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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那“男声”不一定就是司马玠。 因此,她爱司马玠的心,并未冷下来,只是等到再见“白花蛇”时把那件事弄明白。
假若是司马玠,她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与他绝交。
假若不是他,当然,诸葛兰会珍重自己的初恋,也尊重司马玠的人格。
偏生,这件事还没弄清楚之时,彼此又在穷苦中见了面。
诸葛兰也忍不下这口气。
她的柳眉一挑,娇声道:“赠芝益功之情,无日或释,迟早,我会有个交代。”
司马玠苦笑道:“往事不必再提!”
诸葛兰眉头一掀道:“就提目前吧!”
司马玠道:“有何指教?”
诸葛兰大叫道:“请你站起来!”
司马玠只好苦苦一笑,缓缓而起道:“我就站起来!”
诸葛兰由腰中抽出岳震天那柄寒光摺扇,又在袖内取出三张灰色的纸片,塞向司马玠道:“先拿着!”
司马玠糊糊涂涂的接了过去,怔怔的如痴如呆道:“这是什么?”
诸葛兰一面缓步走开,一面低声道:“那摺扇你不认识吗?”
司马玠像中了魔一般,也低声道:“认识!”
诸葛兰点头道:“摺扇的主人,托我当面交给你,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司马玠道:“无缘无故,我要他的摺庸干嘛?”
诸葛兰接着道:“还有那三张秘图,你可以打开看一看,也许有些明白!”
三张秘图,不过是每张上画着三个手舞足蹈的不同人形,十分简单。
司马玠一面打开,一面道:“我并不明白!”
诸葛兰面对瀑布,朗声道:“那秘图乃是岳老前辈一生的心血,三张图分为上、中、下,三个人像每个包含六式,一共三六一十八式,那是不世之秘的‘天马十八扇’!”
司马玠忙道:“我已说明,我不希望……”
诸葛兰大声道:“不希望也不成,我再告诉你,你瞧!”
她说着,由腰际一抽。
咻——竹剑迎面一弹,已笔直生辉,在腾腾水气之中泛出青黄相间的光芒。
司马玠笑道:“恭喜你得到这柄武林至宝!”
诸葛兰道:“不是得到了,而是接受了!”
司马玠讷讷地道:“都是一样!得到接受,都是一样!”
诸葛兰又将竹剑围着腰际一绕,然后回身道:“因为我接受了竹剑,所以你必须接受这面钢铁摺扇!”
司马玠道:“为什么一定要我接受?”
诸葛兰道:“岳、梅二位前辈,用这折扇、竹剑比试了二十五年!”二十五年,该是一个漫长的日子,司马玠也不由睁大了丹凤眼道:“二十五年?真的!他们结果是谁胜谁负?”
诸葛兰道:“没有分出胜负来!”
司马玠也被这故事引起了兴致,笑道:“难得!真是一场武林佳话!”
说到这里,他的话题——转道:“现在他们把竹剑钢扇送给我们,他们如何再去争取胜利呢!”
诸葛兰不放松地紧接着道:“要看你我谁胜了!”
此言一出,司马玠不由一愕,略一沉吟,也就领会了其中深意,笑道:“有意思!这二位前辈也真亏能想得到!”
诸葛兰淡淡一笑道:“怎么?你有这份豪情没有?有这个胆量没有?”
司马玠道:“姑娘这是激将法!”
诸葛兰不由暗想:——好敏感的人,好快的反应!
口中却道:“不必问是什么法,你愿不愿意!凭你这一句话!直截了当的好啦!”
司马玠摇头笑道:“在下无意与姑娘争长论短!这一点是出自内心肺腑之言!”
他这句话说得十分诚恳,义形于色。
诸葛兰也十分相信这句话的诚意。
因为“千年紫芝”乃是武家日夜祈求,增长功力的无上珍品。
假若司马玠有与诸葛兰争强比胜的心理,决不会拱手送给她服食。
然而,此时的诸葛兰,一心要司马玠接受钢扇的秘图,也就言不由衷地道:“人的心,谁也看不见,但是,扇、剑一比高下,是势在必行!”
司马玠道:“何苦!”
诸葛兰提高语音道:“干脆说明,十日之后,我们在长沙城外湖心亭上一较长短,你用钢扇,我用竹剑,遂了他们二位老前辈的宿愿!”
司马玠道:“不可!不可!我要见见岳老前辈,退回他的秘图钢扇!”
诸葛兰仰天一笑道:“你要哪里找他!”
司马玠道:“反正我一时也不离去,搜尽了此谷,总不会找不到他老人家!”
诸葛兰笑得前仰后合道:“他二位老人家已连袂云游去了,搜尽此谷有什么用处!”
司马玠焦急地道:“真的!”
诸葛兰道:“骗你不成!秘图费解,你还是一心皈佛好参详吧,免得十日之后……哈哈……”
司马玠十分勉强地道:“姑娘真的要……”
诸葛兰自言道:“你的名誉不要紧,可不能把岳震天老人家的一世英名也给毁了!”
司马玠也是这个想法。
因为,十日之后这场比拼,是司马玠左右为难的一场决斗。
不能胜!
若是胜了诸葛兰,以她的个性来推测,不但谈不上再亲近芳泽,恐怕连见面也见不到,那么,这一路来的心思与苦苦追求,岂不是白费。
不能败!
败了,首先被诸葛兰轻视。
哪一个女儿家会爱自己所轻视的人?
何况,还关系着“天马行空”岳震天的一世英名数十年成就。
就凭“二十五年不分胜负”这件事来说,一旦毁于自己之手,那多么遗憾!
抛开司马玠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不谈,仅只这些个利害,已无法两全其美的了。
诸葛兰见他默默无言,发呆似的,不由笑道:“话已说明!
走!“
司马玠尴尬异常,捧着钢扇秘图,怔然道:“到哪儿去?”
诸葛兰道:“先出这个神秘鬼谷再说,难道在这儿坐以待毙,等着饿死!”
司马玠不由大喜道:“姑娘知道出谷的道路?”
诸葛兰道:“先前不知才上当,如今,已由‘竹剑夫人’指点,易于反掌!”
司马玠不由憨憨的一揖道:“感激不尽!”
诸葛兰认真地道:“你赠芝之恩未报,现在我带你出谷,你也不必谢,咱们谁也不欠谁,十天之后,就没有顾及,也不留情!”
司马玠苦笑道:“人与人之间,并不是为了报偿!”
诸葛兰道:“纵然施恩之人不望报,而受惠之人绝对不能有所不报!请!”
司马玠此刻第一件事就是要出谷。
因此,他苦笑道:“钢扇秘图暂且收下,十日之约……”
诸葛兰忙接着道:“已成定局,决无更改,请你放心!”
司马玠毫无说话的余地,只好苦苦一笑道:“姑娘好傲的性情!”
诸葛兰淡然一笑,只道:“随我来,见了‘罗汉竹’向右,见了‘紫斑竹’向左!”
说着话,展开身法,向丛竹中钻去。
两个少年高手,轻功同是上乘,快如星飞丸泻,在竹林中游龙飞风也似的,衔尾疾驰。
半个时辰,两人已到了“螺蛳谷”口。
司马玠嗫嚅讷讷地道:“姑娘……适才……”
诸葛兰却抢着道:“不要婆婆妈妈,事既决定,不用再提!”
司马玠朗声道:“可是方老人家他们……”
诸葛兰又道:“方古骧他们的事,有我!难道你不相信我诸葛兰有这份能耐!”
司马玠一连被她抢白了几次,内心也已燃起了男儿的雄心,不由道:“我相信你,可是,不要为了我俩意气之争,耽搁了正邪拼斗的大事!”
诸葛兰撇嘴一笑道:“没有‘玉金刚’,珞珈山我们难道就不用去了吗?”
司马玠脸上更红得像落日晚霞,振声道:“在下虽无此心,但同道不怕人多!”
诸葛兰眼见司马玠面红耳赤,内心也不由一阵不安,忙道:“十日之约,乃是私事,并不影响我们除邪去恶的武林大事!”
司马玠豪兴既起,顾忌全消,朗声道:“出口十日之约,闭口十日之约,显见得姑娘对此事十分热衷,势在必行!”
诸葛兰含笑道:“言必行!行必果!司马大侠不反对吧!”
司马玠爽朗地应道:“好!十日之后,湖心亭候驾!”
诸葛兰得意地一笑道:“对!这才是男子汉大丈……”
她的夫字未便出口,一张脸已血布般的飞红,娇羞不胜。
司马玠并未想到这些,拱拱手道:“再见!”
诸葛兰道:“慢着!”
司马玠收起欲展之势,问道:“还有什么指教吗?”
诸葛兰笑了笑,拍拍腰间竹剑,十分调皮地道:“记着,我说的是以竹剑对‘钢扇’!到时不用钢扇,休怪我口不择言!”
司马玠微微一笑道:“放心!至于口不择言嘛……”
他含笑说到这里,拖长了话音,一对剑目凝视着诸葛兰,放着狡黠的神色!
诸葛兰低头道:“看什么?为何不说下去?”
司马玠道:“姑娘从谷内到谷外,哪一句话又‘择言’了呢?哪一句话不是叫在下哭笑不得呢?”
诸葛兰回想也不由好笑。
然而,她女儿家的矜持仍然保持,尤其在“鬼愁洞”外那隐秘疑云尚未揭开之前。
因此,她忍着娇笑,说道:“找一个僻静地方练功去吧!
湖心亭之约,预祝你胜利!“
司马玠爽朗地一笑道:“胜败并未放在心上,也祝姑娘珍重!”
语落,揣起秘图钢扇,点地腾身而起,认定南岳山外射去。
诸葛兰目送司马玠去远,芳心之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味道。一时百感交集。她对司马玠的功夫,气度,风采,都念念在心,尤其是司马玠对自己的一片真情,更是耿耿于怀,深留好感。除了“白花蛇事件”之外,诸葛兰可以说对自己终身大事除了司马玠之外,再没第二人想。
另外,她有一个常人一般的感触。就是,对着司马玠,仿佛如对春风化日,有一种安全与温暖的感受。离开了他,相反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就拿此刻来说吧!诸葛兰像失去什么似的,顿时感到空虚与惆怅,寂寞与孤单。原野也仿佛太广阔了,广阔得不着边际。她发了一声无声的叹息,自言自语地道:“一定要把事情弄明白,不然十日之约如何能决定动手的分寸呢?”
诸葛兰想念及此,不再迟滞,她一款柳腰,认准“鬼愁洞”奔去。
“鬼愁洞”在深山大涧之中,悬岩峭壁之下,诸葛兰虽然曾一度到过,但偌大的衡山,也费了半个时辰,才找到那条深涧。
涧下水声雷吼,风声呼呼。
沿着涧势,已到了“鬼愁洞”。
诸葛兰正待发话喊叫“女天蓬”西门素娥出洞答话。
忽然——黑影连翻,由深涧洞中登!登!登!跃出三个汉子来!
第二十四章 天魔地煞
诸葛兰欲待闪身隐蔽,已经来不及了。
同时,那三条黑影也同时叫道:“原来是朱相公!”
喊着,三个人同时落在诸葛兰的身侧。
这时,诸葛兰才看出,原来是自己在“怀玉山”下小酒店所遇到的许大昌、戚春雷、樊振三人。
心直性急的戚春雷大声嚷道:“朱兄弟,封炉大会上风头可让你出尽了!”
诸葛兰心想:这三人虽然在武林之中藉藉无名,但为人却都正派,为何从“鬼愁洞”里出来,难道他们是西门素娥的爪牙不成?
想着,拱手笑道:“哪里话来,戚兄夸奖!”
樊振却打量一眼道:“相别未久,朱相公的神采,越发令人不敢仰视,功力必已大进,可喜可贺!”
诸葛兰哪里有心与他们扯这些无谓的应酬话,一指涧底道:“三位是从‘鬼愁洞’里来吗?”
许大昌毫无隐讳地应道:“是!朱兄也知道这儿是‘鬼愁洞’?”
诸葛兰不答反问道:“三位与‘女天蓬’是……”
戚春雷不等诸葛兰的话落,一撇嘴不屑地道:“我弟兄与西门素娥没有交情,乃是奉命差遣,不得不来!”
诸葛兰道:“奉命差遣?”
樊振叹了口气,苦苦一笑道:“不怕朱兄见笑,我弟兄三人,离开了‘怀玉山’百宝岩,就投入了‘天地教’了!”
诸葛兰眉头一皱道:“天地教?好新鲜的名词!”
许大昌道:“朱兄没听说过?”
诸葛兰摇头道:“第一次!”
樊振接着道:“就是在姜夫人的封炉大会上,我们遇到了一位江湖上的朋友,他劝我们进了天地教!”
诸葛兰一心急着要进入“鬼愁洞”,找到“白花蛇”柳倚人,把司马玠的事问个明白。
但是,对于“天地教”这个新兴的帮会,也感到兴趣,尤其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江湖多事之秋,说不定与正邪之争有极大的关连。
因此,她进一步问道:“天地教是什么帮会?掌门人是谁?
总舵设在什么地方?“
樊振四下打量,分明是怕有人听了去的样子,然后才低声道:“朱兄!你听说过‘天魔地煞’没有?”
诸葛兰面色一正,道:“天魔文震宇,地煞洪慧玲?”
樊振等三人全都面露怯意,同时怔怔的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