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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顺刚藏好,风声入耳,三条人影已经鱼贯登上了山顶。
人影敛处,为首一个竟是苹儿,后面紧随着欧阳玉娇和九花师太。
海云心里暗叫“糟糕”!他插毛留字,掘坑藏身,费了许多工夫才查出金蚯蚓宫的秘密门户,现在尚未想到偷渡宫门的妥善方法,苹儿偏在这紧要关头闯了来,行藏一暴露,惊动了金蚯蚓宫,全部计划都算白费了。
可是,他既不能动,又不能出声,只有空自焦急,无法可想。
苹儿目光转动,匆匆向山顶搜视了一遍,诧道:“方才明明看见号箭是由这里射出去的,怎么会没有人呢?”
欧阳玉娇指着地上的树枝枯草和山雉羽毛道:“瞧这些东西,刚才一定有人在这里弄食物,可能才离去不久。”
苹儿道:“咱们一发现号箭就立即赶来,并没有看见有人离去呀?”
九花师太突然叫道:“你看,是谁用山雉毛在地上插了许多字哩!”
苹儿俯身查看,不觉失声叫道:“这姓颜的,一定是颜枫,想不到他也赶来了。”
欧阳玉娇问道:“你说的那个颜枫,就是玄姑的丈夫吗?”
苹儿道:“正是他。”
欧阳玉娇吃惊道:“他会不会是特地赶来帮助金蚯蚓宫,跟咱们作对的?”
苹儿道:“不会。他和玄姑早已反目成仇了,三年前,就是他亲自把玄姑反锁在密室中的。”
欧阳玉娇摇摇头道:“夫妇吵架,哪里当得真,或许他们已经和好如初了呢!否则,他刚才施放号箭,是跟谁联络的?”
苹儿听了,沉吟道:“唔!这倒也不是绝无可能。”
九花师太骇然道:“那家伙‘血焰刀’掌力无人可敌,果真与玄姑和好了,天下谁能克制?”
欧阳玉娇突然变色道:“你们听,好像是姓颜的回来了?”
苹儿和九花师太侧耳倾听,果然山下又有飞纵破空的声音渐渐接近。
九花师太急道:“咱们快些藏起来!”
苹儿扬手一指,道:“崖边那堆乱石很隐秘,咱们就藏到石堆后面去!”
话犹未毕,九花师太已经迫不及待向石堆这边奔了过来。
海云刚由心底叫声“不好”!只听剑鞘振鸣,那名黄衣剑手李顺的长剑业已出手……
寒森森的剑锋一闪,九花师太连惊呼也没来得及叫出口,头颅已和身子分了家,尸体前奔之势犹未停止,一直冲出悬崖,跌向山下。
李顾微微侧身避开了九花师太的无头尸体,长剑一抖一挽,连人带剑化作一道匹练,又向欧阳玉娇射去。
这变化只不过眨眼之间,欧阳玉娇刚发现九花师太中剑授首,寒光已到自己身前。
幸亏苹儿眼快,及时低喝道:“快躲!”斜刺里飞起一脚,将欧阳玉娇踢了个筋斗。
寒芒过处,欧阳玉娇头上宫譬被削去一大截,总算死里逃生,躲过了“追风快斩”这闪电般的一招。
李顺一击落空,毫未稍停,手腕飞快地向后一收,剑随身转,寒光绕体旋飞,突又卷向苹儿。
他自从拔剑出鞘,连发三剑,攻向三个人,看来竟如一气呵成,但见剑芒流转,就好像总共只发出一招,其快速和凌厉,前后毫无分别。
苹儿不禁有些胆怯,竟忘了撤剑招架,急忙缩身向后闪退。
“铮!”一声脆响。剑势贴胸而过,虽未伤及肌肤,却扫中了苹儿悬挂在胸前的双镝剑链子。
链子被剑尖削断,双镝剑便坠落地上。
苹儿失去了兵刃,心里越发慌乱,一个不留神,脚下绊着那堆树枝,登时仰面跌倒。
李顺趁机欺身直上,长剑疾落,飞劈而下……
海云见苹儿遇险,大吃了一惊,猛然挺身从土坑里跳起,大喝道:“住手!”
李顺长剑已经下落,听到喝声由石堆内传来,只当是“传音筒”下令喝止,急忙挫腕收剑。
就在这一缓之际,苹儿已由剑下疾滚开去,海云也从后面挥剑扑到。
那李顺刚回过头,右肩上已被海云刺中了一剑,一个踉跑,颠出三四步。
苹儿恰好拾起自己的双镝剑,就地抽剑反扫,正砍在他脚踝上。
李顺站立不稳,猝然倒地,左手急急伸入豹皮革囊。
海云知道他要施放号箭报警,双镝剑一抖,又在他左臂肘弯处刺了一剑。
这时,苹儿已翻身跃起,挥剑猛劈下去。
海云急叫道:“别杀他,要留活口……”无奈迟了一步,剑锋挥过,李顺的头颅业已被削去了大半。
尸体仆倒,鲜血飞溅,一条人影恰在此时掠登山顶,是悟非和尚。
苹儿喘息着问道:“刚才上山来的就是你么?”
悟非道:“不错,我望见山顶有号箭射出,又听见隆隆声响,所以赶过来看看……”
苹儿恨恨地啐道:“你干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撞死撞上来?害得九花姊姊惨死剑下,咱们险些连命也送在这儿。”
悟非怔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苹儿叱道:“你还装傻?你明明知道山上有黄衣剑手埋伏,为什么不在山下挡住咱们?你——”
海云截口道:“不要大声说话,这儿是金蚯蚓宫后山门户,山上设着‘传音话筒,,大家要特别小心。”
一面向三人摆手示意,一面移开石堆,果然在乱石堆中寻到一根探入山腹的乌黑圆筒,忙用布团堵塞起来。
苹儿惊问道:“表哥,你已经查出门户在什么地方么?”
海云指着那块巨石道:“入山门户就在巨石内,但控制的机纽却由对面山腹操纵,外人无法开启,刚才我要你留下活口,正是想从他口中盘问出入秘诀,谁知你却把他杀了。”
接着,便把设计插毛留字的经过,大约说了一遍。
苹儿道:“照这样看来,金蚯蚓宫就在对面山腹中,那又何必将出入门户设在这边山顶,花费这么大的工夫,有什么意义?”
海云道:“据我猜想,这座小山本来是没有的,全是因为倾倒熬炼后的矿泥堆积而成,如果事先埋设传音话筒,开辟好出入通路,却也不是很艰巨的事,后来他们就利用此地作为掩护了望之所,正是顺理成章的事。”
悟非道:“咱们别管它是怎么布置的,赶快想个办法把门弄开,才是要紧事。”
海云道:“想进金蚯蚓宫,只宜智取,不能硬来,现在问题是,咱们应该等后援到齐了再行动?还是先设法进入金蚯蚓宫?”
苹儿道:“我以为还是等姑父他们赶到之后,大伙儿一齐行动比较妥当。”
欧阳玉娇也接口道:“对!还是谨慎些的好。”
海云点了点头,道:“你们的顾虑当然很对,不过,眼下金蚯蚓宫已经准备正式开山立派,盛大哥和小龙又失陷在宫里,情势急迫,恐怕不能再从容等待了。”
苹儿想到适才的恶战,心里余悸犹在,道:“就凭咱们几个人,又能如何呢?”
悟非道:“反正人也杀了,行藏已暴露了,不如索性大干一场,闹它个天翻地覆再说。”
海云摆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意气用事,有害无益,咱们应该斗智为先,斗力为次。”
悟非愣道:“怎么个斗法?”
海云道:“若论实力,咱们几个人绝不是金蚯蚓宫的敌手,所以必须尽量避免硬拼,但如就这样苦待后援,事实上也不可能,咱们只有一面设法破坏金蚯蚓宫正式开山立派的企图,一面积极援救盛大哥和小龙,这两件事都是刻不容缓的。”
苹儿道:“你打算如何进行呢?”
海云道:“咱们应该分头进行,阻止金蚯蚓宫开山,由你们负责,援救盛大哥和小龙,由我负责。”
苹儿不懂,催促道:“你再说得明白些?”
海云低声道:“金蚯蚓宫目前最顾忌的人,就是颜枫颜老前辈,从现在起,你们就开始昼伏夜出,环绕金蚯蚓宫四周,故布疑阵,增加他们的困扰,但却不可正面现身,他们要防备颜老前辈,便无法兼顾开山立派的事了。”
苹儿点头道:“你又怎样援救盛大哥和小龙?”
海云道:“只有一个办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说着,指了指李顺的尸体,忽然压低了声音,向三人密告了一番。
苹儿皱眉道:“这样太危险了,万一……”
海云微笑道:“当然是有些危险,不过,我自有应付危险的方法,多则三数日,少则一二日,一定可以脱身出来。这是个难得的机会,错过未免可惜。”
第六十四章 地底乾坤
悟非问道:“你真的有把握?”
海云点点头,笑道:“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只要你们记住,按照我刚才的话去做,就有九成把握会成功。”
欧阳玉娇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开始动手吧!”
四个人分别动手,移向石堆,清理血迹,剥下李顺的衣服,替海云穿着起来……
正忙碌着,“隆隆”之声又起。
海云急着道:“石门又开了,你们快些走吧!”
欧阳玉娇和悟非立即转身飞掠下山,苹儿却有些依依不舍,临行又止,拉着海云的衣袖低声叮咛道:“表哥,你要多保重自己,早些回来啊——”
海云催促道:“我知道,快去吧!”
苹儿又道:“如果没有机会,千万别过分冒险,等姑父他们来了再……”
话未说完,巨石已开始缓缓移动了,海云急忙托着她的腰肢,猛然向山下推去。
苹儿借力纵身,凌空而起,蹑气浮虚,飘离了山顶。
当她纤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隆隆声响也静止了,那块耸立山顶的大石,宛如蚌壳般翕然开启,鱼贯跨出来两名黄衣入。
前面一人正是麻德成,后面一人衣袍上镶着黑色滚边,腰悬长剑,神态显得十分傲慢。
海云似觉此人颇为面熟,又见他衣镶黑边,是位“统领”身份,连忙叉手欠身施礼,道:“属下李顺,见过统领。”
那人冷冷地“唔”了一声,问道:“有什么另外的发现吗?”
他一开口,海云才突然想起,原来此人就是在南阳客栈内不肯归附颜枫,离队逃回来的那位副统领包鸣,大约因为他表现忠贞,如今已荣升“统领”了。
想到这里,忙又恭敬地道:“回包统领的话,一切平静,并没有其他的发现。”
包鸣点点头,道:“很好,从现在起,戒备要特别加强,那姓颜的随时会出现,而且可能约来武林高手,帮助他谋夺本宫宫主的宝座。”
海云欠身道:“遵命。”
包鸣目光一转,问道:“那留字在什么地方?”
麻德成应声道:“就在这里——”
他手向地下一指,忽然愣住了,敢情那些用山雉毛插成的字句,业已一片凌乱。
这分明是刚才恶战的时候,被苹儿倒地翻滚压乱的,后来匆匆收拾,竟忘了恢复原状。
海云暗叫“糟糕”,连忙接口道:“属下该死,没想到统领要亲自查验,刚刚把它抹去了。”
麻德成喝道:“这是姓颜的潜回宫来的证据,你怎么可以随便抹去呢?”
海云道:“我怕他的同党寻来看见,盘据山顶不走,阻碍了出入通路,所以把它湮灭抹去,原不知道包统领还要过目,真是弄巧成拙,该死!该死!”
包鸣摇摇手道:“不要紧,你这样做是为了谨慎,倒也不能怪你,本座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海云惶恐地道:“属下实在太粗心,求统领宽宥。”
包鸣微微一笑,道:不过,你既然打算抹去字句,就应该连这些雉毛和树枝枯草也全都收拾干净,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以免引起来人的疑心。”
海云忙道:“还是统领顾虑周到,属下愚昧,竟没有想到这些。”
口里说着,便俯下身去,急急捡拾那些凌乱的羽毛和树枝。
可是,他随即后悔实在不该立即多此一举,因为当他捡拾杂物的时候,竟意外地抖露出一件东西。
那是一截细铁链,也就是苹儿所佩双镝剑上的链子,本来落在枯草堆旁,如今移去草堆,顿时显露出来。
海云假意失手,落下一束枯草,想藉以掩盖,谁知已落在包鸣眼中。
“慢着!”
包鸣喝住海云,俯身将断链拾了起来,略一凝视,脸上突然变色,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海云摇头道:“不知道,看来好像女人身上所佩饰物的链子嘛!”
包鸣沉声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竟没有看见?”
海云故作诧异问道:“一条普通铁链,有什么重要?”
包鸡哼道:“普通铁链?嘿!这链条上的东西,就是要你性命的双头怪剑!”海云失声道:“呀!双头怪剑?当真很厉害吗?”
包鸣道:“本座在南阳镇时,亲眼看见叛徒姚超被一个名叫海云的小辈,使用双头怪剑所败,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海云“哦”了一声,脸上流露出惊骇之色,心里却直想笑。
包鸣又道:“返宫之后,本座曾详禀宫主和聂总护法,他们苦思了很久,也认为双头怪剑可能正是本宫‘追风快斩’的克星,现在正筹思破解之法。这条铁链,就是用来悬