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腑作菜!”
姬元闻言,暗呼侥幸,心想若非这位“八臂金刚”龙啸天凑巧出现,自己要把司马玠安然送到滇西,只怕绝非易事!
司马玠语毕,目光微注正在石上酣睡的“神力金刚”孟邦,向龙啸天诧声问道:“龙兄,这位朋友好雄伟的身材,他是……”
龙啸天笑道:“此人不单伟躯,并有神力,他也列名于‘十二金刚’之内,姓孟名邦,人称‘神力金刚’!”
司马玠“呀”了一声,扬眉笑道:“这就巧了……这就巧了……”
龙啸天不解其意问道:“司马老弟,巧在何处?”
司马玠笑道:“龙兄有所不知,‘毒金刚’申屠豹,‘瘦金刚’孙一尘,已投‘七绝谷’,‘白发金刚’伏五娘,‘风流金刚’伏少陵母子,将为孟南座上嘉宾,‘粉黛金刚’诸葛兰、‘醉金刚’方古骧、‘瞽目金刚’阎亮、‘矮金刚’欧阳高等,也结伴同下‘滇西’,再加上我和龙兄、孟兄,岂不成为,十二金刚聚云南‘……”
他话犹未了,龙啸天便接口笑道:“司马老弟,你还漏了一个‘病金刚’焦健呢,‘十二金刚’中,若是缺他一个,岂非美中不足?”
司马玠摇头笑道:“不会,不会,据我所知‘病金刚’焦健也有‘滇西’之行。”
龙啸天“哦”了一声,双眉微扬,目闪精芒,缓缓说道:“司马老弟,你知不知道‘病金刚’焦健为人,一向阴刁毒辣,除非对他有利益绝大之事,从不插手,这次他也去‘滇西’,定是图谋什么……”
语音至此,略作沉吟,仿佛有所思索?
司马玠接口笑道:“龙兄料得不错,‘病金刚’焦健,确实有所图谋,他是想以他那‘多愁多病身’,觊觎人家的‘倾国倾城貌’!”
龙啸天问道:“焦健真是人老心不老,他看上谁了?我似乎并未听说滇西有甚绝代娇娃?”
司马玠道:“滇西山灵水秀,娇娃不少,尤其苗夷之内,更多美人,但焦健却看上了那位与我们齐名的‘粉黛金刚’诸葛兰呢!”
龙啸天大感意外地,皱眉说道:“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诸葛兰绮年玉貌,又有那高功力,那大声名,怎会看得上焦健这糟老头子?正所谓‘薤头的担子’,只有一头热了!”
司马玠微笑说道:“正因只有一头热,才会有好戏可看!”
龙啸天笑道:“好戏多了,‘十二金刚’齐聚‘滇西’,彼此间的立场,又颇有不同,自然会搅起许多足以震撼武林的风云雷雨!”
说至此处,孟邦在石上翻了一个身,并把嘴儿咂了几咂,好似仍自贪恋唇边酒味。
龙啸天叫道:“孟老弟醒醒,我们要赶路了!”
一连叫了三次,孟邦才揉揉睡眼,爬起身来,向龙啸天问道:“赶路?赶什么路?”
龙啸天指着姬元姬利兄弟,和司马玠,对孟邦含笑说道:“我们不是要和姬老二姬老四,以及这位司马老弟,同去‘滇西野人山’吗?”
孟邦翻着两只大眼,茫然问道:“到‘滇西’去作什么?”
龙啸天又好气又好笑地,伸手轻拍孟邦肩头,皱眉答道:“孟老弟,你怎么忘了我已告诉你,‘野人山七绝谷’中,有不少猩猩、老虎,和力大无穷的野人,可以陪你打架。”
孟邦笑道:“有东西陪我打架,我就前去,若是仅仅替那‘七绝魔君’祝寿,我是不去的呢!”
司马玠看出这位“神力金刚”孟邦,委实姿禀极好,是块未经雕凿的璞玉浑金,只不知道为何竟服从“八臂金刚”龙啸天,听他支使?
龙啸天见孟邦业已点头,遂向司马玠、姬元、姬利等,朗声叫道:“司马老弟、姬老二、姬老四,我们走吧!”
马仅五匹,人有七个,姬元本命那两名凶苗,把马儿让给龙啸天、孟邦乘骑,但孟帮声称骑不惯马,宁愿走路,遂索性大家一齐步行。
*********************************************** 诸葛兰离开中路之故,是为了不令那位白浔阳,再追上自己。
因为她看出白浔阳的目光之中,也对自己流露出爱慕之意。
自己的一缕情丝,业已深深系在“玉金刚”司马玠的身上。
那位“病金刚”焦健却又发神经地,对自己起了白发红颜之恋,自己当然不会睬他,但于“巧服紫芝”一事之上,偏又承受了他的小恩情!
如今,倘若再加上位白浔阳,岂不成了四角纠纷,却叫自己怎样应付?
诸葛兰离开中路,改向右路赶去。
翻过几座山崖,沿路留心,却未发现淳于慈师徒所留画的“药锄”记号。
诸葛兰正在四处瞩目,忽然一片歌声,随风送人耳内。
歌声异常清朗,唱的是江州司马白居易所作,传诵千古的“琵琶行”:“浔阳扛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歌声是从一角山崖之后,琅琅传出。
诸葛兰一时高兴,也自朗声吟道:‘此地既非浔阳扛,此地难寻琶琵娘,此地何来白浔阳……“
她是不假思索,随韵而吟,等到“白浔阳”三字出口,才双眉一蹙,暗自忖道:“自己本是为了躲避白浔阳,才改变行进方向,如今怎又这样凑巧地,把他姓名,在诗中吟出……”
诸葛兰念犹未了,山崖后已响起一阵朗笑,有人叫道:“诸葛姑娘……”
四字入耳,诸葛兰大吃一惊!
因她如今听出,发话人竟有点像是自己特意要避开的白浔阳?
人随声至,一角灰衣飘出山崖,果然正是白浔阳,一抱双拳,向诸葛兰含笑说道:“浔阳江渺渺路远,琶琵娘隔世难逢,但白浔阳却恰好在此,诸葛姑娘大概想不到吧?”
诸葛兰秀眉双蹙,目注问道:“你好像是在此等我?”
白浔阳笑道:“诸葛姑娘猜得不错,我对这一带路径颇熟,是以特抄小道,先来等候。”
诸葛兰道:“我已经改变方向,你怎会知道我要向右边走呢?”
白浔阳含笑说道:“因为我曾对诸葛姑娘说过,‘小仓公’淳于慈有难,诸葛姑娘天生义胆侠肝,一闻此讯,必会转向赶来,试图接应!”
诸葛兰双眉一挑,把两道炯炯生威的目光,盯在白浔阳脸上,沉声问道:“你是对我说谎?”
白浔阳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歉然一笑,向诸葛兰抱拳说道:“诸葛姑娘请多多原谅,更请相信我所作谎言,完全出于善意!”
诸葛兰扬眉问道:“你所说既是谎言,‘醉金刚’方老人家又怎会不在约定之处,等待我呢?”
白浔阳笑道:“此事含意,暂时不宜揭破,等诸葛姑娘于前途见了方老人家之后,他自会详详细细地,向诸葛姑娘告知一切。”
诸葛兰向白浔阳深深看了两眼,微蹙秀眉,寒着脸问道:“你骗我改变前进方向,究竟是何用意?”
白浔阳道:“我已说过,决不敢随便欺骗诸葛姑娘,完全是出于善意……”
诸葛兰喝道:“说!究竟是什么善意?替我说清楚点,不许你花言巧语!”
白浔阳笑道:“好,含意共有两点,第一点是据我所获讯息,‘白发金刚’伏五娘,与‘风流金刚’伏少陵母子,即将由此前往‘滇西’。”
诸葛兰道:“这消息与我何干?”
白浔阳正色说道:“‘七绝魔君’孟南本人,暨其手下群凶,实力已极雄厚,伏五娘伏少陵母子,又是盖世魔头,我们似乎应该设法阻止这两股邪恶力量,合流一处!”
诸葛兰问道:“你是准备埋伏此处,截止伏五娘伏少陵母子,不让他们去往‘滇西’,与那‘七绝魔君’孟南,互相为死党?”
白浔阳点头道:“正是如此,诸葛姑娘认为我这策略……”
诸葛兰接口说道:“策略虽好,却并非正道,只属偏方,何况我曾与伏五娘订约,不能于期前,自食其言地对他们施展截袭手段!”
白浔阳闻言,目注诸葛兰,从目光中流露出敬佩神色!
诸葛兰又道:“你刚才曾说含意共有两点,另一含意,又是什么?”
白浔阳扬眉答道:“二点含意,就是我不愿意让诸葛姑娘,破坏了‘玉金刚’司马玠兄的锦囊妙计!”
这几句话儿,把诸葛兰听得莫明其妙地,双蹙秀眉,向白浔阳诧然问道:“你此话是从何说起?司马玠有甚锦囊妙计,我又怎会把它破坏……”
白浔阳笑道:“诸葛姑娘,你此番远赴‘滇西’,是否便为了‘玉金刚’司马玠兄,落入‘七绝魔君’孟南的爪牙手中……”
诸葛兰接口说道:“不单是落入孟南爪牙手中,他们还打算把司马玠兄的心肝作菜,骨肉熬汤,在孟南寿宴之上,款待四海宾客!”
白浔阳道:“诸葛姑娘知不知道那位司马玠兄,如今人在何处?”
诸葛兰摇头答道:“我和各位友好,分成中、左、右三路,搜索前进,便是为了易于寻找司马玠兄……”
话犹未了,白浔阳便含笑说道:“其实诸葛姑娘若不改变进行方向,脚下并略为加快,便可在十来里外,追上司马玠兄,与押运他前往‘滇西’的姬元姬利兄弟!”
诸葛兰听得从一双妙目之中,闪烁异彩地,向白浔阳问道:“你此话当真?”
白浔阳笑道:“当然当真,但诸葛姑娘若是追上司马玠兄,定必力谋抢救,那样一来,不单破坏了司马玠兄计划,并极可能反而会把一位‘玉金刚’,送入枉死城内!”
诸葛兰满腹疑云,抱拳叫道:“白兄,你不要闪烁其词,请把事情说得清楚一点!”
白浔阳道:“司马玠兄是学究天人,胸罗万有的人中之龙,诸葛姑娘竟相信他当真会被孟南手下的区区爪牙所制吗?”
诸葛兰叹息一声说道:“龙游浅水遭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你只知道司马玠兄是人中之龙,却不知道他曾被我误伤,脏腑受震极巨!”
诸葛兰话完,却见白浔阳出人意料地,向她点头说道:“我知道,但司马玠兄的所负极重内伤,业已痊愈!”
诸葛兰诧道:“我为了他的伤势,特意求得‘小仓公’淳于慈应允诊治,破例出山,他……他是怎会自行痊愈了呢?”
白浔阳笑道:“诸葛姑娘难道忘了司马玠兄身边,有张姜夫人所赠的神妙药方,他设法照方服药,将养至今,便告完全痊愈。”
诸葛兰恍然说道:“这样说来,他是故意受制,企图混入‘七绝谷’中……”
白浔阳道:“凭司马玠兄那身超绝功力,‘七绝谷’纵是龙潭虎穴,也可来去自如,用不着设法混入,他之所以佯为被制,是使对方消除防范之心,可以多探出一些有关苗疆群凶的高度机密!”
诸葛兰皱眉说道:“既然如此,白兄适才怎有更会把司马玠兄送人枉死城中之语?”
白浔阳微笑说道:“诸葛姑娘应该知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弄巧之下,往往成拙!”
诸葛兰失惊问道:“司马玠兄弄巧成拙了吗?他……
他……“
白浔阳道:“他没想到那姬元也极工心计,竟对他暗暗下了苗人所炼,最厉害的‘金蚕毒蛊’!”
诸葛兰失色皱眉,顿足叫道:“这……这可大大不妙,比内伤还要难治,我们应该设法觅取解药!”
白浔阳摇头说道:“姬元姬利兄弟身边,只带毒蛊,未带解药,解药要在‘七绝魔君’孟南的丹房之中才有!”
诸葛兰越听越觉皱眉!
白浔阳笑道:“诸葛姑娘,你想明白了没有?在这种情况之下,唯有听任司马玠兄,混入‘七绝谷’中,在孟南身边,设法取得解药,才可使他安然无恙,若你于赶上之际,只一企图抢救,姬元姬利兄弟,必然发动‘金蚕毒蛊’,岂不好端端地,便把位‘玉金刚’,送进了枉死城内?”
诸葛兰满面愁容,双眉紧锁地,向白浔阳抱拳称谢说道:“多谢白兄,若非你引我改变前进方向,只怕此时已与姬元姬利兄弟相遇,起了冲突,并将使司马玠兄,惨遭不测!”
语音至此略顿,目注白浔阳,双眼中闪射神光,缓缓又道:“白兄,我有件事,想和你研究研究!”
白浔阳道:“诸葛姑娘有何见教?”
诸葛兰笑道:“不是见教,是求救,我们虽然因避忌:金蚕毒蛊‘厉害,不宜于未获解药前,下手抢救司马玠兄,但于暗中随行遥遥监视,应该无甚妨碍?”
白浔阳微笑说道:“诸葛姑娘对于‘玉金刚’司马玠兄,着实关切得很!”
诸葛兰脸上一热,皱眉说道:“白兄莫要取笑,我们研究正事!”
白浔阳道:“诸葛姑娘的立意虽善,但不必跟踪,因为业已有人在暗中对司马玠兄,随行维护。”
诸葛兰听他这样说法,有点大感意外地,诧然注目问道:“哦,这人是谁?”
她暗忖,自己分为中、左、右三路,搜索前进之人,均不可能追上司马玠,这暗中随行维护者,到底是谁?遂有这诧然一问。
白浔阳道:“是他哥哥司马刚!”
诸葛兰道:“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