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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绝江湖-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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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芒如秋水一泓! 

风清、风阳的神色一紧,风清的剑也已出鞘。 

南宫或轻轻地道:“在下并无意与武当派结怨,此心天地可鉴!” 

他说得极为诚恳,风清几乎有些动摇了。 

但也只是“几乎”而己。 

当年,他也输给了南宫或,所以对南宫或一直没有好感,虽然他不像风阳那样偏执,但对数年前的那件事,他仍是耿耿于怀,那事让他在同门面前大损颜面,而在以前,他一向是“风”字辈中最优秀的。 

何况,今日,连那红衣女子自己也已承认与南宫或有染,尽管南宫或出口否认,而且态度很冲动,其中似乎有些溪跷,但至少,他们武当三人不会师出无名了。 

为武林消灭“风月门”这样的邪派中人,既可光扬武当之威名,又可借此报了当年之仇,这样的事,风清不会放过。 

他是个老成持重的人,这并不等于他是一个怕事之人,他只是比较善于权衡利弊,善于克制而已。 

而这一点,岂非更容易博得“谦谦君子”的美誉? 

自从数年前输给南宫或后,他便开始苦练剑法,几至废寝忘食的地步。 

其实,不单单是他,还有风飞、风阳也是如此。 

这么多年来,他们自认为武功已进步了不少,武当的两仪剑法本就是武林奇学,只要肯学,便永远有东西可练,百丈竿头,仍可再进一尺。 

现在,他也想到了南宫或的武功一定精进不少,但他只有一个人,而他们是三个人都有了不少的长进,三个人的一累加,便足以超过南宫或一人所长进的武功了。 

所以,他自忖他们取胜的机会是比较大的。 

南宫或又跨进一步! 

风阳先出手了! 

出手之前,他喝了一声:“看招!” 

他虽然心胸狭窄,但终是名门正派中人,出招之前,仍是要打声招呼。 

剑芒如电,盘旋纵横中宛似流虹掠舞! 

围观的众人不由暗暗叫了一声好!心道:“不愧是武当派的弟子,出手便是如此凌厉!” 

南宫或冷哼一声,手中“后羿剑”已划空而出! 

两仪剑法,绝在多变,两仪由太极而生,两仪又幻四象,四象分八卦,循回连环,剑出不穷! 

风阳见南宫或一出招,自己的招式立变! 

只见他身体猛冲向前,手中长剑上番,猝然波颤如浪,抖出万朵剑花,绵绵密密的封扫向南宫或! 

南宫或的剑突然像活了一般,在抖颤舒卷,它如可以变形的怪蛇一般吞吐着光与影! 

风与力同时交织着相互渗入南宫或的剑式中! 

寒芒乍收!南宫或已与风阳道人分开! 

南宫或卓立不动,神情平静。 

而风阳道人却一脸惊愕地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那样子,便如看见了鬼一般! 

风清、风飞道人有些惊讶地望着风阳道人,他们不知道,方才风阳道人已经历了一件足以让他惊骇欲绝之事! 

方才一招之下,他的剑竟已脱手了! 

如果仅仅是逼得他的剑脱手而飞,那么他还不至于如此惊愕。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剑脱手而飞的一瞬间后,竟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以至于不但旁人未看清南宫或的剑法,就是连风阳也未弄明白自己的剑是如何脱手的,又是如何回到自己手中的。 

事实上,此时连南宫或也在暗暗吃惊。 

虽然,他早已知道长孙无影的剑法已是超凡入圣,但他没想到会神奇到如此地步! 

风阳的剑是被他的剑给绞脱。当他绞脱了风阳之剑的那一刹那间,他突然想到只要风阳道人的剑一飞开,那么风阳道人这一辈子便是要缠定自己了。 

对于风阳道人这样的人来说。兵刃脱手是一件无论如何也无法咽下的恶气,何况在这样的大庭之下,又是面对南宫或这样的武功后辈? 

在那么极短极短的一刹那间,南宫或便已闪过几个念头,然后在自己的剑绞下风阳的剑,而风阳道人的剑还未飞开之前,“后羿剑”一靠一偏一递,剑柄便又回到了风阳道人的手中。 

他自己也对自己的剑法惊讶不已。 

风清道长有点担忧地望了望脸色苍白的风阳道人道:“师弟,没事吧?” 

声音当然是只有风阳与南宫或能听见。 

此时,风飞道人也走了过来,他也看出了有一些古怪。 

风阳道人似乎从恶梦中醒了过来一般,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执着风清道人的手道:「潇湘书院」“走吧。” 

风清道人诧异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一般。 

风阳道人缓缓地道:“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我不是指现在,而是指十年后!或一辈子!” 

风清道人傻了,他甚至怀疑风阳道人是不是糊涂了。 

风阳道人道:“我没有糊涂,他没有杀我,便证明他未曾被邪教所利用,其实,我们也是怀疑而已。”说到这儿,他忽然笑了:“公报私仇而已!” 

风清道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这像是自己的师弟风阳道人所说的话吗? 

风阳道人似乎摆脱了什么,一脸的轻松,他看了看手中的剑,“呛”的一声入了剑鞘,道:“走吧。” 

说着,他便自顾上路了,他走得很轻松。 

风清、风飞道人看了南宫或一眼,犹豫了一下,也追了出去。 

南宫或吁了一口气,他的心情变得不错了,因为他明白从此他与武当派之间的怨仇,已真正地了结了。 

他相信自己所料想的一定没错,风阳道人已在不可思议地一招便惨败给南宫或后,似乎悟出了点什么东西,他不会再为数年前的事纠缠不清了。 

南宫或轻松地吹了一声口哨,掏出一绽银子来,丢到柜台上,然后便扬长而去。 

走到门外,他便已感到身后有人跟着他了,不用回头,他也猜得出来是谁。 

定是那个红衣女子! 

果然,当他走到一个空阔之地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南宫公子,请留步!” 

果然是红衣女子。 

南宫或停步了他当然不是为她所惑,而是要看看红衣女子的葫芦中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红衣女子走到他的眼前,站定,望着南宫或道:“我要与你商议一件事。” 

南宫或冷声道:“我与‘夺魂红蝶’之间没有什么可以商议的。” 

红衣女子道:“我不是‘夺魂红蝶’。” 

她说得很认真很郑重。但,当她说她是“夺魂红蝶”时,岂不是也是这样认真? 

所以,南宫或眼中满是怀疑与不信,现在,要他相信红衣女子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红衣女子撒谎的技术,他已见识过了。 

他冷冷地道:“无论你是‘夺魂红蝶’,还是‘夺魂黑蝶’,我都不会与你商议什么的。” 

“你怕我?你连自己都没有信心能抵挡我的诱惑?” 

她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所以南宫或沉默着。 

红衣女子的脸上浮现了一种自豪的笑容,她道:“夺魂红蝶在十年前便已是三旬之人,到今天,也该是半个老太婆了,而我,你看我像吗?” 

她将自己的酥胸一挺,在南宫或前边骄傲地立着。 

不像。当然,这话南宫或是在心里说的。 

红衣女子道:“我冒充‘夺魂红蝶’,只是因为武当派的那几个臭道士要把我说成是‘夺魂红蝶’,若是他们将我说成别人,我也是一样承认的。” 

南宫或忍不住地道:“为什么?” 

红衣女子一笑,道:“因为我要看看你的武功到底如何,本来我已打算用边蓝月做试验你的工具,想不到中途冒出三个臭道士,他们的武功自然比边蓝月那样的角色好,所以我便弃了边蓝月,而一心要引得你与他们相斗。” 

“看了之后感觉如何?” 

“很好!好得出乎我的意料,所以这便更让我打定主意要与你商议一件事。” 

南宫或已跨开了他的步子,边走边道:“我不会与你商议什么。” 

“事实上,你也不算是商议什么,我只是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这一次,南宫或干脆理都不理她了。 

“一个你肯定想见的人。”红衣女子在他的身后叫道。 

南宫或仍是只顾往前走。 

红衣女子突然一字一顿地道:“皇——甫——小——雀!你见不见?” 

南宫或的身子一震,停住了,他慢慢地转过身来沉声道:“如果你骗我,你会后悔的!” 

红衣女子笑了,她狡黠地道:“如果我说这事有可能是假的,你还不是一样得跟我走?” 

南宫或沉默了,因为红衣女子说得没错,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的。 

他便那么随红衣女子走了。 

红衣女子道:“我找你已经找了七天了。”◎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南宫或有些惊讶,她找自己这么久干嘛?莫非她在七天前便已见到了皇甫小雀? 

而她找南宫或的目的又是什么?当然,绝对不会是为告诉他皇甫小雀在什么地方那么简单了。 

但南宫或没问,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他已拿定主意,只要她伤了皇甫小雀,他便要以剑说话。 

红衣女子在前边走着,南宫或在后面跟着。 

不知走了多少路,前边出现了一条石径。 

石径两侧,柳树低拂,若是春天,倒也是极美,但现在寒冬未去,柳树是光秃秃的,便显得有点瘦,抖抖索索地立于寒风中。 

柳树下,还栽有一些花草,花已败落,草已枯黄,满目的萧条。 

沿着这条石径一直走,拐过一个弯,便到了路的尽头,路的尽头是一处庄园。 

庄园静寂无声,而今天,不是大年初一吗? 

走近庄园大门,才知庄园的门已是锈迹斑斑,上面的朱漆也已脱落了,露出了灰暗的底色。 

大门的两侧有两只石狮,只是左边那只不知为何被砸下了半张嘴,便那么豁着嘴蹲着,模样有些狰狞地盯着前方。 

看来,这是一家废弃了的庄园。 

南宫或不由有些紧张,皇甫小雀怎么会在这样一个废弃的庄园中?庄园如此荒僻寂静,那岂非只有她一个人在? 

红衣女子抽出长剑,向门上那把已锈得不成样子的锁砍去。 

“当”的一声,锁应声而落,击起了地上厚厚的灰土。 

然后她推开了这扇厚重的大铁门。 

南宫或心中暗道:“那么她以前是怎么进这大门的?” 

说是庄园,却只有几间房,前边有一座大厅,厅边二厢,厢房后边有二排房舍,二排房舍之间,则是一座小木楼。 

现在,红衣女子便是向那间小木楼走去。 

木楼已极为陈旧,一些门窗已支离破碎,但漏风处却已被一些稻草堵上了。 

南宫或的心中升起一种不安,他暗暗思忖道:“她为何要带我到这个小木楼中来?” 

但他没有开口,因为他突然不敢问了,或者说是他不敢面对可能出现的一些他所不希望看到的现实。 

他紧张地看着红衣女子将木楼的门锁打开,甚至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变得很干很干,连咽口水都极为吃力。 

甚至,他想让红衣女子别打开这扇木门。 

小楼这么安静,这么破旧,怎么可能藏着一个人呢?皇甫小雀本是一个爱说爱笑的人,又如何受得了这份静寂? 

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红衣女子踏了进去。 

南宫或也跨了进去,里边很黑。 

他已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下升起,头皮也开始发麻,而他的手心却已是湿汗漉漉! 

皇甫小雀怎么会在这里? 

皇甫小雀怎么可能在这里? 

木屋中还有一个小小的房间,这个小房间的门窗掩得更密实。 

红衣女子停了下来,在黑暗中,响起了她的声音:“皇甫姑娘便在里边。”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南宫或立即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红衣女子平静地道:“我没有骗你,你打开门便知道了。” 

“不,不可能,皇甫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面?对了,是不是你已害死了她,是不是?”南宫或用力地抓着红衣女子的双肩,手指几乎掐入她的肉中,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可怕的光芒! 

红衣女子呻吟了一声,喘息着道:“你弄痛了我!” 

“如果你敢伤害皇甫小雀,我还要杀了你!” 

他的话中,透出丝丝的冷气! 

红衣女子挣脱他的手,道:“如果我已杀了她,那我为何还要找你?皇甫小雀便在里面,你打开门便知道真相了,而你却害怕面对现实。” 

黑暗中,传出南宫或身上骨节的暴响声! 

终于,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怎么打开?” 

红衣女子道:“只要一推便开了。” 

南宫或依稀辨清了门所在的地方,一咬牙,用力一推,门“吱呀”一声,应手而开。 

南宫或的全身已进入高度警惕状态,他必须提防着,也许,这是红衣女子设下的一个陷阶而已。 

只不过,他即使知道有可能是陷阱,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往里跨而已。 

里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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