠悄然叫道:“司马老弟,赶紧出手……”
司马玠笑道:“出手则甚,我又不用暗器?”
熊华龙道:“老弟虽不用暗器,也不能使这‘红线金环’,落人戈妙香的手内!因为这‘追魂伽女’,异常荡淫毒凶,她若获得这厉害暗器,不知将多杀多少人?多造多少孽!”
司马玠听熊华龙这样说法,剑眉微轩,正待发话,却见那位姜夫人,向孙一尘含笑说道:“戈姑娘之技,确已惊人,但今日老婆子赠宝之举,首重公平,孙大侠何妨再问问各位高朋中,有没有格外惊人之艺?”
姜夫人这样一说,孙一尘自然不便把那“红线金环”,立即裁定送给戈妙香,只好目扫群雄,冷问道:“有没有哪位自认胜过那戈姑娘……”
一语方出,已有人朗声答道:“有!”
戈妙香本来几乎已欲将那“红线金环”,套上自己手腕,如今听了这个“有”字,不禁银牙微咬,向语声发处,投过一瞥!
她这一瞥眼光,原本含蕴着无穷愤恨仇毒,脸上神色,也颇阴森冷酷!但却在刹那之间,把愤恨眼光,和阴森神色,全化作满面春风笑意!
为什么?因为开口答这“有”字之人,是“粉黛金刚”诸葛兰!
不太难看的女人,扮成男人,便已相当漂亮,何况诸葛兰。
是位落雁沉鱼倾城倾国的绝代佳丽?
她易钗而弁之下,那份美、那份秀、那份朗、那份潇洒、那份俊逸,委实看煞夷光,妒煞卫玠,足令任何女子,为之神迷心醉,一见生情,何况这位“追魂伽女”戈妙香,更是风流无比的欲海荡妇?
戈妙香一见诸葛兰傲然卓立的风韵器宇,立时怒念全消,连手中“红线金环”,也忘了交还孙一尘,只把两道水汪汪的眼球,死盯在诸葛兰的脸庞上!
孙一尘目光微注,便看出这答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